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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共三百六十层，以极为巧妙的方式调和了干支、周天、五行、阴阳，还没听过有人能硬闯过这三百六十层阵法，以蛮力硬破的话，或许要几十年或许上百年。”白衣青玄眉头微皱。
墨非跟死凤厌离同时开口。
“时间太长！”
“以前参拜天帝帝景的人怎么过去的？”
白衣青玄向阵內瞭望：“此阵有个阵灵，遇到手持帝景令牌的人，阵灵就会开启阵法。”
阵灵！阵灵？
墨非忽然灵光一闪，俯下身扣了扣地板：“应该就是你了吧？咱们有好处的都说过话。”
白衣青玄跟死凤厌离面面相觑，不知墨非搞的什么名堂，只是看他听到阵灵二字冷峻的脸色忽然柔和了一些，似乎是在跟老熟人对话，但他怎么可能认识古天庭里的阵灵？
可意想不到的事还真就发生了，就在墨非叩击地板的声音落定，层层叠叠的阵法忽然泛起一阵共鸣的韵律，随后一个慵懒的鼻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嗯——
这声音墨非很熟悉，几乎陪伴了墨非整个仙途。
系统之灵的声音！她娇懒的萝莉音从空旷处传来：“墨非？哇哦哇哦，等这么久本大系统终于把你给等来了，如你所见，我真的没有脸，所以你以前想捏我脸的愿望是没法实现喽。”
墨非觉得阵灵可能就是至尊西游系统的系统之灵，是因为系统之灵曾说过天下无她不可破之阵法，而这三百六十重大阵囊括了天下所有精妙阵法，阵灵自然对各种阵法熟稔于心。
而她……
曾在墨非无助时给予力量、在气馁时给予鼓励、在挫败时给予希望。
七百年，十万里路，始终不渝的陪着墨非度过了一次次难关，一次次生死边缘，虽说声音像是萝莉，可在墨非心里却是最好的朋友与导师。
背负着家眷尽丧的巨大的沉痛的墨非，听到系统之灵的声音，就宛如在沙漠中劳累了许久的旅人，终于瞧见了一片绿洲，满身尘埃疮痍顿时抖落，整个人瘫软了下来，眼圈渐渐红了。
“怎么了？墨非。”系统之灵没有身躯，但能够调动三百六十层阵法的力量形成一股柔和的脸，轻轻从墨非脸颊吹过去。
“很多事！”
“我都听着，慢慢说。”
墨非攥着扇子苦笑起来道：“咱们分开之后花果山又打过几场仗，小贝死了，后来我有了个女儿，叫柒月，小姑娘很乖巧……可是西游世界湮灭，她也死了，漱玉、佩瑶、小公主、沙包、我两位师姐、唐僧他们全都死了，我心里憋的难受，看着他们消失，看着……”
一个都没能救下来。
不知道坎坷的仙路所修是什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但想死都死不了。
此时境界天不可藏，地不能埋，如你之前所说登临到了仙路巅峰，可这仙路巅峰上却是空无一人啊。
系统之灵静静的听墨非讲着，幻化出一片薄云盖在他身上，可是她没有手也没有身体，无法去触及他……或许这就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而有些伤痛可以用语言疏导，有些伤痛可以用时间抹平，唯独这种家眷尽亡、妻离子散的悲凉永年难销，说再多劝慰的话都无济于事，所以系统之灵只是静静的倾听墨非讲述，感受他几乎破碎的心。
一如从前。
墨非终忍不住两眼湿润，身手擦了擦，半晌才再次站起来：“能跟你说说话也好，总还有个人能说话的。”
“柒月……”
“柒月是我跟佩瑶生的，长的像佩瑶，认了我师姐严如玉做师傅，我来古天庭之前她刚满八岁，刚背熟论语，很乖的，也跟我很亲。可也是在我来古天庭之前她化成了一捧沙子，就在我怀里化成了一捧沙子。”
她问爸爸她是要和娘亲一块睡过去了么？
她说如果大家都睡了，那谁来陪着爸爸，她说不想睡。
她说她想陪着爸爸。
……
……
（本章完）
第915章 原来不相同
墨非神情木讷的呢喃了很久才停下来，揉了揉红涨的眼睛，眺望如树丛般秘籍的阵法柱子。
“我以为你是季玉。”
系统之灵道：“我就是季玉呀！当然只是她的一小部分，说起来此事还是拜你身后青玄姑娘所赐，那冷脸丫头本来是季玉部下，不知着了什么魔最后反了，跟十七字神王和帝景那战从背后偷袭了季玉一剑，季玉落下几滴血，这几滴血就是现在的我喽。”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那这三百六十层大阵的原来的阵灵呢？”
“哇哦，哇哦，那当然是我给侵蚀了，虽然我只算是季玉的几滴血，但侵蚀一座阵法萌发灵识也不足为奇。”
这时白衣青玄忽然道：“季玉真的太过强大，强大到了我对她按耐不住杀念。”
“遇强则杀，这到是你杀戮者的本性，我不怪你，不过你已经杀过我……应该是季玉一回，这回也就别再助纣为虐了。说起来季玉也挺倒霉的，含辛茹苦的培养了两个世界，从刀耕火种引他们走向仙道文明，结果两个世界的大能为了永恒联合起来反她，这她跟谁说理去？”系统之灵替本尊季玉哀叹道。
“此次我不与裁决者为敌，但从此以后不管死活我都不再是裁决者的属下杀戮者。”
“哇哦，酷。”
“你真不像裁决者。”
系统之灵笑若银铃：“我只是季玉的几滴血罢了，不像也正常呦，侵蚀了这个阵法性格受到本身阵灵的影响总会有些改变的。”
“那我杀戮者的身份？”
“季玉强求过别人做什么么？”
白衣青玄点了点头。
