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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案子反而审不清。”
左屹便舒展了眉,尽量做出和蔼的模样,张口道:“你……”
要说什么来着?
他又瞪了芸娘两眼,瞧见她腕间戴的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方想起了对话主旨。
“为父今日才知道,你那买卖,竟被你折腾成了大摊子?”他道。
芸娘防备的看着他:“怎地?你眼红?那可是我阿娘名下的产业!大晏律法,贵妾名下产业,谁都不能抢!你若眼红想抢,我就去宫里寻皇上弹劾你!”
左屹喉间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抚着胸口半晌,方强压了心里怒气,将话题继续往下推进:“我问你,你那买卖,可有宫里贵人插手?左家是几代纯臣,从不参与派系斗争。如若你同宫里嫔妃们暗中站了队,莫怪为父今日便除了你,省的你将左家牵扯进去!”
他的话越说越快,越说怒气越大,说到最后,仿佛随时都要拿出一把刀来,将芸娘戳几个血窟窿。
芸娘杏眼一瞪,大吼一声:“彩霞!”
但见院外刮起了一阵风,一个人影倏地闪了进来,转瞬间便将芸娘护在了身后,随之摆出了一个随时准备出招的姿势。
左屹倏地起身,指着芸娘点了几点,捂着胸口去了。
彩霞转头打量了芸娘半晌,见她无事,方劝解道:“小姐也快成亲了,没得同老爷结仇。”
芸娘气道:“他仇富!”
然而到了第二天,芸娘做大了买卖这件事,已传遍了整个左府。
来寻芸娘的便不止是左屹一个,还有各路不相干的人。
其中,左老太太是来打听经商之道的。
她惊诧道:“你那买卖,怎地就能让天下妇人都喜欢上?祖母开了一间粮食铺子,开了几十年,亏了几十年……”
芸娘笑道:“改日我便去阿婆那处铺子里瞧一瞧,帮你查查因由。可阿婆不能将我拘在府里不得自由。”
左老太太瞪眼了双眼:“你可真是不做亏本买卖啊!”
其中,李阿婆是来规劝芸娘的。
“虽说你同小白定了亲,可阿婆是眼看着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若我那儿媳来插手买卖,你可莫退让。”她叮嘱道。
芸娘笑道:“阿婆放心,胸衣买卖里还有阿婆的股份,我万万不会让阿婆的产业受损。”
李阿婆瞪圆了双眼:“我哪里是说我的事,你这娃儿可真是心眼多!”
其中,左夫人的那位管事妈妈,却是来攀扯合作的。
“老奴如今才知道,二小姐的买卖,竟也是要买布匹的。夫人开了两间布庄子,二小姐不如在自家铺子里拿货,省的被外人赚去了银子。”
芸娘笑道:“没问题,只是我的铺子,同各布庄都是两三年才结一回帐,你们可等得?”
管事妈妈瞪圆了双眼:“二小姐做买卖可不实诚啊,这般下去怎么能长久?!”
芸娘在心里美滋滋的叹了一回:“富婆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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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加更一回吧。一共四更。
第362章 催亲事(二更)
七月流火。
七月七女儿节近在眼前。
京城与江宁,好春光与永芳楼,直营铺子与加盟铺子,提前为即将到来的女儿节制定了为期三天的促销准备。
当季夏款胸衣比平日便宜两成,新款秋季胸衣,比平日便宜一成。如若每人买三件以上,还能在已经便宜了的基础上再少两成。
为了这场活动,芸娘将韭菜、葱头、彩霞、晚霞,甚至连苏陌白身边的墨砚都要了过来,好在铺子里搭一把手。
促销活动从初五开始,一直到初七夜里结束。
初八、初九,各铺子关起门来足足歇了两日,众人方才稍稍回了魂。
过了七月,眼瞅着离芸娘成亲已剩下半年,左老太太便收了芸娘的出门牌子,再不允许她随意外出。
实在是有要事外出时,一个月里也只被允许那么两三回。
旁的时间,芸娘便被拘在府里绣嫁衣。
绣嫁衣之事,哪里是芸娘这种粗人能做成的事。
她只得同左老太太央求道:“我那铺子里的绣娘女工们,此前听闻我定亲,早都商议好要为我做嫁衣。已经有现成的嫁衣,我又何必再去花费心思。”
她将手一伸,指着手指上的针孔给左老太太看:“这都是白白受的疼啊,传出去,别人家要笑话我们算不来帐。”
左老太太瞧着这位连缝制嫁衣都不愿伸手的人,老泪长流:“这是什么女人哇!”
因着诸位长辈对嫁衣的执念不减,而芸娘又不是个耐的下性子的人,两边各退一步,由芸娘领了绣盖头、鞋垫、做布鞋活计。
基于此,芸娘便对自己的亲事终于有了些期盼――快快让这拘在家中当绣娘的苦日子过去吧!
故而,左家里近几个月,便常常在各处瞧见芸娘生无可恋的模样。
高高树杆上,下人们在粘知了,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纳鞋底。
低雨屋檐下,下人们在避雨说闲话,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缝盖头。
烈烈日头下,下人们靠着墙根在晒太阳,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绣鞋垫。
她长时间的体会了一番绣工的活计,基于自怜心理,便派了彩霞去向黄花传话,将所有绣工的工钱上涨了二成。
偶尔休沐时,左屹会唤了自家女婿去外书房探讨政事。
来都来了,苏陌白自然要去上房问候两位老太太。
芸娘便数回将苏陌白堵在花园里,泪眼摩挲同他道:“能不能将亲事往前挪一挪……”
已入了仕的青年,那一股稚嫩劲头然收敛,行止风度上比此前更沉稳。
只有遇上芸娘时,才能显露一些年轻人的朝气。
他含笑的望着芸娘,道:“芸妹妹觉着,挪在哪一天里合适?”
