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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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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大方点的,譬如朝曦,只怕不会让李氏拿捏的这样难堪。但母女两人都是周瑜黄盖,因果牵连,前因后果尽都不能一言概论,不若趁早分开两人最好。禾青无端收下了大格格,麻烦是有的,两人见面少,说话少,还不如弘昐见得多。
    最主要的是,四贝勒这是让禾青亲手磨月泠的脾性。
    禾青颇为头疼,迟疑道,“大格格也差不多要学主持中馈,到时是要挪到正院还是来回走?”
    这话说的早,但未雨绸缪,早作打算自有好处。
    四贝勒不成想还有这个,一怔愣想到了四福晋近来的作为,还有和西院的腌臜,头疼的扭眉大手往案桌上一拍,“朝曦也该学了,你就一块教了。”
    禾青哑然,张嘴要劝,又听四贝勒恼怒道,“福晋要打理贝勒府内外庶务,又要教养弘昐。你帮把手,多教个人罢了。若是李氏来烦,只管叫人把她叉出去!若是府里堵,打断她的腿饿她几日就没心思了。”
    又不是弘昐,李氏还不至于和禾青红眼。禾青教着,不论是什么,都比李氏圈在院子里没日没夜的做女红来得好。
    四贝勒说的格外厉害,很不客气。禾青点着头,也有了豪气万丈,雄赳赳的盼着明日李氏过来最好。只是禾青不过是自己想,却终究没有等到那样出气的时候。因为要进东院,头一关就是书房,原来四贝勒就严令无事不得打扰。连四福晋,都不曾进过几回。如今不待见李氏,来这之前更是连着东院都不能去,西院不能出,禁足了。
    禾青次日带着月泠给四福晋请安,过了一夜后的月泠,似乎心也安了。晓得禾青是清楚自己的处境,更是心里谨慎讨好的跟着,不敢贸然。
    贝勒爷的大格格行径小气畏缩,禾青看得心疼。禾青过了一夜也明白过来,月泠眉宇间的柔弱看得禾青堵心,遂大方的牵了月泠的手,“等回来,额娘带你去西房看看。”
    月泠眸子闪烁的瞧着两人的手,抬头瞧着禾青,手上一颤,满目惊疑。
    禾青一顿,又努力的淡下面上的笑意,这孩子敏感,她少不得要下点功夫,“东房有弘昫,日后男女有别,总混在一起也不方便。你要是愿意,朝曦也可搬过去陪你。”
    想要月泠好,只怕还是朝曦出头有用。月泠闻言一怔,点点头,“不必这样麻烦。”
    “不麻烦,朝曦太闹了,总要招惹弘昫读书,吵得没完。不若你两个一起,就权当额娘托你帮忙,教妹妹为人文静些。”禾青倒不是笑话,还真是有这样的心思。
    月泠蓦地一笑,算是应了。
    昨夜下榻歇息的时候,就见弘昫的奴才过来和朝曦通报,说弘昫要歇下不必再去了。朝曦为此不满的说了好些话,抱怨连连,看得月泠为两姐弟的情分眼热,也好笑。朝曦在外多得体,回来还是小时候那样调皮爱闹。
    月泠想着事,说着话,心里说不出的期盼,神色也有所不同。
    四福晋见了月泠,伸手让其上前近身。月泠转了一圈,四福晋看得紧,不由唏嘘,“如今你就踏实跟着你武额娘,正好和朝曦顽耍。就该这样宽慰些,莫要年纪轻轻就憋出一身子的病。”
    月泠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四福晋最瞧不惯这副模样,若不是因为李氏没眼没皮,善妥贝勒府的名声,她才懒得管月泠的好坏。禾青也不理这个,“放心吧,朝曦跟前还有陈姑姑瞧着,宫里又有温恪和敦恪公主在。再过几日想明白了下来,就没事了。”
    温恪公主眼下就要出嫁,而敦恪公主也说好了夫家,宫里的礼仪嬷嬷管教深严。月泠要是跟着朝曦走动,自然留不住眉宇的怯弱。
    四福晋听禾青把两位公主挪了过来,自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李氏在中间作乱,那几个人就该歇下心思。肯定这几年不要轻易见外男,就不要闹出大事。反是月泠回过头,看着禾青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是要跟着朝曦,进宫么?

