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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哥,我……我想回去看看爹爹,爹爹是个好人,他也一定会成全我们的!”胡二喜算心智年龄也就是个懵懂小儿,浑不知自己这番话说得暧昧不清,那软绵绵的清音在杜贵脑海中回荡,活像个一心要跟情郎私奔的小娘子,也让杜贵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心。
杜贵可不觉得,《葫芦娃》里那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会伙同起外人谋害亲人一样的葫芦娃。至于一语道破胡二喜姓名的贺老白,也被他自动归纳成了老爷爷的仙家朋友,不会随便坑害他这样的凡夫俗子的。
杜贵抬手擦拭着潺潺的泪水,又转头对满面忧色的父母瞎扯道:“爸,妈,我跟这位高人去做个检查,可能还要动手术,晚饭不在家吃了啊!”
杜父杜母还有点理智,不敢就这么放儿子走,生怕对方是个骗子,然后借着动手术的名义切了儿子的两个腰子,非要陪着去,甚至还要贺老白出示身份证和医院证明啥的。
不过,贺老白也是早有准备,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张皓板着一张臭脸,开着那辆少了个车门、底盘还破了个窟窿的老桑塔纳,晃晃悠悠地转到了杜家的大门口。
张皓沉默不语地下了车,出示了自己的相关证件,才教两位老人放了心。
自认为主角之路已经开启的杜贵,也不嫌弃车破,兴致勃勃地爬上后座,喋喋不休地问道:“终于可以放心说话了!哎,这位鹤仙人,贵姓高名啊?还有那个……身上带着几件法宝的警察大哥,又是什么人啊?”
“小仙俗名贺老白,太上老君座下亲传弟子,《封神榜》看过吧?那个云中子见了都得叫我师哥!”贺老白难得碰上这么个小白,自然是一顿胡吹乱侃,继续削弱杜贵的警戒心。
“哇!老仙人你好牛掰啊!”杜贵兴奋得两眼冒星星,大脑完全没有了判断力,感觉就像是小市民在包子铺里撞见主席大大。
贺老白得意洋洋地一弹指,冲着驾驶席努努嘴,继续介绍道:“这位便衣警察,你就叫他张哥吧,别看他刚才出示的是民警的证件,说起来,他可是六扇门的人,一手打神鞭,一手捆仙绳,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吧,在平安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着实威风得紧!”
张皓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为了哄骗杜贵接受手术,只能将脸绷得更紧,摆出一派正气凌然的模样。
“哇!六扇门哎……对了,六扇门是什么?比龙组还牛掰么?”杜贵很称职地担任着捧角,让贺老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是,紧接着杜贵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声:“这车破成这样都没钱修,看来六扇门也不咋地么!”
张皓气得额头冒青筋,差点没踩错刹车和油门造成交通事故,他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低声道:“今儿下午出任务,逮捕了一只大妖,把车弄坏了,这还没来得及修呢!”
“哦……看来这车还真不是普通的桑塔纳,一定是暗中用仙法改装过,只是为了低调,才换了这个车皮吧?”杜贵不自觉地继续刺激着张皓,张皓这会儿真想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用这车不是为了低调,而是因为他没钱!
“大仙大仙,等我做完手术,我能拜入您的门下们?张哥张哥,我和二喜妹子,能加入六扇门么?”杜贵喋喋不休地说了老半天,才想起正事儿,又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远,就是本市的八宝亭公园。”贺老白笑嘻嘻地应付着杜贵,又吹嘘道:“除了胡二喜的爹爹胡小柴,还有一位技艺通神的秦医生在等着你们,到时候就是他主刀……放心,你和二喜都不会有事的,你们这种病例,对秦医生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皓听见贺老白这一串忽悠,不禁在心底吐槽道:“确实不是第一次,加上你们总共才两次!”
杜贵听了心情大定,胡二喜也没有察觉到不妥,哪怕是千里眼与顺风耳,也看不透人心,听不出真假……
第六十五章 拜见岳父大人
老桑塔纳如同一头奉献终生的老牛,吭哧吭哧晃晃悠悠地转到了八宝亭公园大门口,而一身园丁打扮的胡小柴,也笑眯眯地迎上前去,迎接自家宝贝女儿的回归。
“阿爹……他老了……”胡二喜瞧见面容憔悴的胡小柴,不禁在杜贵的脑海中吚吚呜呜哭了起来。
“二喜,妳老爸……够帅的啊……”杜贵神情复杂地打量着车外的胡小柴,虽然胡小柴的面相比前些日子显得老了些,但依然是宝相庄严的大帅哥一名,甚至还多了一丝对小女生杀伤力巨大的沧桑感。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今日的八宝亭公园内,却冷清得有些异常,几乎算是门可罗雀,就连往日里天天来这儿跳交际舞的中老年舞神们,也都不见了踪影,倒是让听力敏感的杜贵觉着很清净。
在杜贵……或者说胡二喜眼中,公园大门的门廊角落里,莫名其妙地被人点着支忽明忽暗的蚊香,随着火光明灭烟雾缭绕,不时飘散出几缕肉眼难见黑色灵气,虽然不至于毒死人,但也让大部分**凡胎的生物本能地远离此地。
不用说,这支蚊香造型的驱人香,正是六扇门出品的众多廉价山寨法器之一,也是张皓处理超自然事件时,颇为常用的一种消耗品道具。
有了红色巨人暴走的前车之鉴,哪怕千里眼顺风耳并不算是战斗用神通,张皓依然不敢有所松懈,提前就做了清场的准备,就算杜贵暴力不合作,届时也能放心大胆地动手揍人。
“杜贵小友,咱走吧?”贺老白屁颠颠地下了车,又是替杜贵开车门,又是伸手搀扶,那股子恭维的劲头,教杜贵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杜贵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胡小柴面前,厚着脸皮喊了一声:“拜见岳父大人!”