随后墨非上前一步，伸手按住一根柱子道：“以前我曾经说过等我术法有成时候，就为你重塑身躯，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别别别！你塑造身躯必然是后土之力，我只是几滴血罢了，遇到土的话还不立刻就干涸？你的术法不行，再说最终我还是要回归季玉身体，好了，我给你们打开阵法，季玉她们就在古天庭的最后一阶。”
“你确定不让我给你重塑身躯？”
“不用，你也做不了。”
墨非沉默了一声说好，然后跟死凤厌离和白衣青玄从阵中通过，一路还在跟系统之灵聊着，说那些以前的事。
出了三百六十层大阵，系统之灵忽然道：“记得咱们在哪儿相遇么？”
“地球时2015年，云峰山。”
“第一回 对敌？”
“章台国混世魔王，那是一头黑熊精，后来西天如来还给那头黑熊精灌注了一道神光，当时我斗不他，最后多亏是后土娘娘出手。”
“第一回 说为我重塑肉身？”
“积雷山。”
“……”
“墨非，这些你都还记得啊？”
墨非点头道：“都记得呢，这些事估计永远都忘不了！你等着，等我们去把季玉给救出来，让她给你塑造一具肉身，你跟她总是不同的。”
“嗯，好，你们走吧。”
一股柔和的风送墨非离开，而等他们离开以后三百六十层阵法里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跟你总是不同的！”阵法中系统之灵的声音轻声呢喃，她没有告诉墨非作为季玉的几滴血，她将会成为使那位高高在上的裁决者复苏的关键，而一旦融入季玉体内她的灵识就将消失。
可是她之前已经有了灵识，陪着墨非走了好远的路，自从灵识萌发到如今也就陪过墨非一个人。
她多想有一具真实的身躯，伸手触摸墨非满是疲惫的脸，握住他苍劲有力的手，温度，气味，哪怕能感受到片刻的时间也好，她却没有这个机会，就连墨非转身离开时她也只能操控阵法吹起微风为他送行，连样子都看不到。
她不知道眼泪蕴涵着什么。
只知道眼泪是水，难过了，就为他下一场雨。
或许这三百六十层阵法里已经下过好多回，而这是最后一回了。她想告诉墨非，她跟季玉不同，可最终还是不愿让伤痕累累的墨非再受一道伤，也就作罢了。
“或许回归了季玉的身体，接着她的身体能触碰到他吧。”
“那……也很好……”
阵法中的雨下了好久才停下来，蜿蜒的雨水缓缓在地上组成字迹：若有一天我术法有成，会为你重塑身躯，带你看天、听海潮、嗅满世界的繁花。
一句承诺是她一生。
没人知道。
就算她始终记挂着的墨非也永远不会知道。
雨停以后，三百六十层猛然晃动起来，那些篆刻符文的柱子起伏不定，散发出一道道白光在空中逐渐交汇，最终凝聚成几滴血迹。
再见了，墨非。
季玉！你一定要帮他！？
……
“本尊现在真是越发敬佩裁决者大人了。青玄，你背叛她的事，应该都是在她的算计中，她故意受伤留下几滴血侵蚀了这三百六十层阵法，一来为墨圣君提供一个仙路的指引，二来侵蚀并控制了这座阵法就能隔绝她的敌人，并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高！”死凤厌离绝美的脸上露出由衷的赞誉之色。
“想在想想的确是，我始终在她的布局之中，但是一个境界超脱，心机有无与伦比的人，作为她的属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白衣青玄饶有兴致看着凤后，不用多说，两人已心有戚戚焉，面对境界和心机都处于顶峰的人，作为近距离接触她的青玄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即便再努力还是无法企及，永远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有可无，这种情绪久而久之就会转化为憎恨。
所有人都想被人认可。
所有人都想有自己的作用。
但在裁决者季玉面前这两点永远感觉不到，青玄本来还极为高傲，怎么会不对她萌生杀意？
白衣青玄自嘲道：“我算是太妒忌她吧。”
“不遭人嫉是庸才，妒忌裁决者那样高度的人说明你也不差，正常，本尊非常能理解，说实话裁决者大人本尊对她的看法是敬而远之。墨圣君，你可能消受得了？”
“这话怎么听像是荤段子？”墨非咧了咧嘴。
……
……
感觉老铁鲲鹏打赏
（本章完）
第916章 帝景复苏
古天庭的第三阶上仅有五十里方圆大小，规模如长安成相仿，建筑分布十分零散，正中央就是上古天庭枢纽、帝景的宫殿。
到了这里，终于见到第十二劫那场战斗的正主儿。
十七字神王！这名曾经惑乱几界并吸收了几个世界本源的神族人，以塑像的形态呈现在宫殿前，他没有正常神族人那么高大魁梧，高仅九尺，但是却给人以气度恢宏、俾倪天下的感觉。
上古天帝帝景立于十字神王对面，也变成了塑像。
其余还有十二名混沌古仙，他们都还被封禁着，但是封禁正逐渐消失，很快就应该能醒过来。
裁决者季玉也同样如此，她被这些人封禁在正中央，身体有五道粗大的铁链束缚，铁链各连着一座塔，代表金木水火土混沌五行，当年十七字神王、帝景以及其他四十名混沌古仙以正五行将她镇压，她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反五行阵封禁了这些反叛者。
十二劫，漫长的一百四十多万年时间，他们还保持着当初姿态，但如今即将醒来。
墨非是他们在被封禁时相互博弈的棋子，不过显然季玉技高一筹，墨非代她灭掉了永劫轮回空间，与神佛合力绞杀了桑劫部落，十七字神王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