☆、第155章 题字书画引事端

“这是温恪公主,这是敦恪公主,都是十三叔的嫡亲妹妹。这是府里的大姐姐,月泠。”
    朝曦笑嘻嘻的领着月泠,上前和两位公主请安。因是头一回见,月泠恭敬行大礼,“月泠给温恪公主,敦恪公主请安,公主金安。”
    算起关系来,月泠该叫公主塔尔系。只是宫中规矩深严,月泠不得宠,多少谨慎些。因而朝曦只不过引着介绍,让月泠不必自称了奴才,太过难堪。
    朝曦从来没有做过牵线的事儿,温恪公主不由得凝视一番。敦恪公主却没有耐心,她向来没心思,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点了头,拉着朝曦近身来瞧她新换的胭脂。敦恪公主如今年方十六,最好的年纪,又定下了婚事,自然对打扮上多花心思。
    温恪公主宠溺的瞧着两人凑在一处,笑语间或惊呼,这才转头,“既是朝曦叫你过来的,想来日后是有许多相处的机会。庆祥所规矩不严,你也不必太过拘谨。”
    “公主温婉高雅,月泠记得了。”温恪公主的眉目虽不比对着敦恪那样,却是当真柔和。月泠对此看在眼里,也难得不再那么畏手畏脚。
    温恪公主对此噙起嘴角,勾出梨涡浅笑,“你两个过来,说好了今日还作一副丹青,谁都逃不了。”
    只给一个题目,许是一字,或是一事。只要一人在纸张上添画一物上去,再一人提一句添上,便可。这是闲着无事时,最好打发的法子,如此又很能让人熟练书画,还能和姐妹之间多些情谊,也是一举三得。
    敦恪听温恪埋汰自己,豪气万丈的让奴才把纸张铺好,“不过是手上败将,谁逃了?”
    “敦恪公主识文断字,高情远致,自小便是文中翘楚。”朝曦不想月泠觉得冷落,上前和月泠说个明白,笑吟吟的,“反正这就是她擅长的,大姐姐随意对上意思就是,不然她就揪着你硬要比个高低才好。”
    朝曦所言,不无道理,更有安慰。月泠微微点头,她无多学识,只上学知道一些诗句妙处,大体也知丹青如何。既然敦恪公主擅长,那她等会儿出丑,也不为过。只是还要小心,莫要差的太多,引的笑话了。
    月泠心头紧着想,朝曦拉着月泠近了案桌,等着温恪出题。温恪侧身推着窗棂,瞧着窗外花色,“上回是香一字,这回不若就提风。”
    “也好,只是不能借着上回的躲懒。”敦恪点头,特意嘱咐一句。
    香与风之间,勾勒可以书画的花草颇多,说不得就有重复的。朝曦瞧不得这样小气,仰着下巴不情愿的嘟囔道,“就你一句不够还要两句三句的,不重复才怪呢!”
    月泠闻言不由一怔,不是说一人一句,一人一物的吗?
    庆祥所里不时传着敦恪和朝曦的声音,偶有温恪出言,总能让里头安静一会儿。但不多时,又闹腾起来。那些老奴才们守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巍然不动。
    跟着朝曦进宫的桑葚和蛇莓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大格格的动静,但至少没有坏了两位公主的兴致,也算是好的开头。至于跟着月泠进宫的奴才,见无人搭理,却也是兀自松快一些。
    禾青另叫了奴才跟着月泠进宫,让人跟着好好伺候,回来好细细禀报。眼见着弘昫上学,朝曦带着月泠进宫寻两位公主,自己也忙起来,在府里更是遇上了耿氏。
    “侧福晋这是要回去?”耿氏起身给禾青行礼,见禾青身后几个奴才,均都捧着些盒子匆匆从正院出来。
    禾青才理清了库房那些进出的单子,正想着这个月奴才一等开销,不想遇见了在院子里静坐的耿氏。那样悠哉闲情,引得禾青有些眼热,“耿庶福晋怎么在此处?”
