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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留下用午膳压压惊才好,否则本公主手一抖动,父皇一不理解,可能就是几十万大军了。”
鲜于浩然嘴角抽着,什么叫做不要脸,他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番。他的子女对他向来都是恭敬的,或者像鲜于姬那般不屑着。从未有如同寻常百姓家一般与他说话,或许有过……模糊的记忆里,他曾经也有和一个绝美女子一起,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过着寻常百姓家的生活……记忆何其模糊,似乎已经是多年前之事,已经模糊在脑里,却似乎扎根了,拔不掉。
想得越多,鲜于浩然的心越冷,多年前的深情,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留下一个孽种,天天出来碍眼。
单婧媛说着,也不管鲜于浩然的脸色,径自坐下,招呼内侍去沏茶,内侍看着鲜于浩然越来越冷的脸,不敢询问,只好听单婧媛的话去沏茶。
御书房内的藏书极其多,单婧媛扫了一眼,各式各样的书都有,许多都有翻阅过的痕迹,可见鲜于浩然也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至少比楚国皇帝强,知道她从雪国入境来了安国。看起来也并未一无是处。
书架上,露出一幅泛黄的画,与寻常的画并无差别,单婧媛却知道画中的女子必定是洛落,也就是鲜于姬的母后;秘辛中鲜于浩然深爱洛落,也并非秘辛而已。
轻轻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鲜于浩然的此生都丧失在洛落身上了,生前尚可,死后便一蹶不振,才让玄国能够超越之。
她的叹气使得鲜于浩然回神,面色清冷,隐约还可以看到鲜于姬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分苍老,“备午膳,丰盛一些,媛公主一起用吧。”
单婧媛眨眨眼,心中虽知鲜于浩然为何会冷脸,却也不好再开口。因果循环,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先前做种下的果罢了。
待到御书房内的内侍都出去时,单婧媛觉得她需要寻找一下存在感,冷声道:“莫愁,管好门口,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话音落,莫愁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前站着,如同一个煞神一般,无人敢靠近,鲜于浩然只是一愣,瞬间恢复神情,并未惊慌,心下也知单婧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找他用膳,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她也不能将他如何。
单婧媛暗自观察着他,见到他只是愣神了一下,心下更加叹息,英雄都需要有遗憾才叫英雄么?但愿知道真相的他能够挺得住。
“安皇好气魄”单婧媛赞叹了声。
鲜于浩然浅笑,“媛公主能力不错。”
单婧媛笑了笑,心中此刻的草泥马已经在奔腾了,若是多年前没有夜丞相,也没有白钧和陈贵妃的话,鲜于姬至少会有一个很好的童年,也不必如此辛苦地活着,鲜于浩然就是一个猪脑子啊,猪油蒙了心。
“本公主可否看一眼洛皇后的天人之姿呢?日后本公主嫁过来,总该认识一下婆婆。”单婧媛问道,语气淡淡,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鲜于浩然闻言,脸色一变,虽然后来又变了回来,却多了几分冷色。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洛皇后早逝,宫内并没有洛皇后的画像,媛公主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话音落,单婧媛丝毫没有感受到拒绝的意思,指着书架上泛黄的画,殷切道:“那书架上的画,应该是母后的吧。安皇不要藏私,如此小气可配不上一国之君。”
鲜于浩然没有想到单婧媛竟然会如此无赖,竟然无法反驳,只好任由她去书架上拿下洛落的画像,原本想要阻止,却没有阻止的理由。L
☆、0047。老姜很辣
单婧媛展开,眉毛一挑,恭敬之色油然而生,不负当年能够和她家母后齐名,体态妖娆,偏偏气质沉静,如同上天精心雕刻过一般,眉眼如画,看着也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让人难以忘怀。
只是,陷入爱情中的女子都会愚钝,否则当年的她也不会惨死,也不会拱手把丈夫让给他人,也不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饱受苦难。
单婧媛叹了叹,疑惑道:“安皇,洛皇后自小聪慧,长大后心系与你,安皇为何要赐死洛皇后,偏生要怀念一生呢?生前理应珍惜,死后才缅怀,未免有些太马后炮。来生不复相见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鲜于浩然的脸瞬间变得极其阴沉,如同锅底一般,强忍着怒气才淡然开口:“媛公主尚未嫁入安国,随意打听安国的秘辛总是不妥。当年洛皇后的事迹,媛公主也知,何必再多问。”
单婧媛见他不想再说的样子,再次扫了一眼画像,瘪瘪嘴,安分地坐下,拿起筷子随便刨了刨米饭,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洛落成为鲜于浩然一声的痛,单婧媛并非不知道,只是鲜于浩然不想她介入,她却不能不介入,否则按照鲜于姬的性子,真相都不可能大白。可如今鲜于浩然明显地有些激动,怕是听不进实话。
可也不能按照他的心情来决定她要不要说,再不说的话,又该错过时机了。打定主意,单婧媛停下筷子,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安皇睿智,当年的事情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洛皇后一个深情女子,难道还能给您戴了绿帽子不成?”
