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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鼻血是如何止住的,她很确定,谢与棠整个人处于懵圈的状态,一直到最后都是呆呆地看着柯缓缓撤下袖口上的一块帮他止血。
谢与棠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上辈子绝对欠了这个女人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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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悄,不知哪儿刮来一阵邪风,吹得窗棂吱呀呀的响,淡淡的湿气灌入,她斜眼觑向窗外,云深不见月明,似是要下雨了。
柯缓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小炉上端下瓷坛,揭盖瞅了眼,雾气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老鸭鸭血粉丝汤汤水清亮,上面少许浮油,看着很美味。
她将汤水盛出,端着餐盘往浣溪院内走去。
谢与棠此时正单手拄着下巴研究残局,听见有人叩门,直接道了声“进”。
柯缓缓站在门口小声说道:“我手上端着东西,劳烦给我开下门。”
谢与棠听见是她,鼻子隐隐作痛起来,直接拒绝道:“我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别啊……”柯缓缓话音未落,见屋里的灯已经熄灭,心里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一脚踹开门,娇声道:“哎呀夫君,晚上风大,怎么把门吹开了呢。”说着便抹黑走了进去。
屋外乌云遮月,柯缓缓仅能通过回廊上摇晃的烛火分辨出桌子的大抵位置,她小心翼翼的挪动步脚,听屋里人沉声道:“白天怎么说的?你再不乖乖听话,我便一下都不给你碰。”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我炖了点老鸭鸭血粉丝汤,补血的,你趁热喝点吧。”
柯缓缓下午回来时,素秋见她满手是血的回来,还以为干了什么凶事,吓得忙往外躲。她仔细回想了发生的事,恨不得把自己脑子切开就地掩埋。连她自己都感叹智商感人,真有一天生命值耗尽也怪不得别人。
柯缓缓见谢与棠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谁知他桌案边上放着个小案几,隐在暗处,她一个不留神拌了下,连人带碗一起摔倒下去。
只听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夜色,谢与棠端坐片刻才从内室走出,厅内已经没了人,屋内只余一股浓浓的肉汤香味。此时德荣闻声赶来,看屋里黑漆漆的,掌灯一看,地上洒了一地的汤汁,门口处还有一排血迹。
还没等他张口问,谢与棠已经绕过他直直出了房间,再探头出去看时,人已经没了影子。
这时柯缓缓正紧紧掐着右手手腕跑到丫鬟休息的偏房处,里面虽然已经熄了灯,但她还是拿胳膊肘轻轻推了推门,屋内的人不耐烦道:“谁啊?大晚上的……要死喽。”
“剪月是我,柯缓缓,我受伤了,能不能帮我看下伤口。”
“我又不是大夫,你自己去找大夫瞧吧。”剪月话音刚落,天上落下一道青雷,一时夜如白昼。
柯缓缓瞧见手心上那块立着的白瓷,眼泪都快吓出来了。打小她就有些皮,上房爬树的事没少干,磕磕碰碰的事常有,却从未这么严重过。
隐隐觉得这块瓷器穿透了手心,却又不敢看。
此时身后雷鸣轰响,柯缓缓吓得打起哆嗦,整个人濒临崩溃,头有些晕沉。她又推了推门,带着哭腔求道:“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受伤了……”
忽地,柯缓缓身下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来,谢与棠一脚踹开房门,对着里面吼道:“给我滚出去请大夫!不想死就现在去!”
此声一出,盖过惊雷余音,守在近处的魏毅从暗处走出问:“爷,要不我去给夫人找大夫吧。”
谢与棠怒不可遏,沉声道了句:“这种人不用也罢。”后抱着柯缓缓往回走去。
柯缓缓被吓得六神无主,如困兽般蜷缩在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左手一直死死的掐着右手动脉处,生怕自己会失血过多死了。
忽而额头一阵扎扎的触感。
谢与棠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柔声安慰道:“缓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实在没来及0点更新,抱歉
回来事情有点多,说了要发糖的,有没有感受到我满满的诚意,哈哈。
谁说阿棠没有崛起的?
