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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说齐纠也不是没想过娶妻的事。反正再怎么拖,早晚他还是得娶个女人回来的。
他是家中独子,将来早晚也是要入仕的。他爹娘算是很开明的人了,允许他在外行商。但同时他也知道,他爹尽管口中说着和京城伯府已经没什么关系,心里多少还是牵挂的。
太叔公有句话说得对,都是齐家子孙,一脉相承,哪能说不管就不管?
今年铁定得回京。
一旦他爹承爵,他这个独子就会册封为世子,接他爹的班。他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就算没成婚,基本上也是已经定亲了。更别说还有成亲早的,都当爹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至少得定亲。
妻子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人,还是不能随便的。在这方面,齐纠跟他爹一样坚持。应该说,他是一个相当挑剔的人。大概是他游走花丛,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所以看谁都不满意。
北地毕竟比不上京城,门当户对的,适龄的闺秀,数过去数过来也就那么几个。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回京后肯定是没完没了的相亲。
“小九啊。”
六叔公仿佛忘记刚才齐纠进来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让他坐下,眯着眼继续说:“当年你们离京的时候,你才五岁吧?”
齐纠笑道:“是。多年不见,您还是这般坚朗,老当益壮。”
六叔公呵呵的笑,显然很喜欢他的奉承,觉得这个后生晚辈比他爹讨喜多了。
不过他没忘记自己今天的目的,和齐纠叙了几句家常后,又重新看向齐向文。
“向文啊,我刚才说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他道:“到了京城伯府,你就是当家主人,也就是给他们个地方住,给口饭吃。至于你母亲,她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也没几年的时间了。她连最在意的都让出来了,还能闹出什么风波来?那些子侄晚辈,庶出的,成婚后都分出去,姑娘也要出嫁。不出十年,也就彻底清静了。我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一个齐字。都是一家人,再大的恩怨,难道你还要记一辈子不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人活一辈子,心里记挂的东西太多,那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适当的放下,才是真正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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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写这么多了,表嫌弃么么
第255章 三更
“太叔公此言差矣。”
齐纠扬眉,道:“太叔公久居庙堂之地,不出门即知天下事,想必也清楚永昌侯府是如何没落的。”
六叔公神色寡淡,没说话。
齐纠继续道:“正如方才太叔公所言,一笔写不出一个齐字,同是宗亲,一脉相承,自是荣辱与共。想那岑弘光已被发配至北地近二十载,与侯府本宗几乎已没什么瓜葛。然他一人贪婪,举族获罪。偌大侯府,竟至被贬。您今既至此,必是京城本家子弟均不成气候,难当大任。一个两个尚且蛀虫,更何况一箩筐?今日父亲念及宗亲血脉之情,容得他们一隅之地。来日若他们有个行差踏错,却要我父亲给他们背锅。届时牵连全族,倒是我父亲落得个千古骂名。”
六叔公神色微变,尚未开口,又听齐纠漫不经心道:“自古世家望族都是从内部开始败的。一人不孝,全族遭殃。这一点,想必太叔公清楚,小九也不必赘言了。您是为了齐氏满门宗祧着想,是为了齐家世代繁荣昌盛,您一片丹心齐家上下感佩。可不是谁都如您这般光明磊落大义为先的。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也多的是阴险卑劣,贪婪自大的无耻之徒。荣耀了,全族沾光。落败了,一人获罪。这么大的风险,您说,家父一人要如何承担?”
六叔公怔怔的,被他云淡风轻却尖锐犀利的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齐向文胸有才能不假,为人却太过钢板,不知变通,怎的儿子如此的口齿伶俐巧舌如簧?
他自然不知,齐纠十三岁就帮着家里打理家产,十五岁自己开店,商场摸爬滚打七八年,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张巧舌。
这老东西,仗着辈分高倚老卖老想逼迫他爹就范,他齐二公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当年他们刚来到松阳的时候,除了偌大家业,在官场上可以说毫无人脉,便是花钱打点都找不到方向。况且他爹是个死脑筋,最不喜那些投机取巧满心钻营之辈,只做不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那会儿京城齐家可没想过帮衬分毫。
现在伯府要被个败家子耗光了,又想让他爹回去重振家风,供他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别说门儿,窗户都没有。
还有齐家那个老太婆,当年没少刁难他娘,也没少欺负过他姐。虽然那时候他尚且年幼,但很多事情,还是有记忆的。
如果不是那老太婆娘家失势,没了倚仗。估计他们当年都走不到松阳,大底早就被灭口了。
现在子孙不孝弄得家风败坏,生活拮据,就又想起他爹这个她曾经恨不能处之而后快的继子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太叔公,您大老远的来了,也不急着走,暂且住几日。这一路您舟车劳顿,想来极是辛苦。不如咱们先用午膳,然后您再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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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网速的问题,此章重复传了上一章的内容,后又覆盖的新内容,但章节名改不了,囧。
第256章 占据主动权(一更)
齐纠还是懂得尊老爱幼的。比起忠勇伯府接连派来的其他人,六叔公算是很客气的了。人家一大把年纪,他也不能这么给人家没脸不是?反正态度他是替他爹表明了,还是得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不然显得他不懂孝道,让老家伙抓到把柄,又来一句‘子不孝父之过’,教训他爹娘了。
六叔公确实有些不快,但齐纠这个小辈还算懂事,没让他太过难堪,既给了他台阶,他也就顺道下了。
用完午膳后,齐纠亲自送他去了客房休息,然后才去了后院。这个时候,他爹一定去找他娘了。
一进门,他就把屋子里的丫鬟全都赶了出去,直接道:“父亲,这事儿不能妥协。齐家那老太…老夫人这明摆着是下马威。有求于人还各种条件,真当我们破落户没见过世面好欺负?您如果同意那群酒囊饭袋继续留在伯府,保准没两天他们就忘记这一茬,还得把您多年经营全都败光。他们就是算准了您心软,不会袖手旁观,才蹬鼻子上脸。您若是此时妥协,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渣渣通常都是凑堆的。
想当年齐家风光也是不下陆家的,可到他祖父手上就不行了。自个儿是个没出息的,娶的妻子也是个腌臜货,生出的儿子也是一路货色。娶了三任妻子,生了一大堆儿女,可这歹笋里,硬是没出一根好竹。
这估计就应了那句话。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两个字,活该!
