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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登势无奈地说，“金发蓝眸，穿着偏白的和服的女子——那身气质和气势，和你比起来，明显和传闻的更加相符合啊。”
她这句话说完，回过味来的银时登时脸色就变了。
“别找了，她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去了什么方向。”登势淡淡的对一下子冲到栏杆处四下张望的银时说。
“……”银时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过是过来知会你一声。”登势这么说，就转身带着凯瑟琳离开，临走前，她还微微侧过头看了银时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没说。
“银桑？”新八有些担心的看着银时。
“怎么了啊，银酱。”神乐倒是跳脱得很。语气没有新八那般，反而依旧活泼非常。
“……不，没什么的。”好一会儿，银时才这么回答。
对，没什么的。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吉田沫，早就死了。她离去的时间已经太久。
可是登势的性格，没有十成士的把握，又怎么会特意过来告诉他，提醒他？
是……魂魄？
这样的想法，让银时自嘲的笑了下，算了吧。
他想。
老师也好，阿沫也好，战友也好。
这些他生命中都无比重要的人，在死后，都是魂魄不曾如梦——即使他曾几何时朝思夜想地祈求。
一切都结束在了那个可怕爆炸的深夜。
然后幕府的投降，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为了国家而战的战士们，最后竟然腹背受敌，成了过街老鼠。
他恨过，也疯狂过。
他本性就非良善，当年，他可是食尸鬼，从死人堆里爬出去活下来的家伙。
对待追兵，管他是天人还是地球人，他都干脆的斩杀。
杀红了眼吧，莫过于此。连高杉晋助那是都没他来得疯癫狠戾。
直到——在逃亡中最后一个同伴都死于幕府精英手中。
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
师长、同伴、信念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他不要死。
他对于活下去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
然后他遇上了登势，然后他为自己找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如今的生活，也不错。
压抑了的兽血和憎恨……
就这样……随遇而安。
食尸鬼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活着。
而不需其他。
第二章 孰真孰假
我在深渊下面揣测着人性尽头，舍得丈量后，才懂了情深不寿。
——《假面》
***
黑。
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黑暗中，一个人影兀自站立着。
雪白的刀刃反过来的光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光源，红的过于鲜明的血液顺着刀蜿蜒而下。
她听到了声音。
“嘀嗒——”
清晨的阳光不留情的照射进了屯所，榻榻米上的少女微感不适的蹙了蹙眉，一会儿后，才慢慢地睁开眼坐起身。
她侧过头，简单的卧室中，桌上的刀架上，摆着那精致的刀具。
“……一大早就梦到了不愉快的事。”她自言自语点的说，“真是不吉利啊。”
“是不是，吉田殿下……老师。”
真选组热闹的一天是从清晨开始的，除了每日例行的刀术训练，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其他状况，比如……
“哐——”
正在商讨算不得什么大事的近藤勋、土方十四郎、冲田总悟以及山崎退同时抬起头来。
“冲……冲田小姐……”山崎退露出了微妙的心虚表情，他以为，这位大小姐是来找他算账的。毕竟……
好在他那一世的心虚在场的除了土方注意到了而瞥了他一眼，其他两人一个神经大条，另一个压根是不会去在意别人的人都没注意。
不过显然，一脚踢开门的冲田遥夜也没注意到他这个事实，就让山崎退有些纠结了。
“冲田总悟！”遥夜金色的眸子微眯，冲到了冲田总悟的面前，重重的一拍桌子，“你这个混蛋又妨碍我的表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前两天我对山崎退表白是你在身后威胁他！”
“什么啊，遥夜，你自己魅力不够居然泼我脏水，就算这样也不能改变你倒贴也没人要的事实的，死心吧。”栗色头发娃娃脸的少年用让人火大懒洋洋的平调叙述道，“而且明显你不知道吧，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吧，你的反射弧度有多厉害啊，已经要超越蟑螂星人的触须了吧。”
“喂，总悟。”土方叼着烟，闭着眼睛无奈地说，“你这种说法实在有点刻薄……”
“锵——”
寒光一闪，两把刀已然拼在一起，主动出击的自然是遥夜，冲田总悟的反应可不慢，几乎是立刻拔出刀架住了遥夜的凶器。
“十四，他们都没听你说。”近藤正色。
“……”土方暗自吐槽说你没必要用如此正经的语调说这种事情的。
