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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长相如何?可知道疼人?手艺能养家吗?
她的心里有些急切,有些好奇,又还有些羞涩。
时辰还早,院里定亲宴的准备还停留在炼猪油上。等姻亲上门,估计还有一个多时辰。
小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响,便将话题转移到了青竹身上。
青竹这是第一次随同李家人正式亮相。
在将将进了黄家院子时,有人问起青竹,李氏便毫不避讳的介绍青竹是在外寄养的女儿,这两年日子好些,便将青竹接了回来。
李氏细细观察了青竹这些时日,善良忠厚,对芸娘巴心巴肝,是个品性极好的姑娘。
总归她是寡妇带孩子,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反正古水巷不缺她的闲话,多个闺女,其他人爱说便说去罢。
诸位女娃瞧见青竹一副白嫩矜持的模样,其过往的富贵程度想来可比芸娘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不由纷纷为青竹可惜:“回来作甚,在寄养的那家人里继续养着不好吗?”
青竹窘迫的瞧向芸娘,不知该如何回应:实在是李氏突然向众人说她是李家女儿,她也没提前准备好应对台词啊!
芸娘下巴一抬:“我阿妹,为何要长在旁人家?!”
其他小姑娘便一撇嘴:“切,又不是没在别人家长过……”
诸位小姑娘的焦点在讨论了青竹的身世后,极其自然的过渡到青竹同芸娘的对比上。
一个皮肤白嫩,掐一把仿似会滴水,看着像是福窝里出来的;另一个虽则近几日变白变胖了,可也好不了太多,看着依然像是风吹雨打长大的。
一个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如花似玉,另一个若不是穿着襦裙,甚至还有些雌雄难辨……
“今后芸娘出嫁,你铁定要勾引你姐夫。”小姑娘们对青竹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青竹急的跺脚:“我不会我不会!你们瞎说!”
她因为着急,额上便出了一圈的汗珠。
“瞧瞧,心虚了吧?”有位小姑娘道。
为了证明青竹日后必定要抢芸娘的心上人,小姑娘开始以身说法:“我两个阿姐,大家都知晓吧?”
众人连忙点头。
这位姑娘家里的两个姐姐前后嫁给同一个汉子,因为两姐妹常因先进门是妻、后进门为妾的事争吵不休跑回娘家,故而这家的事外人多少都有些听闻。
其他小姑娘瞧着这女孩分享自家八卦的意愿十分强烈,纷纷竖起了耳朵。
小姑娘续道:“原本我大姐同大姐夫是十分和美。怎奈我大姐性子敦厚,没防着我二姐。我二姐比我大姐多几分姿色,有一回去大姐家吃满月酒,二姐多吃了几口有些头晕便在我大姐房中倒头睡去,谁知中途我大姐夫回来……”
说到关键之时,诸人屏住呼吸,便连正襟危坐的黄花姑娘也是略略倾了身子,想将这件旧事的内情了解一番。
那小姑娘却偏偏是个会讲故事的好手。
她十分吊胃口的将话头停在了此刻,清了清嗓子,十分矜持的道:“有些口渴。”
此时正从院子里传来鸭血粉丝汤的味道。
在江宁,鸭血粉丝汤常常是宴席上正菜上桌之前的第一道开胃小汤。
厨子开始做这道汤了,便说明离开席的时刻不远了。
果不其然,这时便听到黄家院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响个不停,吹鼓手随之吹起了欢喜的唢呐,众人无论大小纷纷往满口跑去。
――男方上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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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云冉汐”小妹妹的打赏和经常打赏。
芸娘:提说你在复习考研,加油哦!
罗玉:云妹妹,回头请你吃果子!
冤大头:姑娘可曾定过亲?
苏陌白:我也要考恩客,姑娘我们一起温书好不好?