话音落。鲜于浩然的脸色更为阴沉,乌云密布一般,随时都有要爆发的趋势,动了动嘴,若有若无的杀意在弥漫着。
莫愁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冷色,未听到单婧媛叫她。她便不动;只是精神紧绷着。若是鲜于浩然敢动杀手,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未等鲜于浩然开口,单婧媛又道:“若是说情深。身在局中会身不由己,可多年来安皇一直处在自责中,是否也是后悔当年的举动?多年来时间的沉淀,安皇绝非池中物。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牵扯。不过是害怕真相,害怕因为当年的错误而使得来生得不到洛皇后的原谅。本公主说得可对?”
说完,鲜于浩然的面色已经无法用阴沉来表达了,杀意不断,却没有开口。黄袍加身。却未能感受到威严,反而多了几分衰败和颓唐。
“是鲜于姬让你来说的吗?媛公主何时有管他人家事的习惯了?媛公主千里迢迢来安国,便是要来和朕一起探讨洛皇后之事吗?”鲜于浩然开口。语气阴沉。
单婧媛歪头,好不要脸地娇声道:“本公主事务繁忙。自然没有管他人家事的习惯。只是洛皇后即将成为本公主的婆婆,本公主自然不能对她的枉死而坐视不理啊。”
说完,殿内死气沉沉,她的话如同山间的鸟啼一般,鸟啼山更幽;似乎还能听到回荡的声音,在这满是墨水香的大殿里,金碧辉煌,却没有人气,没有温暖,如同冰凉的玉器一般,沁入心脾。
殿内静静,没有一丝声响,满桌的佳肴依旧在散发着饭香味,却仅仅是饭香味,唯独少了家的味道。
单婧媛千里而来,本就疲惫,吃了几口也就放下了筷子,她在等鲜于浩然说话,在给鲜于姬讨回一个公道,在给洛落平反。
半响,单婧媛几乎要撑着脑袋睡着时,鲜于浩然才开口:“媛公主既然想说,那便说吧。”
声音如同年过古稀一般苍老,似乎一夜白了头,单婧媛更加确定鲜于浩然这些年并未什么都不知,只是不愿意去探究真相,而如今她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这些年的压抑也忍到了头。
单婧媛强打起精神,反问道:“鲜于舒和鲜于夜长得极其不像是安皇,安皇怕是也觉得奇怪吧。只是本公主不知的是,为何安皇只是揪住了鲜于姬的尾巴,难道安皇每日在朝堂上,面对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难道便没有什么想法吗?”
