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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柴氏疯了、死了,她也很同情,但是这些人不去反思自已的行为,反倒把满满的恶意兜头倒在她身上,这样的思维让她无法理解。
久不见面的夜秋明也不知道从哪疙瘩缝里冒了出来,一身白色的孝服,脸上却不见多少悲色。
这时,院门外有人紧张地轻呼:
“柴氏的娘家人来了!”
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嫁出去的女儿壮年横死,娘家人往往会借此生事。
是不是婆家人虐待啦?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娘家人此时占着理,往往盛气凌人,婆家人反倒得小心翼翼了。
因为,如果不把娘家人此时的心态捋顺了,没准娘家人不让出殡,就这么拖着,谁家也耗不起啊?
农村做丧事,是除了娶媳妇外花销最大的事,象柳村这里,再俭省,请道士做法事、请全村帮忙的人吃桌等等,一天流水下来至少得三两银子的花销。
娘家人给耽误一天,就得多花三两银子。
多少柳村人过去一年都攒不下三两银子啊?
再说,柴氏的死,确实是夜爷爷失手,此时他心虚得厉害,一听说最艰难的考验关来了,他脸色发白,手也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夜萤把夜爷爷的表现看在眼里,不禁一阵奇怪。
柴氏死则死矣,夜爷爷从心理上来讲,他应该觉得解脱才对,不曾想夜爷爷会如此惊慌失措?
夜萤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直挺挺躺着的柴氏,忽然觉得,如果柴氏此时突然炸尸的话,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来。
“姐,我可怜的姐啊,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死了?大前天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呢!”
涕泪交横的是柴雄。
这些兄弟姐妹中,和柴氏交好的就是他了,而且他属于混江湖的人,柴氏娘家雄纠纠、气昂昂地来为柴氏“讨公道”,自然是要以他为马首。
柴雄一到夜大郎家,也是把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扑通”一声跪倒在柴氏面前,一边抚尸痛哭,还一边拉开了遮在柴氏身上的遮盖。
夜爷爷和夜奶奶看到柴雄的动作,更不自在了,夜奶奶赶紧上前拉着柴雄的手道:
“她弟,你姐走了,你也别太伤心,否则,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一边劝着,无意中夜奶奶又溜到柴氏翻着白眼半闭的眼睛,那眼睛是她给柴氏穿寿衣时,用力抹下来的,此时眼白依旧翻着,似乎对着她翻白眼,她不由地一阵心虚腿软。
“我姐死得不对劲,前几天人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你们报丧的人也是几几唔唔都没说清楚。”
柴雄开始发难,哭又不是他的目的,借着柴氏死了多敲些钱财才是正理。
再说,柴氏死了,柴雄更开心,因为之前他从柴氏身上陆陆续续敲了三百多两银子,哄骗柴氏是为了救姐夫打点用的。
结果,夜大郎人没出来,柴氏已经起疑,这几天到处找他,要找他要钱呢!
现在柴氏死了,这笔帐岂不是一笔勾销了?
柴雄想得暗自得意,觉得这真是最好的结局了,还能顺势敲夜家一笔。
柴雄凭直觉,发现柴氏死的是有点不对劲,脸部微微变形肿胀,头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换成一般人,谁喜欢凑近一个死人啊?柴雄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一点也不忌讳,上前拨开柴氏的头发,哟,不得了……
夜爷爷和夜奶奶见状,脸色大变。想要阻止柴雄,一来来不及了,二来这么做,有欲盖弥璋之嫌。
“我可怜的姐啊,你嫁到夜家十几年,克勤克俭,攒下一份偌大的家业,今儿是怎么了?死得这么惨啊?我的姐啊,你头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口子?到底是谁谋害了你?让你英年早逝啊,我苦啊,姐!”
柴雄嚎啕大哭了起来,声声句句都是声讨。
柳村的人倒是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晓得,昨天柴氏发疯,若不是夜爷爷一棍子把她敲晕了,柴氏也不可能放开嘴。
手臂上的肉生生被咬,有多疼大家都能想象,他们倒是觉得,夜爷爷那一棍是必须的。
不过,大家伙心里也明白,或许那一棍,就是终结柴氏生命的一棍。
只是没有人想到,事实上柴氏是挨了夜爷爷第二棍才没命的。
在这种状态下,本村人都是相帮的,自然不会有人捅破真相……
第一千零十九章有所图
柴雄声声句句都是“我苦!”,夜爷爷和夜奶奶脸色愈发煞白,柴雄从柴氏身边站起,径直走到夜爷爷跟前发难道:
“今天你们夜家需得给我们柴家一个交代,我姐是怎么死的?不然我们就要报官!”
“报官!严惩凶手!”
柴氏娘家人乱哄哄的。
“娘,咱们退到边上吧,这种事,也只有他们自已能解决。”
夜萤不想没事惹得一身膻,便小声附在田喜娘耳边道。
田喜娘自是省得,拉着夜斯文,和夜萤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人群后,围观热闹。
柳村的人倒是觉得,虽然柴氏是死在夜爷爷棍下,但是毕竟事急从权,人家也是为了保护自已,情急之下才动了手,当时的情况,谁能把握轻重啊?
