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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毛贼!〃
平地一声雷,而今天这雷是从榻下传来的。紧接着是女子划破长空的凄厉叫声,还有重物落地闷哼声。
灯盏点亮,香草毕恭毕敬站在榻前为我披上外衫,下人将阿离抱了下去。能放心将她放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这丫头睡觉打雷都不带醒的,很惭愧,这点也是随了我。
王富贵坐在圆桌旁,六个彪形大汉分站两边,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躲在塌下,找准时机伸手将那毛贼扳倒的。
〃抬起头来!〃王富贵厉声说道。
地上瘫坐着个女子,浑身抖如筛糠,身上穿着王家下人衣衫,用帕子包了头发,是个已婚妇女。
女子缓缓抬起头,哭的梨花带雨,面容极其平常,却也相当年轻。
“佟家媳妇!”
见我不解,香草忙俯下身子在我耳旁低语。“夫人,她是个*,确切点儿说应该是佟家娶来给儿子冲喜的,后来新郎死在洞房花烛夜,喜没冲成倒落了个克夫的名声,被夫家赶了出来。好在老爷心善,不忌讳这些,留她在家中做工养活自己。”
☆、103家法伺候
“你深夜来此,是寻这个的?”王富贵随手一扔,银镯子至于她脚下。
佟家媳妇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紧接着又垂下头掩面啜泣。
“来人呐!将此女押至衙门,交于官府查办!”王富贵一声令下,身边六个壮汉起身作势要将她拎走。
她连忙闪躲,蹬着两条腿往后是退。“老爷饶命……求老爷饶过小女子吧……”
“若你把今晚为何鬼鬼祟祟潜入夫人房间一事的原因道明,或许还能网开情面,饶你一回。”
此时的佟家媳妇已经吓瘫在地上,王富贵坐在众人中央,老神在在,威风凛凛,这一刻他几乎浑身都在发光。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王富贵被我瞧的不舒服,轻咳一声,接着审。“还不快说,是想去蹲大牢吗?”
佟家媳妇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老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她深吸口气,缓了缓神。“我偷偷潜入夫人房间,是为寻一样东西,就是这只银镯子。”
“这只镯子可是你的?”
“不不不,是高达送给我的,后来被我弄丢了,他起先还说没关系,只是前几日忽然火急火燎的让我找出来还给他。”她跪在王富贵面前,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膝上,抽抽泣泣说完。
我坐在榻上仔细听着,怪不得娘怎样都找不到阿离房中的银镯子,原来是被人占了先。
“他可曾告诉你为何要找这只镯子?”
她摇头,只剩啜泣。
王富贵突然将圆桌上杯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划破了佟家*的脸。“大胆刁妇,还不说实话!家法伺候!”
六个大汉此时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其中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一人拖着凳子,一个拿着条三尺多长四指多宽的戒尺上来。剩下的四个人将佟家媳妇拎起来摁到凳子上,两人压住肩膀,两人压住脚踝。
“给我重重的打!”王富贵下令,声音阴冷,眼神犀利。
啪啪啪啪节奏感十足,那拖凳子的仁兄此时无事可做,就站在一旁数数。
戒尺落在皮肉上的清脆响亮逐渐变的沉闷,那是因为血渗出薄薄衣衫,染上戒尺。
王富贵没喊停,佟家媳妇哭的撕心裂肺,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六个大汉面不改色心不跳,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不免感慨,这就是堂堂南凌王朝的大太监啊,果然威武!这几个打人标配想必也是他在宫中用惯了的,皇上将这几个人赏赐给他,也是用心了。
“老爷,人晕过去了。”六个人整齐划一停下动作,禀告王富贵,等着他安排。
“将她弄醒。”王富贵冷冷说道,嘴角笑意阴森,歪着身子靠上圆桌,惬意随性。
☆、104说出实情
一个大汉果断拿起桌上茶壶,浇了佟家媳妇个透心凉。她呛了口水,咳嗽连连,睁开眼后惶恐万分,刚想哭时被王富贵一记冷冽眼神硬生生打了回来。
“我再问你一遍,高达可曾告诉你为何要找这只镯子?”王富贵一瞪眼,肉呼呼的眼皮抬起来,里面是一双烁亮的眼睛,黝黑的瞳孔显示这人历尽沧桑仍旧屹立不倒。
“回老爷的话,他说这只镯子关系着我们后半生的幸福,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其他的原因我实在不知啊!”佟家媳妇趴在木凳上颤抖,凳子腿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响声,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王富贵嗤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懒懒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高达已经将银镯子呈到公堂之上,你这个刁妇,竟敢骗我?”
看出王富贵动怒,六个大汉不约而同压住佟家媳妇又要开打,她恐是被打怕了,使劲挣扎,脖子伸的老长,歇斯底里跟王富贵求饶。“老爷饶命啊,饶命啊……高达用来作证的镯子是假的!这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点诓骗,求老爷饶命啊!”
王富贵与我对视,了然一笑。这个高达,倒是有些心机。
“我暂且信你一回,接下来你需将与高达之间的种种一字不差道来,如有半句虚言,休怪家法无情棍棒无眼!”
似曾相识的台词和场面,我坐在榻上稳住心神,回想起之前跟南宫胤讲了与席北城的种种,这可是他设下的圈套,如我们逼迫佟家媳妇这般?