淡淡的嘲讽跃然在如玉的脸庞上,单婧媛此时恨不得撬开鲜于浩然的脑袋,哪有这么当爹的,喜当爹的本事也不差了,非要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养育一个臣子的孩子,还宠爱多年,这怕是上天对他开的最大的玩笑吧。
鲜于浩然的脸上唯独闪过痛色,却没有闪过一丝惊异,单婧媛这才真正觉得鲜于浩然也还是一个人物,知道真相却能隐忍多年。若是他正当壮年,那雪国怕也要经过一场腥风血雨才能安定下来。
不管鲜于浩然的表情,单婧媛又道:“安皇也是一代英雄,如今步入晚年,子嗣凋零,与心爱之人的孩子都纷纷与你离心,宠爱的儿女不过是别人的种,安皇知道真相,却不敢承认,本公主说得可对?”
鲜于浩然并未反驳,默默无语,殿内静静,时光如水。
半响,鲜于浩然脸上的痛色才消散了些,渐渐恢复了平静,开口道:“当年的错失,朕一生都无法弥补。落儿死后,朕便知道真相,可奈何大权旁落,当年建康城被雪国所占,安国岌岌可危。朕的皇位也有不保的可能,若是朕再偏袒姬儿,他将是尸骨无存,安国内乱不止,朕百年之后,如何能够把一个残破不堪的江山留给他?”
话音落,一行清泪落下,沧桑不已,单婧媛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懂。感叹这世间的父爱不过如此,如山一般稳重,却需要认真地去感受才能感受得到,就比如此时在她面前落泪的老人,帝王泪,需要多大的无奈才能如此。
她震撼着,一时无话,鲜于浩然又道:“这些年朕一直压着姬儿。看着他不停地反抗,朕何尝不心痛,唯恐百年之后黄泉路上再遇到落儿,怕她会怪朕,可朕也是无能为力啊。所幸姬儿有你,朕也该放心了。”
苍老的男人在此声泪俱下,再也不复先前的呼风唤雨。不再是一个老谋深算。步步经营的帝王;单婧媛说不出心中所想,唯独像是心里堵了一番,咽不下说不出。
虽然她事先也猜想着事情并非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夜王爷被带了绿帽子。鲜于浩然只是震怒,任由鲜于夜自己折腾,说是放权,其实不过是怂恿;这些年看似鲜于夜得宠。可事实上不过是把鲜于夜养成不可一世的模样,好让他退出皇位的候选人之列。
安国的皇子不是很多。屈指可数;公主也不是很多;王爷只有鲜于夜和鲜于姬;能拿得出手的公主也只有鲜于舒和鲜于璇;可谓是姿势凋零。
而拿得出手的王爷公主中,只有鲜于姬兄妹俩是鲜于浩然的种,这些年鲜于浩然看似扶持鲜于夜和鲜于舒,打压鲜于姬兄妹。其实也不尽然。否则鲜于舒也不会不可一世到沦为唐家的媳妇,鲜于夜后院绿帽子不断;而鲜于璇嫁得良人,鲜于姬佳人相伴。
曲线救国。鲜于浩然扶持起鲜于夜,若有若无地给他灌输思想。把他当成继承人来看,不过是为了把鲜于夜当成一个靶子,皇子们攻击的对象;鲜于姬才能安定一些,安然成长。鲜于璇也是如此。
想到此,单婧媛顿悟,原本看向鲜于浩然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变得恭敬起来,帝王之心不可测;她丝毫不怀疑鲜于浩然会欺骗她,因为他没有理由欺骗,也不必欺骗。
鲜于浩然和单婧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桌上的饭香味已经消散,佳肴变冷,却暖了人心,鲜于姬何时在殿外,无人可知,殿内依旧静静。
半响,鲜于姬古井无波的眸光闪了闪,淡淡开口:“媛儿,该回姬王府用晚膳了。”
突兀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单婧媛惊了一番,见到鲜于姬不喜不怒的神情,不知他何时到的这里,心里颤了颤,擅自来找鲜于浩然是她的不是,也不知道鲜于姬听进了多少。
殿外天色已黑,她和鲜于浩然聊了一下午……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