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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季清歌用过早膳之后。就同帝瑾轩一道骑着追影战马,前往玉衡村了。
玉衡村位于俨城北部,是俨州府受雪灾最严重的一个村子。前往玉衡村的途中,季清歌见到了好些运输木料,以及运输瓦片的牛车。
那些驾着牛车的人,有年轻的男子,也有头发花白的老叟。
他们在见到了骑马驰骋的萧王爷后,会停下牛车,恭敬的行礼问好。而身着男装,扮成了帝瑾轩友人的季清歌,只是淡淡一笑,以示友好。
帝瑾轩嘱咐行礼的老人道
“天冷路滑,多注意安全。”
“多谢萧王爷关心,老朽定当谨记。”
老人恭敬的让道,看着帝瑾轩们骑马离开后,才继续驾着牛车赶路。
见到这般情景,季清歌不禁感叹道“你这会儿一出现,反而还耽误他们的工夫了。刚刚那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来岁了。”
“你说少了。”
那老人,是玉衡村老村长的父亲,八十一岁了。
帝瑾轩如实说道“玉衡村的村民都比较团结,齐军帮他们建房子,材料之类的物品,全是他们自个儿包揽了。”
“八十一岁?”
都八十一岁了,还出来为玉衡村的村民们服务。那样善良的长者,让季清歌打心底敬佩。她不禁感叹道
“世间若是多一些像刚刚那位老爹爹那样的好人,少一些像常婆子那样的恶毒妇人,不就要太平许多么?”
………………………………
第179章 倾听箫声
“能不能管好你的嘴?”
眼看都要到玉衡村了,谁不知道季墨辰是常碧翠的养子?她还开口闭口就是“常婆子”,“恶毒妇人”什么的。
显得多没涵养?
“额。”
季清歌乖乖的应了声儿。若不是她家帝债主爷提醒的话,她真还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不过她微微垂眸,伸手指了指自个儿的领子,道
“我穿着男装呢,怕甚?”
于是又“常婆子”,“常婆子”的说着,帝瑾轩都懒得提醒她了。
帝瑾轩用力一挥马鞭,“驾!”追影战马撒开马蹄子,一路往玉衡山所在的方向奔去了。
其实坐在马背上放眼望去,玉衡村一马平川,根本都没有山。所谓的玉衡山,不过就是一点小山丘而已。
骑马在俨江平原驰骋,沿着俨江行走。帝瑾轩生怕凛冽的江风吹伤了她,以衣袖为她遮挡着。
一路上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燃放爆竹的声音,以及玉衡村人们的欢笑声。
季清歌好奇,便问道“他们住进了齐军为他们建造的新房子后,还请客?请的村民?”
“嗯。”
玉衡村的民风较淳朴,哪怕受了灾,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宴请村民。因为帮受灾的村民建房子的人,是村民,还有齐军。
而齐军是有严格的军中纪律的,不能进村民家作客。
这规矩可是训练出齐军精锐之师的季墨辰亲自订下的。所以哪怕他都死了好几年,也没谁违背这规定。
连帝瑾轩也不例外。
他领军南下,几乎每日都来玉衡村,可从来没谁见他扰民过。
骑着追影战马一路往北,很快就到达了玉衡山。据说是因为小山丘地处玉衡村,才被命名为“玉衡山”的。
季清歌是听莘绣说过,季夫人从前带着芊芊回俨城省亲时,去玉衡山采药过。还说玉衡山上就有墨霖草,只是冬天了,不好寻找。
帝瑾轩抱着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她轻灵的身躯被他放在雪地上,稳稳的站直了身子之后,她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牵走了追影战马。
走了没多远,季清歌就找到了一棵古树。她伸手轻|抚着追影战马的鬃毛,见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便道
“追影,只好先委屈你一会儿了。我去采点药再回来找你。”
说话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帝债主爷。只见他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牵了牵唇角,随后道
“过河就拆桥?”
刚到玉衡村,就打发他走?
帝瑾轩声音较低沉,看向她的目光,也分外的复杂。有难舍,也有不甘。
“只要你不怕追影马给人偷了,你就跟我走。”采药这事儿,她是不敢指望他的。
帝瑾轩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冷冷的道“它被偷了,本王可以寻它回来。但若是爱妃被……”
“你,太过分了!”
都不知该如何跟她家帝债主爷理论了。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偷走?有这么笨么?
忽地又意识到他这话不对啊,仿佛是在怀疑她某些方面不够检点啊?
没好气的瞪了帝瑾轩一眼后,她将药篓背上,左手拿起小锄头,上山。
帝瑾轩见她主动伸出了右手,便拉着她手,问道“其实你都长成这样儿了,是鬼都能给你吓跑,谁还偷你?
我跟着你去,不过是怕无辜的人被你吓死,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罢了。”
“你……”
肺都要被他的话给气炸了!
季清歌用力的跺了跺脚,踩在没过小腿的山中积雪上,道“讨厌。”
帝瑾轩薄唇紧抿,不再同她理论。
这一沉默,就让他们只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声响了。这种单调的声音,让季清歌又忍不住想和他聊天了,便问道
“帝债主爷,累不啊?”
“不。”
帝瑾轩握着她右手,低声道。
“渴么?”
“不渴,你呢?”
对于这种一问一答式的交流方式,季清歌感觉有些烦闷。她噙着一抹俏皮笑意,扬起左手的小锄头,往身旁结满了冰凌的树上敲去……
看着枝头的雪花扑籁籁落下,瞬间洒落在他的青丝上,让他成了“白头翁”的时候,她就放声大笑了。
“哈哈!”