第77章 李氏受伤
江宁府的规矩,定亲宴在女方家办,成亲宴则在男方家。
但见从院门外走进一老一少两个汉子外加一媒人。
少的是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乃黄花未来夫婿,长相十分憨厚,因为身材高瘦,显得分外秀气。只在额头显眼位置有颗极大的痦子破坏了长相,令人十分遗憾。
老的是黄花未来公公,因着长年做着力夫的活计,虽则才年过四旬,却已习惯性的弓着身子,多多少少显出些老态。
两人身上穿着虽然也是簇新,瞧着却不过是粗布,只在衣襟处用绸布滚了边。
手上提过来的定亲之物都装在箱笼里,众人瞧不见,但那挂在箱笼上的三张红巾子却立刻招来诸人议论。
按江宁定亲的规矩,不管这箱笼是使人抬过来的也好,男方自己提过来的也罢,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而已。
要看其对女方究竟如何,主要瞧那箱笼旁边绑着的红巾子数量。
挂了几方巾子,代表男方要求女方过门最多第几年就要有身孕。只有超出了巾子数量的年限,男方才能以“无所出”的理由休妻。如若中途变卦不但要遭受舆论谴责,女方还会将此事告到男方族长那里去,天长日久的同他打这休妻官司。
因这一规矩的民间约束力极强,故而江宁府里因此事毁约之人极少。
黄家亲家在箱笼上挂了的这三张帕子立刻招来众人的赞叹,纷纷向猪肉黄两口子恭贺:“可算是找对婆家了,穷是穷些,可心地不差啊!”
在世人眼中,像这种男女双方都是大龄青年的情况,按理男方要求女方进门第一年便要有孕也并不是多么苛刻的要求,从中可见男方实为厚道。
小姑娘们在院子里瞧完了热闹,又纷纷聚在黄花的房中,七嘴八舌向这位十分好奇未来夫婿却不能亲见的少女做着各种总结报告:
“忒穷了,门外连个骡车都没有,就是两条腿走来的……”
“长相还行,就额上有个大痦子,头发盖不住啊……”
一席话说的黄花内心忐忑不安,自然向离她最近的芸娘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芸娘便过去附在黄花耳旁道:“黄姐夫长的极好,高高大大,而且很体贴你呢。”
她伸了三个手指:“生娃娃红布挂了三块呢!”
黄花的脸上立刻比胭脂还红,一颗心却是稳稳落了地。
穷人家的定亲宴规矩极为简单。
女方将男方介绍给各亲友认识,共同敬一圈酒,便算仪式完成一半。
待酒菜吃尽,女方将男方来人送走,又算完成了另一半。
芸娘与青竹因着是小孩子没有座位,不过是挤在阿娘与阿婆身边吃了几筷子便下了席。
待两人重又进了黄花房间,伴随着黄花腹中饿的咕咕长鸣,青竹扭捏了一番偷偷对芸娘道:“我方才瞧见阿……娘的脸色有些不好,吃饭也没怎么动筷子。”
芸娘吃席时是挤在李阿婆身边,与李氏不在同一桌,并不知道李氏有何异常,更不知之前在院外小范围内,她阿娘曾站在男人争斗的旋涡中央。
当刘铁匠一步出来制止反驳了算盘张轻佻的言行时,算盘张并未打算偃旗息鼓。
竞争不可怕,谁弱谁尴尬。
同打铁匠这种下里巴人相比,他自认为他的胜算十分大,与李氏站在一处,也略微算的上“郎才女貌”。
而刘铁匠同李氏站在一处,只怕任谁也要说一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已经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我的衣裳再是屎黄色,也比你这位真·牛粪不知好了几番……痴想鲜花?你真是做的一手好梦!”
站在两人中间的李氏只觉得仿似站到了人群中央,无数只眼睛像自己瞧了过来。
李阿婆生怕两人搅了黄家今日的喜事,上前一手拧住一人的耳朵将两人拖到院外,压低声音叱道:“别白瞎心思,芸娘她娘一个都瞧不上,再闹我老婆子就去喊我们那亲戚拘了你们吃牢饭!”
