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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是她的儿子。
这个没心没肺的,还在新婚,就连续几日不着家,等日子久了,是不是又要跟以前一样,除了请安根本不回内宅?
再看一眼薇珑,又忍不住暗暗叹气。这孩子也是心宽,修衡不着家,她是根本不往心里去,大多数时间都留在书房写写画画,自得其乐得很。
你是郡主啊,就不能跟修衡耍耍小脾气,让他留在家里陪你?太夫人啼笑皆非地腹诽着。
行礼之后,说了几句话,薇珑起身道:“我去给娘沏杯茶,您尝尝看。”其实是让母子两个单独说说话,有意避了出去。
太夫人笑容慈爱,“好啊。”剩下了母子两个,她微微蹙眉,“这几日怎么都不着家?”
唐修衡歉然一笑,说了原委,“有不少事需要与笑山从长计议,他那里又清净。您放心,过一两日就真清闲了,会留在家里陪您。”
太夫人心说我才不缺你陪着,看你跟薇珑这样上火是真的。她委婉地道:“我有薇珑和你二弟妹、三弟妹陪着,用不着你。你得空就去你岳父家里坐坐才是正理。”
“嗯,我记下了。”唐修衡看看自鸣钟,“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太夫人原本是想数落他几句,转念一想,终究是忍住了,“去吧。”
好不容易才有了时不时与他说一阵子话的情形,万一语气不对闹得不快,岂不就又要回到相对无言的情形?凡事得慢慢来,等到母子两个的心结打开,才能随意地点出他的不是。
·
翌日,朝堂出了一件事:宁阁老弹劾济南廖家贪污、行贿。
消息传到唐府的时候,太夫人正在跟薇珑、二夫人、三夫人说话,四个人听了,都很意外。
薇珑料定宁阁老是得了程阁老的吩咐才亲自出面,直接把状告到皇帝面前。她意外的是,程阁老居然提前问罪济南廖家,提前了好几年。
其余婆媳三个意外的是,程阁老这次居然这么迟钝,竟没能把事情压下。
当日,程老太爷、程老夫人双双病倒。
太夫人唤阿魏去找唐修衡:“让他抓紧回来,明日去程府探望程老太爷。”又对薇珑道,“明日你随我去探望程老夫人。”
薇珑恭声称是。
吩咐完,太夫人不免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啊。两位老人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对程阁老又没什么影响——不是程阁老想要避嫌,皇上都没答应么?让他如常在内阁行走。对程家而言,只是面子上不好看罢了,何至于气得病倒在床?”
“的确是不应该。”薇珑这样应着,心里则想:这件事是程阁老一手促成,两位老人家必然心知肚明,怎么能不急火攻心。
当晚,唐修衡回到家里。
歇下之后,薇珑总算能询问自己好奇的事情了,“德妃手里那封信是怎么回事?柔嘉写信告诉我,皇上看信的时候脸色奇差,险些大发雷霆。是德妃的遗书,还是谁写给她的信?”
“你等等。”唐修衡起身下地,去了外间一趟,转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封信,“这就是那封信,明日你记得销毁。”
“嗯。”薇珑接过,看完之后,又有了新的疑问,“这个青山是谁?”
“是周夫人的一位故人,别号青山。”唐修衡重新歇下。
“嗯?谁啊?”薇珑一头雾水。
唐修衡笑了笑,“周夫人长姐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记得。”薇珑思忖片刻,眼睛一亮,“这个人,就是当年廖大小姐的意中人?”
“对。”
薇珑又问:“这么说,他当年有负于廖大小姐?”
“对。”
薇珑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说起来,德妃是真冤枉,那个男子,兴许跟她都没见过面,却被人拿来做文章,让皇帝在她死之后都满心厌弃。
别号青山的男子更冤,与他有交集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却仍要卷入男女是非的漩涡之中。
但是,对于这种人,用这种方式惩戒岂不是最合适的?
世事有轮回,当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亏心事,迟早付出代价。即便债主无能为力,也会有别人帮忙讨债。
“梁湛已经在跟这个人接触,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成为端王府的幕僚,最迟明年进京。”唐修衡道,“他与梁湛有相仿之处,梁湛势必重用。等到他被破格提拔走上仕途的时候,就是他走上绝路的时候。”
随之发生的,是皇帝彻底厌憎梁湛,认定他与德妃的意中人是一丘之貉。这需要等待很长时间,但是等再久也值。
“你给他们挖的这个陷阱,实在是好。”薇珑笑得微眯了眼睛。
“安心了?”唐修衡刮了刮她的鼻尖,“睡吧,明日还要去程家探病。”说完转身熄了灯,把她圈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这就是真的要哄着她快些入睡的意思。
好几天没同床共枕,回来之后,他一点儿与她亲昵的意思都没有。
薇珑眨着眼睛回想,从进门到现在,他最亲近的举动,是亲了亲她的脸。
她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
要她说心里话,她也不想那档子事,但他也不想,不免让她有些怀疑自己不够吸引他。
要知道,现在可是新婚。不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么?眼下又不像别的时候,没有不顺心的事情,他怎么还是清心寡欲的?
万一自己哪天想不开了,要生儿育女,是不是要跟前世一样主动缠着他?
凭什么?