夜秋明此时发挥了最好的润滑剂作用,他的出面,缓解了双方的敌对情况。
毕竟,他是现场唯一一个身上流着夜家和柴家血的人。
在夜秋明的调和下,这两家人进了屋里,开始比较心平气和的商量柴氏的后事来。
这种事就是这样,只要双方能坐下来谈就好一些,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果然,小半天后,柴雄面露满意的表情出来,又在柴氏跟前嗑头烧香烧金纸后,才带着柴氏娘家的人,美美吃了一顿报丧必备的大米饭、红烧肉后,才打道回府。
夜大郎家为了柴氏娘家不闹,能及早顺利出殡,可是出了大血。
夜爷爷咬牙掏了十两银子给柴雄,又拿出一些碎银安抚柴氏的“娘家团。”
这些“娘家团”的成员,有的十数年都没和柴氏打过交道了,只是被柴雄一纠集,知道这是有油水的“好”事,便乐呵呵地跟来了,至多做做悲痛的表情,转眼就有银子到手,他们也觉得这一趟没白走。
何况,还白白吃了一顿大米饭红烧肉,那可是米饭管饱,肉尽情吃啊!
有的跟来的小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碗的米饭,一连吃了三大碗,肚子胀痛得都哭了。
……
柴氏娘家这边的人解决后,当天下午,柴氏就敲敲打打被送上山掩埋了。
一抷黄土,埋住了一个人的一生。也掩住了她生前死后的秘密。
夜萤想着这些,心内不禁有些悲凉。
夜斯文则是有子万事足,现在小霞做完满月,又回到娘家,准备成亲事宜。
夜斯文依旧是每天跑到丈人家,照顾老婆孩子,乖得简直和从前的夜斯文判若两人。
这种男人也是绝了。
夜萤在后世时也曾经认识一位,是她的同事。
在单身的时候,那男同事一副我是龙傲天的模样,鼻孔能翘到天上,口口声声声讨别人怕老婆、可笑。结果,他自已结婚后,在老婆面前,简直是低到了尘埃里。
他判若两人的表现,让单位的女同事大跌眼镜,有些人还暗自后悔,当初他追求自已时,怎么就错过了?
所以,有时候女人嫁人,还真是赌一把运气。
夜萤想起这些时,不禁莞尔一笑,自已嫁人的运气,似乎也不错。
只是端翌现在在哪里?最近虽然有信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她现在倒是热切地希望自已能怀上端翌的孩子,这样如果端翌就算不在身边,她也能从孩子身上找到慰藉。
不至于象现在一样,端翌一不在,她就觉得心里空空的,好象和端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美梦一般。
如果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陪在身边,以她和端翌的颜值智商,孩子一定是俊美聪颖的。想想这些,夜萤就觉得兴奋。
狼人金月从茶山上回来,听说了最近柳村里发生的事,尤其是柴氏竟然发疯暴毙了,不禁皱着眉头连道:
“人间太可怕,我还是回茶山上住着安逸,不光每天有茶树的清香相伴,我还能学着炒茶,这小日子过得象神仙一样。”
狼人金月自从夜萤带她到山上的茶山去过一次后,就喜欢上了那里,执意要搬到茶山上居住。
她在山林里住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安静的山居环境,因此,住在夜家虽然环境很好,但是人来人往,她犹觉太吵。
夜萤拗不过她,只好允许了,当然,夜萤还拨了两个下人在山上伺候她。
本来山上也有山场的管理员什么的,因此金月在山上的生活,夜萤倒是没有不放心。
金月自此在茶山长居,只是时不时会下山来探望夜萤和田喜娘。
北疆和大夏开战后,金月也收了木尔德罕会很快来找她的心,她在王室长大,自是晓得,一旦遇到国家大事,王室的男人,只会把女人的需要排在最后……
夜萤见金月神色清朗,一副开朗的模样,并没有再次为情所困,倒是暗自羡慕她终于勘破了情关。
两个人有半个月没见,于是絮絮聊了些生活闲杂之事。
金月谈的最多的,自是茶山带给她的安逸和惊喜,而夜萤也把柳村近来发生的事捡着和金月说了一番。
不知不觉,柴氏的头七都过完了。
夜萤估摸着夜爷爷肯定大出血了,否则,柴雄自那天来哭丧后就没有再现身。
而归燕堂这里,则七手八脚地忙着准备夜斯文成亲事宜。
这天,夜萤正和田喜娘再列喜宴宴请宾客的清单,突然听到施管家来通报,说夜爷爷、夜奶奶上门了。
田喜娘听到这二老来,心内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但是看到女儿神情淡定,心里着慌的感觉似乎少了一些,便示意施管家把二老带进来。
“哼,你们还真是长了威风啦?如今连我们进门,也有人拦着,还得通报,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孝顺之礼都不懂!”
夜爷爷顺利地解决了柴氏的事,虽然中间破了些财,但是总算没有人会把他扯着送进官府了,他心中定了许多,一进老二家,就开始发雷霆之火。
“爷爷,这不是上次闹事的劫匪害的吗?我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弱质女流占多,不是得小心点嘛?”
夜萤一看就知道老头子是想先声夺人,只不过是借此发难罢了,便不动声色地顶了回去。
不过,夜萤心里已经拉响了一级响应警报,因为看样子,这二老分明有所图而来……
第一千零二十章在这里住到死
二老一进客厅,便施施然地坐下,他们环顾一下四周,见老二家如今是越来越有富贵人家的派头了。
客厅里,一侧放着一面紫檀屏风,当然,他们是看不出材质的,但是上好的木料自有气场,从木头的闻理、光泽,再加上一室的木料芳香,他们也能从中嗅到银子的味道。
当然,除了那面上面人物雕得活灵活现的屏风,客厅里一溜过去的桌椅他们看在眼里,都觉得是富贵大气的家具。
想着这些家具从今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