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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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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绝不算短的时间,她的少女时代,也有和很多同龄人一般,不知该如何追究缘故,便只是在某个似乎注定的时候,让一道身影突然闯进眼里,记在心头,暗自生出一些丝丝入扣的悸动,正应了那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习惯了站在暗处而已,你要相信自己,现在的你绝对有资格,并且能够去做到。”罗薇肯定得道。
  
  刘玲回之一笑,道:“承你贵言。”
  
  只有这两个女孩子自己才能体会,刘玲能够踏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天之后的晚自习,刘玲在下课铃响之后,在自习室门口等到了她的篮球小子,亦或者说,那时是篮球小子在等她,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即将来临,刘玲回头看了一眼支持她好友罗薇,义无反顾的投入进了这个期盼许久的爱情故事之中……
  
  其实,刘玲所不知道的是,罗薇真的是她的好朋友,这个外表叛逆的女孩,对她们的友谊无比忠诚,不要以为被投进图书馆的篮球,真的是命运为这一对少男少女安排的契机,真正该感谢的不是命运,而是罗薇新交往的男朋友,也就是卓少华打球的同伴。
  
  一个女孩子,长到快二十岁,都大二了还没谈恋爱,怎么说都是一件悲惨的事情,罗薇目送刘玲和卓少华的离去,心中为自己感动了一把,为了奖励自己,于是她溜进楼上的卫生间,又点燃了一根烟。
  
  人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而不能看到未来,所以罗薇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都痛恨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但是,罗薇,你知道吗,在未来的某一天,到刘玲躺在校园的一角,无力的望着星空,伴着夜风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都从未后悔过这一场教会她爱与痛的经历,她临死前眼角划过的最后一滴的泪水,不再是伤痛,而是对生命的眷念与不舍……
  
第二章

  时间:距刘玲死亡前两周上午10:30 地点:校大楼内人物:刘玲and罗薇
  
  每个人记忆里,总有这么一段话,用在此时,正是合适——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今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运动健儿们精神抖擞的站在起跑线上,同学们兴高采烈的为他们呐喊助威……XXX同学,加油,我们XXX班全体师生期盼你取得好名次,祝你赛出成绩,赛出风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罗薇坐在宣传部办公室,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听广播里响起的声音,有点奇怪的问:“……期盼取得好名次,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句口号是不是有点背道而驰?”
  
  刘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认真的打趣道:“小薇,你的语文能力进步了,我对你很是欣慰啊。”
  
  罗薇听完,哈哈一笑,从板凳上面跳起来,道:“我自己对自己也很是欣慰,你收拾完没,那些黑板报都已经抬出去了,怎么收拾这么久?”
  
  现在,刘玲和卓少华交往已经大半年了,刘玲已经是大三的学生,同时是学校的宣传委员,这一次春季运动会,自然少不了宣传部的大力宣传。
  
  “好了,已经收拾完了,我们走吧,一会儿少华他们班的篮球赛就要开始了,小薇,你陪我过去吧。”刘玲收拾好工具,拿出钥匙准备锁门。
  
  “……没问题,反正我的项目已经结束了。”罗薇和刘玲一起退了出来,她看着背过身去的刘玲,在听到卓少华的名字时,神色不知为何,沉了沉,却在刘玲转身之后,恢复了一贯懒散的表情。
  
  “小薇,这一次的五一假期,我打算和少华一起去旅行,要是我父母问起来,我就说和你一起,好不好?”刘玲笑着,双手合十,嘻嘻哈哈的拜托罗薇道。
  
  “恩,没问题。”
  
  “小薇,你最好了。”
  
  “只是……”罗薇仿佛随口一般问道:“你和卓少华最近还好吗?最近你常常磨着我陪你吃午饭。”
  
  刘玲嘟了嘟嘴,有些烦恼的道:“他好像把这次运动会看得太重了,他们班这次要拿全校第一……我也觉得他最近有点冷淡,所以才想一起去旅行……”
  
  正在说着,罗薇的电话响了,罗薇拿出来看了看,笑着道:“哟,是最近交往的那个凯子,刘玲你等等,我和这厮说几句私房话,可别偷听啊,小心不脸红死你。”
  
  “去吧去吧,没个正经的。”刘玲也笑。
  
  罗薇绕到楼梯口那边,离得刘玲远远的才接电话,她一接电话,脸色就暗沉了下来,只听她道:“怎么样……那女孩没搞事吧……要是她再不听警告,得给点厉害的……”
  
  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平静的表面下,孕育起了波涛汹涌的开端……
  
  时间:距刘玲死亡前两周下午5:30 地点:篮球场 人物:刘玲、卓少华and同班女孩
  
  刘玲站在铁丝网外,看着卓少华教一个女孩子打篮球,卓少华防守,那女孩带球进攻,虽然女孩的姿势很僵硬,并不娴熟,但卓少华还是故意露了个破绽,让她冲过了防线,尽管最后上篮没有成功,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却是很开心,卓少华看过去的眼神,流露着一抹特别温柔的神色……刘玲的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此时,卓少华抬头,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她,便是在一瞬间,刘玲收敛住了神色,露出温柔得体的笑容。
  
