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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内有熟悉的青草香味,他将她抱到榻上,解下肩上的墨狐皮裘将她裹紧,“饿了吗?”他的嗓音低沉,仿若没有喜怒。
她摇了摇头,缩着肩膀紧紧的抱着自己。她很冷,虽然帐内燃着熊熊的篝火,可是一路迎风的骑行已经散尽了她的温度,在奔跑中她的鞋丢了,寒冷就从她的脚心钻了进来,顺着她的血管流遍了她的全身。
焰魔罗冷漠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他走出帐外很快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茶进来了。“喝掉它。”他的语气刚硬,毋庸置疑。
安兮年伸出双手,却在接触到滚热的碗边的时候,触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她不能过多的接受他的好,因为她再次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她要拿到那株冰魄神草,她是注定了要欠他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拒绝的微小动作就宛如一个导火索,焰魔罗微微眯起美目,他的周身泛起了冰冷又危险的势焰。仰首豪饮,焰魔罗快狠准的扣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他猛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俯身对上了她的唇,在她惊愕之刻,他将热热的马奶灌进了她的口中。热饮下腹,她感觉到了温暖,也感觉到了愤怒!
“拓跋无赦!”她直呼着他的名字,“我不再是你的奴隶,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三个月前,她曾问过他为什么要掳走她,他没有回答,当时她还对他心存着幻想,以为他会喜欢她,现在才知道,他掳走她只是因为她本该是属于羿的,只是因为知道了她要嫁去西羌。他要她,只是出自报复心理与掠夺欲望。
“你不是很爱那个将死的西羌王子吗?为什么要逃走?”他残忍的说。
“不许你咒他!我永远都会爱着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是你永远都无法相比的!”因为羿是真心实意的在对我好,而你只是在利用我报复他!
焰魔罗血一样的红眸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永远无法与他相比!母亲选择了他,她也选择他。他的出手奇快无比,他愤怒又冷冽的将她扑倒,魁梧的身躯压迫的笼罩着她,“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冷冷的警告着她,眼瞳中没有一丝的感情。
安兮年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的气息太过于霸道,她完全相信他会在盛怒之下掐死她,因为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她不敢再与他对抗,却也不愿向他屈服,她被他压在榻上,目光盈盈,颤抖着与他对视。他可能会打她,也有可能会强~暴她,像他这样冰冷、充满仇恨的男子是没有真心与仁慈的,然而出乎意料的,在下一秒他却松开了她,因为他还是舍不得伤害她,虽然她很可恶。
焰魔罗注意到她的足踝处有许多细小的伤口,有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他不温柔的捉住她细致的足,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焰魔罗!你干嘛?!放开我!”她接近歇斯底里的大吼,因为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喜怒,她其实很怕他。
“闭嘴!”焰火般的冷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绝的气势让她胆寒。
令她意外的是,他将她的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又拿出了药膏仔细的涂在她的伤口处。她讶异的望着他冰冷英俊的侧脸,她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有柔软又缓慢的痛觉。
他不是羿,她冷不丁的警告着自己,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他只是想报复萧夫人和羿而已,她不可以再对他动一点点的心,因为她是属于羿的,如若她对他心软,只怕连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滚回去,一个是留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睛深邃的宛如寂寥的海底,看不到他一点点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毫无波澜的水面下是怎样激荡的深流。
安兮年紧紧的咬着下唇,她当然要留在他身边,因为他有她要的东西。
“我跟你走,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焰魔罗微微扬眉,示意她说下去。
“第一,我要有自己的帐篷!”
“没有!”
呃……安兮年吃了一憋。
“第二,我要有人身自由。”
“没有!”
“第三,我……我……算了!反正我要什么都没有!”她气恼的翻了一个白眼。
“所以,你是愿意留下来了?”他的语气依旧冷冷的,却依稀可辨出一丝的悦然。
『所以,你是愿意留下来了?』同样的一句话,羿也曾说过,相近的容颜,相近的语气。缘何她在羿的身边的时候想着焰魔罗,在焰魔罗身边的时候却想着羿?果然是,造化弄人。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好似变了,变得多愁善感了,却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是因为经历了这几段揪人心肠的情劫。
安兮年正在胡思乱想,焰魔罗大掌一挥,帐内的油灯灭了,安兮年微微吃惊之际,焰魔罗已经不容分说的扑倒了她。她的心跳的很快,他们曾同床共枕过那么多个日子,他终究就要占了她吧?罢了罢了,她早就明白即使她拿到了冰魄,也回不去羿的身边了,她身躯残败,不管焰魔罗有没有碰过她,都说不清了。
这样一番思忖,她的心反而沉寂了下来,她心静若水的与他对视,寒冷的黑夜里,她忽然间发觉他深不见底的焰色眸子里居然有着孤寂和温柔的神色。
他没有说话,缓缓的伸出手沿着她的额头轻抚上她的俏鼻,又顺着她鼻梁的优美弧度抚上了她的唇。这样的小心碰触令安兮年心惊不已,她的心里宛如有一只蝴蝶扇动起了翅膀,又有微妙的情愫宛如潺潺的溪流。
