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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徐氏,亲事定下来之后,德妃曾先后几次找到徐家挑衅。
徐氏并非柔弱的性子,从来没给过德妃面子,有两次闹得需要外人调停才肯作罢。
在徐家当过差的老人儿说有一次曾亲耳听到过,德妃让徐氏悔婚,把平南王让给她,随便开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徐氏理都不理她这个茬。
德妃也曾去过平南王府几次,那时老王妃还在世,高兴了就见一见,当面奚落几句,不高兴了干脆叫德妃吃闭门羹。
德妃进宫之后,挑唆着娘家凌家与徐家在官场上斗过一阵子,但没讨到一丝便宜:凌家老太爷被皇帝降职到七品,凌家四老爷流放千里,终生不可回京、入仕。
原来如此。
薇珑理清楚了原委。
德妃惦记着父亲,记恨母亲,连带的要整治徐家。
心里惦记着一个男子,却并不得罪钟情自己的周国公,甚至是常来常往。换个人,都会为了意中人,离别的男子远远的。可她不。
如果德妃能早早的拒绝周国公,不给他希望,那么,还会出周国公醉后调戏葛大小姐的事么?还能有周夫人替长姐出嫁的事么?
对一个男子没有男女之情,却始终把他牢牢的抓在手里,并且加以利用,让他去做自己手里阴险歹毒的刀,去伤害她求之不得的男子。
这一点,绝大多数女子做不到。
依德妃那个性情,一定暗地里洋洋自得很多年了吧?
薇珑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唐修衡察觉出她情绪不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别的细节,关乎令堂,不用继续追究。知道这些已足够。”
或许他已经知道,但是不想让她更生气。
薇珑嗯了一声,“德妃跟周国公的事情,得让梁湛、安平、周夫人知道。我这就去安排。”
“已经替你安排下去。梁湛和周夫人都在查这些,锦衣卫不会继续守口如瓶。宫里更好说,有刘允。”唐修衡展臂把她搂到怀里。女子之间的事,大多数都需要她自己应对,他能帮的也只有这些。
“哦。”薇珑轻轻吁出一口气,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方才真是……气得我。”德妃之后,就是周国公,但是,那个人自有人整治,不需她费心。
唐修衡牵了牵唇,手里的笔未停。
“你也不哄哄我。”薇珑摸着他的下巴。现在跟他在一起,她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居多。
“正想着怎么哄你才好。”唐修衡继续描画片刻,才放下画笔,把她安置到怀里,用力亲了亲她的唇,“这样好点儿没有?”
薇珑笑起来,“太敷衍了,都不说几句哄我高兴的话?”
“我想想。”唐修衡双唇移到她耳畔,轻轻呵气,继而将那圆润耳垂含到口中,轻咬一下,“想听什么?”
薇珑身形一颤,下意识地别转脸,他却不允许。
“哪有你这样的……”她低声抱怨。
唐修衡瞧着她呼吸紊乱、面色微红,觉得煞是可爱,气定神闲地道:“那种货色,不需久留。迟一些就不会再碍你的眼,还有什么好气的?”
“这倒是。”薇珑怎么都挣不脱他的钳制,更不能阻止他作乱,用力咬了咬唇,才能尽量语气平静地说话,“我在斟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能办妥。”
“嗯。”唐修衡由轻咬改为细细的吮。
“很好玩儿么?”薇珑又气又笑,素白的手指到了他领口,轻一下重一下地摩挲着,“要我青天白日地轻薄你?”
“还是算了。”大白天的,他可不想让她弄得骑虎难下,便转而温温柔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先把我们的新居理出个章程来,这个是大事。”
“这还差不多。”薇珑坐到他身侧,只片刻后又觉得不对劲,“你这个人……我要是哪天想不开,要色|诱的话,对你根本没用啊……”
虽然他清心寡欲没什么不好,但如果成亲后还像前世似的,她主动的时候居多……
她可没那个闲情。
倒也好,日子会特别特别清净。
唐修衡听出她言下之意,笑微微地凝视着她,“现在就试试?”
“不用不用。”薇珑连忙正襟危坐。真闹起来,他难受,她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她用手指用力点了点太阳穴。
不是告诫过自己,没事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细看了他一会儿,笑,不无戏谑地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原来女子也难过美人关,色心人|人都有。”
唐修衡作势起身,“这事儿得去床上细说。”
薇珑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逸出清脆的笑声。到底有几分怕他动真格的,身形向后退,好一番讨饶。
唐修衡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这笔账我且记着。”
·
转过天就是除夕。
一整日,爆竹声不绝于耳。
薇珑心情奇佳,上午亲自和几个丫头一起贴对联、剪窗花,下午去了外院,看着小厮们欢天喜地地燃放爆竹,随后去了莳玉居,父女两个一起给下人们准备过年的封红。
未到申时,薇珑回了自己房里,吩咐荷风去跟府里的厨房打过招呼,自己则去了小厨房忙碌,亲手做了四菜一汤,包好六十个饺子。
饺子将要下锅的时候,正好是平时晚膳上桌的时候,她让荷风帮忙煮饺子、装入食盒,回房换了身艳紫色衣裙。末了,亲自拎着食盒转回到莳玉居。
今晚,她让几个丫头留在自己房里,安心享用年夜饭。
黎兆先得知四菜一汤和饺子都是女儿亲手做的,为之动容,“真是长大了。快坐下。”
薇珑笑着落座,“以后得空就给您做。”
“怪辛苦的。”黎兆先笑着瞥吴槐一眼,“你一定早就知道吧?”