胡小柴那张云淡风轻的小白脸,瞬间变成了狰狞恐怖的阿修罗,他忍着一脚踢死这个烂赌鬼的冲动,强笑着面朝着杜贵,却又只是在和胡二喜说话:“乖儿,可想死爹爹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贵只觉得脑子抽疼了一下,紧接着便失去了自己五官的控制权,他那张粗糙的老爷们脸上,竟浮现出一股阴柔而天真的微笑,他细着嗓子说道:“阿爹,二喜错了!二喜不该出去乱跑,教爹爹操心。”
胡小柴乐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二喜的性子比较知性、柔和,表现得比大妞那个暴力肌肉女汉子要合作许多,当然,这也和贺老白那一通忽悠离不开关系。
但是,二喜接下来说得话,就让胡小柴不乐意听了。
“阿爹,真的要做什么手术么?我在杜哥体内过得挺好,虽然杜哥的身子有点虚,但是爹爹可以喂他吃点人参须啥的补一补,等他养壮实了,还要带着我去行侠仗义,消灭妖精呢!”
胡小柴只觉得呼吸一滞,都说女大不中留,他也没觉得七个葫芦娃能跟着自己一辈子,但眼下这二喜还没长大呢,怎么就想着跟男人跑了?对比下人类的成长期,二喜也就是个刚刚会爬的娃娃呀!
胡小柴愈发觉得杜贵面目可憎,眼神也有些不对头了,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拐骗幼女的无耻禽兽!
我家乖女儿才特么几个月大!你小子居然也下得了手?
好吧,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够教出七个熊孩子的胡小柴,其实也是个熊大人,这么一来二去,就把屎盆子给扣到真正的受害者杜贵头上去了。
“乖儿,爹爹这可都是为了妳好!听说过揠苗助长的道理么?妳现在不安心吸收地脉灵力成长,迟早会枯竭而死的!来,安心等几年,等妳真正成熟了,爹爹随便妳出去闯荡!”
胡小柴说着,便拉着杜贵的手往公园里面钻,却不料被杜贵“啪”得一下挣开了。
杜贵情绪激荡之下,竟开始争夺起五官的控制权来,他就像个面部麻醉劲头没过的整容者,面容扭曲地捋着大舌头说道:“萨(啥)?蹬(等)几年?尼(你)们努(路)上可不是这么舍(说)的!”
“波(不)行!射(手)术不能则(这)么快就做!”杜贵气呼呼地挥舞着胳膊叫道,眼下他的发财计划才刚刚起步,还想着近日用手头的三万块去省城赌石头呢,别说几年,就是几个月的工夫,他也忍不了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杜贵难得有了一个好用的金手指作弊器,让他再回过头来“公平”赌博,他自觉受不了。
杜贵转身要走,却被早已不耐烦的张皓一把按倒,杜贵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脸颊已经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彻底冻结了他的气焰。
这一刻,杜贵终于想起,曾经一度被警察抓赌的恐惧,还有那被囚禁于拘留所中的那份耻辱。
“人都带来了,还啰嗦那么多做什么?直接送去切干净了,早完事早安心!”张皓打心眼里瞧不起杜贵这种烂赌鬼,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也发泄了出来,杜贵的两条胳膊被他死死钳住,掰得杜贵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胡小柴连连点头称是,又在杜贵惊愕的目光中,伸手在裆部不雅地抓了两下,面露痛色,跟着便摸出了一大把金黄剔透的千年人参须,递给了眉开眼笑的贺老白。
“这次能及时寻回二喜,真是让贺兄多费心了!不过,这劳务费哪能让小秦爷替小弟出呢,还是由我自己来吧……啥?比小秦爷答应的多了?不多不多,只要能尽快寻回这群游子,我事后还有重谢!”
贺老白这会儿可瞧不出半点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了,他贼兮兮地奸笑着,小心翼翼得捧着人参须一根根数着,跟个翻账本的山西老财似的。
这些胡小柴裆下长出来的千年人参须,虽不如千年人参精的血肉那样滋补、可以延年益寿,但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炼成的丹药,不管是用来辅助修炼还是疗伤吊命,都是大有裨益。
瞧见这一幕,杜贵哪里还看不出,自己被貌似忠良的贺老白给卖了?他像是一头枯瘦的病牛,口喘粗气,手脚使劲扑腾着挣扎着,口中更是咬牙切齿地叫嚷着:“不!我不要动手术!我不要和二喜分开!你们别管我!”
“啪!”张皓毫不留情地给了杜贵一巴掌,怒喝道:“除了亲爹亲妈,谁愿意管你个烂赌鬼的生死?哼,要不是‘他’说什么‘医者父母心’,一心想着救你一命,我们只管看着你被吸成人干就好,哪里还用这么折腾?”
“喂喂喂,耗子,人家毕竟是我的患者,你下手轻点,打坏了怎么办?”
就在杜贵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暖暖的男子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言语中所蕴涵的宠溺与慈悲,竟让他真的想起了默默养育保护自己多年的父母。
“爸……妈……等我发了财,我就再也不赌了……”杜贵心中思绪万千,这时,张皓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让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望向了声音源头的方向。
“呀~怪物啊~”
在杜贵的脑海中,一声凄厉的哀鸣如爆弹般炸响,二喜就像个头一回看恐怖片的小女孩,惊慌失措大呼小叫,差点没把杜贵的脑子给吵裂了,与此同时,千里眼与顺风耳两大神通,几乎是本能地在瞬间过负荷展开。
杜贵的眼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