下一章苏给你们看!
第42章
脚底一声雷鸣; 整个房子都在跟着颤抖; 檐上顽云乌浓稠密拨不开; 忽而有股疾风夹雨卷入回廊之中; 浇在谢与棠的发梢上。
柯缓缓眯着眼瞧去,见他神色肃然,像极了刑侦片里的杀人魔,恍然中,她有种错觉认为谢与棠现在就要把她带到一个地方给悄悄结果了……
想及此处,她悄悄缩了缩脖子,也不觉得手心多疼了。
谢与棠抱着她一路回到主室; 将其放在椅子上,折身去寻膏药,柯缓缓见自己手心开了花,伤口一片狼藉,眼泪忍不住的落,又闻窗外电闪雷鸣,心底一片凄凉。
谢与棠拿着三四个瓶瓶罐罐走来,将烛台端近些; 这才看到她刺入的伤口有多严重; 逐捧起那只鲜血直流的小手,沉声道:“手活该伤到; 说了不用餐还执意要送,下次割破若是腕子看谁能救你。”
柯缓缓暗骂这人真是乌龟吃秤砣,铁做的心啊; 后撇着嘴辩驳着:“还不是想给白天的事赔不是,留了那么多的血,给你补补……疼!”
谢与棠听她嘶嘶倒抽口气,脸颊上淌着泪,手里的动作渐渐轻了些,仔细检查过伤口里是否有瓷片残留,再三确认后才打开药粉扑上。
柯缓缓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没想药粉如此刺激,伤口又是手心颇为敏感,痛的实在难忍,手挣脱半天直往回缩,刚止住血又开始流了。
谢与棠本就怒气未消,看她又不配合,直接起身举起起柯缓缓安放在自己腿上,随后整个人箍住她乱甩的胳膊,包裹在自己的怀抱中,下巴侧抵着她露出的脖颈厉声道:“再乱动手就废了。”
“你给我摸的是硫酸吗?太疼了吧,我要等大夫来……”柯缓缓倒不是矫情,这药粉就跟口疮上撒辣椒粉似的,痛入神经,实在是忍不住。
“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谢与棠急了,用力抱住身上乱动的人,随后握着她的手腕将药粉涂抹好,柯缓缓在他怀里痛的死去活来,却也挣脱不开,只得一边骂着谢与棠一边嗷嗷。
德荣在外面听得真切,忍不住要冲进去帮忙,却被戚麒牢牢拽住。
“你进去干什么,六哥用的可是生肌粉,那是千金难求的顶级外伤药品,痛虽比寻常药粉痛了些,不过一会儿这劲儿就过去了,伤口愈合后不会留疤的……”
德荣皱着眉头着急道:“伤口这么严重为何不让我去找大夫,那药如此稀贵……万一伤到筋骨该如何是好?”
“外伤,大夫也就用些外伤药处理,你家爷在行着呢,交给他只能比大夫用的药更好,放心吧。”戚麒说着,又紧着看了眼屋内,谢与棠还在抱着柯缓缓在缠纱布,逐满意的笑道:“这伤……我看还得多来几次,还有那丫鬟,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赶走了,要不然多没意思。”
戚麒扭头看了眼魏毅。
魏毅叹了口气,默默点点头。几人在外面观望片刻折身离去。
柯缓缓喘着粗气靠在谢与棠的怀里,哭也哭累了,喊也喊累了,现在有些想睡觉。谢与棠也注意到怀里的人在打哈欠,可每次秘刚要睡着,便让外面的雷声吓醒。
“睡吧,我在。”
晚上盯了三个时辰的老鸭汤,又哭了一场,她现在是真的累了,顾不上许多,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哼唧了两声便阖上眼。
屋外电闪雷鸣个不停,谢与棠撕了两块棉絮,捻成小球,随后堵在她耳朵里。烛光摇曳,柯缓缓侧枕在谢与棠的左臂之上,昏昏睡去。
随后,谢与棠的视线莫名的落在她小耳垂上,粉嘟嘟,嫩嫩的,如初春时晨曦的雨露,晶莹可爱。
如火欲念冷不丁的从心底窜出,他连大气都不敢长出一口。他这才发现二人的姿势竟如此亲密,自己方才竟……
他无法控制的盯着她的侧颜,肤质白皙娇嫩,和他初见之时完全不同,那时这丫头受人虐待,面黄肌瘦,当时从水里捞她出来时就跟捞件大氅似的,身子瘦弱狭小。
此时看,又哪儿能想到是同一人呢。
谢与棠想着想着,自己都没注意到脸上噙起的笑意。待她喃喃呓语时,谢与棠轻轻抱着她起身,安放于榻上。
此时房门轻叩,他悄声走出去,原来是丫鬟素秋。
素秋方才去旁处洗漱,没想到回来时发生了大事,剪月吓得在屋里止不住的哭,又不服气的抱怨了事情经过,她知道六夫人伤了,就赶紧过来查看。
素秋见六爷面色凝重,垂目低声道:“六夫人……她怎么样了?”
