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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经不早了,该歇歇了!”
舒碧薇直接起身,柔柔的解着衣裳,待躺下,依然见萧笙天凛着脸站着,没再说什么,只是侧转过身去,外面似沉寂下来,但她可以意料到的,今夜,将不平静。尤其是听得萧笙天离去的脚步,她幽幽阖上眼眸,疲累睡去。
翌日一早,她刚睁开眼眸便见如雪寒着脸立在榻前,扯扯嘴角:“如雪,殿下呢?”
“你是有多恨殿下?”
厉声而来的质问,舒碧薇坐起身,直直对上她的眸,一字一顿道:“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还有你!”
“你真的这样恨我吗?”
如雪的怒骂未出口,极是忧伤的声音响起,他掀帘而进,只看了下如雪,如雪愤愤的扭头而去。
“告诉我,你有多恨我?”他坐在榻前,彻夜对塔明的审问让他的脸失去神采,但这还是其次,令他深深痛着的是她的绝情话语,完全让他的眸暗沉下去。
“我恨不得杀了你!”
在她嘶声喊出之时,眼泪就那样涌出眼睛,连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她狠狠的拭了把泪,掀开锦被,就想起身离去。
“舒碧薇——”
萧笙天硬是拽住她,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恨我那又为何哭?”
那双眼,布满血丝,有着浓浓的不甘,看着她的泪眸时又渐渐酿起柔情,那铁石心肠真的抵不过她的眼神,他再一次逼问道:“你真有那么恨我吗?”
“是,我恨你!”
萧笙天没由她而去,直接将她拉到怀里:“如果恨我能让你觉得好受一点,我真的不怕,不怕你恨我!”
他也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就这样遇上了她,怎么就那样沉陷下去,不该的,真的不该啊!是命中注定还是天意弄人?若她只是舒碧薇,还是舒碧薇,而他,与她没有任何一点关系,这会不会好一些呢?
听得她低低的抽泣声,他涩然的闭上眼,昨夜,她是真的怀着目的告诉他塔明一事的,他没料到塔明会有异心,更对她的故意茫然。
如今正是厉害关头,塔明又是主将,她动摇的不止是军心,还有他的痴心啊!
接下来的两日,如雪紧紧将她看守在营帐里,而大军很是沉稳,并未如她猜测的那样人心惶惶,萧笙天更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除不让她离开营帐外,对她一如往常,仿似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期间,柳雨丝偷得空隙告诉她,萧笙天以塔明将军身犯旧疾为由,已将塔明遣送回江都城。她的精打细算,完全如石落深潭,除了漾了一漾,再没起任何波澜。
昏黄的灯光柔柔铺洒着营帐,这是他的营帐,而当她到来,仿似成了她的营帐,几乎完全霸占,当然,除了那床榻。如今,他正闲然的坐于榻上,几个闪神之间,他已喝了三五杯酒。
他不说话之时,她更是沉默,就那样默默看着那杯中的酒,满了又空了,空了又满了。
“舒碧薇!”终是他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唤了唤她:“你若想喝一杯酒,只管跟本殿下讨要就是,何必这样死死盯着本殿下的酒杯呢?”
闻言,舒碧薇暗翻了一个白眼,微别过脸去:“我累了!太子殿下若酒兴未尽,不妨去找你的如雪,她会好好陪着太子殿下的,更不会死死盯着太子殿下的酒杯!”
萧笙天勾了勾唇,侧眸看着她,满眼皆是戏谑:“舒碧薇,你这是在邀请本殿下歇息呢?抑或是嫉妒如雪?”
“太子殿下且稍候,我这就去让如雪进来侍候殿下歇息!”舒碧薇腾地站起身,直直往外走。
他抬手揉揉眉心,快步窜前从背后抱住她:“你又这样对我么?你真的好狠的心!”
舒碧薇冷绷着脸,伸手推了推他,反被他拦腰抱住,直接倒在榻上,而后是极具威胁的话:“你乖乖的便好,不然本殿下断然不能保证会怎样对你,那可会是你身体承受不了的!”
她也没再动,也没再闹,不一会儿,已睡了过去,在他的怀里。
萧笙天暗叹口气,怔怔凝视着她的脸,许久,才借着酒意阖上双眸,他,其实,也累了。
正文 第164章 黎明之前其五
“咚”,鼓声威严动如雷鸣,沉沉响彻四方,随着战鼓隆隆,一道低沉的号角声仿佛自天边响起。
萧笙天眼睛一亮,尚未出声,米格已快步进了营帐,快速为他穿戴盔甲。迈步出营帐之时,他回头看了看侧身朝里而卧的她,轻叹了口气,又折步回榻前,弯腰理了理她散落的长发:“好好歇息,我很快回来!”
脚步声终于远去,她幽幽睁开眼睛,一滴泪滑落眼角。
萧笙天凛然端坐马背,于大军正前方,满目兴味的望着恍若潮水般的骑兵,飘扬的大旗猎猎于长风之中。不由心下叹服,历来他练兵素严,但如此肃整的军容、严穆的军威,恐怕他的大军都要略差一筹。自他领兵而来,虽已交战多次,但双方都讨不到便宜,这苏慕飞确实不可小觑,而他,需得狠下手腕了,待摸着了那些战术,他必伺机而起。
募地,大旗缓缓沉下,正疑惑之际,只见碧空之下金色龙腾大旗高举而起,萧笙天喉咙滚动了一下,眉梢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随着震天动地的擂鼓声,一骑枣红色战马裂阵而出,马背上的他一袭月白锦袍,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眸射出的目光却如毒蛇一般令人觉得阴冷和恐惧,那样的凌冽孤俊、那样的傲然!
