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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萧齐儿表情疑惑。
宫钰说：“祁王殿下手握重兵，众望所归，心思难猜啊。”
萧齐儿立刻摇摇头：“不会的，六王叔朕了解得很，而且父皇也曾说过六王叔可以相信，你看圣旨里面不是写了嘛，父皇本还打算让六王叔来辅佐朕呢，便是因为那些老臣不同意，所以六王叔才没有如此做的，凭六王叔的本事，若是他真的想自己做皇帝，大可不必顾虑别人的想法。”
宫钰点点头：“皇上虽然年幼，但是看得很透彻，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都有多面性，不能只看表面。皇上也知道，祁王有问鼎皇位的实力，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防，哪怕他没有此心，居心不轨的手下将领也可能龙袍加身，拥立为帝，因此，皇上多考虑考虑总也不是坏事。”
萧齐儿皱着眉：“可是，若是六王叔去了北境，那京城该如何是好？万一成王叔他们造反了，朕的兵马是来不及护卫京城的。”
宫钰自信一笑：“皇上不必担忧，老臣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什么应对之策？”
“皇上可知，成王最大的底牌是什么？”
萧齐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
宫钰说：“是苏家军，苏家就在北境，称霸一方多年，私底下培养了无数兵马，就是为了助成王等人一臂之力，但是因为祁王的兵马就在北境镇守着，一面看着蛮族，一面也暗中盯着苏家，所以他们才不敢有什么异动。如今祁王人在京城，怕是无力掌管北境之事，因此苏家军已在暗中调兵谴将。”
“此番北境战事再起，无论其中是何缘由，都刚好借此之机让祁王回到北境，一方面镇压蛮族，另一方面也可盯着苏家军。”
“换句话说，便是来不及顾及苏家军，老臣也已经准备好了，苏夫人此次进京，便是为了将兵符交给成王，但暗中被人调了包，如今，真正的兵符在老臣手里，因此，即便苏家军真正包围了京城，也不必惧怕。”
萧齐儿听得是目瞪口呆：“原来外公做了这么多，朕都不知道，那此事要不要和六王叔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正文 第668章 不去
宫钰摇头：“皇上要做出决定，不必询问他人意见，之前让祁王成为摄政王一事惹得众人非议，正好借此时机给祁王下命令，让大臣们看到，真正的话语权是掌握在皇上手里，也好让大臣们对于祁王少一些忌惮，对皇上多一份敬畏。”
萧齐儿面露犹豫：“可是……”
宫钰劝诫道：“皇上年纪小，又才登基，不服的人多得很，祁王威名远播，只有针对他才能真正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萧翊寒嘴唇有些微嘟，低声道：“六婶婶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骂我呢……”
“皇上说什么？”宫钰问。
萧齐儿心里抱怨了一声，对宫钰点点头：“丞相说得对，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萧翊寒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丝毫不惊讶。
章霖却有些郁闷：“没想到才来京城就要回去了。”
萧翊寒淡声问：“怎么？不想回去？”
章霖摇摇头：“不是，我觉得吧，还没有真正大展拳脚呢，就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
萧翊寒轻笑了一声，望着他：“你想如何大展拳脚？之前你可是被人抓走，折磨的遍体鳞伤……”
“哎，王爷……那件事能不提么？”章霖摸了摸后脑勺，干笑道，“此仇我早晚要报回来的，虽然当初折磨我那人已经死了，不过当初抓我的那人应该还在，就是找不到人在哪儿，否则我也让他试试那种痛苦！”
萧翊寒挥挥手：“好了，下去吧，叫人收拾东西，明日就出发。”
“这么快？”章霖惊讶。
萧翊寒一点头：“嗯。”
章霖立即点点头，找人吩咐下去。
然后守在莫其门口，呆了半天，总算见到了他的身影。
他连忙冲上去，奈何莫其视若未见，脚步不停，往萧翊寒的书房走去。
“莫其？莫其！”章霖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有些尴尬地说道，“上次的事情我真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里，真的！我只是一时顺口而已！不是真的那么想的！你不想找姑娘成亲那就不找好了，那我也不找了！你别生我的气了，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莫其脚步微顿，冰冷地神情似乎稍微缓和了一点。
“一盏茶时间。”
“好好好，你听我说啊，皇上给王爷下了旨意，要他回北境去，我是一定要跟着回去的，上次我让你跟我一起回去，你还记得吗？”
莫其偏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章霖问：“你这次跟我一起去北境呗！”
莫其面上闪过一丝犹疑。
“嗨呀，去不去，给句话啊？”章霖有些焦急。
“不去。”莫其道。
“啊？”章霖有些傻眼，“不去？你……”
“一盏茶时间到了。”他说，然后抬脚走了。
章霖看着莫其的背影，有些没来由地懊恼。
良久，他摇摇头，有些无奈：“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爷。”莫其在门外说道。
“进来。”
莫其走了进来。
萧翊寒说道：“明日我要出发前往北境，此事你可知道了？”
“属下知晓。”
“嗯，你继续潜在京城，随时留意动向。”
正文 第669章 一天
“属下遵命。”
萧翊寒突然想起什么，语气竟有些戏谑。
“本王听闻章霖很想让你一起去北境。”
莫其一怔，没有说话。
萧翊寒道：“看来章霖是真把你当成亲人了。“
莫其有些发愣：“亲人？”
萧翊寒摇摇头：“等此间事完，你就随本王回北境，不必留在京城了，左右明日也不是真的离开。”
