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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并非主位娘娘,见礼时不用那么讲究。照往常,辛虞颔首受过礼,对方便可自行起身,哪知今日这两人竟然蹲那儿不动了。
辛虞不明所以地看了二人两眼,“怎么不起来?走多路腿麻了?”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无事。”
那是突然傲娇了非得要她扶?可这一招不是该对皇帝使吗?然后说不定还能装个腿软顺势倒在皇帝怀里,用在她一个女人身上是要闹哪样?
辛虞想不通,不过却感同身受地知道这个姿势看着婀娜好看,实则十分累人,于是上前两步,学着当初长平帝扶她的样子执了严嫔的手,“两位妹妹快请起。”许是带入太成功,眸中竟有那么一丢丢疼惜。
严嫔被搞懵了,糊里糊涂就跟着起了身,反应了下,才不动声色抽回手,同时退后小半步,“劳动昭姐姐了。”
果然还是跟人多情帝王拿的两个剧本。辛虞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瞧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古怪中还掺杂着丝防备,也不想再尬聊下去,“时辰不早,我还要赶着回去用晚膳,就不与两位妹妹多聊了。”抬步欲走。
“我们也正要回翊坤宫,姐姐若不弃,不如同行。”严嫔面上已重新挂上微笑,带着许贵人也跟了上来,“今日真是好巧,万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上姐姐。”
“是呀。”许贵人也笑道:“严嫔姐姐每日到坤宁宫中请安,还能见上一见,嫔妾可是好容易才碰上这么个偶遇的机会。”
那是因为她一直身体不好,如今又忙着写作业锻炼,根本没时间天天出来闲逛。辛虞心中刚如是想,严嫔已道:“昭姐姐又要侍候陛下,又要忙着练字,襄妃娘娘还交代下来二十遍《女诫》,平日里忙得很。哪像我们闲得发慌,无事便出来逛园子,自然是难碰面的。”
得,话都让她说完了,辛虞有礼地微笑,没言语。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未必对她有多少好感,尤其是严嫔。多说多错,为避免麻烦,还是尽快把这段路混过去吧,她默默加快了脚步。
见辛虞不说话,严嫔眼睑垂了垂,长长的羽睫轻盈落下又飞起,“听闻陛下带着襄妃娘娘去了马场,陛下不在,姐姐还一日不辍,真是下了苦工,想必书法一定大有进益。妹妹厚颜,想向姐姐求幅字挂在小书房,还望姐姐莫要推拒。”
她一个公主府长大的贵女,求幅她的字挂在书房?辛虞会信才有鬼,“我习字不久,实在拿不出手,就不献丑了。”
“怎么会?”严嫔一脸不信,“姐姐定是天赋过人进步神速,这才得了陛下的青眼,愿意指点一二。姐姐如此自谦,莫不是怕妹妹的书房会埋没了姐姐的墨宝?”
这熟悉的腔调,这熟悉的味道,常被李容华挤兑的辛虞敢肯定,对方这绝对是在找事了。
大概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辛虞的应对也从容许多。她尽量保持着平常心,叹气,“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是担心自己字迹拙劣难登大雅之堂,会损了妹妹书房的格调。且陛下听闻襄妃娘娘罚了我抄《女诫》之后,又吩咐下来几十遍给我,近些日子估计都得忙这个,实在是抽不出工夫来。”
陛下又多罚了她几十遍?严嫔错愕,随即唇角有些忍不住想要向上弯。
还当她多得陛下欢心呢,结果受了罚陛下不仅不为她出头,还又是特地安抚罚她的人又是加重罚抄的遍数。看来她在陛下心中,也不过如此。就说仅仅一个护驾有功,哪里便能得到那样的偏爱。
严嫔心中痛快许多,也懒得再和辛虞装什么姐妹情深,“那姐姐还真是要辛苦上好一阵子了,本来看御花园花开得好,想那哪日邀了姐姐同赏呢,如今只能作罢了。”
说话间已行至翊坤宫门口,严嫔停了步,“翊坤宫到了,妹妹这一路走下来也有些乏,便不多送姐姐了。”
许贵人也微一福身,“恭送昭容华。”
辛虞乐得不用听她们言语机锋,点点头,带着玲珑和小顺子走了。刚行出十来步,第三项经验增加的提示音来了。
辛虞:果然不是来找她拉近所谓姐妹感情的,长平帝你个只会给人找麻烦的渣渣!
