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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爷爷奶奶招到家里,不说前几次他们惹出来的大小风波,这一次要是把柴氏这个疯婆子招惹到家里就麻烦了。
以前没有儿子,夜斯文的想法随意一些,现在有了儿子,夜斯文觉得,自已要做一个称职的父亲,不能招来一些对儿子不利的人。
见夜斯文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答应,夜爷爷气坏了,差点拿茶杯砸他。
夜斯文假装吓坏了,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说他有孝心吧,其实夜斯文也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本来对爷爷奶奶就感情不深,又得了妹妹的叮嘱,来走走过场也就了事了。
入夜,柳村的人各自散去,回家吃了晚饭,坐在门前屋后树下,边捧着大海碗“唏哩呼噜”地吃稀饭,边议论着今天夜家发生的两件大事。
第一桩,自然是夜斯文儿子满月,他们认识的三清镇上的富贵老爷们都来了,当然,是尽他们所能认出来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第二桩,自然是夜老大的媳妇柴氏疯了。
夜斯文儿子的满月酒,自然是大家交口称赞,毕竟,大家都吃了他们的满月饼,嘴里还甜着呢,肯定不能说人家坏话啊!
至于说到柴氏,暧昧的语气就多了。
若不是考虑到柴氏还是夜家媳妇,夜家出了个能人夜萤,大家恐怕会说得更加下流……
倒是有一些好事者去撩拔黑娃:
“黑娃,那柴氏说自已是天上嫦娥下凡,你觉得她的滋味好不好啊?听说你们俩可来劲了?在柴房里叫得比谁都大声。”
村里无聊下流的闲汉围着黑娃发问。
黑娃擦了一把鼻涕,乐呵呵地道:
“我不知道好不好,柴氏的屁股太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众闲汉……
夜爷爷手臂上被柴氏恶狠狠地快咬下一块肉来,大半夜地就没睡好。夜奶奶起来给哼哼乱叫的老头子按摩,老头子说这样按按他舒服。
结果,夜奶奶听到院子里有“啪哒啪哒”的声音,夜奶奶累了一天,半夜又被老头子叫起来折腾,根本没睡好,迷糊中,她忘了柴氏的事,把厢房的门打开,结果,外面窜进一个黑乎乎的人,逮着她就咬。
夜奶奶惊叫起来,一摸手感,再听“忽哧忽哧”喘气的声音,晓得那个人是柴氏。
她抖抖索索地叫道:
“老爷了,快拿拐杖打她,疯婆子跑出来了。”
夜奶奶印象中,老爷子的拐杖蛮有威力的,一敲就把疯婆子敲晕了。
夜爷爷一听,也急了,被老太婆一叫,果真拿起拐杖,对准柴氏用力一棒,当头打了下去。
柴氏惨叫一声,软软地就倒了下去。
夜奶奶抽回手,庆幸道:
“老爷子,你还和当年一样勇猛,还好你出手及时,我没被她咬到。”
“哟,别夸我了,快看看她怎么样了,赶紧趁着她没醒再绑起来!”夜爷爷着急道。
第一千零十七章突发事件
夜奶奶一听也觉得,如果让柴氏醒来,肯定是又咬又踢的,大半夜他们哪找人帮忙啊?
趁着她昏迷过去,还是趁机把她捆扎起来为宜。
夜奶奶找了一条草绳,就着月光就战战兢兢地动作起来了。
不过,越捆,夜奶奶越觉得不对劲……
“老太婆,你动作那么慢,还不快点,万一她醒了呢?”
夜爷爷今天被吓得够呛,又被柴氏咬了几口,手臂上“撕啦撕啦”地疼,见夜奶奶动作慢腾腾的,便忍不住催促道。
“老头子,快点上蜡烛照一下,我怎么觉得,这疯婆子有点不对劲呢?”
“什么?不对劲?”
夜爷爷一听,也吓得够呛,赶紧点上烛火,拿到柴氏跟前一照,这一照,两人都吓得“嗷”地叫了一声,往后跳了一大步。
原来,柴氏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眼上翻,一付气绝了的模样。
“她,她死了?”夜爷爷颤声道。
“我刚才捆她的时候,越捆就觉得她身上越凉,应该,可能是死了吧?”
夜奶奶更加怕死人,往后退几步躲在夜爷爷身后,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柴氏。
“呃,你拿着火,我上去看看。”
夜爷爷无奈,只好把蜡烛交给夜奶奶,硬着头皮上前凑近柴氏,伸出手在柴氏鼻子下面探了探。
“怎么样?”
夜奶奶忐忑不安地问道。
方才还特别讨厌这疯婆子麻烦、惹事,给夜家丢脸,但是此时,她又恨不得柴氏没事。
“死了!没有气了!”
夜爷爷颤声说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晌缓不过气来。
“死了?那怎么办,咱们把人打死了?是不是要报官?那岂不是要坐牢了?”
夜奶奶惊慌失措。
“老太婆,你傻了?为了一个疯婆子坐牢?”好一会儿,夜爷爷回过神来,人是他出手打死的,如果坐牢岂不是他得去坐?
夜奶奶回过神来,如果老头子去坐牢了,剩下她这个孤老婆子,更加无依无靠了。
虽然本朝规定年逾六旬者即便犯下死罪,也不会处于死刑,最多流放监禁的律法,但是如果流放或者监禁也是死路一条,等于她晚年守寡了。
“不行,老头子,你不能坐牢,你要坐牢了,我怎么办?”
夜奶奶呜咽道。
“嗯,不想让我坐牢,你就赶紧动作起来,趁着大伙都在睡觉,把柴氏收拾清楚了,明天好发丧。”
夜爷爷强做镇定地道。
“收拾她?她是死人……”
夜奶奶别看平时一副胆大包天的模样,此时完全认怂了。
“她是女人,你不收拾,难道让我去给她擦洗?”
