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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就怂了？”许庭生笑着说，“方老师应该只是害羞，你总不能还要她主动吧？”
付诚仔细想了想，抬头说：“差点信了你，差点忘了……你懂个屁。”
许庭生被哽住了，叔叔前世也是久经沙场的好不好？
“那你就睡这儿？天天搏同情？”许庭生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睡我房间？”
“你房间？你房间前几天Apple睡的。”
“啊？”
“她来看念念，呆了三天”，付诚犹豫了一下说，“赶在周末之前走的，说是要去跑一个马拉松。其实我觉得，她是因为看到那边有项凝的房间。对了，她走之前把你房间的床单被子什么的全都拆洗了，地也擦了好几遍，说是，保证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付诚一边说一边观察许庭生的表情。
“你看我干嘛？”许庭生故作平静说。
“看你铁石心肠。”付诚一样平静说。
这一夜许庭生躺在床上，闻着被子和枕头上阳光的味道，想起那时候的灯光，那时候的女流氓，那场雪，那些一起跑步，他哄她入睡的日子……
人生是否注定如此？坚守一些东西，就会失去另一些，珍惜一个人，就会伤害另一个人。
同一时间段另一座城市。
高中同学舒燕看着酒后表情有些落寞的Apple，拉了她的手说：“Apple，你怎么了？现在难得见一次面，你越来越红，怎么反而这么不开心？”
Apple看看她，突然说：“我以前喜欢许庭生。”
舒燕说：“我知道的啊。”
Apple说：“其实现在还喜欢，一直都喜欢。”
舒燕说：“那你们？”
“我们……”
“说给我听听。说出来会好受点。”
……
第二天傍晚，周末放假，项凝回到家。
念念睡了以后，她也被赶回了房间。
付诚照旧可怜兮兮的睡在客厅沙发上。
方云瑶拿着换洗的睡衣出来，拍了拍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我去洗澡……你进去帮我看着一会念念吧，我怕她突然醒了，哭，吵着庭生和小项凝。”
付诚点头，进了房间。
其实念念在她自己的小床里，睡得很沉，很香甜。
看了一会，放下心，付诚刚在床上靠下没一会，方云瑶回来了。睡衣不算太厚，遮得也不够严实，刚洗过澡的皮肤看起来白里透红，整个人就像是一股子三月春风过湖面，水漾漾的感觉……
这段日子，没了心事，心情舒坦，加上和叶青等人一起，时常做一些保养，方云瑶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都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青春可人的样子。
付诚看得有些发傻。
方云瑶瞪他一眼，小声说：“看什么看……”
“自己老婆都不能看，孩子都生了”，付诚小声嘀咕，“还要睡沙发……”
他没注意到方云瑶偏向一边的那张脸，其实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又气又甜。“难不成我还说，你看吧，你看吧，反正都是你的？”方云瑶想着，“女人不都这样？你不懂？而且两年没见了呀，我总得缓一缓呀。”
付诚无奈的往外走。
方云瑶上翘的嘴角边生起来一丝无奈和气恼。低头，右手揪了揪自己左手的手指。“老睡沙发也不是个事，对身体不好。”方云瑶背身没看付诚，低声说。
付诚颓然的点头，说：“嗯，回头我买个钢丝床，白天收起来，晚上摊开睡。”
“这……这还听不懂？”方云瑶真想揍他一顿。
“第一次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不对，第一次还敢赖在房间呢……现在更没用。”两个人有过去，有既定的未来，方云瑶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因为……老师？太尊敬，还是恐惧感还在？”方云瑶无奈想着，越想越气恼。
“我帮你把灯关了噢。”
付诚关了灯，然后是轻轻关门的声音。
黑漆漆的，方云瑶气呼呼的躺倒在床上，伸手把旁边闲置的枕头抓过来，揪一把，拍一把。小声抱怨：“付诚你个笨蛋，你你你，气死我了。胆小如鼠。还叫老婆，你还是叫一辈子方老师吧……笨蛋，傻瓜……”
“你是在说我吗？老婆。”旁边有人说。
要不是付诚的声音太熟悉，要不是旁边还睡着念念，方云瑶差点就大叫着跳起来。
片刻惊吓过后，想想刚刚自己说那些话，他全听见了……方云瑶拿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埋住了。
“没，没什么。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人在被子底下说。
“我先关灯，然后从里面关的门。一直在。我不睡沙发了，对身体不好，睡坏了心疼的还是你。”付诚笑着说。
哭笑不得，然后又有些恼羞成怒，方云瑶气鼓鼓说：“谁，谁心疼？！你出去，还是睡你的沙发去。”
“我不。”
“那你，唉，你……你不许上来。”
“枕头给我一个。”
“不。”
“那就不用吧。”
“你下……唔。”
“呼……呼……呼……不行，付诚，你放开，别吵着念念……”
“这个应该我跟你说吧？方老师，你一会记得，别吵着念念哦，还有小心被别人听见。”
“你……乱说，我哪有……唔。”
“我想起那天了……”
“……我，我也是。”
“方老师。”
“嗯，付诚，你感觉……我老了吗？”
“一点都没有。”
“嗯，那就好。”
……
许庭生的房门被推开。