辛虞这边在心里各种编排纪明彻,那边纪明彻已经自马场归来,叫了人来问话,“昭容华可有异常?”
“回陛下,并无。容华如常抄书,中间奴婢出去后只用了些茶点,起身稍微活动了下,从头至尾没有离开桌边一丈之内。”
书房里没人,她竟什么动作都无,是尚未摸清情况所以按兵不动?还是对身边这个宫女不够信任?纪明彻蹙眉陷入深思。
☆、80。震怒
其实有些时候; 渣也有渣的好处。
长平帝留给辛虞无限怨念; 自己带着爱妃出去浪了; 回来后换过衣裳,又一同共进了晚餐; 然后同赴巫山; 可谓十分风流快活。
直接导致的结果是; 辛虞的三度进乾清宫不但没那么招眼了; 反而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而襄妃,估摸是被皇帝陛下牺牲色相给哄好了; 次日晨起到坤宁宫请安时难得眉眼含笑,看起来心情十分舒畅; 也没再对辛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就是无意间扫过辛虞的目光微带睥睨; 似全未将她看在眼中。
辛虞:好; 就保持这种状态; 很快那二十遍便可以不用写了(^o^)/
无奈事与愿违,皇帝只有一个,不能分成几半,哄好了这个,总有那个没被安抚到。李婕妤最近不太敢寻事挑衅容淑仪,对起辛虞来可从没手软; 哦不; 是嘴软过。
“听说昨个儿昭容华遇上严嫔和许贵人; 好大的架子; 竟让人一直行着礼不叫起。果真有此事吗?”她也不知打哪听来的消息; 开口便似笑非笑问。
她昨日不起身,还真是为这个?
辛虞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还是收到系统提示,又听玲珑嘟囔说严嫔生母乃当朝长公主,向来高傲,平时见到礼多行得比较敷衍,怎地今日如此反常,这才觉出些不对劲儿。
如今听李婕妤提起,她立即转头去看身边的严嫔,眼中除了惊讶还有怀疑。
不可否认,严嫔当时那样做,的确存了些别的心思。
那条甬道纵贯南北,不论是去乾清宫、坤宁宫还是御花园、东六宫,都是必经之路,每日往来众多。若是被人瞧见了,传两句闲话说昭容华恃宠生娇飞扬跋扈也是有的。
可那是私下,李婕妤这样当众说出来,到底让她如何作答?
“哪有这样的事?”压下心中不愉,严嫔矢口否认,“妹妹只是刚逛了御花园回去,腿有些使不上力气,还多赖昭姐姐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出丑。姐姐何处听来这些不着四六的传言?”
