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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司徒剑南只是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了段萧一眼,又转眼看了看一旁怔愣住的宁清浅,眼里带着些心疼。
宁清浅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没想到,段萧会将她交给司徒剑南,而且是作为性命交换,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心刚刚开始疼,她便极力地否定: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我和孩子的!
宁清浅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到底哪里不对。她的目光仔细地在段萧身上搜索,终于,眼尖的她发现他背脊挺得很直,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模样,可他的左手一直有意无意地举着,宽大的袖袍刚好遮住腰侧。
仔细回想刚才他从马车里破壁而出,飞身替青鸾化解掉致命一箭的过程,宁清浅心中已有了答案。
段萧半月前受的伤很重,据兰雀无意间说,是一剑刺穿了整个腰部,差点就没命了,如今不过休养了十数天,期间还因为听闻自己和司徒剑南成亲的消息匆匆赶去从而使伤口裂开发炎,那么现在的他,定是在硬撑!刚才他安静的在马车里,一定是想办法封住了自己的穴道,硬是提气只为救青鸾一命,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带大着肚子的自己平安离开,所以才会这样说的,是吗?
宁清浅清澈的双眸中升起点点雾气,她在为段萧心疼,也在为自己对他的了解和理解而开心。
段萧一直留意着宁清浅的神色,此时见她眼带泪花地望着自己,神色微微一变,差点就绷不住,片刻,他只好转眼看向司徒剑南,笑得更加地明朗,挑衅一般地道:“怎么?小侯爷觉得她值不起这个价吗?也是,段某也觉得,毕竟小侯爷是这般迫切地想要我的命,不过博美人一笑容易,博得美人一时感动不易,小侯爷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当一回多情郎,正好用段某人我的薄情寡义凸显您的多情大义呢?”说完,他的表情变得轻浮起来。
宁清浅从未见过这样的段萧,邪魅得就像一个妖精一般,虽然他的话那般地无情甚至可以说是无耻,但是宁清浅知道这是他的脱身之计,她不可以连累他,而应该帮他,即使此刻她因为他在将自己往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推而心痛得要死。
此刻最为为难的反而是司徒剑南了,因为他确实因为段萧的话而心动。的确,他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宁清浅,可是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若是借这次机会让宁清浅明白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让她看看自己对她的心,再让她看看段萧的无情无义,她会不会因此而感动,对自己改观,甚至对段萧死心呢?
他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他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即使正如段萧所说,他那么迫切地想要他的命,可他还是想为了宁清浅而赌一把。
看到了司徒剑南眼中的犹豫,宁清浅知道段萧的计策快要成功了,此时,她该帮他一把。不断地挣扎起来,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满脸愤怒失望地看着段萧,似乎想要说什么,见此,司徒剑南示意赵平将她嘴里的帕子扯掉,宁清浅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只听她悲痛欲绝地怒骂:“段萧,没想到你真是个孬种,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你滚!从此我宁清浅与你再无瓜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听完这些话,段萧的神色差点就崩裂了,他焦急地喊出“浅浅”两字,剩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神情依旧冰冷,脸色却愈发苍白了。
不一会儿,他留下一句“求之不得”便二话不说地转身,拉起青鸾,运起轻功,看似潇洒地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之后,宁清浅软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司徒剑南来不及阻止,不过见宁清浅此时柔弱无助的模样,他心中竟是一喜,紧走几步在她的身边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浅浅,你看到了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忘了他吧。”话落,他抬眼之际却见适才段萧站立之处有一滩暗红色的痕迹,他顿时放开宁清浅,走过去用手指蘸起一点在鼻尖一嗅,是血!
此时司徒剑南眼珠飞转,他仔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顿觉蹊跷!
既然段萧的轻功出神入化,在发现自己包围了这里的时候就该运起轻功逃走,想来该是轻而易举,何必还要用宁清浅来换性命?不用说,他定是受了重伤!那么他刚才站在这里装出那副样子竟是在骗自己!
上当了!司徒剑南眼睛一眯,眸中射出尖利的光,他立即下令,道:“来人啊,朝着这个方向给我追,注意查看沿途的血迹和断枝,仔细搜查,他受了重伤,逃不远的!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十三章 清青的刁难
天际白得刺眼,下了软轿的时候,宁清浅微微用手挡了挡,才适应现下的环境。哥哥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再赶半天的路程,便到盛京了。
看着这与沧州不同却繁华更甚的皇城脚下的风景,宁清浅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如今她已挺着六个多月的巨肚,因为她身子不便,所以从沧州到这里她除了坐船便一直坐软轿,这一路到这里,走走停停,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这一个多月,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发呆,偶尔,会想起一个多月前最后见段萧的那次。
那日,司徒剑南发现段萧受伤,派兵去追赶之时,转头,盯着她的目光便带上了盘算。仿佛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宁清浅望着他,笑得讽刺至极,她道:“怎么?在考虑我的价值?来吧,你可以再将我绑起来诱他出来,或许在他眼里我不值钱,但我肚子里毕竟怀的是他的孩子,你可以对我用些酷刑,或许他良心发现,突然就出来救我了呢?”
