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你要作恶,必是十恶不赦之徒。”殷九野笑叹。
“所以你现在跑路还来得及。”温阮轻笑。
“在下便陪姑娘,作尽天下恶。”
“你是在表白吗?”
“……”
“哈哈哈,开玩笑的。”
“……”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了?
温阮抿了口茶,随意地问道,“不过,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殷九野垂下眸子,笑说道“我是个怪物。”
“嗯,看出来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唔,或许你喜欢温柔一点的?那我这样安慰你吧,你不是怪物,你只是不太正常。”
“……”
温阮低笑出声,“我不会告诉我大哥的。”
殷九野故意问“你又怎知大公子不知道?”
温阮笑说“因为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
殷九野再问“那你为何要替我瞒着?”
温阮偏头想了想,说“有个小跟班当我的夫子,我听学可以走后门。”
“只是这个?”
“不然呢?阿,九。”
殷九野笑看着温阮,她狡猾得像一只小狐狸。
“你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总是戴着面具。”殷九野说。
“可能是你长得丑吧,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温阮一本正经地说道。
“……”
温阮低头忍笑,说“你总有你的理由呀,我干嘛要问?也许是面部有疾,也许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既然戴着面具,那面具之下就是你的秘密,我不会轻易打探别人的秘密的。”
“要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对别人的秘密有兴趣?”殷九野笑问。
“我对这个人有兴趣,我就会对他的秘密有兴趣。”
“所以,你对我没兴趣?”
“你希望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呢,阿,九?”
温阮往前倾了倾身子,笑眼看着殷九野,那笑中有些狡黠地试探。
这人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阮阮,他是不是喜欢你?我草他也太惨了吧?”二狗子深沉地感叹。
温阮戳了二狗子的大饼脸一下,喜欢自己怎么就惨了?
“他不得天天被你气死啊?”二狗子深切地怜爱了一把温阮以后的夫君。
算了,她未必能有夫君,就她这个闭着眼睛莽的作法,没人受得了她。
惊动了京中守备,温阮很清楚自己这次惹出的祸有多大,所以她主动前去跟大哥认错。
大哥却只是笑着说“无妨,有大哥在。”
“阿九是我逼着他去的。”温阮说。
“你要保他?”
“对。”
“可以。”
“谢谢大哥。”
“你若真要谢我,就不要说谢谢这两个字。一家人,互相扶持是应该的,怎好总是谢来谢去?若非贾臻对二弟不利,你也不会这么做,不是吗?难道你只把二弟当哥哥,却不把我当哥哥了?”
温阮笑着挽住大哥的手臂“怎会,大哥也是我的哥哥。”
温北川笑得眉眼里荡开温柔,摸了摸温阮的头发“放心,一切自有哥哥在。”
温阮没有问温北川会如何处理此事后他与盛月姬的关系,她相信,她的大哥自有分寸。
当温北川做好了准备在朝堂上来一番唇舌之战,为温阮和殷九野脱罪时,早朝之前,他收到风声,贾臻改口了。
贾臻说,昨日是他看错了,来行凶之人并非温阮和她的下人,而是一伙匪徒。
温北川有些诧异。
渔樵馆里,蓝绻拱手弯腰“公子,贾臻那里已经打点妥当了。”
殷九野支着额头“嗯。”
“不知此事,是如何惊动宫中的。”蓝绻不解,所有人都不解。
“贾臻私下可与宫中有联系?”殷九野问。
“不曾,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那便是怪事了。”殷九野笑了下,“贾臻算是废了,以后不必再管他,但别让他死了,我要他活着。”
蓝绻觉得这事儿好残忍,贾臻如今双腿断去,不如死了痛快。
但殷九野觉得,以后可以经常陪温阮去贾臻面前晃荡,气死他。
殷九野一想到这个,就有点乐,温阮,是个奇人啊。
蓝绻不知道殷九野在乐什么,只是很小心地问了一声“他手下的营生……”
“交给温西陵。”殷九野说。
“公子……”蓝绻有些不明白殷九野此举何意,他说“贾臻手下不少布庄,金店,还与南边漕运有来往,这都是利润极为丰厚的营生,若交给温家二公子,便是脱离了太府寺,银子不进国库,我怕陛下……”
殷九野接话“银子不进国库,进温府,你怕陛下不满。”
蓝绻拱手道“靖远侯府这些年来谨小慎微,远离朝中纷争,小人想着,这应是温家大公子故意为之,以避陛下之忌。若公子你此时将这些营生交给温二公子,小人觉得,可能会引起温家大公子的怀疑。”
蓝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他是个忠心的人,殷九野很清楚。
“那就做得漂亮点,温西陵被贾臻暗算了这么一把,当然会想报复,以他的性子,必是要抢贾臻的生意,你顺着他的报复走就行了。”殷九野说。
“是,公子。” 蓝绻却依旧忧心忡忡“公子,相对这些,我更怕公子暴露,若让陛下得知公子私自离了太玄观,还藏身京中,怕是要龙颜大怒啊。”
殷九野敲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语气悠缓地说“你好奇我面具之下是什么样子吗?”
蓝绻当即跪下去,诚惶诚恐“公子言重!”
“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殷九野让他起来,“我该怎么引起她的兴趣呢。”
蓝绻“……”
公子你在说些啥玩意儿?