  “少华。”
  
  卓少华看到她,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打球的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拿起搁在一旁的衣服,从篮球场出来了。
  
  “怎么,不继续了吗?”刘玲含笑问,仿佛对刚刚的一切根本不在意一般
  
  “嗯,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了,那个是我们班的女孩子,女子篮球赛在明天,所以我帮她们练习,本来还有其他人,都走了,留下的这个打得特别差。”卓少华解释道。
  
  “女孩子嘛,总是不擅长……”刘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那女孩也看过来,两个女孩子的眼神,便是在无人察觉的空中,交汇了一番。
  
  “……不擅长运动的。”
  
  “你想学打篮球吗?”卓少华突然问。
  
  刘玲脚步一顿,卓少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其实打篮球也没什么好玩的,不适合女孩子,我只是随便说说。
  
  刘玲闻言,淡淡一笑,背过身去的拳头攥得紧紧。
  
  时间:距刘玲死亡一周前,晚上8:30 地点:学校图书馆人物:刘玲and罗薇
  
  “你发现了?”
  
  “你早就知道?”
  
  “抱歉。”罗薇道。
  
  “不是你的错,如果是我,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好开口。”刘玲也很想掩饰她的难过,就像白天那样装作不知情,或者不在意,可是面对好友,她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心头却忍不住泛酸,最后终于还是让情绪透露了出来,眼睛发红,泪在其中打转。
  
  “刘玲,不要太难过。”罗薇看着刘玲努力抿着嘴唇,强撑着自己不要哭,她急了,道:“姓卓的小子心还在你身上,是那个女的恬不知耻,明明知道你们是一对,非要缠着卓少华,你清楚那小子的,他就是个愣头青,根本不知道别人接近他是别用用意的,你别担心,我去教训她,让她不敢再染指别人的东西……”
  
  “不是的,小薇,你不明白……”刘玲拉着罗薇,心头那些愁云密布的伤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本来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刘玲和卓少华的问题,并非出自当下,她是很敏感的女孩,对男友又是一片痴心,因此她很容易捕捉到对方不自觉的流露出的情绪。
  
  没有一段感情,是不用经历考验的,刘玲和卓少华在一起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这一次真正让她感到危机的,是她已经越来越失去了信心。
  
  如果有信心,哪怕一百个女孩子她也不在意,如果没有信心,就算对方在身边也能感到彼此渐行渐远。
  
  “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错在哪里,所以我很想忽略,但是当我看到他们在一起之后,就明白了,他跟我在一起,从来不会像和她一起那么……自在。”
  
  自在的就像在呼吸空气,而和自己在一起时,卓少华小心,体贴,温存,却就是不够自在,少了那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随性,就像他不是发自于内心的,而是迁就,勉强。
  
  “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用了一切能用的方法,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能到达他的心里?我明明那么喜欢……”
  
  很想走到一个人心里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路,竭尽全力,也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这才是刘玲最难过的事情。
  
  “你在胡思乱想,真的,现实往往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不过就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罢了。”罗薇安慰道:“回去睡一觉,明天就没事的,那个女孩子,也不会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你这么好,要是卓少华放过了你,他才是个傻子呢。”
  
  刘玲听着罗薇的话,竭力在其中找寻一丝安慰,而实际上,只有无法相信自己的人,才会在别人那里寻求安慰。
  
  ——爱上,美妙而又痛苦。
  




第三章

  时间:距刘玲死亡前一周,下午4:30 地点:实验大楼女生厕所内人物:罗薇and三名问题女生and同班女孩
  
  “开门!开门——”那女孩拼命捶打厕所的门,可是门却从外面被拖把棍子卡的死死的。
  
  罗薇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一个染头发的女生提来大半桶洗拖把的脏水,罗薇站在隔壁间的马桶上,接过脏水,举得高高的倾倒进隔壁。
  
  “啊——”被困的女孩一声尖叫,被脏水从头淋下,浑身湿透:“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放我出去——”
  她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从小到大,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又是害怕,又是气愤。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一边哭着一边捶门,
  
  “不听警告,你以为我们是闹得好玩的吗?你把我惹毛了!”罗薇冷哼一声,道:“抢别人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下场,这只是开始,我会搞到你在这个学校混不下去为止”
  
  说罢,她狠狠将手里的脸盆砸到地上,在哐当一声巨响之后,嚣张的带着手下们走了出去。
  
  她盯了这女孩很久了,所以今天在对方下了实验课上厕所的时候,逮到了她落单,于是有了这一出。
  
  实验大楼每一层楼的拐角都有厕所,而来往的人又比较少,罗薇将其手机背包抢过来丢进垃圾桶,再把人困住,然后在厕所外头贴了“维修中”的纸,所以那女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现在是四月份,天气还不算暖和,浑身湿透的被困在厕所,那滋味也实在是够难受的。
  
  罗薇走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贴在厕所外门上的“维修中”三个字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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