她那样做,不就是为了叫人这样传吗?她的解释李婕妤一个字都不信。可想想这是公主掌珠,当今陛下的亲表妹,她终是没再就此纠缠下去,笑着转了话题。
“原来如此。也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奴才,竟编出这样的谣言,回头定要禀了皇后娘娘严查此事。”
辛虞眨眨眼,总觉得对方不像是这么轻易便放过她的人。果然那边话音一顿,居然笑盈盈望向她平素根本不敢主动招惹的襄妃。“昨日娘娘与陛下到马场中跑马,可还尽兴?咱们这些姐妹中,也就娘娘骑术最佳,能与陛下一较高下。”
襄妃面上略有自得,话尚算谦虚,“本宫的骑术,自然无法和陛下相提并论,婕妤谬赞了。”
“娘娘真是谦逊,京里谁不知周家女儿最精骑射,当年跟随太*祖打江山,也是太*祖皇后帐下一份助力。”李婕妤笑着把襄妃捧得高高的,然后才道:“陛下也当真是宠爱娘娘,肯花这样多的时间陪娘娘驰骋。前脚您刚训导过昭容华,后脚陛下便邀了娘娘,可见比起昭容华,您才是陛下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陛下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
襄妃起先还听得满舒坦,可见她说着说着又提到辛虞,表情还有那么点子意味深长,她微蹙起眉,打量了下在场众人的表情。
文妃一贯的置身事外,明明人就坐在这儿,却仿似全然不属于这里,看着便让人喜欢不起来。
容淑仪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端茶细品,瞧不出什么来。
赵婕妤向来只围着皇后打转,不掺和这些。田容华大概是觉得李婕妤这通吹捧十分无趣,注意力早转去了他处。
严嫔,襄妃目光一定,见严嫔正偏头望着身边的辛虞,唇角微扬。
她的目光又顺着严嫔的视线落在辛虞身上,然后瞬间冰寒下来。
没看错的话,昭容华这是在暗自欣喜吧。表情变化虽不大,但到底城府不够深,自眸中泄出不少情绪。
明明是在踩她捧自己,她却暗自欣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陛下昨日之举,本就是为了她!
这个昭容华是哪里好,竟能让陛下为她如此费心?
愈想愈是愤怒,愈想愈是不甘,可这里是坤宁宫,并非她发作的好地方,她恶狠狠地盯着辛虞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怎及昭容华,一连三日到乾清宫练字,你说是吧?昭容华。”
辛虞原本心情不错,不妨突然被问即,明显怔愣了下,随即使劲儿摇头,“陛下也罚了嫔妾《女诫》,怕嫔妾偷懒,这才叫去乾清宫让人看着嫔妾抄写。”她襄妃分明才是被偏爱那个,不像她这个屡受折磨的小可怜,这锅不是她的,她可不背。
“但愿如此。”襄妃冷冷勾了勾唇,转回头去。
李婕妤待要再添油加醋一番,有人唱报,皇后来了。
一片请安声中,辛虞脑内接连传来好几声系统提示,第三项经验条蹭蹭又涨了一小截。
辛虞觉得挺无奈的,开始到坤宁宫请安后,之前两个月虽常有收获,但从没这么密集过。自打三月三侍了第一回寝,长平帝就花样为她拉仇恨,这些天收到的经验比她养伤那几个月加起来还多。
话说她是该高兴升级有望,还是愤怒那男人净给她找麻烦?
回去长春宫西配殿,今日跟着她去请安的琳琅提醒她:“小主,襄妃看样子是盯上您了,您千万小心。”
辛虞点头:“知道。”吩咐众人:“最近巴望着揪我错处的人可不少,你们都警醒着些,别叫人钻了空子。”又私下让宋嬷嬷多看着些几个小的,算是多少做了些防范。
不知是不是被折腾出习惯来了,下午起来收拾一番,辛虞下意识叫人把她的书箱准备好,一面看话本一面等乾清宫的人来。
结果足比往日迟了两刻多钟,小禄子方姗姗而至。
辛虞心中不免纳闷儿,但也知道御前的人不好乱打听,尤其是有关长平帝的事儿,什么也没问,带上琳琅和四喜出发。
长平帝许是真忙狠了,面前御案上摆了好多奏章,像辛虞前世那些苦逼高中生似的将桌案围了半圈,只要他往里面一趴,怕都要寻不见人。
男人眉蹙着,显出几分不耐,听到辛虞的问安声,话也懒得说,只摆摆手。
辛虞识趣地没有作声,轻手轻脚走去自己的位置,同往常一样开始抄《女诫》。
才写了一页多,那边长平帝突然一把推开面前几摞折子,大发雷霆。
“不行,不行,不行!都知道盐务上有诸多陈疴,税款收不上来,真要整顿,又个个跟朕说不行。难道明知道是个脓包,朕还不能挑破,要忍气吞声养着它?”
屋内哗啦啦跪了一地,辛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