她重点敲打了罗算盘:“尤其是你,从牢里出来你那当账房的活计还能保得住?”
两人立刻如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进了院子。
待定亲宴毕,黄家送走了亲家,各邻人便纷纷回家脱下出门衣裳、换上日常粗布衣裳,帮着黄家将外借的碗碟桌椅归还,又将现场的狼藉处置干净。
而算盘张因着今日出了礼金,此时还坐在酒桌上,将剩菜剩酒毫无节制的往肚子里塞去。
就是在邻人还未散完的时候,算盘张吃多了酒,开始耍起了酒疯。
世人耍酒疯的样子多种多样。
有开始唱戏的,有哭嚎不止的,有无状打人的……算盘张与他人决然不同。他如同他赚钱的工具——算盘珠子一般,开始在院里蹦跶。
此时他脑中还留有一分清明,他瞧见在一旁擦桌子的李氏,心中着急想上前同她说几句话,为自己再争取一点印象分。
将将蹦跶到李氏近处,他又想着得防着刘铁匠那坏胚子,便那么自然而然的一转身,便那么顺势又一蹦跶,在他身后的李氏只觉着后背被人狠狠那么一顶,她的身子不由控制的往前飞奔,胸口重重的抵在了面前那四方桌的桌子尖上,一瞬间便疼的闭了气。
此时芸娘同青竹正在帮黄花姑娘将白日定亲的新衣裳换下来好等着成亲时再穿,再将黄花的旧衣裳从柜里取出来帮着她穿上。
黄花的襦裙不过才穿了上半截,一双做惯了重活的结实双腿还露在外间,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一个六七岁的总角女孩闯了进来,瞪大了眼珠子对芸娘叫道:“你还有心给人穿衣裳?你阿娘被算盘张一腚子顶晕啦!”
待芸娘同青竹惊慌失措跑到院里时,李氏早已被刘铁匠抱在怀里送回李家,一溜烟的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已经对这位“医药专员”十分熟悉。但凡是刘铁匠在药铺露了面,郎中便知晓是李家的人有了头疼脑热。
只不过这回不是头疼脑热。
李氏此时已经缓过了一口气,忍着痛一动不动蜷缩在塌上。
伤在胸口上,郎中没法检查,根据李阿婆在一旁解释的事发时的情形,开了些益气散淤的汤药。
同时他还切切对刘铁匠嘱咐道:
“一定要帮你家内人将淤血揉开,不要害羞,你们都是两口子,娃儿都恁个大了……也不要太粗鲁,轻柔些……”
一席话说的刘铁匠便又去挑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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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的一腚子……
第78章 李阿婆梅开二度?
被郎中的这一刺激,这回刘铁匠不但将水缸挑满,便连李氏的汤药也煎好送到了芸娘手中,看着芸娘端进她阿娘房中,才低头出了李家。
李氏的胸口自然不能等着让刘铁匠去揉。
但是不管谁去揉,淤血必须揉散,否则日后便要种下大祸。
芸娘前世的同事便有人胸口有硬块,待发现时已经是乳腺癌晚期。
所以,此事万万不可大意。
李氏却是个十分害羞之人,即便是李阿婆去揉也不愿意,紧紧抱着衣襟闭眼躺在那里,仿佛真有人想去偷桃一般。
芸娘只好主动请缨。
她在上一世里做内衣设计师,自然也学了些身体保养的手法。
初始李氏也十分不愿,芸娘只好谆谆善诱道:“阿娘我可是被你喂养长大的……我又没有邪念……”
李氏想了片刻,觉着这般保守仿似有些做作,这才敞开了胸怀。
伤处是在胸脯一处软组织处。
没有破皮,只隐隐有些青紫,但芸娘晓得在这种不易有淤青的地方,但凡有些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