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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而后整个滴翠山的上层都被发动了,大家拉网布线,细细地排查了一回。
更有凌旭和阿宝两个人把关,在大家已经探索过一遍的基础上又细细过了一遍。
之后大家举一反三,包括空中树上都没放过。
最后的消息大约可以算是好的,除了这处暗流,他们再没能发现多么巨大的漏洞。
小的漏洞倒是找到了一二,很快被弥补上,如今的滴翠山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滴水不漏,但这也意味着月女并不在此处。
一等确定了这一点,小羽毛她们丝毫没有逗留,又来到当初河滩所在,包括族长和白澜都一起来了,几人以河滩为中心,慢慢向外延伸,继续一点一点排查,只是眼看方圆百里、千里过去了,仍然不见收获。
“他既是将所有痕迹抹除的如此干净,又打定了主意不让月女跟我们见面……”
族长忍痛劝慰大家放弃:“那大概是我们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的,姑且回去,等待机缘吧。”
“是啊……”
白澜也勉强笑道:“等待机缘吧,机缘将小羽毛送到了我们的面前,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奇迹出现呢?”
“嗯。”
小羽毛强笑应和:“是呢,早先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亲人,后来就遇到了阿宝、凌旭,又有了阿公和外婆,说不定哪天又得回娘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难过极了,真要安慰也该是自己安慰他们才是,且不管希望有多渺茫,谁说就一定不会有奇迹出现呢?
但到底心头还是有些失落的,直到回去滴翠山好几天,小羽毛也没能缓过来。
虽是日常修炼、研究曲谱,包括一日三餐、家常聊天都从未耽搁过,但她的这种相对低潮的情绪还是被凌旭洞察到了。
自从相遇以来,他从来也没见到过她如此黯然,并一直持续这么久。
凌旭心疼极了,这一天,他终是忍耐不住,将她掬进了怀里,低低自责起来:“若我能在推衍上下些功夫,也不至于就这样一筹莫展了……”
“哎?”
小羽毛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一时既是窝心又是自责:“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早知道,归根结蒂错还在我,太过放不下。”
又自省说:“这其中大概还有一份亏欠在其中,最初来到羽族的时候,听说自己没有爹娘,只有一个族长阿公,那时候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现在想来,我当时怎么能那么想呢,虽然素昧平生,但她是我的娘的啊……”
“我知道。”
凌旭轻轻拥了拥她:“你已有过母亲,再要你接受一个,的确一时间情难适应。但如今你不是已经接受了她吗,并在为寻找她而努力,其中的真心须是半点也不掺假。”
“……哎。”
小羽毛怔怔地看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盘旋着那句“你已有过母亲”。
先前她不是没猜过凌旭大概知道了她的来历,但终究从没这样清晰指出过。
那么他究竟又知道了多少呢,是否包括她已然是个成年人这一项,要是这样的话,或许她就能认定他先前种种并非无疑,的确就是在撩她了。
“你……”
小羽毛鼓起勇气,正待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突然脑子一空,紧接着眼前也只剩下了一片空茫。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对不住大家,没找到月女
这条线还要继续再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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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读者“宁宁”;灌溉营养液+20
读者“翥梦”;灌溉营养液+5
第100章 ,濒死
有很长一段时间; 小羽毛都没能回过神来,只在那个空茫的世界当中顺着一条看不见的线蹒跚前行; 后来终于有一天; 她看到了一丝微弱的、似曾相识的血色; 突然明白了过来,她现在正在追索的大概正是她娘的踪迹。
只是她怎么突然就陷入这种状态中了呢; 难道是忧思太甚?
可明明在这之前她的心思已经有些转移到别的方面去了……
当时又到底是转到哪个方面去了的呢?
小羽毛略略困顿了一会儿,随即又便忽略过这个问题; 专心致志地在一片空茫当中追索起那一丝时隐时现,似有若无的血色来。
又这样过了一段日子; 她似乎渐渐摸出了一点头绪,这片空茫的空间当中却不再宁静。
嘈杂的似乎是人声; 又似乎是心音,声音中饱含着焦虑、急切、忧伤等种种; 心底里另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发出这些声音的人,对她同样重要!
但是,已经有头绪了呀,所以你们略等等,等我找到了娘; 立刻就回去你们身边好不好?
小羽毛歉然地回头看了看; 复又执着地向前寻去。
那些焦虑、急切以及忧伤等等,似乎因此得到了安抚,渐渐平静了下来; 最终凝结为一种缠绵的牵挂。
小羽毛满足地笑笑,身后有牵绊,身前有希望,这样的感觉大抵可以称之为幸福吧。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不知道到多久,那种血脉牵绊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几乎她马上就能找到娘的下落了,那种牵挂忽而变得急切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她甚至可以听到明确让她回头的声音,有请求,甚至有命令。
更有一种无声的威胁,她再继续沉迷此间,终将失去他们!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他们呢?
都等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一会儿呢?
还是出了什么变故,他们已经不希望自己带回娘?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人不要也罢吧——如果她放弃了娘,自己还能被称之为人?
更何况,她对于娘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似乎马上就能够看到她,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舍得放弃!
