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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数，等下见杨家婆媳时，万一人家问起话来，知道该如何应答。
莫骏到底是个耿直而喜怒形于色的，直听得脸色铁青，到嘉善堂后都还没缓过来。
莫少璃从打算让绿珠给杨家送信时就没打算把事瞒着，因为她知道杨家一旦得了消息，想瞒也瞒不住，就是柳佳慧不说，难道念夏柳嬷嬷会忍住不说？
还不如坦诚些。
杨家真的上门甩了脸子，也正好给莫老太太一个教训。
免得她以为柳佳慧没有父母，就当真是孤女了。
因而到了嘉善堂，莫少璃进门后就先朝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脸上望了望。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脸上看不出有多不高兴，当然，更没有多高兴。
她进门时，老侯夫人正在对莫老太太说着：“……佳慧这孩子，老虽不是看着她长大，她却也在侯府住了好一阵子时候。不是老夸口，老就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温和，心底更纯良孩子。她和她娘就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一般一模一样的良善！我以前就常说她了，该狠的时候心就要狠起来，该强的时候也要强起来。要不然呢，人家还觉得你软弱可欺！”
莫老太太听着，脸色就青红不定起来。
昨儿她在承恩伯府得了上宾待遇，踌躇满志，喜气洋洋地回到莫府，还未及细细消化那份喜悦，就骤闻噩耗。而后被卢秋月又哭又诉，就昏了头，急了眼，不管不顾地把柳佳慧关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把柳佳慧关起来想要做什么，她也不是忘了柳佳慧背后还站着威远侯，可是当时……
她就是魔障了。
刚才她在落霞轩正跳着脚和卢秋月一起骂柳佳慧，红芙忽然禀报：“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来了！被大太太迎去了嘉善堂。大太太请老太太回去呢！”
莫老太太猛地一听还高兴：“威远侯老夫人和侯夫人来了！这可是难得的！倒要……”
“姑母，柳……姐姐还在冬曦院里关着呢！”卢秋月反应倒比她快，忙提醒道。
莫老太太个一激灵，就傻眼了：“柳氏她……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来了……这可要怎么办？”
卢秋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皱眉，就捂着肚子哼哼了起来。
莫老太太见她也给自己出不了高明的主意来，只能一边想着对策，硬着头皮回了嘉善堂。
嘉善堂里，吴氏正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陪威远侯夫人婆媳说话。
威远侯夫人婆媳见到莫老太太走进来，并没有质问什么，只不冷不地说道：“听说佳慧有些不好，我们过来看看她。佳慧这孩子，老虽不是看着她长大……”说着已经站起来，打算着去冬曦院看柳佳慧。
正在这时候，莫骏和莫少璃父女也来了。
莫少璃本着安抚的心，忙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威远侯夫人婆媳见礼，说道：“我和爹爹是从冬曦院过来，母亲吃了药，这会儿睡得正好。请老夫人侯夫人放心！”
也是要告诉杨家婆媳柳佳慧现在的形，先让她们安下心来的意思。
她让绿珠先去卢家后去杨府，就是不想让杨家人亲眼看到柳佳慧被软的状，毕竟听说和看到是两种感觉。还好爹爹赶得及时，杨家婆媳这阵子再去冬曦院，看到继母睡得安宁，想来心中的气会消掉一些。
果然威远侯夫人听她这么说，脸上绷着的神色就松了松，威远侯老夫人脸色也略略好了些，对莫少璃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你看着你母亲，舅外祖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莫少璃忙笑道：“承舅外祖母谬赞！发生这样的事……七七自觉惭愧！”
威远侯老夫人知她话中所指，叹了口气道：“你不过还是个孩子，怎能怪到你头上？”话中却是有些责怪莫老太太的意思了。
☆、第二五九章 贪掉
莫骏也忙过来赔话，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看着莫少璃的面子，到底没有把对莫老太太的不满发泄在他头上。可婆媳俩却也不愿再和莫老太太敷衍下去，就跟莫少璃去冬曦院。
莫老太太和吴氏想要陪着过去，却被老侯夫人拒绝：“有七丫头在就是了，你们各自忙去罢。”连莫骏她都没让他跟着，也让他自去。
冬曦院门外，侯嬷嬷早已灰溜溜地撤退，跑得不见了踪影。
卧室里，柳佳慧刚才虽然睡着了，因为心里有事，终究睡得不太踏实，很快就醒了过来。
莫少璃陪着杨家婆媳到时，念夏正刚把柳佳慧从上扶起来，端着水给她喝。柳佳慧看到舅母和表嫂跟在莫少璃后进来，倒也不觉得意外，对莫少璃感激地笑了笑，就要起。
威远侯夫人忙上前按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不要再乱动了！”
柳佳慧了解自己的子，就没有再逞强。念夏忙拿了靠枕，让她靠坐在头。莫少璃请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坐了，亲手泡了茶端上。
威远侯夫人婆媳见柳佳慧气色虽不甚好，精神却还算尚可，稍稍放下心来。
莫少璃乘侯夫人婆媳和柳佳慧说话的时候，略想了想，转出了房门，带着绿珠亲自到柴房里把念秋放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是莫老太太还是吴氏，也都不敢扣着念秋不放了。
毕竟念秋就算是坏了府里的规矩闯了院门，也是为了救卢秋月，当着杨家人的面，莫老太太和吴氏若是还要纠缠不清，莫少璃就打算和她们闹开来。
还好她们并没有。
杨家婆媳陪柳佳慧坐了半，说了好多开解心肠的话，又反复叮嘱了好些，方才起离开。
