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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寡妇的事冬至不仅知道,还撞见过几回她与其他男人野合,却都远远地避开了。他是定了亲的人,更不能和她走近了,否则瓜田李下的,旁人就要有闲话了,他怎样无所谓,却不能让绿竹她因此受委屈,因而此时见了洪寡妇,他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地绕过去。
洪寡妇顿时气急,跺了跺脚,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愣小子,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姐姐听说你快要成亲了,知道怎么疼媳妇不?要不要让姐姐教教你,保管你把媳妇疼得欲死欲仙。”
冬至脚下一顿,却马上走得更快了,瞬间把洪寡妇抛在身后,可他那句“疼媳妇”的话却是记住了。
冬至八岁时没了爹,虽然与隔壁钟家交好,却也没人教他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少年时期都是懵懂着过去的,想到成亲时要和绿竹做的事,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小冬至更是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可很快这旖旎心思就被洪寡妇的那句话像是冷水一般给泼灭了,怎么样疼媳妇,他却是真的不懂。
不懂就学就问,小孩都懂的道理,可换了冬至却是问不出口。他寡言的性子,与之交好的男人本就少,能和他谈论此道的更是没有。而找个女人开苞提前实践一下,他又是不肯的,他可不能辜负了绿竹。
可如何做,他却没有主意。
心里想着事,冬至在村里露面的时候竟多了起来,那些个男人说浑话交流经验的时候竟也暗戳戳地竖起耳朵偷听,可除了淫词秽语以外学到的却是不多。
苦恼了好些日子的冬至,这日终于在偷看了一出洪寡妇和钟大郎的好事以后开了窍。
那一日,他进山前因为想着事没注意天色,半路下山时却赶上了下雨,虽然只是绵绵的春雨,可淋久了也是容易得风寒的,想到病了可能会惹阿奶和绿竹担心,冬至思索片刻便拐进了另外一条道去,那边他记得有座山神庙。
还未靠近,就听见里头有动静,冬至顿时放轻了脚步。靠得近了,却听见是钟大郎和那洪寡妇调笑的声音。
“钟郎,我好冷,你抱紧我一些。”
“别急,让爷好好疼你,一会你就热起来了。”
“那你可得怜惜奴家,奴家怕疼。”
……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和啧啧嘬嘴的声音和着淫词浪语窜入冬至的耳朵,令他身子一僵,他想不到钟家大郎竟也和那洪寡妇好上了,他可是成了亲,还有了娃儿的!
要放在平时,他肯定早就避开了去了,可钟大郎对洪寡妇说的那句“等下干得你欲死欲仙”却勾起了他的记忆,竟是鬼差神使地悄悄靠近,从门缝里偷看了起来。
……
看着里头最终抱成一团的两人,冬至心乱如麻,却也晓得此地不宜久留,慢慢退后离开。
脚步匆匆地回到家里,被徐婆子强灌了一碗姜汤以后,冬至换了一身衣服就窝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半夜里,春雨还在悉悉索索地下着,藏在被子底下的人也正做着一场春日好梦。
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惊醒,看着湿了的裤裆,想起梦里绿竹的娇软,冬至不禁啪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龌龊!
可有些事情开了头,却是难以关住的,冬至想起绿竹的时候更多了,去县里见她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叫老板娘巧娘碰见过几回,很是调侃了一番,让绿竹红透了脸,冬至更是看得眼都直了。冬至从未觉得日子那么难熬,竟觉得五月二十是那样的遥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疼她了。
绿竹不知冬至的纠结,却能感觉到冬至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炙热了。她是嫁过一回的人,虽然上辈子床底之间和张荀并不和谐,却也明白男人的这个眼神是因为什么,暗啐了一句“流氓”,叫他别看了,他却直愣愣地回一句“你好看”,叫绿竹怪不好意思,心里却又甜丝丝的。
不过,该害怕的还是害怕,绿竹纠结着,他这样,到时候会不会把她给弄死?还有,上辈子她也没个孩子,这辈子是不是可以……寄一点希望?
绿竹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和张荀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可没怀上却是事实,她一方面觉得是张荀的问题,要不然,即便次数再少,怎么会一次都没中?另一方面又思疑着,是不是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担忧着这辈子害冬至和徐家无后。如此想着,心里也存了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 我预感会有人喷,说冬至看了不该看的,可作者君也是为了两个娃的幸福着想……你们就当他看了部爱情动作片,当绿竹看了本动作指南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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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丫
李佩茹的嫁妆终于在二月中旬提早绣完,绿竹连带着赏钱得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本“启蒙”书。
绿竹也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赠予李佩茹的,便结了一对如意送与她,多少算是个心意。
回了家,还没坐稳,便听她娘说冬至隔壁钟家的丫头十八那日便要出门子了,想着钟家这么多年来对徐家的照顾,两家熟悉,绿竹以后嫁过去也得走动,于是添妆这日,绿竹也去了。
绿竹和苗丫不算熟悉,贸然地去也不妥当,于是和桂梅一同前去,带的是一对荷包,她亲手做的。
黄婶子见她们来,也是高兴,引着她们进了苗丫的房间,“丫头啊,赵家竹丫头和王大夫家桂梅看你来了。”
苗丫听了,起身的动作顿了顿,而后诶的应了一声,方才迎了上来,偷偷观察着对方的长相。
绿竹长得俊,皮肤白,身段也好,在村子里相貌是顶好的,就是在县里也能入得了那些个少爷的眼,譬如前段日子闹了一回的黄金宝。苗丫见了,脸上一阵黯然。
苗丫长得也不赖,是个长相讨喜的姑娘,圆圆的脸,弯弯的眉眼,就是个子不算高,脸上有乡下姑娘一惯的健康。只不过和绿竹一比,是差了一些。
绿竹没注意她的脸色,桂梅却是留意到了,暗自记下来,而后作为中间人,和苗丫打过招呼,“听说你十八的好日子,我和绿竹便来给你添个妆,多少算是一点心意。对了,绿竹你应该听过,就是定了隔壁徐家冬至大哥的赵家姑娘。”
苗丫强颜笑了笑,“我听过,谢谢你们了,特地来走一趟。”
“大家一个村的,客气什么,来,这是我给你的,我的手艺一般,你可别嫌弃。”桂梅笑着拿出了两条帕子。
绿竹也一道将荷包拿了出来,“我常听冬至说起苗丫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苗丫身子僵了僵,“冬至哥提起过我?说什么了?”