莫其想了想，问：“王爷可是要暗中行事？”
萧翊寒点头：“嗯，敌暗我明，不是好事。”
莫其明白了，拱手道：“属下先走了。”
“去吧。”
韩艺敲了敲萧翊寒的门。
“进来。”萧翊寒的声音传了出来。
韩艺推门走进去，萧翊寒一抬眼望去，刹那间想起以前韩艺进来时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间，便分清了。
韩艺就是韩艺，即便一模一样的脸，眼睛里的东西却不一样。
“何事？”他放下笔。
韩艺似乎有些怒气：“明日要回北境？”
“是。”
“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她说。
萧翊寒淡淡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不得不从。”
韩艺说：“皇上让你走，并未让我走。”
萧翊寒眉梢轻挑：“你现在可是祁王妃。”
韩艺道：“你不要忘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说过不干涉我的。”
“我并未干涉你。”
“我若你随你回了北境，那便做不成了，岂不是干涉？”
萧翊寒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说过，这是皇上的旨意。”
韩艺冷笑道：“我也说过，我要做我的事。”
萧翊寒问：“你可知为何会这样？”
“不知，也不想知道。”
“若是不回北境，你身上的毒便没有解药，到时候都活不成，又该如何做事？”
韩艺抬头盯着他：“你自己说过，保我安全。”
萧翊寒道：“正是为了你的安危。”
韩艺咬牙道：“那是这样的安危有什么意义？你要知道，我若是做不成事，她便永远也回不来！”
萧翊寒皱起眉头，缓缓道：“我给你一天时间，够不够？”
“一天？”
“嗯，明日不走，但是你要知道，你可得多受一日苦痛。”
韩艺转身道：“好，一日够了。”
然后她拉开门走了。
萧翊寒眼中情绪有些翻涌，又强压下去，恢复了冷静。
……
“少爷！”丫鬟喊住正要出门的杨木汩。
他停了下来：“什么事？”
丫鬟说：“方才您有位自称是您故人的人送来一封信，还让我亲手交给你。”
说着丫鬟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杨木汩有些疑惑，打开来随意一扫，眼神便瞬间呆住。
这字迹……
他将信一收，问：“夫人可知道？”
“还未告诉夫人。”
“那就不要向夫人提及此事了，夫人怀孕很是辛苦，小事不要打扰她。”
“是，少爷。”
“你下去吧。”
丫鬟走了以后，杨木汩才将信拿出来细细看。
“木汩，有事一见，明日城外江边画舫——韩艺书。”
字迹错不了，就是韩艺的，他不会认错的。
杨木汩犹豫了半晌，做着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不忍心回绝。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赴约
韩艺换了套衣服，往外走去。
琴儿有些犹豫。
“小姐，你去哪？”
韩艺淡淡问：“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吗？”
琴儿愣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低下头：“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跟着我。”韩艺继续抬脚走。
“小姐……”琴儿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殿下？”
韩艺猛地转过头来盯着琴儿，眼神里藏着无尽幽冷。
琴儿只觉浑身一冷，便听见她说：“莫管我的事。”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韩艺已经转过拐角，不见了踪影。
琴儿抬头看了一下日头，大热天的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琴儿姐，你在这发什么呆呢？”画儿笑嘻嘻地跳出来问道。
琴儿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喃喃道：“画儿，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画儿嘟着嘴点点头：“是啊，小姐不是和殿下闹不愉快了吗？所以这些天一直心情都不好，对咱们也不爱笑了。”
“只是心情不好么？”琴儿摇摇头。
杨木汩来到江边，江边人很多，每日都有不少人出江捕鱼，还有来来往往不少商旅。
画舫不多，只有两艘。
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去。
但是在来的路上，他惊讶于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之感，实在令他不愿面对。
但之前见面，韩艺都理智冷静地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虽然对他笑，但是笑容里是没有温情的，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这还是第一次韩艺主动联系他，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左边的那艘画舫上有人站了出来，一袭淡蓝色长裙随风飘扬，过腰长发也被江风吹得乱乱的。
杨木汩看得心上猛然一震，一瞬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便好似看见了夕映河上那个与他品茶论诗的倩影。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确实如秦池乔所说，完全无法忘记韩艺。
像韩艺这般懂他的女子，这世间要去哪里再寻呢？
韩艺静静地站立船头，望着他这个方向。
没有出声喊，也没有其他动作。
杨木汩最终抬起了脚步，坚定不移地往那边走去。
韩艺看着他，浅浅一笑。
“你来了。”
语气温柔如常，好似二人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