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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炮塔终于不堪负荷，能源自爆了。
空中的魔族战斗机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准备，长达数分钟的集蓄能量后，又是一炮弹慢吞吞地落下。
这一次，要塞内不光是防御炮塔在拼命轰击炮弹，许多强者也出手了，各种合金子弹和能量光芒不断飞上天空，削弱着这宛若梦魇般的炮弹。
当炮弹终于被凌空引爆时，这次没有更多的额外损失，可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肖辰也已觉，要塞的炮塔都濒临崩溃边缘，强者们也肯定消耗了不少的内力，下一次进攻的防御，势必更加艰苦。
这时要塞内忽然响起一片惊呼，悬停于高空的魔族战列机居然又一次集蓄能量，准备新的炮击！
肖辰的心直向谷底沉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庞大的魔族战斗机只配置了一门能量炮，如此威力的炮击竟然能够连续射。
终于，魔族战斗机剧烈颤动了一下，将炮弹射向下方的要塞。
这炮一出，那门巨炮的炮口也扭曲变形，看来已经损毁，无力再射。
肖辰能够看到，龙家要塞内许多人也同样能够看到，于是士气骤然高涨，防御炮塔再也不顾惜什么，拼命轰击着落下的炮弹。
当第三颗炮弹被凌空击爆时，龙家要塞的防御炮塔也开始接二连三地爆炸起火，最后仅有两门勉强能够使用，要塞内的强者们内力也都消耗过半。
那架魔族战斗机并没有离开，就悬停在战场上方，俯视着大地。
荒野上忽然响起数声清越的号角，随即被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淹没。
“敌袭！敌袭！”要塞的瞭望哨指着墙外，歇斯底里地大叫。
就在要塞全力抵抗魔族战斗机的对地轰击时，幸存的运输船已经在要塞外降落，放出数以万计的异族战士。
真正精锐的战士还在后方整队等待着，没有什么价值的炮灰则被驱赶着，如潮水般漫过砂砾地面。
数万名炮灰形成的第一波浪涛，涌向龙家要塞。
经过三轮炮轰，龙家要塞此刻防御力已经被摧毁大半，失去了防御炮塔，光是依靠城墙，很难抵抗得住可以一跃数米的异族战士。
肖辰爬上一个陡峭的高坡，向前方的战场看去。
这一波攻向龙家要塞的炮灰和他过往见过的都有不同，里面居然混有不少低阶战士，陆族的狼族、魔族战士和蛛魔都有。
看了一会儿后，肖辰本就沉肃的神色变得更加冷凝，看这个冲锋的队型和进攻方式，那些低阶异族战士并不是隐藏在炮灰中的精锐，而是实实在在被当作了炮灰使用。
这意味着什么，每一个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都很清楚。
城墙上的龙家战士拼命开火，一排排火药弹和内力弹射出，在炮灰潮中犁出一大片空白地带。
可是异族炮灰的数量实在太多，死掉几百个根本感觉不到变化。
仿佛要淹没地平线的灰潮狠狠拍击在要塞上，顿时有数百人飞上半空。
在炮灰潮中，体型巨大的仆蛛狠狠冲撞着城墙，它们在开始奔腾的时候，就被秘法催了潜力和凶性，不畏生死，力量剧增。
龙家战士当然也知道这些仆蛛的破坏力，高级军官们的内力子弹优先向它们攒射。
仆蛛在第一次冲击中就损失了一半数量，颓然翻倒的庞大身躯压扁了更多炮灰。
然而，还活着的仆蛛恍若毫无所觉般继续一次次合身撞击，每一下都会让要塞外墙上镶嵌的装甲钢板凹陷变型，然后再撕扯几下，钢板就一块块脱落。
失去装甲钢板保护的城墙，在被激了潜力的仆蛛面前显得脆弱不堪，来回几个冲撞，就令以框架结构搭建的城墙崩塌。
转眼之间，要塞城墙出现了多处缺口，无数炮灰战士立刻蜂拥而入。
但是，当他们以为马上就能和人族战士短兵相接时，却愕然现十余米外居然又有一道城墙。
地面在震动着，伴随钢轨划动和蒸汽机械驱动的巨大轰鸣声，一道道钢闸正在落下，将内墙的城门封死。
墙头涌现数以千计的龙家战士，枪口瞄准了冲过来的异族战士，而外城墙上也有小半战士枪口掉转，摆出了夹击之势。
在要塞城楼上，龙傲天手中长剑向前一指，喝道：“机关炮！开火！”
两道城墙之间的地面上突然裂开无数黑洞，喷出熊熊烈焰，顿时将这道不宽的地带变成火焰地狱。
此外，内外城墙上的龙家战士拼命开火，将一个个浑身粘满火焰的异族战士射倒。
要塞外的异族正规战士已经集结完毕，分成十余路，向着要塞扑去。
炮灰部队在一轮措手不及的惨重损失后，仍有着可观的数量，现场指挥的魔族贵族没有花太多时间就组织起了新的攻击。
一时之间，要塞外墙上处处都是鲜血，在绝对的数量劣势面前，龙家战士死伤惨重。
战斗更加激烈，要塞每个方向都是小型的战场，不时有一队队的异族战士突破防御，冲入要塞内部，然后又被龙家战士包围、歼灭。
天空中那些魔族战斗机也不甘寂寞，开始降低高度，炮轰要塞。
龙家的强者们也在不断还击，大口径的合金狙击枪配合特殊穿甲弹，也能够对僚机产生威胁，其中还偶尔会打出几合金手炮，
那可是会把中小型战斗机直接击穿的大家伙，一时间，魔族战斗机也不敢靠得太近。
很快战火就蔓延到要塞内部，潮水般的异族战士冲入要塞，和龙家战士在每一条通道，每一个房间中展开殊死搏杀。
要塞内部的龙家战士不过数千人，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而另一方面，高空中那架独一无二的魔族战斗机中，不知道有何等强者在坐镇，所以在强者这个层面，龙家也不占什么优势。
尽管形势岌岌可危，城楼上的龙傲天依然指挥若定，不断调动手头仅有的机动兵力，填补着防线上的漏洞。
龙家上下对龙傲天显然十分信服，所有命令都不折不扣地完成。
时间不断过去，尽管每一条战线都风雨飘摇，可就是奇迹般地没有崩溃。
此刻异族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伤亡数字直线上升。
然而，进攻的命令仍然在一个接一个布出来，后方督战的异族贵族面无表情地将一波又一波战士赶上前线。