第34章
王宫; 广陵殿。
“可知贾臻为何突然改口?”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还是饮着蜜浆。
“不知。”女官答道; “但想来; 总是与温府有关的; 巧的是安陵君也被卷入其中。”
“是挺巧的,不过算温阮命好; 此事竟也无风无浪地过了。”皇后摆弄了一下手边的花束。
“娘娘要让人盯着温府大公子么?”
“你是巴不得本宫的外甥和外甥女下监牢?”
“手下知错。”女官尴尬地低下头。
“罢了; 就这样吧; 也不过就是个京中趣谈; 过几日大家也就忘了。”
皇后娘娘她执起剪子,剪了朵开得不甚好的芍药扔在地上。
同样对贾臻改口之事有疑的人; 还有被所有人怀疑着的温北川。
但温北川很怪异地选择了,不解释,不追问; 不细查。
蓝绻不明白温北川这么做的原因,殷九野便告诉他“所有人都认定了温北川为他妹妹不惜滥用权力; 逼迫贾臻改口; 那么,还有人敢惹温阮吗?”
“小人明白了。”蓝绻好笑,温府的小妹可真是个宝。
“不仅如此; 这般下来,众人大概也会以为; 温北川不过尔尔; 没什么能耐; 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法子保护他妹妹不遭牢狱之灾; 是个庸才,他精着呢。”
“公子智慧。”
殷九野支着额头笑,这个温北川,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呢?
听白楼,雅苑内。
盛月姬豁然起身“你说什么?温阮带人砍了贾臻的双腿?还惊动了京中守备军?”
“正是,但不知何故,贾臻忽然在今晨改口,说并非温阮所为。”纪知遥斜靠在椅子里。
“她便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了吗?”盛月姬忽觉后怕,温阮行事如此狠辣么?
“靖远侯与陛下乃是总角之交,宫中皇后与过世的侯府夫人当年并称阮氏双姝,姐妹情深,温阮本人在陛下面前更是极为得宠,便是宫里的几位公主,也不如她更得陛下喜爱。”
纪知遥坐起来些,看着盛月姬“她早该如此无法无天了,一直到今时今日才拿出这等气魄,我倒是觉得,她足够忍让了。”
盛月姬蹙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贾臻之事,你可知情。”
盛月姬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昨夜京中守备军出动,亦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所以不敢搪塞纪知遥。
她说“贾臻给温西陵下寒石散的事,他是在做完之后才告诉我的,在那之前,我并不清楚。”
纪知遥点点头“最好如此,否则,温阮下一个要提刀上门的地方,就是你这处了。”
“她疯了不成!我听闻温西陵病情已有好转,她便要拿这么多条人命为她二哥报仇吗?”盛月姬失声道。
纪知遥却笑“你才发现,她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吗?连身边的一个跟班,她都不许你染指,敢动到她兄长……贾臻死也不冤。”
纪知遥站起来,闲闲迈步,走到盛月姬身边,勾着她的腰撞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的眉眼,笑说“安份点,温北川可不会为了你,跟他妹妹决裂。”
盛月姬心下一紧,“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前些日子起,你就派人去温府请温北川过来?相信我,在温阮怒意平息之前,他不会再来你这里了,以后……也说不准。”
“还有,当日仕院门前,温阮的话我始终有疑,你当时找上温北川,莫不是为了激我吧?”
盛月姬听到这个问题却柔柔一笑“除你之外,你还见过我对别的男人如此用心么?”
“那我可真是荣幸。”
纪知遥松开盛月姬,负手走了。
走到门口看到了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低着头的画嵬。
他拍了一把画嵬的肩,却也没说什么。
他昨夜闯进靖远侯府想阻止温北川行凶,也不过是因为他深知京中守备并非为救贾臻而去,是想当场拿人抓住温阮,对其不利,或者说,对温北川不利。
所谓情敌,不过是句玩笑话,平日里闹腾两句也就罢了。
不论是他纪知遥还是温北川,朝中之人,都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争到生死相见,只有利益,才是朝堂上的永恒话题,那是关乎生死的东西。
若昨日靖远侯温府真的出了事,他这个安陵君今日也未必能如此闲适。
片刻后,盛月姬换了身衣裳出来,不见了方才的慌乱和无措,依旧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盛妖孽。
她对画嵬说“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画嵬点点头,将身边的油伞递给她“外面下雨了,月姬姐姐。”
“嗯,乖。”盛月姬亲了画嵬的脸颊一口,画嵬立刻羞得耳根都要红得滴血。
盛月姬撑着伞,走进贾府。
他躺在床上,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正在照料他。
“滚出去!”贾臻用力地推开那女子。
“贾先生……”
“滚!”贾臻怒吼。
盛月姬叹了声气,对那女子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女子怯怯地看了盛月姬一眼,苍白的面容上还有几道新伤,相比起盛月姬的明艳照人,她寡淡得像一碗白粥。
白粥低头福礼“是,盛姑娘。”
盛月姬走进门,端了桌上的药,舀了一勺喂到贾臻嘴边。
贾臻紧闭双唇,头转到另一侧,不看盛月姬。
盛月姬搅着汤药,轻声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在花乐事上,那是我头次参加花乐事,心中底气不足,我不知我能否一举成名,也不知是否会有人愿意为我投彩。”
“那一日,你凭一己之力将我送至巅峰。”
“虽说后来我身边权贵众多,不少银钱,但我始终觉得,那一日,是我最富足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