绿竹注意到了,面不改色地笑着回道,“说你是他妹妹一样,情分不一样。”
苗丫提着的心顿时碎成了一瓣瓣,“哦,是嘛,说来也是,我和冬至哥的情分的确不一般。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都说好了,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冬至哥给他做新娘子呢!”
绿竹的眼睛闪了闪,却也没说扫兴的话,“是吗,那感情是真的好,不过小时候的事情可当不得真。我还记得五岁那年拉着桂梅,说要和她成亲呢,你说是不是桂梅?”
桂梅早就察觉出不对来,“就是,你可别跟你家冬至说,要不然他可得防着我了,苗丫你是不知道,冬至他盯得绿竹可紧了,我看宝贝着呢!”
“呵呵,哦,是吗?那……挺好的。”苗丫心情霎时低落。
没呆多久,桂梅和绿竹便从钟家出来了,黄婶子送走了她们,马上进了苗丫的屋子里,拿起绿竹给的荷包瞧了又瞧,“哎哟,绿竹这手艺可真的没话说,以后拿出去还可以和人家说,你和县老爷的小姐戴一样的呢!”
苗丫眼睛顿时更红了,“好什么好,还不是个退过亲的扫把星!”
黄婶子顿时捂着她嘴巴,“瞎说什么!你还惦记那徐冬至是不是?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冬至他家穷,你嫁过去要吃苦的!你别看他现在又是买地又是五两聘金的,还不是靠着赵家?中看不中用!”
看她低着头不说话,黄婶子也只好叹了口气,“娘这也是为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的,何况,冬至他也不喜欢你,你还是趁早歇了这心,过两天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吧。”
苗丫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好不伤心,黄婶子恼了,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地把东西收起来。
却说绿竹这边,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去了桂梅她家。
“诶,绿竹,你说那苗丫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她看上你家冬至了?还是说他们俩都有这意思?”桂梅也不当她外人,很是直接地说了自己的顾虑。
绿竹蹙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只不过,我看她应该是对冬至有点喜欢的,至于冬至,我看不像,我那哥哥妹妹的说法可不是编的,是他亲口说的。”
桂梅却是警惕,“什么哥哥妹妹的,又不是亲的,可别是好哥哥好妹妹才好!”
绿竹咬着嘴唇,迟疑着问,“这不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苗丫她过两日就要成亲的人了,居然还惦记着你家男人,说是没有鬼谁信?”桂梅有些狐疑,觉得这事不简单。
绿竹抿着嘴,神情晦暗,桂梅见了,暗自打自己的嘴巴,“不过我看冬至挺老实的,说不定是那苗丫单相思呢,这年头好男人都有人惦记。你看那洪寡妇,连成了亲的都勾搭,没脸没皮的,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绿竹低着头低低地应了,心里却想着事。
要说上辈子失败的婚姻给绿竹留下的阴影有好几个,可最大的一个却是来自另外一个女人,以及张荀的不忠。重来一辈子的绿竹,仍旧有着这方面的不安,这是躲离了张荀,报复了他和许青青也不能消去的。
而在今日之前,她从未在冬至身上想过这问题,不管是他的品性也好,家境也好,看起来都没有这方面的可能,可今日忽然冒出来的一个苗丫却叫绿竹乱了心,万一他心里也和张荀一样,已经有了人了呢?
再有一个,桂梅说的话也有道理,今日没有异心,难保以后不会有,好男人总是招人惦记。冬至现在家境不如她赵家,自然没有那些坏心思,可以后日子过好了,难保不会有,那被洪寡妇勾了魂的人还少吗?
当然,婚后的事,还得看绿竹自己的本事,自家男人都看不住,再次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她这辈子也就白活了。想了想,回去还得仔细研究研究李佩茹给她的那本启蒙书才行。
可这之前,她还得做一件事,确认冬至他是不是心里没有别的人!要是他和张荀一样心里藏一个,那她便是做再多的努力也白搭,你永远没有办法唤醒装睡的人!
心里有了决定,绿竹和桂梅道了别,便匆匆回了家去,让弟弟向北帮忙给冬至递个话,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
冬至傍晚的时候就来了,绿竹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从山里下来,得了消息就匆忙赶来了,这让绿竹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怕旁人见了有闲话,两人便在赵家后院的枣树下面说话。
“这些天,我看你挺忙活的,可别累坏了。”绿竹并未立即问他,而是关心一句。
“过了一个冬,山里挖的陷阱有些坏了,需要修整,也就忙活几天就好,等天再暖和点就该下地了。”冬至感受到她的关心,倒是愿意多说一些,她和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