反正这对兄妹这么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随他们去好了。
“我说啊，你不要不是好人心。”一边和遥夜热身过招，一边冲田总悟的鬼畜属性全开，继续开始以语言荼毒对方的精神。“上上次告白的是不知所谓的街头滑板小子还反戴帽子；上次告白的是通缉犯……好吧你确实最后将他揍了个半死；这一次是个毫无存在感五官不起眼红豆包中毒完全自身难保的密探。”
山崎退抽搐的抗议，“冲田队长，我还在这里啊……”麻烦你说人坏话背后说，泪……
可惜他的声音和气场明显不能和第一队队长抗衡。
“**了我看中的就是他毫无存在感五官不起眼红豆包中毒……这个我勉强能忍——这种男人才有安全感！难道选你吗？！我未来的大嫂有多不幸啊会被你个披着小白脸的鬼畜看上！”
“冲田小姐……我在这里……”山崎虚弱的继续抗议，同时在心里觉得，虽然那时候被告白由于被冲田小姐身后的队长举着火箭炮对准了才退缩，可是似乎拒绝了真是太好了，泪。这对兄妹本质上就一个样子啊一个样子。完全不会顾及他人破碎的心灵的那种，还会再往上践踏两脚啊掀桌！
“你太天真了，遥夜。外表有安全感的家伙说不定很喜欢寻花问柳的。到时候被骗了怎么办？”
“阉了他再扔人妖店里！”遥夜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山崎退泪流满面的看着土方，“副局长，我在这里是吧？您是能看到我的是吧！！我没进异次元我人在这里吧！！！”
土方十四郎微妙的错开了视线，倒是近藤茫然的视线让山崎退一大早心就碎得再也补不起来了。
“好了，你们两个闹够了吧？”最终还是图放出来压阵。但他得到的回答是——
冲田总悟：“哪能，早着呢。”
冲田遥夜：“谁再闹啊！”
一根青筋蹦上了脑门。“谈完了正事随你们闹！现在给我过来！”
遥夜：“咦，你们之前在谈正事吗土方？”
总悟：“啊，我们之前在谈正事吗土方？”
“混蛋老子宰了你们——！！！”本来脾气就没好到哪里去的土方十四郎拍桌而起，拔出了刀加入了混战。
“啊哈——”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巡逻完毕回屯所的冲田总悟一回来就看到了遥夜宛如猫咪的样子。
一张纸不留情的拍在了对方的脸上。
“起来了，给你找了有趣的事情。”
“嗯？”早就知道是总悟的遥夜仅仅是扒拉下那张纸，一目十行的扫了下去，“炼狱关？那是什么东西？”
“地下的角斗场，有没有兴趣为民除害一下？”
遥夜抬起头，很是怀疑地瞅了瞅冲田总悟，“你实在不是为民为国的人。你不会又想算计谁吧。”
“啧，去还是不去。”冲田总悟挑眉，一副就算如此有如何。
“去，那么有趣的事，难得能给那帮子高层的天人添堵。”遥夜半眯着眼，血色的光芒在金色的眼底下一闪而过，却被遮掩得很好。
“我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是了，炼狱关，炼狱关，我说怎么那么耳熟！清楚自己又被算计了一次的遥夜咬牙切齿——冲田总悟！你明明知道我……
“什么啊，原来是你。”摘下面具的银时顺手抓了抓一头白毛，“冲田也把你叫来了？真是奇怪啊，你这个得了一见到敌人不跑就会死的病的家伙来不是添乱么。”
那是因为你在所以我不想拔刀因为不想你这个主角发现和你同出一系的刀法你妹！
刀法上其实已经很有造诣的遥夜生生咽下了一口血，干脆的拔腿就跑，反正他的形象就这样了，有白夜叉在横竖结果也不言而喻。
随后和土方一起赶过来的冲田总悟将一切看在眼中，神色微妙。
他是知道遥夜的意思的，所以才故意对着干。当初银时和土方对峙的时候，冲田总悟就发现了——和遥夜同出一脉的剑法。显然遥夜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想相认可能的同门前辈，至于原因，冲田猜测可能是遥夜不想将吉田的刀‘交出去’的关系。
当初的许诺还在，其实遥夜有好几次都可以动用那把刀，换取一个帮助，但遥夜生生自己闯了过去。用到换取一个帮助后，那把刀就会被收回，她很清楚。因为莫名的坚持，也就真的让她扛了下来。
只要银时在场，遥夜绝不会拔刀，这点恐怕不仅仅是自己，连土方都看出来了，至于坂田银时……也许没看出来，也许看出来了，没有往深处想。
遥夜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长大后冲田倒是意识到，遥夜恐怕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冲田对窥视秘密没有兴趣，但看遥夜跳脚炸毛很是乐此不疲——谁让她对家人也总是藏藏掩掩的呢？
好吧，其实本质上，冲田总悟就是个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S星王子。
“冲田总悟那家伙……”怒气冲冲从炼狱关奔出来的遥夜被忽然的阳光刺了下眼，“再来两次就算坂田银时再懒得用脑子都能看出端倪了……”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金色的眸子蓦地睁大。遮住眼睛的手掌慢慢地放下，然后握成了拳。
一如记忆般温柔的声音此刻少了虚弱，却更加的醇清。
遥夜回首，金发蓝眸的女子对着她微笑。
“殿下……”
卡诺恩颔首，算是应了。
“殿下殿下殿下~~~”遥夜用力地眨眨了眼，将其中的水汽逼了回去。她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几乎是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