芸娘想都不想便道:“明日,明日可成?我现下就回去收拾包袱,你明日一大早就来接我。”
被绣活逼疯了的少女然忘记了害羞这桩事,只一心想着如何逃离目前的窘境。
苏陌白望着她如玉的面孔,她的隐约闪着泪花的双眸,她微微嘟起的粉红的唇瓣,还有她伸在他眼前的一双布了针孔的手。
他几乎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同她说他时时刻刻都想将她娶回家,却也只能克制着情绪,只将她的额前留海捋顺,轻轻道:“再忍一忍,明年二月就成亲。等你过了门,我一丝一毫不会约束你。”
他见她手上还捏着一只鞋垫,便接过鞋垫,悄声道:“改日我带了现成的鞋垫进来给你,便当做是你绣的,可成?”
芸娘瘪嘴摇头:“阿婆会看出来。”
苏陌白低头往鞋垫上一瞧,见那绣技果然……不大拿得出手。
他忍住笑意,见鞋垫上还别着针线,便就着针线自己缝了两针。
他自小是拿笔的手,哪里拿过针线,只两下便痛快扎了手,这才蹙了眉道:“果然不好缝。”
他握了她的手,瞧着她指尖新旧针孔,叹道:“这明明是一双捏银子的手,哪里能捏的了针。”
芸娘扑哧一笑,瞧着他眼眸如星光一般望着她,这才想起来要害羞。
她红着脸将他手中的鞋垫接过来,嗫嚅了半晌,方小声,道:“有没有一点喜欢?”
苏陌白深深的看着她,沉声道:“每一点都很喜欢。”
芸娘被这样一句话催眠的失去了灵台上的清明,直到进了一扇门,再进了一间房,再上了一张炕,才发现她进的是左莹的院子,上的是左莹的炕。
秋老虎还十分肆虐,左莹大开了窗户透风。
芸娘坐在炕上绣上两针,停下来默默坐一会,再绣上两针,再默默坐一会。
左莹瞧着芸娘昏昏乎乎的模样,喃喃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芸娘想着,她如今这副样子,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呢?
应该是了吧。
苏陌白此人,她对他知根知底。
长相、人品、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
难得的是家中人口简单,同苏家本家牵扯不大。关起门来,就是三个人的小日子。
此时想来,左家对她并不差。至少在亲事上,并没有只想着拿她当繁衍子嗣的工具。还是考虑了她的喜好的。
左莹见她又愣在了一边,便又转头看向了院外。
离第一次见他,已经一年了……
她心中有些失落,道:“等你嫁出去,这府里又只剩下我一人……”多么长久而孤独的一生,孤独的令人心惊。
芸娘听见了这句话,转头笑道:“日后我常常回来陪阿姐。”
她将左莹上下打量一番,道:“我瞧着阿姐如今的身子已大好,好好再养两年,成亲不是问题。”
左莹淡淡道:“是吗?”
可成亲的对象不是喜欢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无非是从一个监牢,换到了另一个监牢里去。
芸娘再坐一会,左夫人派来的下人便带了布料过来询问左莹的意见。
芸娘要成亲,府里要为芸娘准备之事极多。
既然为芸娘操了心,自然不能将真正的嫡女落下。无论衣裳、首饰还是房中的各装饰品,都不落于人后。
左莹无精打采选过布料,叹息道:“又不是我成亲,母亲忙你的亲事,还要顺带上我,倒是不怕麻烦。”
芸娘将第一只鞋垫绣好的当日,江宁也送来了新一批的胸衣零部件。顺路还送来了江宁水产。
芸娘将水产四处分下去,又乘着第二日八月十四时,也亲自为戴府送了些虾蟹果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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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共四更。二更送上。
第363章 添妆(三更)
戴冰卿已缠绵病榻了好些日子。
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芸娘到了戴家这日,戴冰卿倒是显见的神清气爽。
下人带着芸娘去戴冰卿院子时,丫头们正频频进出,将衣裳、彩粉拿进拿出。久违的热闹险些将整个小院都抬起来。
院子里有一棵经年的老桂树,往年已经有些油尽灯枯的模样,今年却又枯木逢春。到了八月,开了满树的花,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浓郁的甜香里。
安济宝正坐在戴冰卿房中,今日并未为她扎针。
戴冰卿见芸娘进来,示意她坐,等着丫头为自己上妆,同芸娘笑道:“平日扎的像两只刺猬,好不容易过节,让我利利索索过完中秋,再说旁的事。”
这话虽是同芸娘在说,安济宝却轻轻一笑,道:“你都将中秋扯了出来,我这位郎中也不能惹了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
他深深望着铜镜里戴冰卿的模样,喃喃道:“许久未见过你这般模样。要我说,那嫦娥仙子又怎能比的上我的未婚妻。”
戴冰卿还未搽胭脂的面颊迅速一红,先往芸娘面上看了过去。
芸娘立刻起身,道:“我怎么觉着,我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她抬步便要往院里去,安济宝却起身道:“我来的时间够久了,再坐下去,只怕伯母要过来将我赶出去。横竖……”
他向戴冰卿一笑:“等腊月里,你过了门,为夫便日日守着你。那时,安伯母的态度必回大不一样。”
戴冰卿便啐了他一声,含羞道:“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油嘴滑舌之人。”
安济宝一笑:“可见你对为夫的了解太少。”
他向芸娘抬手一揖,嘴边噙着笑,转身出了戴冰卿的院子。
过了不多久,丫头将戴冰卿装扮好,又为她换上新做的单衣,只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