龙家要塞就象一台吞噬血肉生命的绞肉机，不断将双方战士粉碎。
龙傲天眼中微略焦急，不过脸上依旧风平浪静，沉稳地调动军力。
双方强者还没有投入战场，也就没到最终决战的时刻。
前面炮灰和普通战士消耗得太惨烈，也无法决定最终的战斗结果。
那高高在上的魔族战斗机中，一位魔族老人正坐在高背宝座中，望着面前能源投射出的战场影像，他干干瘦瘦，面色青黑晦暗，如同刚刚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僵尸。
那双原本毫无生气，许久都不会动一下的混浊淡色眼珠，忽然间有了焦距，盯住战场上的某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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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金光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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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老人如同枯骨般的手抬起，在空中虚点几下，那处战场的影像就被放大呈现出来。
魔族老人手指点着黑暗战阵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前方是要塞已被攻下的外墙，数量众多的异族战士正在你推我挤，试图从城墙裂口冲进去。
不断有合金子弹、手雷或是炮弹从要塞内飞来，将异族战士成片放倒，但并不能遏制他们的冲势。
在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身影，正随着魔族大军前行，他比周围的战士更敏捷一些，百米后就显出了少许速度上的优势，不过也就如此而已。
从外表上看，他应该是一个魔族爵士，如果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是他身边的异族战士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倒下。
魔族老人凝视了一会，又调整影像，这一次影像上多了能量分布，于是魔族爵士身上泛起了暗淡红光，那是血气的标志，品阶并不怎么高，和他的等级很相称。
魔族老人的双眉并没有舒张，反而越皱越紧。
但那个魔族爵士所在队列已十分接近龙家要塞外墙，满屏都是能量爆炸的刺目光芒，魔族战士们或冲锋、或回避、或倒下，人影穿梭，再看不出什么来。
老人思索着移动手指，把影像切换到战场另一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人类少女正好从废墟中钻出，出现在两个狼人身后，她手中拖着一把格外宽大的砍刀，顺手一挥，就将狼人的后颈切开了一半。
这一刀挥出时如同鬼魅，两个正在冲锋的狼人全无反应，直到后颈被切开时才惊觉自己被攻击了，但要害受到重创，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仆倒在地，无助地抽搐着，任由鲜血横流。
这一刀的伤已经无可挽救，但又不会立刻死亡。这其中的关键，并非少女要给他们施加痛苦，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省力气而已。
那把大砍刀余势未歇，在空中划完了剩下的弧度，把少女单薄的身体也带得旋转半圈，影像中正好映出她的正面，魔族老人不由瞳孔微缩。
即使以魔族标准，这个人类少女的容貌也称得上是绝美，然而她的行事风格手段，却让他也隐隐心生寒意。
魔族老人的指尖拂过，影像中，淡淡乳白光芒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但里面又夹杂着缕缕黑气。
乳白光芒自然是人类的内力，这理所当然，奇怪的是那些黑气，魔族老人分辨出了属于魔族的魔气，怎么会在她身上出现？又一个混血儿？
就在这时，魔族老人若有所思，忽然伸手一点，影像又切回到先前那个奇怪的魔族爵士。
魔族爵士正跃过一片废墟，似乎收势不住，撞在了一头蛛魔身上，居然将半人形的蛛魔撞得向旁边跌出几步。
蛛魔的人形半身扭转过去，狠狠盯了魔族爵士一眼，却没有咆哮，刚刚那一撞让蛛魔明白对方力量远在自己之上，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那魔族爵士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径自向前，很快就冲进了外城墙。
而蛛魔本来开始迈步，却突然动作变得迟缓，然后晃了一晃，就那么倒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看到这里，魔族老人不再沉默，招了招手，用沙哑之极的声音说：“告诉拉蒂克，让他将这个奇怪的孩子带过来。”
旁边侍立着的一名魔族伯爵即刻躬身行礼，以极致的恭敬道：“如您所愿。”
魔族老人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那个魔族爵士。
战场中，肖辰已经快要挤到最前面的锋线了，此刻耳中全是呼喝和爆炸的声音，他贴上一名魔族高级战士的侧后背，伸手轻轻在他腰上一点。
锐利之极的内力就切破了那魔族战士的战甲肌肤，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小伤口，同时送入一缕紫色气血。
要塞外墙和内墙之间就是一片死亡地带，头顶是枪林弹雨，地面是白刃相接。
那个魔族高级战士感应到了肖辰的气息，根本没在意来自同伴的小小碰撞，直接扑向不远处一名龙家战士。
可是，他刚刚全力催动血气，就全身一震，慢慢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