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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丫坦然点头。
“是啊。”
“你到底想怎样?觉得赵家以前对你不好,现在想报复回来吗?”
苏丫笑道:“你可以拭目以待。”
赵行槐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行房?”
他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可这次成亲后,苏丫几乎把他的自信心踩在脚底下践踏!
“你有这么多精力关心我的想法,倒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你的玉莲。”
苏丫说完就进了房间,关门睡觉。
赵行槐越想越觉得她话里有话,追进去问:“你什么意思?”
这一晚,沈梅花跑了无数趟茅房,换了不下三条裤子。天色亮起来后,她躺在床上虚弱地冲苏丫伸出手。
“水……我想喝水……”
苏丫细眉轻蹙,状若关切。
“婶婶,拉肚子可不能喝水啊,会越喝越疼的哦。”
沈梅花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身上臭气熏天,叫道:“你叫行槐来,让他带我去看大夫……我受不了了,这到底犯得什么病……”
苏丫摇头,“不行,行槐他一大早就去镇子上了,恐怕得等傍晚才回来。”
说完她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又说:“我也该去周宅做工了,婶婶待在家里歇一歇,别到处乱跑呀。”
“你别走……你别走……”
沈梅花痛得面无人色,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受罪。可是肚子痛了一夜,她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接下来几天,苏丫想尽办法,将巴豆汁加在一切可以进入沈梅花嘴的食物里。她几乎没有一刻钟是不疼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
赵行槐起初嫌她臭,碰都不想碰她。后来担心她会直接死在床上,只好用家里运谷子的三轮车把她拉到大夫家里。至于为什么不用自行车……那可是他的宝贝,怎么能沾染上对方的粪臭?
大夫只是普通的乡下医生,治过最多的病是头疼脑热。遇到更大的病,那能不能治好就只能凭运气了。
他给沈梅花把脉,说她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问她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沈梅花仔细一想,当即叫起来:“肉!我肚子开始疼的那一晚,吃了一碗豆腐炖猪肉!”
叫出口后她就在心里思索起来,该不是苏丫朝肉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故意陷害她吧?
大夫问:“你吃了多少?”
“也……也就大半碗。”
“那就是了。”大夫轻抚山羊须,叹道:“咱们一年能吃几回肉?那么油腻的东西,你上来就吃一大碗,太生猛了!以后还是得控制下才好。”
沈梅花被他一说,感觉自己跟猪似的,面红耳赤拿了药,又被赵行槐推回去。
经过这次看病,她越发庆幸自己有个好儿子,否则的话烂在床上都没人理。
可是大夫说得有理有据,她药吃了,饭量也减小了,每天饿得觉都睡不着,肚子却照旧疼个不停。
沈梅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马上要死,吃药之余买了很多佛香和纸钱,每天在家里烧,求佛祖菩萨和各位祖宗放她一马,让她活到看见大胖孙子出生。
苏丫将一切看在眼中,心情畅快,某天收工后还特意买了半只烧鸭犒劳自己。
大概是因为手里拎着食物,她情不自禁地就走到傻子经常待的破屋去。等看到堆在破烂墙下的稻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路。
不过屋里空空如也,傻子又到哪里去了?
她屋前屋后地走了遍,发现在一块墙壁上,有人用木炭画了幅画。墙壁凹凸不平,画好像还是被人擦过的,有些地方格外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造型师对审美要求比较高,苏丫曾特地学习过画画,可惜天赋不好,成不了名家,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看这幅画,线条遒劲有力,每一条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多余的。一笔一画都透露出作画人对于自己技巧的仔细,没有哪一笔是经过修改的。
整幅画一气呵成,仅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姣美的女性侧脸。
女人的眼睛嘴巴都被擦掉了,看不出到底是谁。苏丫看见这幅画,不好奇画得是谁,只好器到底是谁画的。
这样深厚的功力,村里不可能有人会。
难道是傻子?
要真是他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留在这里装傻?
☆、民国童养媳(14)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丫决定回去。
烧鸭的香味弥漫在鼻间; 她看了看,放在墙角的干草堆上; 打算留给傻子吃。
不论他是因为什么留在这里,他毕竟对她不错,还救过她,半只烧鸭实在算不得什么。
苏丫跨出门槛,为防有猫狗嗅见香味进去偷吃; 还特地把门给带上了,然后才走向赵家。
赵家和破屋在两个方向,中间要路过赵家村唯一的街。苏丫把这条街走了无数次,能记下每一处拐弯。今天她绕过第二个拐弯后,脚步停顿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前方一个男人的背影。
就在刚才,这个男人与她擦肩而过,英武的相貌十分陌生; 从未见过。
他身材高大,只比傻子矮一点,看起来像个北方人。身上是一套简朴的深蓝色衣裤,与他的气质相当不符。
来到赵家村这么久,又结过一次婚,村里的人苏丫基本都见过,就算不熟也会有印象。
她能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外面来的; 只是不知道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做什么,莫非是去周宅?
