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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人厮杀的同时,江俊也同无烟也带兵直接朝着护州的方向进发。到时候江东大营一毁,护州夺取便也在顷刻之下。
而这些日子以来江俊经常带无烟出去,李吟商虽在军中,也并未起疑。
只是,
当江俊骑着闪电率先赶到江东营的时候,却发现李元杰和肃秋的战争已经临近到了尾声,看见他来,那边玄甲卫的士兵们都发出了一声欢呼,而李元杰手上的招式则更加狠厉起来。
变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
突然不知从何处响起了一声呼号,然后便有一大堆不知是谁的军队呼哨而来,饶是江俊见惯了各种计谋,也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
那群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刻,一个个训练有素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聚集了数十万人。
江俊只愣了半晌,很快就回过神来指挥自己的亲卫同玄甲卫一起应敌。
而一直跟着江俊的千崇阁护卫们,也派出了人回到威武军中求援。
一边应对敌人,江俊心里却更确定了一件事——除了李吟商,在他们军中应该还有一个内奸,而且,这个人,应当就在此刻在场的这群人之间。
因为知道他们计划的,也就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杰:哭唧唧地又活过了一集,江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下一集就要死了QAQ
江俊:我给你剧透,你安安全全地活到了最后一集。
于是自以为开了挂的李元杰仿佛氪了金坷垃,拳打鲁提辖倒拔鲁提辖三拳两脚就灭了对面数十万……(不
凌武:总觉得媳妇儿要搞事情。
江俊:你不要给我搞事情就好!
…
天哪!感谢给我捉虫的小伙伴,这两天沉迷撸猫都没来得及改QAQ周末回家去改,明天要创文,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时更新,哭唧唧地产生了幻觉。
么么哒:
第123章 将军威武123
被李元杰打击到毫无还手之力的肃秋, 看见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援兵, 顿时来了精神,已经晦暗无光的双眸陡然迸射出精光,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疲于应付的身躯,也突然充满了力量。
李元杰险些要被他震脱了手中的短剑, 而战马嘶鸣,显然一场恶战刚刚拉开序幕——
眼下正是夏日,护州地处中原, 这几天正好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日子, 玄甲卫身披黑色的铠甲, 在这样烈的日头下剧烈地拼杀,脸上都顷刻间都汇聚起了小溪一样的汗水。
威武军也不见得有多好,他们身上的重甲都是为了一击必杀准备的,根本没有想到江东营还会有援兵,所以阵型一时间被敌人冲散,江东营垂死挣扎的士兵们, 也开始反击。
战机往往稍纵即逝,瞬息万变战局上: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元杰莫慌!先下肃秋!”
江俊弯弓在手, 毫不犹豫地将箭簇“嗖嗖嗖”地射向对面的援军。
他的箭法百发百中无虚弦, 且招式狠厉, 每一发箭都直取人性命。一时间倒真的唬住了来时凶猛的援军,而这边威武军中的弓箭手们也立刻动作起来——有样学样。
箭雨可以作为前阵攻击,同样,也可以救急。
在江俊那一声之后, 李元杰稳住了阵脚,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宝剑——当年青宫哗变的时候,他们玄甲卫能够从中生还,靠的、也是江俊那一股子狠劲儿。
当年可以,如今他们也可以!
李元杰对天大吼一声,如同杀入战圈的孤狼,对月狂啸仿佛能够召唤出一大群的同伴。双目赤红的他手中的剑更快也更狠,每一招都不再回护,而是直接朝着肃秋的死穴上扎。
从没有这般拼命的肃秋,这会儿顿时又落了下风。
而此刻,被箭雨压制的敌人终于忍耐不住,对面一声号角想起,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巨大的轰鸣声仿佛炸在耳边一般,眼前升腾起了好大一片浓雾。
浓雾中,是被炸飞的土壤扬尘,还有不慎殒命碎裂成块的昔日战友。
“大家快散开——!”江俊勒住了闪电的马头,长|枪在手嘶声力竭地大喊了一声:“躲避火炮——!快——!”
江东营没有战壕,对方的火炮根本毫无章法,就是朝着人多的地方放炮。
虽然是对着威武军,但是却也伤到了不少江东营的战士。听见江俊如此说,威武军训练有素的几个小队长也跟着要手下人散开,除了第一下,之后伤亡倒是渐渐开始减低。
李元杰和肃秋还在这种情况下拼杀,两人已经杀红了眼睛,不死不休。
战场上被火炮弄得尘土飞扬,大片的黄色泥土在空气中蔓延,如同在塞北黄沙之中突然卷起了黑色风暴,风中吹来的气息中饱含着浓浓的硝石、硫磺味儿,刺鼻而呛人。
江俊掩住口鼻呛咳了几声,骑着闪电迅速地在战场上转移了好几个位置。
这些火炮的威力并不大——不是攻城或者对敌的专用长筒炮,而且射程也不太对。根据原主的记忆,以及这些日子张千机找来的兵书,江俊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无烟!”江俊突然喊了一声。
“末将在!”从漫天黄沙和滚滚浓烟中走出来一个策马披战袍的黑色身影,已经能够顺利改口的无烟面色凝重,静静地看向江俊:“将军吩咐!”
“你且带上前锋、左卫和后军的人,趁着火炮制造的黄沙和浓烟,从江东营的马场出,绕道直接找到护州城通往琴川的渡口,若见——王璜大军,直接截断便是!”
无烟一愣,看向江俊的时候,脸上更多了一份敬佩。
然后他抱拳:“末将领命!”
