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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婶儿的脸上,依旧是挂着那副伪善的慈祥笑意。
看着孙婶儿的那张嘴一张一合的,季清歌就能猜出,从孙婶儿口中,是讲不出什么好话的。
送她进城的那辆马车,就停在了孙婶儿们站着的地方附近。她缓缓前行,往马车处走去。
待她快靠近时,那孙婶儿和年轻女子,已是避让开了。
坐上了马车往皇宫赶,季清歌听到坐在车内的婢女说道“王妃娘娘,刚刚那个妇人,在说你……”
“她一天闲的慌,除了道些个家长里短,她还能做甚?”
季清歌眼底掠过一丝鄙夷,道“她就是杜府的女仆,听说还是杜家小姐的乳娘。今天她说,她家小姐也去俨城了。”
婢女一脸错愕的看向季清歌,道“如此,杜府小姐也是前去南方找……萧王爷了?”说出口后,婢女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之色。
皇城之内,但凡是见过萧王爷本人的年轻女子,又有几人不仰慕他呢?
见王妃娘娘秀眉深锁,婢女只好赔礼道“是奴婢多嘴了,还请王妃娘娘海涵。”
“……”
季清歌抬眼看向婢女,依旧沉默。
“王妃娘娘,那妇人也没说别的。就说你答应给她养颜偏方的,却食言了。害的她一把年纪了,在风雪中等了那么久。”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婢女解释道。
“养颜偏方,岂能轻易送人?”季清歌冷着眉目,沉声道。
“杜府的女仆说,她也不信这世间有那稀罕之物。只是不知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狐妖女……”
信了狐妖女的话了。
“若本王妃是狐妖女就好了,便可以吸她血了。”季清歌忍住笑,告诉婢女道。
在孙婶儿提出让杏雨给杜雪锵做妾时,她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孙婶儿,“就你家公子长的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儿,还想得到我家杏雨?”
就他也配?
孙婶儿闻言大惊,看向季清歌的愤恨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你还说你家公子是如何的万里挑一,是如何的气宇轩昂,无人能及。讲这种话,你就不怕被景宁街的街坊邻居们听了,笑掉大牙啊?
就他那种货色,给我们杏雨驾马车,都嫌他磕碜!”
“你……”
被激怒的孙婶儿,狠狠的捏紧了拳头,道“像你这种被狐妖附体了的女子,早晚让老道给收了去。别以为你入宫后的那些事儿,老身不知晓。”
孙婶儿露出讥讽的笑意,冷冷的道“老身都听老爷讲过了,说皇后娘娘早还在你没入宫时,就派人在暗中查探你的情况了。
你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给皇后娘娘请安,都遭她嫌弃呢。
别以为萧王爷在演武厅对你好,就是真的宠着你。
其实啊,他宠的不是你,只是齐军的精锐之师都在场呢。他宠的啊,是他们已故的季将军的嫡女,季、清、歌!”
杜府的一个女仆,都敢挑拨她与皇后之间的婆媳关系?忒胆大了不是?
在她被君馨兰们幽禁在废弃柴房的六年中,从未出过将军府。别说皇后暗中派人调查她身世是情有可原的,就算没有任何原因,她亦是不会怨恨皇后的了。
没有不为自己皇儿着想的母后,何况……帝瑾轩还是皇后唯一的孩儿。
母子情深,这道理,她自是知晓的。
说她是狐妖女也好,说她不是季将军的嫡女也罢。只要她家帝债主爷没有厌她嫌她半分,她就不会放在心上。
吱呀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在一声沉重的开门声响起后,马车停在了北门外。
婢女抱着装丸药的木匣子,先季清歌一步,下了马车。
季清歌下车后,告诉驾马车的随从道“就在北门外候着,本王妃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属下遵命。”
随从应了声儿,自觉的将马车停到了北门附近的一棵大树边儿,恭敬的守候在那里。
自北门到碧瑶宫的路上,季清歌遇到了好几位面熟的小太监。其中一位,像是在碧瑶宫见到过的。
那小太监道“还真就奇怪了,昨儿个萧王爷南下赈灾,晚上……皇后娘娘就病倒了。她一晚上都在叫萧王爷的乳名,唉!”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萧王爷还是皇后娘娘唯一的皇儿啊。”
另一小太监道。
听说皇后病了,季清歌抱着木匣子的手,不禁微微一颤。尽管心里知晓,皇后娘娘并不待见她,可她还是大步流星的朝碧瑶宫赶去了。
有几日没来碧瑶宫请安了,刚站在碧瑶宫的大门外,就让她有了种莫名的愧疚感。
抛开繁琐的礼节不谈。她想,身为儿媳,还是应该在闲暇之余,关心一下婆婆。
透过敞开的大门,她瞧见了两位迎面向她走来的宫女。
身着浅粉华服的宫女们,上前给季清歌恭敬的行礼,道“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只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需要卧床静养……”
………………………………
第120章 婆媳谈心。芊芊
“大胆,还不请萧王妃进来?”
郭姑姑的呵斥声,令刚刚正在说话的宫女,蓦地住口了。
季清歌抬眼,只见身着深紫长袍的郭姑姑,正领了六位宫女。噙着一抹难得的笑意,向她走来了。
连郭姑姑今日见了她,都一改往日的冷若冰霜之态了。季清歌不由得在心里生疑,感觉皇后的病……怕是不轻啊。
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吉利,可她,还是禁不住往坏处想了。
进了奢华大厅,季清歌下意识的往屏风后的软榻上看去。只见有件锦裘斜斜的搭在了扶手处,而未见到皇后本人。
往日里,季清歌过来碧瑶宫给皇后请安,也会遇到其他的后宫嫔妃们。
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精致的茶杯,浅浅的品一口后,就拿给宫女搁置在案几上。然后一身慵懒闲适的姿态,噙着一抹浅淡笑意,看向在座的嫔妃们。
同嫔妃们闲谈的时候,皇后偶尔也用她右手食指,轻叩着软榻的扶手。
就那样动一动指尖,也能尽显出皇后雍容华贵的母仪天下之态。
仪态无双的皇后,为何没能得到皇帝的心呢?
