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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屏点点头,提着裙子匆匆去了。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王婆子摇头叹息,急忙从后角门出了安平侯府。
回到致远居,王婆子找到郑嬷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以她的身份地位,还没资格直接求见徐婉真。
听完此事,郑嬷嬷便知道事关重大。在怀孕初期过度行房,最好的结果便是胎儿不保,最坏的说不定会搭上一条小命。涂曼芬毕竟是年轻媳妇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忙带着王婆子到了正房,对徐婉真禀明此事。
“怎么会这样?”徐婉真诧异之极。
涂曼芬的这门亲事,是当初林氏一力主张的。安平侯府的侯夫人,便是林氏的嫡姐,当初也是看在这层关系,觉得可以看顾一二,才将涂曼芬嫁过去。
程景皓此人,徐婉真只在饮宴时远远见过两次,并没有什么印象。按说,不需要继承爵位的嫡次子,没有重任在身,活得应该相当悠闲才是。
哪里来这么大的戾气,成日在家折腾妻子?明知有孕还变本加厉,这是摆明了不想涂曼芬诞下子嗣。夫妻两人,哪来这么大仇怨。
“程三爷,就没有别的通房妾室?”徐婉真再确认了一句。
王婆子恭敬回话:“禀夫人,他有两名通房一名姨娘。”
既然有通房,还和有孕的妻子行房,这实在是说不通。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徐婉真道:“这样下去,恐怕胎儿不保。这样的事,侯夫人就不管吗?”
王婆子道:“我瞧着,表小姐在侯府过得不好。房里的摆设只有一两件拿得出手,银屏是表小姐的贴身丫鬟,她能拿出来答谢我的,就只有一个银镯子。”
这些,充分说明涂曼芬在安平侯府的后院里,过得极不如意。她脸皮薄,侯夫人恐怕都还不知道此事。否则,再怎么着,为了子嗣着想,侯夫人也不会任由程三爷乱来。
徐婉真沉吟片刻,吩咐道:“这样,明日一早就持我的名帖到侯府,就说我刚刚苏醒不久,很想念表姐妹们,请曼芬表姐到忠国公府住上几日。”
只要涂曼芬还在侯府,她就躲不过程景皓,他比较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只有先将她的人弄出侯府,把胎好安了,再慢慢设法。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隐私,外人还不好插手。
“也去平国公府一趟,请曼珍表姐一道请过来。”
这件事虽然机缘巧合,银屏求到了自己头上,人命关天自己不能不管。但涂曼芬此人心高气傲脸皮薄,偏又有些小肚鸡肠。
徐婉真只怕自己过问多了,让她失了脸面,反而怨上自己。不如将涂曼珍一道请来,一来掩人耳目,二来她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话也能说得开。自己就隐在幕后,替她们出出主意就是。
“夫人考虑的是,正该如此。”郑嬷嬷道。
……
翌日,涂曼芬接到徐婉真的贴子。送贴子来的是程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新荷。
眼下,主持中馈的是程大夫人,侯夫人并不管事。新荷作为程大夫人的心腹,在这后院中不说横着走,那也是人人捧着的对象。若不是徐婉真的身份够资格,怎么着也不会是她来跑这一趟。
新荷的态度,比以往多了些热情。原以为徐宜人和三夫人只是表姐妹,又未相处多久,没什么情分可言。没想到,徐宜人这才苏醒半个多月,昨日才送了绢花来,今日就下帖子来相请。看来,这往后对三夫人这边,还是恭敬些好。
“三夫人,忠国公府的马车在侧门等着您呢。来接您的婆子说,徐宜人一直念着您,好容易现在空闲了,便立即请您过去。还请了平国公世子妃,说是小住几日,姐妹们都好好聚聚。”
涂曼芬拿着镂空烫金的帖子,看着新荷恭敬的笑脸,以她的心思玲珑,怎么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银屏,银屏忙低眉垂目,更证实了她心头的猜测。
她心头恼怒,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第628章 高傲的自尊心
成婚后,程景皓一直对她不咸不淡,这半个月突然对她感兴趣起来,虽然方式太粗暴,但也总比成日在外面浪荡着强。
其实,涂曼芬的心头,是有些暗自窃喜的。程景皓如今每天晚上,都要到她的房中来,什么通房姨娘统统都不理了。
能拢住丈夫,这半个月来,府里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恭敬了许多。每日请安时,婆婆也不再怪她管不住程景皓。
涂曼芬自己觉得,除了在床笫之间她咬牙忍耐之外,这段时日过得蛮舒心的。前几日大夫又诊出了身孕,婆婆立即让自己不用再去请安,还拨了不少药材补品过来。
虽然说胎儿有些不稳,又见了血,吃了两幅药,就已经好多了。有了身孕傍身,涂曼芬觉得自己精神气十足。
原本她是打算立即送信回娘家的,程景皓说等坐胎三个月才能公布喜讯。这个规矩倒是有的,但只是针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有了身孕,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娘家,娘家自会派人来教导不懂生养的女儿。但涂曼芬的身边又没有个嬷嬷提点,竟然就信了他的话,不知道他在背后打的阴狠主意。
拿着帖子,涂曼芬心头暗怪银屏多事。这件事,她都羞于启齿,做什么要告诉徐婉真?她们二人一向不睦,没得让她看了笑话!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看得新荷不明所以。
“三夫人?”
