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紫离没有答话,只是拿起佩剑,剑锋出鞘,让天地都为之一亮,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再看凌紫离,身影突变,院中白影重叠,也分不清他究竟在哪个地方,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花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萧惜若看得正兴起,看到院中刚好有女子使用的乐器,挑了一把古琴,拨了拨弦,婉转的琴声倾泻而出,配上这剑舞,更是令天地黯然失色。
琴至,舞停,院中的木宛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就好像下了一场花雨。
也许是触景忆情,手执宝剑的凌紫离看着女子明眸皓齿,有些恍惚,悠悠开口道:“夕若,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也是在这样的木宛树下。”
萧惜若怔怔的望着他,将他的模样与十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的相貌重叠起来,笑起来:“是啊!你那时候跟我差不多大,莫名奇妙的就从我家院墙上摔下来,害我还以为又是哪个提亲的人呢!”
凌紫离嘴角也是泛起温暖的笑,但与萧惜若不同的是,他的笑带着一些惆怅:“夕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一个承诺?那个时候我说,要娶你为妻,你说你要自由,我也不喜欢皇宫,你说要和我行走江湖,我会来接你了,你却已经成了我的皇嫂。”
神情中带着一些悲戚之色,萧惜若终是没有办法对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只是小声呢喃:“我一直以为——”以为是凌紫昊,后面一句还是没有忍心说出口,而凌紫离却仍在诉说,诉说那段怀念着另一个人的微时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占得满满的。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有人那么大胆的说我‘不学无术’,我守着承诺回来的时候,你嫁给了皇兄,怎么会呢。。。”男子失神,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
就这样毫无征兆,凌紫离对萧惜若告白了,而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当初以为凌紫离是凌紫昊又怎样?她一直记得,那个承诺,但是,当她的心已经装下一个人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容纳另一个人了。
“对不起”萧惜若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只是一味的说抱歉,然而这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利刃。
“不用说对不起。”凌紫离忽然又恢复了常态,“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萧惜若眼睛发涩,也许是不喜欢这样的悲伤气氛,勾起唇,弯眉灼灼:“你善笛,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风吹起满地木宛,在漫漫花雨中,凌紫离轻轻吹响了白色的玉笛,熟悉的旋律让萧惜若一愣,但还是拨动了手中的琴弦,罢了,这是他的夙愿,何不成全呢?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倾世青娥木宛下,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再世为鸳鸯,愿得一心九州翔!
凰兮凰兮此生安,琴瑟凤兮永为妃。
多作情兮不忍忘,明月知心空悲切。
。。。。。。
此生缘尽来生续,愿得相逢未嫁时。
一曲《凤求凰》是前朝的一段佳话,传闻是前朝将军司马相和异国公主木雁声的一段生死之恋,无非就是年幼调皮的公主打扮出宫,到了敌境,邂逅了年少有为的大将军,两人陷入爱河,无奈公主背负着国家使命,为了人民的和平,不得已放弃心爱的人前去和亲,而将军亦是忠臣,不能违命,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主上。
而木雁声也是情深之人,入宫之后未曾笑过,愁眉双锁,终是因为心力交猝死在了一年春天,司马相后悔不迭,自感生而无望,自刎在木雁声灵前,圣上感惜,竟也没有怪罪,命人将他们合葬在一起,倒也是“生不能同裘;死当同穴。”凄美的爱情故事后世流传,面对过往云烟,后人们多是一声感叹。
琴音依旧飘荡,笛中的乐符仍在跳跃,而陌离殿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柄长剑腾空而出,划破长空,准确无误地击碎了萧惜若怀中的古琴。在飞扬起的尘土之中,是满脸煞气的凌紫昊。。。
凌紫昊并没有给萧惜若说话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腕,抱紧在怀中,“记住,她永远是你的皇嫂!”
凌紫离闻言呆立了一会儿,看着他抱她离去,手上的白笛轻轻滑落,如同他的心一般,坠在地上,粉碎。。。
凌空而起,萧惜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凌紫昊的轻功,就跟飞似的,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不过话说回来,速度,可不可以慢一点啊?!
等到来了龙腾宫的时候,萧惜若差点没站稳,要摔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抬起头,看见凌紫昊黑得可以和木炭争锋的脸,又把要抱怨的话吞回去。
“爱妃果真是人见人爱啊!朕怎么不知你和皇弟还有一段‘风流往事’呢?”毫不客气的说,凌紫昊已经眸中冒火,而且还是三昧真火;想他好心跟着萧惜若,谁知道这一跟,居然还扯出了一段“过往情缘”,难道他是那个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吗?刚刚他要是再不出手,莫非他们还要“旧情复燃”吗?
萧惜若扳扳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你家娘子魅力无敌,你弟弟迷上了,对她一往情深?然后这次是打算“一刀两断”?
萧惜若挺直了腰背,她干嘛要心虚,又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而这一切的动作落在凌紫昊眼里,却是心生愧疚的不自然,见“应实了自己的所想”,凌紫昊看萧惜若不解释,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好!朕遂了你们的愿,现在就下旨,把你配给凌紫离作王妃!”