江俊点点头,看着无烟带人离开的身影,心里惴惴不安,其实他这么做有些冒险,若不是他猜测的那样,无烟此去必定有去无回。
但是五五参半的几率,若是不去,他们和李元杰等人,定然会交待在这里。
只因为这种射程和这样的杀伤力,江俊猜测对方是直接在军舰上头放出来的火炮,用的是军舰上面那种最长的炮管,正好是用来抗倭所用的特质炮筒。
此炮来自于锦德宗年间以为民间匠人的献策,但最后这位朴实的匠人却不得善终。
这件事儿记载在了军策中,是教后人审时度势,明白什么皇帝是可以托付、什么将领是可以信赖的,而并非一腔热血报国,最终却只能老死狱中。
江俊对这个故事记忆犹新,总是想起那个古希腊铜牛烧活人的故事——中古时期某位国王喜欢酷刑,有位匠人便发明了铜牛刑来献给国王。
此刑的刑具用的是一头精致的全铜铜牛,在铜牛的肚子上开一个孔,将犯人放进去锁上,而牛的鼻子上呢,则打好了孔放上哨子,之后就在铜牛下方置火烤。
烈火烧的温度会将铜牛整个烧烫,而在里头的人则会五脏六腑渐渐沸腾,渐渐水化。
而活人也会被蒸汽逼得发出凄厉的垂死惨叫,惨叫声,加上人被烧出来的水汽通过铜牛鼻子的哨子——就会发出声音。
这个刑罚在中古时期惩罚了很多人,而那位制造铜牛刑的匠人。
很不幸,正是这个刑罚的第一个试验品。
江俊总是无意识地回忆这个故事,然后看着那些爆炸在近前的火炮。当年的那位匠人,或许只是想要对抗倭出一份力,可是却被皇帝怀疑其居心不良。
这种火炮因为射程远,可以直接攻击倭人当时的路上据点。
而王璜此刻是最有可能用军舰上的火炮直接攻击他们的人,若真如此,王璜的船应该已经停靠到了护州最近的港口上,甚至、已经悄悄登陆。
无烟前去,能够截断王璜的登陆军,而在渡口上,王璜的火炮,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只需要多拖延一时半刻,这边的战场就能够稳定下来取得胜利,而凌武定然已经准备好了,会带上整个威武军从驻扎的营地开拔,直接杀到渡口取下王璜的抗倭储备军。
“叮——”地一声,然后江俊看见在黄沙和浓烟当中,突然泼洒出了一道漂亮的血花。
如同陡然展开的彩练,又好像是水墨画一点一点被天上了红印。
李元杰以肩膀上被砍伤的代价,直接将肃秋身首分家。
肃秋大约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那颗头颅砸落在地上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半天都没有能够闭上,而他僵硬的身体被受惊的战马驮着跑了一段后——才渐渐从马背上落下。
惊喘未定的李元杰瞪着那群负隅顽抗的江东营士兵,突然爆发出了“啊啊啊啊”的爆喝声。
那些声音没有什么意义,但就好像是山中猛兽突然从休息了整一个冬日的山洞中狂奔而出:见人杀人、遇佛杀佛。
主将被杀,而对方仿佛出了一个“战神”一般的人物,江东营的不少士兵已经放下了武器准备束手就擒。
这个时候,李元杰回头冲江俊笑了笑,似乎在说“他做到了”。
可是江俊却陡然瞪大了眼睛,手中长|枪想也不想就朝着李元杰的方向投掷了过去。但是很可惜,已经太晚了——
李元杰脸上的笑意甚至凝固在嘴角边,胸口处却已经洞穿了一柄宝剑。
他愣了愣,恍惚中回头,却看见了一个人、身披着和他一样的黑色玄甲,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眼中却盛满了他从来看不懂的复杂表情。
“嗖——”地一声,江俊的弓箭已经到了。
可是剧烈的疼痛让李元杰已经来不及问为什么了,他捂着胸口,“咚”地一声直接就坠落道了地上,扬起了沙土一片。
而江俊这一箭竟然在急怒交加的情况下未中,而他已经丢出了长|枪,在和李元杰战马错身的时候,江俊一顺手就拔起了他马背上的那柄备用的短剑。
短剑尚未开锋,这乃是李元杰十五岁入伍时,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礼物。
当年进入前锋营的时候,李元杰年纪太小,对练的时候总是被对面的士兵欺负。因此不小心在剑上磕出了一个缺口,小孩心疼儿坏了,抱着宝剑哭了一个晚上。
然后,他就遇到了早起练箭的江俊,两人便因此机缘巧合成了朋友。
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元杰的这柄剑不再使用,甚至连开锋都没有。他要自己永远记得那份技不如人的耻辱,更是让自己时刻准备着要与人战斗。
江俊握紧了这柄宝剑,直接对上了对方的锋利的剑锋。
两柄剑相撞的时候,江俊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人的眼睛,嘴唇轻启到一个讽刺的角度:“你,还真狠得下这个心下手。”
那人的瞳孔紧紧地缩了缩,他想过了千万种辩解和反驳,却没有料到这一种开头,他张了张嘴,开合的嘴唇多番翕动,最终却只说出了一个:“我……”
“没有为什么,也不需要理由,”江俊手中的宝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你背叛了我们,无论什么理由和原因,从今天起,你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江俊手中的短剑直接挑向了对方的喉咙,在那人的喉管上留下了极细的一道横纹,血丝微现而江俊的眼眸中寒光陡现:“张华,接招吧!”
愣在当地的张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俊还有自己指尖那似乎淡不可见的一点点红,他张了张口,最终咬牙,手中的短剑便立刻同江俊厮杀在一起。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