听到新荷的声音,涂曼芬才回过神来,掩饰的笑道:“想起未出阁的时光,竟想得出了神,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
不过,既然徐婉真相邀,她也有些时日未曾见着妹妹,去散散心也好。顺便还可以躲开程景皓,这每夜如此,她实在有些苦不堪言。
涂曼珍随即吩咐道:“既然要过去小住,银屏收拾一下行李,将婆婆赏下的那支老参拿着,我们也不能空着手去见徐表妹吧!”她这是存了去炫耀的心思。
银屏遵命,心中暗暗感激。
在她的心目中,徐婉真是颇能干的女子。否则,怎么可能独独得了太后青眼?昨日她求了王婆子,原以为徐婉真会想个法子,未料到她如此干净利落,将小姐接走,这自然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叫了两个小丫头,银屏飞快的收拾了几样重要的衣物首饰,又将涂曼芬放银子的匣子带上,扶着涂曼芬先去给侯夫人辞了行,上了忠国公府的马车。
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车慢悠悠往前行。涂曼芬黑着脸问道:“是你搞的鬼?”
银屏跪在马车的地板上,恭声道:“婢子知错!只是见到小姐过得实在太苦了,这才……”
她的话还没说话,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银屏的脸上出现五根鲜红的指印。
涂曼珍阴着脸收回右手,怒道:“太苦?我的日子怎么苦了?我如今是侯府的三夫人,怀着夫君的骨肉,婆婆关心妯娌友爱,哪里苦?”
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容他人来评价她的生活。
在闺中时,她早早的定下了安平侯府的亲事,程景皓也算是一表人才。那时,徐婉真是什么人?父兄还在大理寺里关着,家里连个主事的男子都没有,亲事更加无着。
涂曼芬一直等着看徐婉真的笑话,却不料到如今,成了笑话的却是她自己!
看着银屏一脸错愕,将委屈流出来的眼泪又生生的逼回去,涂曼芬也有些后悔。银屏是忠心的丫头,只是方才她一时激愤打了她,眼下也拉不下脸给自己的丫鬟道歉。
车厢中静了一静,涂曼芬才语气生硬道:“别跪着了,快起来吧。用我的胭脂掩盖一下。”她用的胭脂水粉是京中的老字号,值一两银子一盒,丫鬟用的根本就不能比。
涂曼芬觉得,让银屏用自己的胭脂,就已经表示了最大的歉意。
银屏心头委屈极了。自己一心为小姐打算,没指望她会念着自己的好,但至少等来的不该是一个耳光。
但是,谁让她是自己小姐呢?受了委屈,眼泪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银屏摸摸疼痛的脸颊,扶着膝盖起身,从包袱中找了妆奁匣子出来,匆匆敷了一层脂粉,略微掩盖了些许指痕。又将鬓发放下来少许,这才看不出来痕迹。
接下来,马车内安静得很。银屏坐在下首,心头委屈不想说话。涂曼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道歉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好在安平侯府离忠国公府并不远,再行了两刻钟就到了侧门处。银屏将名帖递给门房,便卸了门槛让马车直接驶入了二门。
银屏扶着涂曼芬下了马车,桑梓迎在垂花门处。
“大表小姐到啦?我家夫人可等得急了。”
涂曼芬矜持的一笑,道:“跟婆婆辞行时,婆婆有些不放心,叮嘱了好久才让我离开,这才耽误了时间。”
“三夫人可是侯夫人的心头宝,自然是不放心的。”桑梓笑道:“夫人说了,定然会好好招待三夫人,不会少了侯夫人一根汗毛。”
她这句话听得涂曼芬心头熨帖,示意银屏呈上礼物。
“婆婆说了,我来这里小住,虽是姐妹,也不能占了国公府的便宜。这支老参算是一点心意。”
银屏听得心头发苦,这支老参,是小姐最贵重之物了。眼下为了不在徐婉真面前矮上一头,竟然拿出来送礼,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
但她方才得了教训,打定主意不再这件事上再多口。
桑梓恭敬的接过去,“大表小姐实在是太过客气啦!这样贵重的礼物婢子可不敢贸然接了。让夫人知道,定然会责怪婢子。”
“这有什么,我那里多的是。”涂曼芬轻描淡写道。
“那婢子就先替大表小姐拿着,等夫人来拿主意。”
说罢,桑梓微微一笑,让一旁等着的婆子抬了软轿上来,伺候着涂曼芬上了轿。
“夫人的致远居在府里的西北面,从这里走过去还有段距离。大表小姐金贵,婢子不敢劳动您的玉足。”
桑梓说得有趣,涂曼芬坐在轿子里笑了起来,道:“两年多未见,你这个小妮子越发伶俐了。”
☆、第629章 单纯(万更求月票)
坐在软轿内,涂曼芬往外看去。
只见一路上游廊曲曲折折,往来下人仆妇安分守己,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其中的气象远强于安平侯府。
涂曼芬捏住手中帕子,使劲抿了抿嘴,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会见到徐婉真,一定不能露了怯。这忠国公府是好,但当家主母也不是她。自己虽然也不是嫁的嫡长子,但好歹也是嫡子不是?
忠国公府二公子,也不过是名头好听。其实,也就是个庶子而已。听说,还被国公夫人虐待了好些年,最近才有了些声息。
软轿到了致远居门口,银屏扶着涂曼芬下了轿,桑梓在前面领着路,一行人往院中走去。
入目之处,是一座绘着山水爬满蔷薇藤蔓的影壁。青翠的枝条迎风挥舞,衬着水墨壁画更多了几分鲜活。右侧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池塘,里面养了一池睡莲。夏末才开过花,但并未见着残枝败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一切,都显示着女主人的悠闲自得,看得涂曼芬心头酸涩。这才刚刚进门,就有这么好的景色,徐婉真在这府中过得实在太好了!
只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涂曼珍的身形如羚羊一般灵活,从影壁后转了出来,看着涂曼芬笑道:“听到姐姐来了,我便赶紧出来迎!这不,可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