我抬手揉揉太阳穴,脑袋嗡嗡作响,乱成一锅粥。
佟家媳妇开始抽抽哒哒讲述与高达之间的事,听着听着竟然勾起了我的怜悯之心。果然啊,世界上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却有个自的不幸。
这个佟家媳妇娘家姓高,排行老四,与高达是姑表亲,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根上就有些感情。后来,高达搭上馨樱,四姑娘又气又恨,一冲动便答应了佟家这门亲事,加上佟家家境殷实,送来不少彩礼,四姑娘的双亲也是高兴的。
谁料,嫁过去竟是为了冲喜。那新郎官命薄的很,死在洞房里。四姑娘背负克夫的骂名,净身出了佟家,好在娘家哥哥最疼她,让她住在家里。只是,再无人提亲。
四姑娘的娘家哥哥找人托关系将她送进王家做事,一来可以挣钱养活自己,二来还可以为自己谋个归宿。半年前,无意中让她撞见了前来送鱼虾的高达。
两人一触即发,旧情复燃。
高达告诉四姑娘他这些年过得何等艰辛,他虽娶了个小姐,却没捞到半点好处。这个小姐一无嫁妆,二无本事,整日就知道抱怨,他从战场上拼死拼活得的那点儿赏赐根本填不够她的贪心。
☆、105你们给我添个儿子
这一个娶错认,一个嫁错郎,后知后觉大彻大悟的两个人,常常深夜在后院幽会,后来开始商量着私奔。
“那镯子的确是高达送与我的,可并没说是他娘子的东西。他只是说将家中值钱东西变卖当做盘沉,就带着我远走高飞,谁料他娘子竟在这个时候死了,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四姑娘哽咽说道,用袖口擦泪时偷偷瞟了王富贵一眼,见他没有接话,于是垂下头道明自己今日犯下的罪过。
“他那日来说要镯子,我说弄丢了,他气到不行,要我无论如何都得找到。但是我翻来覆去没能做到,他便弄了只假的顶替。今日白天老爷说寻到了那只镯子,还请高达娘子她爹爹验证过,我怕事情败露,便想找个时机将镯子偷出来。得知夫人染病在*,又见老爷又把镯子交于夫人保管,我便涨了胆子,决定夜里来偷。”
王富贵得意的笑,演了一天的戏,终成功钓到了鱼,可喜可贺呀。
“来人呐,将她关进柴房,严加看守。至于如何处置,明日再说。”
王富贵一挥手吩咐,忠心家仆马上做好善后工作。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天衣无缝的配合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之前那么虐待王富贵,还真是把自己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后天开堂会审,这是第三次,按照惯例应当结案了,我心中忐忑不安,腆着脸去跟他说话。
“那只镯子你是怎么找到的?”
“还用得找?街上到处都有卖。”王爹富贵保养得当的老脸,在摇曳烛火中发出诡异的光泽。“去找馨樱爹爹验货也是骗人的,我手下人传来消息,说他已经被徐知县秘密扣押。”
“他会不会出来作证,说我们的证物是假的?”
“我们的是假的,那他们的不也暴露了?”他白了我一样,翘着兰花指沾了下杯盏中凉透的茶水,理了理两道长眉。
我瘪瘪嘴,这诡异妖孽的动作,跟黑山老妖有的一拼。
“此事了结在席北城身上最好,别再牵连出你了。”他歪头看着我,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想让席北城自生自灭?他可是墨宝轩的功臣,如今含冤入狱你个东家岂能袖手旁观?”拿起榻上的枕头狠狠捶了几下,心中怒火狂飙。
“怎么着?舍不得了?”
我一个枕头扔过去,正对王富贵那张老脸。老娘中学是扔标枪的,是当时出了名的指哪打哪。
他喜滋滋起身捡起枕头,拍拍上面尘土,抱在怀中像个娃娃。“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管。徐知县区区七品芝麻官,管不着人命生死的,需上报知府,一级一级的过,一级一级的批,咱们有的是时间去告。”
忽然觉得我的天灵盖都被打开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徐老油条在汴州耀武扬威,可出了这里他什么都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能找不出压制他的人了?
“好!”我拍手大叫一声好。
“我这般劳心劳力帮你们,可有什么好处?”他将枕头递与我,嘴角噙着歼 笑。
我恶狠狠将枕头夺过,装腔作势要去拍他。他连连后退,身轻如燕往门口跑,临走还不忘给我垫句话。“你们就给我添个儿子得了……”
☆、106女人又是耍什么花招
大掌柜去找的状师了无音讯,开审之前我决定去看下席北城,安抚下他那颗脆弱的心。王富贵知道后死命跟来,原因是怕我一时激动,将捕获佟家媳妇的事情说出。
于是乎,一大清早我们来到县衙大狱,王富贵努力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软说服狱吏放行。
有了人冲锋陷阵,我自然落得个清闲,斜斜靠在马车上擦拭额上细汗,这个鬼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胡一阵阴风吹过,害得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我在心里嘀咕,什么时候练就了天气预报的功能还不自知?
“来的真早。”
太过熟悉的声音凉凉从头顶落下,我猛然抬头,南宫胤竟然出现在眼前。
“又来看你的小qingren?”他嘴角带讥讽,瞟了眼大牢门口正在鬼鬼祟祟商议什么的一小撮人。
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双目瞪如铜铃,此手足无措程度绝不亚于大白天见到外星人。
南宫胤是知道我嫁给了老头,王富贵也知道太子殿下来了汴州,可他们两个并不知道中间还有个我呀!
一个是久居深宫的资深老太监,一个是打小生活在皇宫的太子爷,他们两个怎么会不认识?
如若他们二人碰面,南宫胤定会认出王富贵,那么太监还能娶妻生子,我与阿离都会陷入困境。
我已经不能给阿离亲生爹爹的疼爱,绝对不可以害她失去现在平稳安宁的生活!
俗话说世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孩子她妈。为了阿离我拼了!
小宇宙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