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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理衣裳,梳了头,对着镜子将银扣插在了束起的发髻上。
床上的人也醒了。
景容侧身,将手抵在脑袋上,支着半边身体,远远透着那面铜镜看着清秀的纪云舒。
唇角溢出笑意,说,“是男是女,皆美俊。”
夸赞!
闻声,纪云舒回头看去,就看到床上那人像弥勒佛一样傻乐的笑着。
笑容中带着一丝“淫荡/”。
她说,“赶紧起来,外头快亮了。”
提醒他该去上朝了。
景容闷了一口气,在床上打滚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却忽然蹙了蹙鼻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往鼻子上一闻,十分嫌弃,“这一身酒气,本王是如何睡下的?”
“忘了?”纪云舒问。
“倒是没忘,只记得本王在吻你来着。”
纪云舒:“……”
他走了过去,“昨晚咱们是宽衣?还是合衣?”
这就是典型的吃干抹净。
幸好没睡。
纪云舒汗颜,用手指戳了戳他,“你一身酒气,我闻不得。”
“那是宽了?还是没宽?”
“……”
忽然,“咚咚”几声。
有人敲门。
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外琅泊道,“王爷?纪先生?”
起床没?
景容皱了皱眉,早晚有一天一定将琅泊杀了喂狗。
老是关键时刻来报道!
他隔着那道门应了一声,然后甩声吩咐:“去将本王朝服取来。”
琅泊:“是,不过王爷……”
“说。”
“宫里刚刚来旨,皇上让纪先生也一同进宫。”
呃?
空气一顿。
朝堂之事,纪云舒压根不想参与。
她心中担忧,这一次,可千万不要被余少卿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纵使景容也不想她去,但皇上有旨,反不得。
收拾一番,二人便乘着马车进宫去了。
一路上,景容交代了很多,让她一一注意,担心她忘,等到了南门外的时候,又交代了一番。
记下了!
记下了!
比记人墓穴记得还清楚。
她虽已经见过皇上多面,可这次在金銮殿内朝圣,还是头一回,而且要面对的,可不止皇上一人。
还是那些牛鬼蛇神!
她扮演着小小随从,跟在景容的屁股后面进了殿。
纷纷引来目光,朝臣纳闷,怎么那位纪先生来了?
但没人出声问及!
銮殿左侧站立的景亦,面色冷沉,几乎不往这边看一眼。
昨天一天,他像被人摘了翅膀,软成一团,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折腾纪云舒进宫的原因,而且就算用屁股眼去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衣襟内的手紧紧揉成一团,收敛戾气。
纪云舒站在景容身旁,当那些牛鬼蛇神为透明人,不理会那些目光。
很快,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祯帝龙袍加身,身子不适,由人搀扶上来,在龙椅上坐下。
手一拂,“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起身。
祁祯帝不是那种喜欢兜圈子的人,先是看了纪云舒一眼,便直入主题,“此次枯井案已经告破,最近这段时间,此案闹得京城内人心惶惶,如今查出凶手,朕也得以安心,原先,朕便说过,谁能破得此案,朕便重重有赏,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四个字,掷地有声!
第782章 反了!
君无戏言!
底下无人出声。
祁祯帝看向景容,“这案子既然交给你和景亦,谁查出来,便是立了大功,朕要嘉奖你也是应该,说说看,你要朕赏你什么?”
老子要大好江山。
要你的龙椅玉玺。
给吗?
景容俯首,“儿臣不敢居功。”
“朕说了,君无戏言,说要赏,就一要赏。”
“儿臣不缺丝毫,若父皇要赏,倒不如赏些别的。”
“说。”
“因数日之前的那场大雨,导致京城城郊一带洪涝泛起,不少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儿臣知道朝廷出银赈济都需一一审例,若无人员受伤,户部一般不会批准,可张家村粮田尽失,屋舍倒毁无数,朝廷若不管救,百姓便生计堪忧,儿臣不要赏赐,只恳求父皇批准赈济。”
朝堂官员一阵哗然!
祁祯帝更是大惊,又忧心忡忡:“百姓受难,朝廷自不会放置不理,朕闻言也心不得安,你既然不要赏赐而恳求于朕,好,朕答应。”
爽快!
景容谢恩,“谢父皇。”
“何大人?”祁祯帝唤了一声。
户部尚书何大人上前,“臣在。”
“容王所言你都听到了,朕也允了,你派人去城郊走一趟,若情况属实,该划多少银子就划多少银子,绝不得马虎,切莫让百姓受苦。”
“臣遵旨。”
“李大人可在?”
工部尚书李大人上前,“臣在。”
“近日大雨连绵,多处地方塌陷,房屋倒塌,百姓的房屋该建还得建,该修也得修,你们工部务必打起精神,看看百姓缺些什么,该补就得补起来,若有半点差池,朕就便拿你两部问罪。”
“是!”