浑然天成的睥睨天下之势,萧笙天嘴角微扬,确实,如他所想,这天下,周恨生才是真正够格成为他的对手,他朗声喊道:“原来是皇上亲征,难怪本殿下攻不下南峡关!”
“用舒碧薇交换你们赫哲国,否则朕踏平赫哲国!”
狂妄至极,隐约可听见一些躁动,萧笙天淡笑如常,驱马往他靠近了一些:“我堂堂赫哲国竟沦落到要用一个女人交换么?”
萧笙天的若无其事让周恨生有些动怒,他厉喝道:“朕只说一次,否则休怪朕无情!”
“早已领教过皇上的无情了,何妨再领教一次?”
周恨生冷哼:“总比你的不择手段要强!”
萧笙天微摇摇头,笑笑:“本殿下只问皇上一句话,即便舒碧薇已成为本殿下的女人,怀有本殿下的骨肉皇上仍也要她么?”
他的脸顿时乌黑:“萧笙天,你激怒我没有好处!”
“皇上何不干干脆脆的放手呢?痛得太伤人!”萧笙天叹了口气,悠然往前倾倾身子:“不妨皇*煜熙和尔蓝拱手相让,本殿下会替皇上好好照顾他们的,免得本殿下的爱妃思念过度,劳心动神!”
眸光遽然寒彻,周恨生手紧握拳,缓缓扬起手,这些,皆是他训练的羽林军,绝不会有一丝畏缩。
喊杀声阵阵,那刀剑声声如响在耳际,让人冷冷的打颤,远远的,她闻着那些血腥味,竟浓厚得让她想作呕。
“如雪,送我到阵前吧!”
如雪拦住往外走的她:“殿下有令,柔妃不得离开营帐!”
舒碧薇幽幽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会是个贤明的国君,但我并不是他的贤内助。我虽然恨他,但我不想成为他的罪人,他若真心想称霸天下,我也不该成为他的累赘!”
如雪沉默不语,这个她懂,只是,殿下的心,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去伤害呢?
“如雪?!”
一个身影募地靠近,如雪晃了下眼,剑尖已直刺她后背,她迅速转身,滴着血的剑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出声冷喝:“你是何人?”
“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柳雨丝挑起眉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取过绳子绑住如雪,拍了拍她愤然的脸:“咬紧牙关忍住,等你的太子殿下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别死!”
“她会不会——”
“我们走!”柳雨丝拉过她的手,冷扫了如雪一眼:“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出了营帐,只见守着营帐的士兵皆不见个人影,她有些心悸的看了眼柳雨丝:“你是不是把他们都杀了!”
“舒碧薇,我若不结果他们,他们便会要了我的命,你想看到哪种结果?快点,一旦被发现,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柳雨丝几乎是拽着她到得一辆板车前,直接将她塞进乱七八糟的的菜堆中:“他会送你到该到的地方!”
“那你呢?!”她掰开菜堆,看向柳雨丝:“你不跟我一起走?”
柳雨丝笑笑,摇了摇头,稍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能回到京都,找一间种有桂花树的小宅,那里或许会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舒碧薇正疑惑,柳雨丝已出声:“走吧!珍重!”
板车缓缓而去,她深吸口气,当初她助周恨生离开皇宫,在九里坡往回走,没想到竟无意间遇上黑衣人,未待她弄清黑衣人的身份,血战已开始,而最后,输的是周洛於。于是她还活着,但当她知道萧笙天劫持着舒碧薇离去,她没有坐视不管,兜兜转转中竟混进了萧笙天的行厨之中,没想到竟真遇上了舒碧薇。一切,仿若真是上天已注定。
她静静的坐着,无力感渐渐蔓延,板车一出萧笙天控制的区域,直接掉头往南峡关而去,出乎意料的胜利,不多时,她已安然的坐于苏慕飞的指挥府厅里,不,不是苏慕飞,应该是他,原来是他一直在坐阵指挥着!
周恨生气冲冲的踹开门,身上似还披着上阵的血腥,直逼近她的面前:“把药喝了!把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打掉!”
舒碧薇惊愕,眼眶刹那湿润,二话不说接过王德呈上的药碗,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冷冷扬眸看着他:“皇上可满意了?”
周恨生冷哼一声,甩袖出了房,王德叹了口气,温声劝道:“娘娘,皇上也是万不得已,请娘娘勿怨皇上,小的即刻让人来侍候娘娘!”
“不必了!我一个人静静就好!”她深吸了口气,她与他的再次相见竟是如此残忍,她该想到的,该想到的啊。
王德颌首退了出去,快步跟上他的脚步:“皇上,娘娘说她一个人静静就好!”
“你真的忍心这样对她么?”苏慕飞迎面而来,见他一脸铁青,暗摇摇头,听得她回来,断然撤下阵场,只是见面却又是这般的折磨。为何他们两人总是这样伤害,这样痛苦?
周恨生眼眸寒意更甚:“王德,去瞧瞧她怎么样了!”
“小的这就去!”
苏慕飞重重吐了口气:“萧笙天你又该如何对付?”
“依你之见呢?”
“萧笙天若撤兵,不妨息兵!”毕竟两国之争,伤的是黎民百姓,而,凤秦王朝又刚遭叛乱,不宜久战,何况又是他亲领羽林军而来,京都空乏,太冒险了,只要如今京都谁再有异心,他的皇位必将不保。
周恨生闷哼一声,冷冷转过身,再不说一句,待王德抹着冷汗近前禀报说她已睡下,闷声道:“什么睡下?不是喝药了吗?怎么还能睡下?”
他返身迈着急步进了房,一把拎起床上的她:“舒碧薇,你给朕起来!”
她不满的皱眉,喃喃道:“放开我,我好累!”
“皇上,小的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王德小心翼翼试探,见他默许,快步出房而去。
周恨生微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