他始终沉默着拥她入眠,自然的好似她不曾与他对抗,好似她不曾离开过一样。他有黑夜的深沉,却又宛如太阳一样的壮烈,他火热的身躯透着刚猛的雄性气息与锐不可当的王者霸气。安兮年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间缩去,因为草原的夜晚实在是太冷了。闻着他的气息,她在临睡前生出了一丝错觉,他是属于她的,明知道这是错的,她却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第三十七章 你别以为我在乎你
醒来的时候安兮年有一瞬的不知身在何处,昨夜一宿安稳,连个轻梦都没来扰她,难得在没有暖气的千年前能够睡得这么温暖踏实,她满足的抱紧枕边的人,因为昨晚熨帖着他的体温,她才能够睡得深沉,安兮年意识飘散的柔吟着:“羿……”
焰魔罗猛然睁开那双深邃孤冷的眼睛,危险的气息游弋而出,他大力的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令她吃痛惊醒。“不许再提那个字!”他的语气霸道冷冽。
安兮年一下子彻底的清醒,下颚传来骨骼欲裂的疼痛,她怒瞪着他,纤细的双手抱住他铁钳一样的手掌却挣脱不开。她心底对他很怕,因为她猜不透他,可是她却倔强的不愿意表现出丝毫的怯弱,只是直直的瞪眼看他。
待焰魔罗松手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清晰的红色瘀痕,明明他已经克制着力气了,殊不知于她而言,还是太重了。离开了他的钳制,安兮年立即蜷缩到了床角,她的心揪成了一团,酸涩凄楚,她却兀自冷笑了一下,也好,她宁愿他对她不好,他对她越不好,日后偷走冰魄的时候她就会少几分愧疚。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焰魔罗居然有心疼和愧疚的感觉,他伸手欲抚她的脸,却被她悲愤的偏头躲开了。“别碰我!”她凶狠的说。
她的拒绝令焰魔罗的眸光陡然变冷:“昨晚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你既然选择了留下,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焰魔罗拉住铺在榻上的黑熊皮,稍一施力便将她连带着拖了过来,他一手拉住她的长发,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小~脸,迫使她仰起首来,紧接着他凑过身去粗暴的舔~舐着她的雪~颈。
这样暧~昧的对待,安兮年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柔情,只有示威和惩治性的占有欲。她很愤怒,却也很悲哀,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是什么?除了她本该是羿的女人外,一点点特别之处都没有吧,他对她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或许连一点点的尊重都没有,他轻易的践踏她的尊严,只因为欺辱她便能够虚与委蛇的报复到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他分毫不会顾念到她的感受。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奴隶!”她猛然间挣脱,甚至不惜令自己的脸被划出细细的血痕。
她宁愿受伤也不愿他碰她吗?焰魔罗的眸色更加深黯了些。
“你在为谁守贞?楼兰已经不再承认你是圣女,而西羌的那个病弱王子也不可能娶你,你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人。”
“羿没有抛弃我!他只是无法娶我,他是真的爱我!”
“爱你?你认为做他的情~妇与做我的奴隶,有什么分别吗?”他的语气轻蔑无情。
看着这张曾令她魂牵梦萦的脸庞,安兮年只感到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他说出的这些残忍的话,他眼里的蔑视与冷漠深深的伤害了她:“你根本就没有资格与羿相比!纵使你气拔山河,却敌不过他的一个眼神!!你这个肮脏的拓跋人!!!”
她气愤下的口不择言却戳中了焰魔罗心底隐秘的痛处,他的周身结出了三尺的寒冰,煞气顷刻间直冲云霄,室内的空气也好似在这一瞬凝固。
可他却将心痛与醋意掩饰的滴水不漏,只是冷绝的说道:“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吗?”
他缓缓直起身来,他的身躯挺拔容貌俊美,眼睛却是冰冷的。他大声的召唤道:“吐谷浑!进来!”
安兮年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惊痛的望着他,他该不会要把她“送”给吐谷浑那个吃生肉的“屠夫”吧?
吐谷浑很快便闯了进来,“少主!”他疑惑的看了看焰魔罗,又看了看安兮年,笨钝如他却也感觉到了室内的剑拔弩张,少主不是喜欢她的吗?怎么好似在生气?
焰魔罗不动声色的逼视着安兮年,他微微扬起下巴,冷漠的沉声道:“求我。”
在这一刻,安兮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曾碰过她,比起直接的摧毁与破坏,他更享受征服与驯化!她倔强的紧~咬着下唇,虽然心里忐忑的要命,她却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丝毫的软弱。
她固执又敌对的眼神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焰魔罗,她的心里只有羿,他对她再好也没有用!她甚至不曾拿正眼看过他,只因她是血统高贵的楼兰圣女,而羿是血统纯正的西羌贵族,他又是什么?纵使整个大漠都怕他,他也不过是个东胡与西羌的杂种!
不!他为什么要任她践踏?他的命向来只由自己!他年仅二十九岁,却是大漠最年轻的汗王!他只领二十人却可破敌三百大军,戒备森严的濊貊领地,五山相环,他却可长~驱~直~入,一夕战败!他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他是当之无愧的王!
他为什么要喜欢这个可恶的女人?!弃他去者,他不留!
“吐谷浑,把她丢到军妓营去!”
军妓营!这三个字锥心刺耳,安兮年刹那间感受到了灭顶的绝望,她的大脑瞎了一样一片漆黑!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他居然这么对待她,他居然这样的羞辱她!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眼中闪过一幅幅的画面,他曾温柔而沉默的用身躯温暖她,他曾在月光下的湖泊帮她梳理长发,他也曾眼睛不眨一下的就将她送给了杜可风,而现在他的真实面目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