话语既出,又觉得自己不该问这种话,毕竟六爷与六夫人关系不佳,此时心情一定是极不好的,她思索片刻又道:“六爷,由奴婢来照看六夫人吧。”
谢与棠想到刚刚剪月所作所为,冷嗤一声道:“不必,有我。”
天上忽然落下一道雷闪,吓得素秋心一紧,听谢与棠这冷言冷语,暗自为伤了的六夫人捏了把汗,忙道:“六夫人性子爽朗,不懂礼数,若是惹到六爷,还请六爷宽恕……”
谢与棠紧皱眉宇,嗓音不如方才那么冷酷,压低声音:“平日你们是如何对她的我自然会查明,现在去把我被褥从偏房取来,今夜我守着她,无需你管。”
素秋不敢多言,忙点头称是,小步退去不提。
谢与棠回到榻边,单膝跪在一旁,拉着柯缓缓的手指本欲再看下伤口,视线落在她指腹上的水泡上,仔细数来,四五处水泡,还有些消下去的旧伤。
屋里的烛火燃至尽头,烛芯燎着火星子噼里啪啦清脆的响,终是一缕青烟升起,灭了。屋外的雨来去匆匆,此时只听淅沥沥的水从瓦檐落下,声音愈来愈小渐渐没了音。
屋内粉幔青帐内,年轻的女孩躺在男子的手臂之上,不知是不是又馋嘴儿了,吧嗒吧嗒的模样,怡静安然。一弯臂膀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写完了一大章,但后面不太满意,准备好好修改了再放上来,所以白天会再更一章~
每一个小可爱的留言都是给我更文的动力,最近真的挺忙的,尽量日更不断。爱你们,每天追文的小可爱们,多多留言灌水哦~比心心。
第43章
翌日; 清平院内。
剪月与素秋跪在院里低声抽泣; 方才被福来好生训诫一番; 有人觉得委屈; 有人觉得不服。
是以皆为穷苦出身,有些人命好做了太太,为何自己个儿就要端茶递水生了个伺候人的命!
戚麒昨夜嘱咐过,训诫后让二人这些日子在清平院里老实待着,待过两日再送回浣溪院。
今晨收到父亲从西北来信,他正在来古溪镇的路上,过不了两个月便能赶到; 让几人行事低调,勿要打草惊蛇。
戚麒见信莞尔一笑,暗道被压制太久的卧龙,又如何让他低调。自是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大办婚事后,暗杀者不绝。
他曾问过谢与棠为何如此,敌众我寡,贸然从事置生死于不顾; 既然忍了那么久; 不妨多忍耐些时日,待边军串通整合后; 直接杀回朝中,到时他为鱼肉我为刀俎,生杀夺权不在话下。
只看他恣意一笑:“往日又哪般忍过了?”
谢与棠目光如炬; 往日离去引走刺客皆因无奈之举,德荣尚且年幼。与敌直接相对,恐伤无辜。他是张公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