齐远文没将那个爵位看在眼里,齐二公子也不屑,不过就是看在都姓齐的份儿上,给他们三分颜色,这群人就想染房了。
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
齐向文自然不糊涂。
他对六叔公说的话也不全然是假的。当年的事儿,都是他自个儿的选择,而且过了那么多年了,早过了最初的愤懑和怨恨。这些年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到这个位置,也算是小有所成了。至于承不承爵位什么的,他是真不在意。
只是不能让齐家就这么败掉,却是真的。
“放心吧,他们若不答应我的条件,便是来再多人,我也不会退让的。”
当初齐老夫人怎么对妻子的,他又岂会不知?小时候,继母也没少苛待他,他不在意,不代表他就忘了。
让他袭爵,那一大家子却还赖在府里不走,迟早也是祸患。
他没忘记,他那个二弟一直对妻子心怀不轨。齐老夫人是嫡母,留着也就是了。大不了就像六叔公说的那样,另辟一座单独的小佛堂,让她安心养老。
其他人,别想继续呆在伯府。
齐纠就担心他爹再心软,如今见老爹态度坚决,也就放心了。
“您公务繁忙,无暇脱身,就由孩儿替您招待太叔公,也尽一尽孝道。”
他爹是个忠耿之人,不够圆滑,应付不了那老东西。
齐向文点点头。
“也好。”又加了句,“他到底是长辈,也曾对我多有照拂,你言行不可冲撞。”
齐纠笑眯眯道:“您放心,儿子晓得。”
齐二少忽悠人的本事那是杠杠的。天天带着六叔公在家里逛园子,或者看戏听娶,给他讲一讲北地的风土人情什么的,热情得让六叔公完全没机会开口劝他们回京城的事儿。
“太叔公,松阳虽不如京城繁华,却是景色宜人。您难得来一次,就多住些日子。等天气晴了,我带您四处走走,保准您流连忘返。”
六叔公毕竟年纪大了,哪能跟年轻大小伙儿一样精力旺盛,天天东游西逛的?
他看一眼笑眯眯的齐纠,也知道这个曾侄孙儿在跟自己打太极。他叹息一声,道:“小九啊,你是不是觉得,太叔公以家族大义要求你父亲回去承爵,供养你祖母一家人,很过分?”
齐纠还是笑,“父亲自有决策,我只是个小辈,不敢妄言。”
这小子,滑不溜秋的,真跟狐狸也似。
六叔公苦笑一声,神情有些遥远,“我让你父亲回去,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说句实在话,我都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这辈子该享的福也享过了,还能有什么奢求?不过就是为了齐家罢了。你父亲早年在侯府受了许多委屈,我都知道。这么多年,齐家对他不闻不问,现在却来要求他去撑起齐家门楣,供一大群不成器的子孙享乐,的确是强人所难。”
齐纠扬眉,没吭声。
六叔公默了默,道:“早些年我对你母亲有些偏见,觉得是她耽误了你父亲的前程。你父亲这些年在松阳一步步从知县,到如今的太守,想来也有她扶持之功。当初,是我过于狭隘了。”
齐纠依旧没接话。
“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那天你和你父亲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齐家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便是有太多吃闲饭的人,不思进取,只会贪图享乐。如果让他们呆在伯府,迟早也成祸患。”
六叔公沉吟,“这样吧。当初你父亲让出了爵位,分了大部分家产。如今你二叔把爵位还给他,他给你二叔一成产业,再给他置办一座宅子,让他们一家有个安身之地,以后便各不相欠,如何?”
这个要求其实倒也算不得十分过分。
早前就说了,齐家祖上行商,家业那是相当的庞大,比起许多簪缨氏族都要富。一年下来进项得有个十几万,这还不算齐纠自己开酒楼挣的那些。而齐向文的弟弟分的三成产业,好好经营,一年也能有个五六万两进项。
足够齐家人过上奢侈的生活。
如今为什么落魄?
第一,人口持续增长,人均资源减少。
第二,没一个有出息,不会经营,只出不进。
忠勇伯甚至将自己两任妻子的嫁妆都败光了,可想而知齐家奢靡到了何种程度?
以齐向文的性格,要他让出一成的产业给他那个弟弟,他倒也不会不舍。
反正他的目的是将那群人从伯府里赶出去,保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