“不知道。”薇珑与吴槐异口同声。
黎兆先哈哈地笑起来,“两个骗子。”继而一如往年,让吴槐落座。
吴槐满脸是笑,“小的今日有福了,能尝到郡主亲手做的饭菜。”随后执壶倒酒。
今年破了例,黎兆先让薇珑也喝一小盅,“有些场合,女孩子偶尔也要喝点儿酒。这酒性子温和,没后劲,你喝一些也无妨。”
薇珑笑着称是。
三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用饭。薇珑做的菜肴、饺子,两个男人吃了不少,满口称赞。
饭后,父女两个分别给外院、内宅的下人们发了封红,之后坐在一起守岁,过了子时,薇珑回房歇下。
大年初一,父女两个同时出门去宫里,分别给皇帝、皇后拜年。
初二下午,柔嘉来找薇珑,穿着大红色缂丝褙子、墨绿色裙子,衬得容颜更为明丽、娇媚。
薇珑给柔嘉的新年礼物是一架音色、做工绝佳的古琴。
柔嘉给薇珑的礼物则是一匹枣红色宝马,“父皇新得了几匹宝马,本就要尚你一匹。明年不是要你帮我建园子么?他知道你为了节省时间,偶尔要策马出门。我就央着父皇让我挑选,他也没辙,只是无奈地说我总是跟他抢着送人情。”
薇珑由衷道谢,又道:“改日进宫,当面向皇上谢恩。”
“到时候,园子过得去就行,我们两个结伴出去踏青才是要紧的。”柔嘉笑道,“等你嫁了人,机会就少了。”
薇珑笑着递给柔嘉一块梅花糕,“说不了几句,就要扯到我的婚事。快吃些糕点。”
柔嘉笑容明媚,“这可是实话。”吃了一块糕点,说起安平公主,“那个不知轻重的东西,当日被掌掴的不轻,脸肿的不成样子。我特地去看了看,总算解气了。德妃也没给她好脸色,听说责骂了她大半日。到今日,她都闷在宫里,一来是觉得没脸见人,二来……”她语声转低,“一定是闷着想主意报复呢。我在宫里会尽量命人留意她,你在外面也要事事当心。”
“嗯,我晓得。”薇珑道,“你也是一样。按理说,安平公主不敢打你的主意,可是她身后还有德妃、端王。”
“这我也想到了。”柔嘉认真地道,“日后一定会更加谨慎。”
薇珑握了柔嘉的手,“害得你卷入这种是非,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这叫什么话?”柔嘉笑道,“日后你嫁到婆家,记得在唐侯爷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就行了。他肯在关键时刻帮我一把的话,我这辈子都不用愁。”
“又来了。”薇珑笑着去呵柔嘉的痒。
柔嘉笑着躲闪的同时,手也向薇珑肋部伸去。
两个女孩子嬉闹起来。
·
春节自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今年亦然。
正月初四,夜,梁湛轻车简从,应邀来到周府,进到外院书房。
周夫人身着玉色褙子,坐在太师椅上,头上只有银簪、珍珠耳坠两样饰物。
她望着梁湛,眼色深沉,笑容似有若无。
梁湛拱手行礼,“夫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周夫人素手落在放在茶几上的几页纸张,“查到了德妃娘娘一些前尘旧事,心中感触……已非瞠目结舌可言。”
“……?”梁湛神色一整,“可信么?”母妃的前尘旧事,引得周夫人瞠目结舌……不知是怎样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从来没有开玩笑的闲情。”周夫人将纸张递给身边的丫鬟,“请王爷仔细瞧瞧,上茶。”
梁湛落座,敛目细读,越看脸色越白。
周夫人双手安静地交叠在一起,敛目看着脚尖,静静等待。
等梁湛看完,周夫人抬眼望着他,玩味地笑了,“这些事,王爷应该也有耳闻吧?只是,你不愿意相信。”
梁湛默认。他前两日听付兴桂说了两句,就斥责胡说八道,再不肯听。
“由不得不信。”周夫人道,“这些事,知情人少不了,只是,没有任何人敢提及而已。”
已经进宫的妃子,传出闲话,在皇帝看来,等同于给他戴了绿帽子,妃子不得善终,知情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周夫人继续道:“我这两日都在想,这笔账该怎么算?国公爷活着、死了,对周家来说都一样;我这些年,也几次生出过遁入空门的心思。只是,周家的后人不该因长辈陷入绝境——我不能宣扬这件事,虽然,我憎恶德妃。”
梁湛面色青红不定,恼怒于母妃的事情,此刻又真是无地自容。
“如果一定能将平南王扯上,我在所不惜。可是,人家清清白白,从没将你那个母妃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些年了,德妃只与我家国公爷来往。”周夫人讽刺地一笑,“知道了这些事,我才明白,我的儿女为了儿女情长犯浑犯傻所为何来。”
她也明白,梁湛之前为何能把周益安撇在一边求娶黎薇珑。
“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至理。”
梁湛听得出她的未尽之言,面颊烧得厉害。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周夫人意兴阑珊地道,“请王爷娶周家女的事,本就是强人所难。到了今时今日,你忘掉就好。”
“两家结好,不一定利用裙带关系表明诚意。”梁湛终于能说话了,“别的事情,我若能尽力……”
“免了。”周夫人轻一摆手,“我看到你,就会想到德妃娘娘,之后就会想到她暗地里得意了多少年。说句大不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