此话一出,司徒剑南没有说话,目光里的怀疑却少了些,他命人将她送回去好生休养,可宁清浅坚持要回盛京去,在得到宁清寒书信的同意之后,才到沧州不久的她又被人护送着回去了。
当初宁清寒是好意,想要让她在外面生产,以避开京城那人言如刀的环境,可这次往沧州走了一遭,经历几次生死不说,更折磨得宁清浅身心疲惫,她决定勇敢地回去,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面对,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是会苦了哥哥替她担当。
可毕竟,这次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沧州,她知道了曾经的红影姐姐是自己孩子的父亲,也肯定了自己对段萧的心意,这便够了。
几月不见,宁清寒似乎比往日更清瘦了些,但他一看到宁清浅时,眼中的光亮和喜悦却一点也没变。
“浅浅,让你受苦了。”兄妹俩一见面,宁清寒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这来来去去的点滴他自是听人回报了,一听到她遇到刺杀,他恨不得亲自赶过去将她接回来,可这盛京皇帝离不开他,况且如今手头上棘手的事情还未办完,他确也是有心无力。
“哥哥,你瘦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宁清浅终于展露笑颜,略显圆润的脸庞绽放出如玉的光彩,看起来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沉静和温和。
宁清寒见此微微一愣,心中轻叹,看来经历这么一遭,她确实长大了不少。
其实宁清浅不是长大了,只是拜司徒剑南所赐,她更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生存规则了,而她殊不知,这次回盛京,还有更多的苦痛在等着她。
…………
宁清浅大着肚子回府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以前的传闻在她肚子变大后似乎都被证实,外面的风言风语更甚,可也许是宁清寒将她保护得太好,至少在这个丞相府里,宁清浅还可以过得舒适自在。
就如此时的她,安静地躺在院子里安置的软椅上晒太阳,小灰则乖顺地趴在她脚下的狐狸皮上打盹儿。
如今已立春,天气开始回暖,难得的太阳也是暖而不烈,晒着怪舒服的,可也许就是老天见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怕她无趣,才特意派了有些人来给她添些乐子。
芬兰跌跌撞撞地跑进园子,一边擦拭着脑门儿上的细汗,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姐,不、不好了,宁昭仪驾到,指名让您去府门跪迎呢!”
宁昭仪?初闻这个名字,宁清浅反应好久才想起,这指的是宁清青,许久不见,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安然地活到现在,还被封了昭仪,看来她在皇宫里过得还不错嘛。
宁清浅无奈地敲了敲头,轻声嘀咕:“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果然没错,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我还有个姐姐如今做了昭仪娘娘呢。”说罢,她笑着摇头起身,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护着日渐壮大的肚子,慢条斯理地往前走,对芬兰道:“也罢,咱就去迎迎吧。”
她倒要看看,宁清青一得知她回府就迫不及待地登门,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到了府门,宁清青的轿子还没到,不过阵仗倒是远远地拉开了,一对护卫将大街拦了起来,一直到丞相府门,远远地就能听见围观的百姓羡慕的喟叹声,那昭仪娘娘的仪仗更是排得老远,看这架势,还真有衣锦还乡之感。
见此,宁清浅微笑着站在府门口安静地看热闹,可没想到,就算这样周围的百姓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于是,又传出了这样不休的议论。
“同是丞相大人的妹妹,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是呀,你看,一个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昭仪娘娘,一个是是未婚就大着肚子的不贞之人,这可怎么比。”
“这还不是丞相大人护着她,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早就将她浸猪笼了!还敢出来,真不怕丢人现眼!”
如此云云,芬兰听着气得不行,宁清浅却是一脸淡然,罢了,宁清青不正是要这样的效果吗?不然为何亲自点名让她出来“跪迎”!
这时,她才刚如是想,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就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差点把下巴撅到天上去,她用鼻孔扫视了一下府门口的众人,尖声尖气地道:“昭仪娘娘驾到,众人还不跪迎!”
丞相府的仆人倒是二话不说恭敬地刷拉拉跪了一大片,芬兰迟疑了一下,正想跪,又看了看宁清浅,问道:“小姐,你怎么办?”
是啊,跪下自是不甘,况且她大着肚子身子不便;不跪,又不符合尊卑礼仪,小则让人诟病,大则可治罪杀头。
宁清浅站着没动,那宫女见之,杏眼一瞪,质问:“你是谁啊,怎敢不跪?”
想来宁清浅的大名如今该是全盛京都知道的,这宫女见她的穿着,还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看来是受到某人的指使,刻意刁难了。
因此,宁清浅不怒反笑,反问:“那你又是谁,凭甚让我跪?”
“你……昭仪娘娘身份尊贵,你们这些庶民自当要跪!”
“素闻当今圣上爱民如子,百姓跪皇上,那就如跪天跪地跪父母,皇上如父,皇后如母,恕民女愚拙,不懂这昭仪的身份又该如何称呼,还请姑娘赐教!”这宁清浅一番话说来,虽听起来是大不敬,但偏偏又站在歪理之上,按照她的话来推算,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这样算来,昭仪娘娘不就是小老婆,是姨娘吗?哪有儿子给姨娘下跪的!”
此话一出,有人忍不住低头偷笑,宁清浅轻轻抿了抿唇,掩藏住笑意。
“你……”那宫女也是个聪明之人,知道再说下去她讨不了什么好,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下,转身站到一旁,昂着头,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