小项凝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你怎么过来啦？”许庭生紧张的小声问，因为方云瑶和付诚在家里，项凝又还小，许庭生其实挺怕他们撞见的。
人钻进怀里。
“付诚都在方老师房间里”，小项凝小声说，“我起来上厕所听见的。”
许庭生轻轻哇了一声。
“我问你哦”，小项凝附在许庭生耳边说，“为什么付诚有时候叫，方老师，方老师……然后方老师就小声说，不许叫，付诚还叫……方老师就说，那你惨了，你敢摁着老师欺负，等处分吧……”
没想到付诚这么恶趣味，两个人这么有情调，许庭生笑得浑身颤。当然，听房的小丫头也是很过分啊……小小年纪的，不好……
“许老师……”
身边的人儿小声的叫了一声，青涩里裹着点小妩媚。许庭生一下就理解付诚了……
“许老师……”
“不许叫。”
“为什么？”
“就是不许。坏东西别学。”
“哦。”
……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许庭生想着要让项凝偷偷溜回房间，先起床开了门观察情况。
付诚就那么好死不死的正好蹑手蹑脚的从客房出来……
四目相对。
“禽兽，还装……”许庭生小声说。
付诚一脸窘迫。
“怎么了？”
小项凝发丝凌乱，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小脸出现在许庭生身后，手从背后环住腰，半张脸抵在他肩后。许庭生整个神情一下僵住……
付诚看着，看着，整个就是一个“豁然开朗”的表情，跟着夸张的无声大笑。
“禽兽，还装……”他说。
第497章 良心不多
“付诚连自己老师都敢摁。
庭生连个小丫头都摁不住。
你们俩高下已分。”
黄亚明在电话里笑着说。
他在盛海呆了三天，告诉许庭生事情顺利。
直到老金和许庭生电话闲谈时不经意的突然说起，许庭生才知道，盛海的明耀酒吧，十几个人平摊股份，黄亚明没要打算投资的那十个人一毛钱现金。
他把岩州明耀至今为止的营收全都砸了进去，另外还向银行贷了款，独力负担。
“那他向他们要了什么？”许庭生问老金。他知道黄亚明绝对不是吃亏讨好的那种怂货。
“他要他们合起来在并州给了他一座矿。他们当然很乐意。矿不大，但是意味着黄亚明正式踏进来了这个圈子。”老金一如平常的说话，不见任何语气波动。
“他们当然乐意，这样以后岂不是更好拿捏？”许庭生说。
“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但黄亚明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老金带着笑意说。
“我的哥，你怎么不帮忙拦一下？”许庭生无奈说。
“第一，我劝过一次，话已经讲很透，而且我当时就说过，就只有那一次，以后不会都再提醒，再帮忙。这句绝对是真话，哪怕……他最后精气神都毁在并州。”
老金顿了顿，说：“第二，你以为黄亚明自己就没仔细想过？他明知内情，还是下了决心。以他的个性、野心……拦得住？拦不住。”
黄亚明前世的野心，用他自己的话说：“这辈子起点太低，哪天能听着一声黄局就行。”不过一个局长而已。然而今生伴随着身份、处境的变化，野心随风疯长……也许，就没个头了。
至少许庭生已经把握不住了。
“自己选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隔了一会，老金又说。
许庭生陡然想起，他说，我剩下那八面，八面阎罗。想起，他是实际实力能排进前五，手腕、名声，都不好听的金二十四。
“那天晚上，如果彤彤选了跟二十七走，你事后还会告诉我那些吗？”
问题到嘴边，想了想，许庭生没问。
因为不用问，老金肯定不会说。当时当场，他就像是人群里最普通的一个，笑着看着，喝彩起哄，跟其他人一点分别都没有，坐看着那个可能跟许庭生关系不浅的女孩做人生抉择。
许庭生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段话。
那一回是许庭生陪他回并州的家，他指着一大片矿山，对许庭生说：“这里有几百个矿洞。你随便找个人，随口说一句，今年，这里面会有一个矿洞坍塌，埋人，都是铁口神断，一准错不了。这里没人不知道，可他们还是得选一个下……
选了，命就如草芥。”
许庭生思索沉默的这一会儿。
老金那边悠悠说了一句：“其实，我现在倒是越来越看好他了。人不知天高地厚是一回事，而知天高地厚以后，能不畏天高地厚，又是另一回事。”
电话挂断。
许庭生在想着要不要给黄亚明打电话干预这件事，或者等黄亚明自己跟他说。黄亚明说或不说，对于感情稍嫌细腻过头的许庭生来说，其实还是蛮在意的。
好在，一个小时后，黄亚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想想，还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他说。
黄亚明嘻嘻哈哈的把许庭生其实已经知情的这件事说了一遍。
许庭生犹豫了一会，说：“那，有困难跟我说。”
黄亚明说：“好。”
许庭生说：“其实只要人没事，心理不垮掉，你输光了，我一样可以让你从头来过。”
黄亚明笑了笑，说：
“我知道，可是我希望不会永远都是这样。这么说，不是我有多讨厌被人说我什么都靠你，是我想，有一天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能有点用。庭生，你已经背了太多人了。还有，我不想看到有第二个丁森。
我生性比你和付诚都薄凉。良心不多，给过女人，女人扔地上……那就只给家人，和仅有的兄弟。”
……
许庭生到盛海的前一天，黄亚明和并州的一群人一道回去，去看他的矿。用他自己的话说：“哥哥马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