正得意之时,一块儿足有半臂长的冰凌,险些砸落在了她头上。
眼底划过一丝尴尬,她看向帝瑾轩接在手中的长长冰凌,不禁责怪道“还不丢了,不冷?”
又没戴双手套,还要逞强?
帝瑾轩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不辩解,亦不懊恼。
面对如此好脾气的他,让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才好了。她将锄头放下,用衣袖拂去他青丝上的雪花。
低声道“每个夜晚,你都生怕我会冻着。可我……却让你挨了冻。”
看着他白皙脖颈上都有未融化的雪花,她鼻子一酸,冰凉的泪滴便顺着眼角蔓延了。
“我身子热乎,不碍事。”帝瑾轩伸手拥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
他曾经在雅间见到过一张i玉衡村的地图,虽然他没问,她也没主动讲。但他明白,那是她在求了颜风行后,颜风行画给她的。
在颜风行告诉了这个好消息给他后,他不禁感叹道
“真难为她了。”
早还在她未入宫之时,他母后就曾让人暗中打听过关于她的一切。得知她有六年未露面过,还因此怀疑过她的身世。
如今的她,是否还是从前的将门千金季清歌?
后来她入宫了,他母后还当着她的面,说过她的不是。
之前的种种,她都未曾与他母后计较过,更未在他面前提及过。她都如此孝顺的待他母后了,又怎能不令他感动呢?
看着季清歌在雪地里,挥动小锄头挖药草的根,他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玉箫i吹奏起来。
寒风拂过季清歌白皙美丽的脸,她伸手擦拭了下额头的细汗,刚俯身去捡药草根时,就听到了悠扬的箫声。
每一声,都似他的低沉男声所道出的话语。
每一言,每一语,皆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它们仿佛能穿越白雪茫茫的玉衡山,穿越俨江,一直向北方的皇城飘去。
那儿,有一座繁华无比的古城,也有一座冷如人间地狱的宫殿。
宫殿中有他冷酷无情的大哥,还有他那位偏心的父皇,以及他那幽居在碧瑶宫的母后。
箫声凄美,悲凉,夹杂着冬日的肃杀之气。
她本来因为采药还忙的汗流i浃背的,这一听,就让她心底顿生凉意了。
季清歌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小心翼翼的把采集的药草收好。装入药篓后,才背着药篓靠近他。
见他忘情的吹奏,她不忍打断他思绪。
………………………………
第180章 谁与共舞
聆听着悠扬的乐声,季清歌缓缓取下药篓,搁置在一旁的大树下。她伸手解开系在腰间的腰带,将男装长袍褪去,丢在了药篓上。
凛冽寒风划过她白皙的瓜子脸,她扬起右手,取下头上的羊脂玉簪。及腰的如瀑青丝瞬间一倾而下,在寒风中凌乱飞舞。
季清歌踩着箫曲的音乐节拍,轻灵的身姿在雪地翩飞,一袭白衣与黑发相得益彰,如同展翅欲飞的欢快鸟儿。
即使寒风刺骨,也未能影响到身着单薄衣衫的她分毫。
帝瑾轩望着雪地上划出的一道道优美弧度,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眼底,瞬间掠过了一抹不易为人觉察的欣喜。
注视着他爱妃在雪地轻舞的那袭白影,他眸光变得更深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他从西山狩猎归来,在墨湖之畔遇到她时的情景。
箫声穿越了静谧时光,响在季清歌耳际,如和煦春风般拂过了她心田。听着这阵儿节奏变欢快了的乐声,她先前紧抿着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梅花馨香气息,季清歌向帝瑾轩伸出了右手。他会意的收好玉箫,拥她入怀中。
在熙玥皇朝,也流行一种古代的交谊舞——“以舞相属”。指一人舞过一曲之后,再邀请另一人共舞。
这些在宫廷中盛行的贵族交谊舞,季清歌也只是听人提起过。在她穿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其实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有时想想,还感觉有些遗憾。
相传有那么一回,熙玥天子在大玥宫宴请朝中重臣。天子帝宇夏先舞,进而就由参加盛宴的虞太尉等大臣们,起舞回报。
大臣们都是身穿的朝服,迈着小舞步,跳舞时还得踩着乐声的节拍。
须得旋转时,还得旋转……
据说颜厉将军就有这么点好处,那就是喝的再醉,都不会忘记跳舞时需要旋转。
这些事被季清歌知晓了之后,就跟帝瑾轩感叹道“夫君,我还得庆幸我穿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没变成男子。”
帝瑾轩眼底掠过一丝惶恐,“爱妃何出此言?”
她噗嗤一笑,轻声道“你想啊,我酒量不够好,又不会跳舞。那样儿的话,不是只能被挨罚么?”
“哈哈。”帝瑾轩微微耸肩,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道“没事,我教你。”
之前开过的玩笑,她记得,他也没有忘记。
揽着季清歌的不盈一握在雪地共舞之时,帝瑾轩轻声说道“以为夫的舞艺,教爱妃,如何?”
“这还用问?”
季清歌的眉眼间皆是笑意,低低的道了声儿“我家帝债主爷,那可是迷死人都不偿命的主儿。区区舞蹈,能奈你何?”
“贫嘴。”
语毕,帝瑾轩一个公主抱,将他爱妃柔弱无骨的身躯抱在了怀中。他抱着她在雪地旋转,忘情的道
“清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