李大人应声退下。
祁祯帝欣慰,与景容道,“你能为百姓着想,倒不枉朕有心赏你。”
“儿臣理当。”
他“嗯”了一声,看向一旁规规矩矩的纪云舒。
“纪先生。”
纪云舒上前,站在殿中,“草民参见皇上。”
“无需多礼,朕传召你进宫,是因你助景容破了枯井案,有功有奖,朕不会漏了你。”
“草民不敢。”
“朕说你敢,你就敢。”
“……”
“你有何能力,朕看得一清二楚,枯井案你乃是头功,既然是功,哪有不赏的道理?朕也懒得问你要什么了。”祁祯帝直接说,“当年,朕将刑部提点刑狱司的官职给撤了,本想着能调动大理寺和刑部的办事效率,让京兆府的人也不用闲着不干事,可没想到,刑狱司的官职撤了这么多年,反而多了许多麻烦,从各府各州递上来的案卷,送大理寺也不是,送刑部也不是,一时东,一时西,搅合得乱七八糟,刑狱司一职,乃是管理所辖州府的案件审判、为百姓喊冤昭雪的重职,实在不可缺,朕知你有几分能力,还有些胆识,若由你胜任,倒是妥当。”
立刻有官员跳出来,“皇上,朝中官员一职,历来都是由吏部层层筛选,抑或是参举人员入职,这位纪先生虽然聪明了得,破了不少的案子,但未曾经过考核,若允了刑狱司这一职给她,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臣也认同,还请皇上重新思量。”
几个景亦党开始劝阻。
纪云舒暗中窃喜,都他/妈积极一点,赶紧劝一劝。
她是真不想做那个官啊!
但祁祯帝执拗,“朕说了要赏,就君无戏言,她虽没有经过吏部考核,也没有参举,但论资格,整个大临,想必除了她,也没人能胜任刑狱司一职了,朕心意已决,不作更改。”当即大手一挥,下了圣旨,“朕下旨,奉纪先生为刑部提点刑狱司,即刻任职。”
大叔,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你太任性了。
纪云舒深知自己逃不掉,与景容对视一眼,那小子则冲着她无奈的点了下头。
示意她接!
她就只好硬着头发,接了恩,“草民……谢皇上。”
“现在赏也赏了,也该罚了。”祁祯帝怒目看向神态冷清的景亦,说,“你的事,朕也不想多说,可你查案确实过于草率,真凶未抓,你就定了案,朕也是一时糊涂,才会信了那份错漏百出的行案。”
景亦知道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也认了栽,不再狡辩,拱手俯身,“儿臣知错。”
声音嘶哑沧桑。
祁祯帝,“你既知错,那么,错从哪来,就从哪补,景容竟然提及到了京城郊外的洪涝之灾,那就由你亲自负责,卸下你王爷的架子,和工部、户部一起去办事,何时完成,何时进宫来。”
出奇的是,景亦竟然乖乖应下了,“是,儿臣甘愿领罪。”
奖了,罚了,那就散朝了!
纪云舒成了刑狱司,一些官员纷纷上前贺喜,完全不见之前奋力阻拦的模样。
献媚积极。
而且一个个都喊着“纪大人”。
甜蜜蜜。
吏部的办事效率很快,赶忙给她入了官员本,而刑部则立马给她腾出一间干净的办公室,该有的办公工具一样不少,置办得十分整齐。
全新!
容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官员们纷纷带来贺礼关心纪云舒,顺便关心关心一下景容。
她是愁死了,生怕有一天会死得很惨。
景容也愁死了!
可是皇帝开口给他挂官职,拒绝不了。
最后——
她只好扯着景容的衣裳,“我先去躲一躲。”
连夜收拾包袱,去了竹溪园。
后来再有官员来,景容黑着脸,将人打发走了。
而景亦,从一出宫就被拉去了工部,天黑才回的府。
脸色将其不爽。
斗泉,“王爷,你没事吧?”
他问,“朝中那些官员是不是都去容王府了?”
“容王得势,那位纪先生又得了皇上册封的刑狱司,朝中一半官员,都带着礼去了。”
景亦的后槽牙得吱嘎作响,手一拂,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打翻在地。
噼里啪啦!
“景容,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突然——
斗泉说,“王爷,不如……反吧?”
“你说什么?”
“现在容王局势大好,皇上也有心偏向他,王爷何不趁此……反了。”
第783章 钓鱼的纪司尹
趁此反了?
景亦震惊,又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下脑门,猛的闪过一道灵光。
心中开始斟酌起利害关系!
举步走到一盏落地烛台前,望着笼罩在纸糊里的那支蜡烛,眼神紧眯。
斗泉上前,继续道,“现在朝中大臣还站在王爷这边,京城各处也都在王爷的掌控之中,只要一声令下,自可成功。”
景亦:“……”
“如今太子未立,皇上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到时若传内阁大人立下遗诏,皇位就会落在容王手中,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
景亦手心是汗,凝神思索,摇摇头,“不行,还不行……当初太子围宫一事,父皇若不是对本王起疑,又怎会暗中召景容回京?他既是有疑心,自然早有防备,现在若反,无疑是以卵击石,行事必须小心,得探好路,才能走这步棋。”
反!
是必然!
可要是没有把握就反,到时候就不是围宫弑君,而是自投罗网。
斗泉分析,“若皇上当真有准备,就不会这么急召容王回京与王爷抗衡,如今,各部的行令官员、掌控京城内外兵马调动的几位大将军就等王爷一声令下,到时城门大关,举兵入宫。”
“围宫弑君?”景亦狠狠瞪着他,“你是想本王走当初太子走过的路?”
“属下只是……”
“闭嘴!”景亦呵斥,“围宫弑君,赢了又如何?纵使将来本王坐上龙椅,也只能戴着一顶‘谋逆子’的头冠,任由世人唾骂,除非……父皇亲手将皇位传给本王。”
斗泉也不敢再语!
景亦虽戾火中烧,可心里不甘,也再三翻想着斗泉刚刚的话。
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