话还没说完,凌紫昊就一脸怒气的出了龙腾宫。
干什么啊?萧惜若还没缓过神,他这个人怎么老喜欢断章取义啊!不可理喻,和凌紫离都是同一个父亲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碧云在后殿看到凌紫昊走之后,又四方张望,小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碧云,把衣裳收拾好,我们回自己宫殿去!”萧惜若也是气鼓鼓的,她还不稀罕呢!趁早回了宫殿,住在他这儿,也没安全保障!哼!
“小姐——”碧云看着萧惜若的神色,也没敢再问些什么。
提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凤舞宫,当然还有许多都是顺手拿的凌紫昊的,萧惜若这才想起,今天本来是要去看尸体的,算了,看着天色,也只能明天去了。
正文 第181章 深深沦陷其二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呢!”
“看着年纪,大概再一年就可以出宫了!”
“是啊,这么清秀的女孩子,太惨了,以后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免得。。。”
不住的叹息声传到萧惜若的耳朵里,她让人停住轿子,走过去,围着的人群立马散开,“皇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萧惜若走上前去,只见汐泠花架下躺着一名粉衣少女,扬扬落下的汐冷花半遮住了女子的面容,她弯腰挑落花瓣,一张精致的面容显露出来,玲珑的五官嵌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墨的青丝长长卷卷的,只是,脸上极度恐惧的表情让人看了心惊。
又有一个人死了,萧惜若揉揉头上的太阳穴道,究竟是谁这么狠毒,风波还没停歇,居然敢在接二连三这皇城之中兴风作浪!
“皇后娘娘,这儿阴气甚重,您不宜多待,况且现在时值夏日,再放这儿恐怕就要烂了,得赶紧埋了才好。”一旁的小太监上前,后面还跟着粗使的宫奴。
“抬下去吧。”萧惜若摇摇手,叹口气,那四个宫奴闻言上前,抬起早已死去多时的宫女,“等一会儿。”不知是什么,她忽然又叫住了他们。
“娘娘可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了,下去吧。”萧惜若这次没再叫住他们,倒是若有所思的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刚才她才去看过死了的三个宫女,回来的路上却又发现了一个,好伤头脑啊!
看刚刚那个死去宫女脖颈上的红印痕,又是跟前面三个一样,是被人故意用绳勒所致,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被人搀上凤鸾,一个白净的太监上来道:“娘娘可是要起轿回宫?”
“不,去敬事房。”萧惜若宛若明月的眸子变得犀利起来,透出夺世的光彩,跟她玩吗?她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躲藏多久?!
“是。”太监应下来,一挥手中拂尘,尖细的嗓音在长长的宫墙路上传来回音:“起轿——敬事房——”
从摇摇晃晃的凤鸾上下来的时候,萧惜若头好一阵晕,望着“敬事房”三个大字的牌匾在阳光下折射出让人眼花的金光,她却是心里暗自抱怨着,早知道就不乘轿子了,现在可好,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虽说萧惜若要去敬事房的决定不过是临时的,但早有人通知,于是这敬事房的管事太监早早率着一群人,在门口候着,一看见她,俯身就拜。
萧惜若进宫这么些月了,起初觉得厌烦,到现在也实在是没力气一遍一遍的喊了,径直进去,倒是她身后的碧云喊了句:“皇后娘娘让你们都起来了。”
一愣的管事太监赶紧上前去:“娘娘,奴才是这儿管事的,娘娘唤奴才‘小德子’就好。”
见萧惜若不理会他,那太监也闭嘴不言,一路到了敬事房的书阁,推开门,油墨的清香之味就扑面而来。
萧惜若坐在主椅上,那太监殷勤地站到她身前,“皇后娘娘要看什么呢?”
“那四个宫女的背景。”并不是萧惜若厌恶太监什么的,而是她一路颠簸,实在是晕的不行,现在看见一个人都能看成两个。
“是。”那太监的速度也不慢,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叠厚厚的资料过来,扑扑灰尘,这才恭恭敬敬地呈到萧惜若面前。
“下去吧。”
“诺。”
书页“沙沙”地翻动,萧惜若不由得念出声来,声音很是小,仿佛是自语一般。
“水芸,民间的一个民间布匠之女,因家境败落,为求生存,入了宫当宫女,后被舞坊教使看中。。。”
“沁雅,一个富商的女儿,因父亲和朝廷中官员勾结,被抄家,入宫做了宫女,因为乐音出众,被舞坊教使要去。。。”
“月乔,民间孤女,父母不详,靠乡亲们的帮给长大,生活所迫,不得已入了宫,因为容貌出众,曾被官员纠缠过,后来舞坊教使怜悯她,将她收为徒弟,那个官员就此作罢。。。”
读着读着,萧惜若的眉头皱起来,又是舞坊!难道宫女的死是跟舞坊有关?
“娘娘,倒也不尽然呢!您看这下一个。”
萧惜若抬头,原是碧云,心里暗笑,倒是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可目光也顺着碧云的手指之处望去。
“银玲,”萧惜若念道,原来她今天看到的那个死去的宫女,名字倒甚是好听,容貌也不错,就是可惜,那么早便香消玉陨了,她又接着往下读:“原为民间普通人家的女儿,未入宫前,曾有一个婚约,入宫后一年被似淑妃看中,到了妍馨宫做事。”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眼熟,原来是似儿的宫女。
萧惜若出了敬事房,在碧云的搀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