莫少璃送她们出冬曦院。
威远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刚才虽强忍着没有和莫老太太撕破脸，但看到柳佳慧憔悴的模样后，心里到底还是窝着气了。从冬曦院出来就没有再去嘉善堂见莫老太太，只让念夏去禀报一声，就径直离开。
莫少璃很能理解两人心，也不多言，笑着送到垂花门外，目送她们影不见，才又返回冬曦院。
在回威远侯府的路上，威远侯老夫人心犹不能平，对侯夫人气道：“莫家老太太说起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做事怎的恁地不讲究？连个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威远侯夫人想想刚才在莫家见到的种种形，也觉得闹心，却也不敢火上浇油，只能安慰老侯夫人道：“说到底，莫家老太太也只是婆婆，只要姑爷好，其他的……难得七丫头也是懂事的！”
老侯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她也知道，外甥女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就是过得再不顺，也得设法把子过下去，她也只能以后设法多看顾着些了。
嘉善堂，莫老太太和吴氏正在讨论午膳。
吴氏道：“我刚才已经让小陈管事带着银子去请胡同外老字号的掌勺师傅了，很快应该就会来到，到时咱们自家几个厨子再帮着打打下手，应该赶得及！”
她说话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心中却暗恨老太太浪费。
又是立着她让人买鸡鸭鱼来，又叫去请外面厨子进府来……这么折腾下来，一顿饭怕不得三十两银子，也有二十两了！老太太可真敢花！
然而莫老太太却似乎仍嫌浪费得不够更多，神色不满地说道：“胡同口老字号的掌勺哪儿成？至少也得……华楼师傅那样的罢？威远侯老夫人难得上门，又还有……”柳氏的事在里面，可不得好好招待巴结着？
华楼的师傅……您可真敢想？吴氏听着更气了，正想找话推脱。
红芙进来禀报：“老太太，冬曦院的念夏来说，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刚才走了，因为要赶着回府，就不再来向老太太辞行了。”
她这里煞费苦心地想要巴结奉承呢，人家却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莫老太太脸色……又青红不定起来。
吴氏听杨家婆媳走了，倒十分高兴。
威远侯府杨家虽然名头响亮，可恨却是柳氏的外家！她什么光都沾不到，为什么要花大笔银子去奉承？
走了最好！正好省下她的！
吴氏想着，笑就带在了脸上，一边叫金燕赶紧去叫人告诉小陈管事胡同口老字号的掌勺师傅不用来了，一边掀开威远侯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刚才带来的礼物盒子看着，啧啧地说道：“这是杨家给柳氏送来的参罢？看着没有上百年，怕也有五十年了！杨家可真舍得！”
莫老太太正为威远侯夫人婆媳的不辞而别生气，听她这么说，目光落在那支参上，眼神闪动，就转开了不良念头……搁在往，她自然不敢贪杨家给柳佳慧送的东西。
额，一般来说，杨家给柳佳慧送东西都是直接送到冬曦院，她也贪不到。
然而今天，杨家婆媳刚才大概是忘了？还是气糊涂了？竟把这么好的东西落在了嘉善堂……那，她当然要却之不恭了。就是回头柳氏问起来，送到嘉善堂的东西……
当然就是给她的！她拿着也没有什么不对！
这么想着，莫老太太就真毫不客气地把那支人参据为了己有。
此事，柳佳慧并不知道，威远侯老夫人和侯夫人见她时，根本没有提参的事。
莫少璃虽然从雪鸢口中听了一耳朵，却也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她这会儿正为卢秋月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动了胎而闹心着。
倒不是她对卢秋月或者卢秋月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关心，而是……虽然有威远侯老夫人上门压着，又有莫四老爷撑腰，柳佳慧被解了足，暂时无忧。
但无论是莫老太太还是吴氏黄氏，话里话外说起来都还是把卢秋月动胎的事归在了柳佳慧头上，府里下人们背后议论起来说的也是：“四太太素看着温柔娴淑的，想不到心却这么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样的话。
这让莫少璃听着很是不爽。
☆、第二六O章 水落
她不想自己就这么糊涂着，更不想继母替人背锅，被人诟病，受人冤枉。因而卢秋月的事表面上虽然看着平息了，但其实，莫少璃却并没有停下来查探。
也幸喜，她手下有一帮各具特色，又都十分能干的丫鬟。
事的查探很快便有了进展。
“姑娘，有发现！”青橙从门外拎着件东西奔进来。
“可是在落霞轩发现了什么？”莫少璃忙问。
“不是落霞轩的人，是红绣！”青橙说着把手里捏着的东西向上提了提，却又放了下去，皱了皱眉说道：“有点脏……要不姑娘你先别看了，等下绿珠姐姐回来再……”
“是什么？”莫少璃目光落在青橙手里拿着的东西上。
灰扑扑，脏兮兮的，看着像……
“是个靠枕子！”青橙说着往前递了递，却还是觉得脏，就没有交给莫少璃。
“哪里来的？红绣……嘉善堂？”
“不是，后园子的树林子里！”
“林子里？”莫少璃奇怪的说道：“红绣把枕埋林子里做什么？”
她说着用手捏着枕的一角扯着看了看，见上面不仅沾着泥土，似乎还染了血污，心念一动，问道：“这枕红绣从哪里弄来的你可知道？”
“落霞轩里！”
青橙说道：“姑娘先前不是让奴婢去落霞轩外面盯着她们么？奴婢刚走过去，就看见红绣拿着这东西从落霞轩东张西望地走了出来。本来这个时节卢姨娘沾染了衣物，扔些旧的也正常。但奴婢觉得奇怪的是扔东西的不是落霞轩的下人，却是红绣。雪鸢姐姐说过，红绣素来并不把卢姨娘放在眼里，怎么会帮她扔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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