想了想,苏丫觉得自己还是努力完成任务,闲事少管。
何况与这个奇怪的陌生人相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一进赵家的门,就听到西厢房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这几天都没停过。
苏丫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白天做事出了汗的衣服换下,穿上顶凉快的背心和中裤。
她现在还是小孩身材,穿得单薄点也不怕走光,只是屋里实在闷热,把皮剥了都没用,令她无比怀念其他世界的空调房。
翻箱倒柜,她找出一把破蒲扇,对着自己扇了扇,忽然很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拿井水当镜子着实太寒酸,苏丫想起沈梅花的镜子,那是赵行槐店铺开张时送她的,为了感谢她资助的三百银元,特地进了一块价格不菲的玻璃水银镜。在周太太来之前,全村就这么一块,把沈梅花高兴的不得了。
听着西厢房的惨叫,苏丫又生出个想法,放下蒲扇走到她房间,垂头问道:
“婶婶,肚子还疼么?”
沈梅花看她一身白衣站在床头,跟个小鬼似的,没好气道:“你说疼不疼?”
苏丫道:“我有个让你不疼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沈梅花坐起来期待地问:“什么办法?”
苏丫微微一笑,告诉了她。
十分钟后,玻璃镜被搬到苏丫的房间里,端端正正地挂在墙壁上。
她端了把椅子坐在前面,打量镜中自己的倒影。
身体比以前丰腴了许多,已经能看出肉来。皮肤白嫩中透着红润,头发乌黑柔顺。虽说给周太太当佣人,但是粗活她基本不让她干,家里的活又都归了沈梅花,因此双手反而柔软不少。
美中不足的是还太幼齿了,衣着也不好看,离完美差得远。
苏丫摸摸脸,心想还是得离开赵家村。
这地方太小,生活太平稳,想要短时间提升自己,还是得冒冒险才行。
第二天早上,沈梅花难道起床和他们一起吃早饭,苍白的脸色仍透着虚弱,但是总算不动不动就跑茅房。
赵行槐简直对她有了阴影,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仰,努力保持拒绝,困惑地问她:“你怎么不吃饭?”
沈梅花看了苏丫一眼,摇摇头。
“你们吃,我吃这个。”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半截苦瓜,凹凸不平的黄绿色表皮下包裹着红瓤儿,看得人嘴里冒苦水,她却一口咬下去,痛苦万分地开始咀嚼。
赵行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问:“娘,你该不是拉肚子拉得脑子都傻了吧?没事生吃什么苦瓜?”
沈梅花吃得脸色似乎和苦瓜一样绿,明明难以下咽,偏偏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吃。
“你懂什么?我身体里火气重才闹肚子,得吃苦瓜清火才会好。”
“谁跟你说的?”
沈梅花不答,就着酱瓜把苦瓜给吃完了。
赵行槐满腹狐疑地骑自行车去镇子上,傍晚回来时,又有人问他:
“你娘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不解,“怎么了?”
“她今天一个人绕着村子跑了十几圈,别人拦也拦不住,该不是得什么疯病了吧?你这个当儿子的得关心关心她。”
赵行槐闻言皱起眉,加快速度骑回家,把心肝宝贝自行车朝墙上一推,没有去找沈梅花,而是直接进了苏丫的房间。
苏丫坐在里面对镜梳头,见他闯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反而伸出手道:
“帮我把桌上的头绳拿过来。”
赵行槐抓起头绳朝她身上一丢,怒道:“你的把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收手?”
苏丫冲着镜子勾起抹冷笑。
“可以啊,只要你和你娘别再提什么香火的事,我保证不动她。”
“你是我媳妇,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
“你这么说,那就走着瞧好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红头绳,给自己梳了条麻花辫,斜斜地搭在肩上。
脸上稚气未褪,眼神却十分老成。两者在她身上组合出一种奇异的美感,令赵行槐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他咽了口唾沫,点头。
“行,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
“那就多谢了。”苏丫说完站起身,把他往外推,“我今天想早点睡,你出去。”
门一打开,夕阳的余晖就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脸上宛如笼罩着层圣光,赵行槐看着她清晰的双眼皮、细细的眉、薄薄的唇,还有那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突然意识到,苏丫已经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苏丫。
在他们把她视若牲畜时,她早已暗暗的积蓄力量、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和她相比,仅是白嫩的玉莲竟然黯然失色,变得无趣至极。
周太太是个既漂亮也爱漂亮的女人,这点在苏丫第一次见她时就知道。
不过这一天,她好像比平常更加注重打扮,一大早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墨绿色的香云纱短款开叉绣花旗袍拿了出来。
她身材窈窕,又穿了最时兴的西式内衣,穿时偷偷往里面塞了两团棉花,越发显得前凸后翘,身姿曼妙。
墨绿色的香云纱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裙摆底下露出两条白皙匀称的腿。芙蓉花的刺绣配合着她明艳娇丽的五官,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好看。
光这样还不够,苏丫一进门就被她拉向梳妆台,听见她说:
“苏丫头啊,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你得给我好好梳头打扮,拿出最好的手艺来。”
苏丫捏起一把雕工精致的老铜梳子,好奇问道:“今天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