小羽毛绝然地向后看了看,继续向前追索而去。
只是每走一步,胸膛存放心脏的那个地方就会剧烈地疼痛一下,而明明她现在并不存在身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时心乱如麻,勉勉强强地坚持了三步之后,蓦然心中一阵炸痛,随即一朵巨大的血花在她面前绽放开来。
但这似乎并不是她自己的血?并且这空间不几乎是空茫无色并且一无所有的吗?
小羽毛茫然地伸出指尖,蘸上一些,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再次回过了头去。
不等她再分辩些什么,蓦然一股大力卷来,再下一刻她已经脱离了那个空茫的世界,回到现实当中,刚只懵懂地睁开眼,就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抱歉,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愿的,但要失去你……我怎么都做不到。”
随着这句话,又一朵硕大的血花绽放开来。
她的视觉就在这一片艳红当中慢慢恢复,最终落在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上,配着他唇边残余的一些血色来看,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这张脸,哪怕正在经历着肉身几欲崩毁的无上痛楚时都一直保持着平静淡然的……
小羽毛定定地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你这是……怎么了呢?”
“你先睡上一觉吧。”
凌旭微不可闻地一叹,轻轻伸手一拂。
她忽然觉得疲倦异常,当真放下了所有,陷入沉睡当中。
但小羽毛睡得其实并不扎实,就好像整个人都虚脱了,再也无法如同健康时候一样睡得香甜,直到有一个声音传来,模模糊糊似提到了营养液的事,她好像是做了肯定的回答,而后便渐渐尘埃落定,她真真正正地睡着了。
再等她醒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树上花园阳光明媚,鸟窝当中轻软舒适,凌旭盘膝款坐在她的身旁,仍旧一惯的温和干净,温柔地注视着她,精神无限饱满,颜又格外的好看,仿佛先前的惊鸿一瞥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又似乎只是一个梦。
但明明当时的感觉那么真实,此刻指尖还残余着他的温度……
思及此,小羽毛视线蓦然一凝,当时去摸凌旭脸颊的那只手似乎不是小小肉肉的样子,胳膊也异乎寻常的长,所以果然是她在做梦?
惊疑不定地正待举起手查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已然风一样一口气冲到了鸟窝旁,一下子扑进了鸟窝里,又一把将她搂了个满怀,无比欢欣道:“小羽毛,你终于醒了!”
声音几曾熟悉,再加上他背后一双毫不掩饰的纯黑双翅,以及这样自然而然的环抱方式,小羽毛没多犹豫就吐出了那个名字:“阿宝……”
“是!”
少年清晰短暂地回答。
小羽毛微微恍惚了一下,要是还在以前,他的回答应该是——是哒!
所以阿宝是真的长大了。
而他的怀抱对她来说又是这样的刚刚好,没有太大,显得自己多么幼小,也没有太小,让他环抱不过来,那么先前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是梦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那个空茫的世界里沉溺了数年,这么浑浑噩噩地竟也长道跟阿宝一般大……
“到底……”
小羽毛有些艰难地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非同小可,发生得那么突然,又持续得这么久远,哪怕她对月光鸟其实没多少理解,也能肯定这绝不会是某种自然现象。
阿宝冷哼了一声:“都是那个鸥翎!”
“鸥翎?”
小羽毛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大约能够猜出一点真相了。
阿宝噼里啪啦地又说:“我们不都知道那个鸥翎喜欢你娘吗,我还以为他爱屋及乌会对你也别好,谁知他利用了我们的信任,趁我们不查,在食水当中下了相当恶毒难解的血引——我跟阿爷因为跟你娘并没有血脉联系,所以幸免于难,你的整个神念却被那血引所控,飘散在这天地之间,依着血脉里的那种羁绊,四处搜寻你娘的下落。”
原来果然是这样吗?
怪不得她空茫之中一直在做那件事。
小羽毛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于鸥翎本身而言,心上人的女儿又的确不能跟心上人本身相提并论,会暗搓搓对她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偏那段时间自己一直不在状态,凌旭也太过忧心他,因此不查。
只是其情可悯,其行却难恕,就算他对她娘的爱再怎么刻骨铭心也没道理就这样枉顾她们的意愿,私自做下了这件事!
其实他若肯好好对她们讲,她们未必就会拒绝,而后完全准备之下,也许能做得更好,远不会像先前一样,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神智,只为本能所控,向着那唯一一个目的蹒跚前行。
也就是说,他的私心与冒昧极可能毁了一个真正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么想着,小羽毛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些许怒意出来。
阿宝有些会错意了,忙紧张地帮凌旭解释说:“小羽毛你别怪阿爷强拘你回来,我们知道你一心想找到你娘,前几年我们和阿爷也都依着你的意愿,任由你慢慢寻找下去,但神念一旦脱离了身体,就只是无根之萍,只有消耗,没有补充,迟早要消耗殆尽,之前阿爷也是看情况太过危急,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就要耗尽神念,彻底消失了,才痛下决心!”
抿了抿唇他后怕道:“也就是确定了阿爷的神念能与小羽毛你完全契合,最终能够力挽狂澜我才忍住了,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那个鸥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