按理,皇后病了。皇上该放下繁忙的朝中事务,前来瞧瞧皇后才是啊。可季清歌跟着郭姑姑一路从大厅来到皇后的寝宫,都未见到皇帝的身影。
如果皇帝在皇后的寝宫里,那她只怕也得回避了。
季清歌站在门外,只听到郭姑姑在门外道了声儿“皇后娘娘,萧王妃来了。”
“快,让她进来。”
皇后有气无力的声音,自内室传来。
紧接着,紧闭的大门被宫女打开。在宫女掀起珠帘后,才将季清歌们迎进了弥漫着药香气息的内室。
从那药香气息里,季清歌嗅的出来,全是安神的药物。
她放下木匣子,站在皇后的沉香木床前,恭敬的行礼,“民女为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不喜欢她这个儿媳,此时自称“儿臣”,无疑是给皇后添堵。
“说什么民女,难道你不是本宫的儿媳?”
皇后这么一问,倒让季清歌面色尴尬了。
自打她入宫,都没受到过皇后的待见。不是嫌她这呢,就是厌她那。这会儿她倒是自觉的不叫“母后”了吧,那皇后又不乐意了。
“母后。”
“这就对了,芊芊。”
怎么皇后叫的是原主季清歌的乳名?她听后不禁微微一怔,道“母后还记得儿臣乳名,真让儿臣有些受宠若惊啊。”
“别站着了,芊芊,坐这儿来。”皇后纤长的手轻拍着床沿,示意季清歌坐过去。
在郭姑姑带着左右人等退下后,皇后才让季清歌喂她服药,给她扎针。
皇后见季清歌额头也渗出细细汗珠儿了,便递了丝帕给季清歌,道“芊芊,来,先擦擦汗。”
“额,谢谢母后。”
其实皇后就是忧思过虑了,心病。真正的大毛病,还真没有。季清歌像劝叶夫人那样,劝皇后有机会时,还是多活动一下筋骨,对身子骨好。
又取了粒她为皇后自制的丸药,照顾皇后服下了。
她说,这丸药一起是六十粒,一个月的量。
皇后其实早就听帝瑾曦和云婉凝说了,是季清歌帮她配制的丸药,而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如今季清歌都一次给她配制了一个月的丸药,可见是有所暗示的。
“芊芊,你都为母后备下一个月的丸药了。莫不是,你想离开皇宫?还是……”
虽说季清歌家族的势力,已经弱到不值一提。不能为永年的夺嫡,起到任何的作用。
可在皇后得知了季清歌被惨虐一事后,她还是在心里感到了深深的自责。毕竟季清歌的生父,生前还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她夫君。
那位抗击了强敌的英勇之将,战死在了沙场。
同一年,芊芊痛失了父母,沦为了受人欺凌的孤女。
当郭姑姑和云婉凝把她们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讲给皇后听后。皇后的心里,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皇后猛地一拍案几,怒道“就发生在皇城之内的事,为何君氏能隐瞒这么些年?她多行不义,才责罚她五十大板,也太轻了。”
“母后,她都没挨过五十大板,就昏过去了……”
接过郭姑姑递上来的茶水后,云婉凝告诉皇后道。
“昏死了才好,君氏那种蛇蝎心肠的妇人,就不配为人。”在皇后看来,君氏一家强行霸占了季将军府,就是不道德的。
还惨虐忠良之后,就更不人道了。
一个九岁的女童,又能如何把君氏那个婶婶给招惹到了?以至于君氏要对季清歌下那般的毒手呢?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歉疚,看着面容憔悴的季清歌,问道“芊芊,你看上去像有心事?”眼睛都是肿的,可能是哭过。
同样身为女人,皇后能明白季清歌的心情。
在她年轻时,入宫做了帝宇夏的王妃。那时的帝宇夏也是经常在行营,与她聚少离多。他们的相处,不像是夫妻间的相处,更像是因为一种利益的结合。
而她的皇儿永年,却是亲口告诉过她,说他今生只爱季清歌的。
他们两代人,同样都是指腹为婚的,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儿臣哪儿能有心事啊,母后。”
季清歌羞怯的笑了笑,告诉皇后道。
“别捏了,看你也累的流汗了,歇歇吧。”皇后指了指床沿,噙着一抹优雅笑意,告诉季清歌道。
淡紫的纱幔重新垂下,皇后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她微微闭上双眼,道“你不说,证明你还没把本宫当成你婆婆。
不过本宫看的出,你是想外出。”
见隐瞒不过,季清歌只好如实说道“不瞒母后说,俨城是儿臣的故乡。在那儿,还有儿臣的亲人。
如今俨城受灾了,儿臣还是想回去看看的。”
不道出她想念帝瑾轩,是因为她明白在皇后的心中,萧王妃的不二人选,永远都是云婉凝。
她犯不着在临行前把皇后激怒,徒增烦恼。
“芊芊,你想永年,母后看的出来。”
从前是她不清楚季清歌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在季清歌入宫之后,还没给过好脸色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