夜爷爷气坏了。
夜奶奶这才心惊胆战站起身,拿出布巾给柴氏擦洗起来,把她头上的血迹什么的统统洗干净,又趁着尸体还未变硬,套了一套新衣服上身。
费了老大的劲,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把柴氏弄清楚了,然后两人又合力把柴氏抬到了她自已的木床上。
此时,天已朦朦亮。
夜爷爷示意夜奶奶道:
“那这些带血的布巾,衣服统统扔到灶膛里烧掉。”
夜奶奶依言而行。
夜大郎家偌大的院子,因为夜大郎在狱中关押,女儿夜珍珠在京城养胎,儿子夜秋明不知道到哪鬼混,十分方便二人行事。
做完这一切,竟然没有人察觉发生了一桩悲剧。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柳村的人这一天的早晨是在夜奶奶惨烈的嚎哭中被惊醒的。
“出了什么事?好象是夜奶奶在哭?”
“难道是夜爷爷出事了?昨天他被柴氏咬得很惨!”
村民们一边从热被窝里爬出来,一边对着睡眼朦胧的另一半嘀咕着。
田喜娘接到夜三郎匆匆的报讯时,她还在睡梦中。
结果,夜萤先接待了夜三郎。
“什么?柴氏死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有受伤,也不至于死啊?”
夜萤疑惑地道。
看昨天魏大夫的神情,并没有柴氏会有性命危险之忧。
“不知道,我一早是被娘哭醒的,说昨天夜里柴氏突然暴毙了。”
夜三郎也是一脸震惊,到现在脸上慌张的神情还没有恢复过来。
“三叔,你喝杯茶,我去通知娘亲。”
虽然和夜大郎家恩断义绝,但是既然死了人,再不去从情理上就不对了。
夜萤只好去通知田喜娘。
一大早地告诉田喜娘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夜萤还怕她会受到刺激,脑血管会不会吓爆了,于是采取了温和渐进的方式。
先把田喜娘弄起床,再做了一番铺垫后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田喜娘听夜萤的口气,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开始以为是夜爷爷和夜奶奶中的谁怎么了,但是后来知道是柴氏,便反倒没有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她缓了口气道:
“咱们一起去吊唁,我留下来帮忙吧!”
“娘,你身体吃得消吗?”
夜萤晓得情理上必须这样,否则他们家就会被村里人背后戳脊梁骨了。
“吃得消,别担心我,走吧!”
田喜娘装束整齐,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便出来和夜三郎见了礼,留他吃了早餐。
夜三郎正好一路小跑过来,也没吃早饭,于是第一次留在归燕堂吃了精致的早餐,若不是正因为家里遇上白事,他肯定会面露笑容,赞叹这么精美的早餐还是第一次吃到。
夜斯文和夜萤、田喜娘三人便和夜三郎结伴前往夜大郎家。
还没到夜大郎家,远远地就看到门前竖了白色的丧幡,村里的道士敲着铙钹,正在为柴氏安魂,做法事,“七里咣当”的,好不热闹。
“我亲亲孝顺的儿媳妇啊,你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走啦,娘的心里好痛啊!”
夜奶奶跌坐在院外,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飞,看得四周的村民无不感动落泪。
吃瓜群众就是这样一个即时出现的群体,他们永远面目不清,只为当下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
昨天他们还嘲笑柴氏疯了变花痴了,今天他们看到柴氏死了,就觉得柴氏可悲可怜可叹!
夜萤看着昨天看笑话和今天抹眼泪的同一批吃瓜群众,心里平静无波。
第一千零十八章声讨公道
柴氏属于壮年横死,按规矩,死后尸体是不能入祖厝的,所以此时夜大郎家门外搭起了布蓬,柴氏的尸身便摆在用两条长凳架起的旧床板上。
田喜娘带着夜斯文、夜萤上前行祭拜之礼,不管有多大的恩怨,人死如灯灭,柴氏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田喜娘对她的所有恩怨也就放下了。
在行礼时,夜萤偷眼看去,见柴氏露出的面容倒是干净整洁,应该是清理过了,但是眼睛却是只闭了一半,露出眼白,看上去有点恐怖。
夜萤倒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毕竟,她不是柴氏的子女,不可能上前把柴氏仔仔细细摸索一遍。
再加上昨天柴氏受到的是头部的重击,也许半夜脑出血而亡也有可能,因此,夜萤不再猜疑有它。
倒是夜爷爷和夜奶奶一直心中有鬼,坐立不宁,一个狠命地抽着水烟,压制着内心的惊慌,一个嚎啕大哭,也趁机掩盖自已的心虚。
田喜娘虽然也感觉柴氏死状可怖,但也没有做它想,只觉得柴氏既然疯了,这么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看到夜二郎一家过来,夜爷爷和夜奶奶即刻换上了阴凉仇视的目光,他们看着夜二郎一家,尤其是夜萤,满满地愤恨。
若不是这个小贱货,似乎他们不应该面临现在这样的局面。本来一直都是大郎家日子过得最好,他们也在大郎家安享晚年。
如若不是这个小贱人折腾什么生意,还发了财,会刺激得珍珠心急火燎,为了攀附贵人失了身;大郎也不会去肖想里正的位置,结果和那个黄知县扯上关联;柴氏自是不会屡受刺激而发疯……
夜萤感受到了夜爷爷和夜奶奶不善的眼神,大体能感受到他们的想法,她不禁想翻一个白眼。
说实话,柴氏疯了、死了,她也很同情,但是这些人不去反思自已的行为,反倒把满满的恶意兜头倒在她身上,这样的思维让她无法理解。
久不见面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