薇珑抬脸,咬他的唇,“小别胜新婚是人们胡说八道的吧?”
唐修衡轻轻地笑,“自然不是。”
“那你这是……”她想了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措辞,“酝酿呢?”
他笑起来,“没。怪麻烦的,过两日再说。”
“……”麻烦?还有嫌这个麻烦的人……薇珑揉了揉眉心。
“睡吧。”唐修衡吻了吻她的唇。正常情形应该只是晚睡一些,但轮到他们就是壹夜。她洗澡要折腾大半晌,两个人又都是躺下一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入睡——加起来,是整夜不能合眼。真的,想想都替彼此累得慌。
薇珑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没好气地戳着他的眉心,“我跟你说,我这会儿真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们说啊,想多发点儿红包都不能如愿的蠢作者,真觉得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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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节日快乐,么么扎!
第51章 更新(万更)
唐修衡笑起来; “我壹夜不睡倒是无妨,你呢?明日还要出门。”
薇珑会过意来; 明白了他所指的麻烦是什么,理亏地笑,“看起来,我得反省一下。”随后闭上眼睛,“睡吧。”
但在心里; 她并没放下这件事; 反而更沮丧。
在她看来,有情人之间的有些事,是不能做到理智的。可他能做到; 一点点挣扎都没有; 在脑子里把事情过一遍,就能态度淡然地做出选择。
理智与欲|望之间; 尤其在情投意合的女子面前,对于寻常男子,应该是前者屈从后者; 他正相反。
太理智了,对她都不破例。
在他面前,她真的是一点点成就感、虚荣感也无。
她逐步把呼吸调整得平缓、匀净,不希望他察觉到自己毫无睡意。
后来她发现,根本没有这必要——感觉得出,身边人早已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斟酌什么事情。
转过天来; 唐修衡和太夫人、薇珑一同去往程府。
薇珑主动陪太夫人坐一辆马车,让唐修衡自己乘坐一辆马车——就算今日不是去探病,不需分头去内宅外院,她也懒得看到他。
哪个女子没小脾气?她闹小脾气的时候其实尤其多。
·
程府。
程老夫人坐在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望着近前的长子、长媳。
程阁老与程夫人沉默不语。
程老夫人吩咐程夫人:“你去给我沏杯茶来。”
程夫人闻音知雅,称是避出门去。
程老夫人斜倚着大迎枕,语带嘲讽:“人老了,身子骨不争气,要劳烦当朝首辅侍疾,不能照常处理政务,实在是于心不安。”
程阁老微微一笑,“娘说的哪里话。”
“昨日我要是一口气上不来,你岂不就要丁忧三年?想来真是后怕。”程老夫人凝视着他,“不论心里是亲近、疏远,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相互影响彼此的运道,区别只是好坏而已。”
程阁老不接话,垂眸看着脚下的方砖。
“你父亲说,廖家的事情是你促成。”程老夫人叹息一声,“即便是真的,我也不能怪你。但是,凡事要有个度。你给廖家一点儿颜色也就罢了,让他们适度地尝些苦头,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吧。至亲不会刁难你,廖家却不一定,况且,当家做主的终究是你大舅兄,让他落魄,你面子上能好看?”
至亲不会刁难他?程阁老牵了牵唇。
“你听到了没有?”程老夫人又叹息一声,“这次你父亲是动了真气,你不息事宁人的话,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闹不好装病就会变成真病。万一他有个好歹,在家里人看来,你就脱不了气死生身父亲的罪名——这么些年的风光日子,你过够了、过腻了不成?”
“不至于。”程阁老终于应声,语气温和,“您二老不止我一个儿子,老太爷不会不顾及二弟的前程。”
程老夫人沉默片刻,面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到如今,你竟还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不顾大局的孩子。”
程阁老不动声色,只是道:“外面的事,您不需劳心费神。”
有丫鬟在门外禀道:“禀老夫人、大老爷,唐太夫人、临江侯和黎郡主前来探病。”
唐家的帖子,昨日就送来了。程家能用各种理由拒绝别家的人前来探病,却不能不见唐家的人。
“请。”程老夫人吩咐道,“服侍我换身衣服,到里间歇下。”不舒坦是真的。昨日她瞧着老太爷对长子大发雷霆,胸口发闷,险些晕倒。今日理清楚原委,好了一些,但是胃口很差,什么都不想吃。
程阁老站起身来,缓步出门。唐修衡前来府中,他得出面应承。
走出院门,程夫人追上来,“老爷。”
程阁老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她,神色淡然,似在面对陌生人。
程夫人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低声恳求:“你放过我娘家,好么?当年的事情,只是我和兄长两个人的过错而已。如今的事情若不压下去,济南廖家满门都要被连累。”
这些话,她只有在这个时候说。别的时候,她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程阁老微微一笑,“当年的事,只是程家一个人行差踏错,旁人何罪之有?”
“可是,”程夫人泪盈于睫,“你常与道士高僧参禅论道,不是对众生怀有慈悲之心么?你真的忍心连累无辜?我兄长的孙儿刚满两岁……”
“孩童无罪,不会受牵连。”程阁老语气转为温和,“大不了,我帮他抚养。你该知道,我最愿意做这种事。”停一停,问道,“你说的是你大哥,还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