    “院子里人少清净,比屋里又凉快舒畅,遂在此躲懒。”
    “耿庶福晋,真是好闲情啊。”
    禾青所言微酸,耿氏闻言莞尔。亏得上回几个月连着接触,也省的禾青的性情,倒不觉得得罪禾青,只是身子微蹲,“想来侧福晋也是忙过了,若是不嫌弃,奴才陪着侧福晋走走?”
    “耿庶福晋不想在这坐着?”禾青微挑眉。
    耿氏摇头,嫣然秀气也跟着微挑眉,神情略带揶揄,“坐了许久,总觉得太凉快了。”
    禾青生生的被噎了一下,带着古怪之色上下端看耿氏两眼,哼哼冷笑两声,“耿庶福晋几日不见,真是越发风趣了。”
    “哪里,只是想念侧福晋罢了。”耿氏欣欣然的受着禾青的打量,一改之前的少言寡语,神色坦荡许多。
    这样落落大方,引得禾青颌首笑道,“那就请吧。”
    “侧福晋可是觉得疲累?”耿氏走的很慢,果真是在院中图个清静似得,这会子的院子早被奴才打扫干净,除了这一拨人,还真是别无他人。
    若有若无的清香扑来,清风凉爽,园路僻静,灌满滚水的脑子一瞬间烧开起锅似得通畅。不等禾青说话,耿氏笑道,“若是有空,妙鹤堂的院子也是难得的好地方,侧福晋照顾身子多走走,总是好事。”
    “你倒是会宽慰人了。”禾青抿唇。
    耿氏苦笑的摇头,想着自己入府来的拙笨,自己都觉得丢人。如今听着禾青的挖苦,真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也不是会,只是那会子也不熟络。怕自己年轻坏事,索性话少点,小心点更妥备。”
    禾青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不由得打量了耿氏通身,还是一样低调朴素的打扮,只是人难得说话剔透看着自己也有不一样的神采,不由的点头,“道理是对的,你这样也不错。不必总是躲在院子里不出门,平白的让人寻不到你。”
    耿氏没什么错处,水灵灵的姑娘家,没理由被钮钴禄氏无缘压了一头。比起钮钴禄氏拔尖的性子,四贝勒更喜欢耿氏这样的才对。
    禾青直言,引得耿氏无奈应和,“侧福晋说的是,这回我也是躲不过了才出来缓口气的。”
    耿氏被迫无奈,禾青听得却是脚步一顿,瞧着耿氏半响,讽刺的勾着嘴唇,也不知是笑哪个。因是去正院办事,禾青唇上抹了胭脂,浓艳的一抹红色,此时此刻有些刺眼,“敢情,耿庶福晋今日这样热情,是拿我做筏子呢!”
    “不是这个意思,是上回她出去不如意,回来后总缠着。言行越发狂肆,躲在这处遇到侧福晋,也是因为往日侧福晋宽容,这才心生亲近想要说几句话罢了。”耿氏自然不想禾青误会了她,平白小事惹得后来麻烦。
    她?
    “你两人情分不同,与我说了,我也不能口若悬河。”禾青方才再多的表情,如今反而冷静了般,淡淡的。
    耿氏对此颇为头疼,抿紧唇瓣,“自然不是,只是她也总说有人害她,府里上下都让她防备了全,又问我可有察觉其中蹊跷?我说不上,她表面哭诉背地里也不安分,我这实在是耐不住她折腾。”
    禾青明白的点头,“各人所求不同罢了,她是太年轻指不定原来是得宠,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也真是,还耐得住心和她周全?”仔细那日被她蛰了一口,还是带毒的。
    都是出嫁的人了,谁还要想父母一样,依着你乱发脾气?耿氏这脾气是好的,但奇怪这回软绵得很,让禾青喟叹,人的缘分。若是她入府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姐妹,还真说不定是什么样的情景。至于当年的乌雅氏,那简直不是一回事。
    禾青不冷不热的嘲讽一句,耿氏全都收纳,只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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