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天而降。
顾随看得失了神。
久久没能言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花又打量了眼底的情景,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再问一声。
满头大汗,衣衫褴褛,还…和狗打架?是想怎样?
……
几秒后,狼狈的人终于反应过来。
“啊哈哈~”他挠头笑, “怎么办呢?我被一只粉毛丘比特的爱心之箭给射中了,然后又在追求真爱的途中迷路了。”
……
“说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放存稿箱里忘设定时间了~
傻了~
第27章
“我赶过来见你。”
这是人话; 也是真话。
可刚说完,脚边那只不识趣的狗,似乎是尝出裤边没有肉的滋味; 照着顾随的小腿“咔嚓”就想咬一口。
好在他反应快,躲了一半。
一半被狗牙划过; 蹭破了一层皮。血丝从牙印里滋了出来。
某人“啊”一声!
……
不知为何; 那一刻; 夏花特别想将这一幕拍下来; 发给他工作室的那帮小子们。
*
“疼……疼疼……”
夏花白眼:“闭嘴。”破了点皮; 疼个屁。
他立刻拉链似的封住嘴。
边上站着个拿针管的护士,四五十岁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对人、哈哈大笑两声:“放心吧; 你也不是第一个被咬的了。都是些家养的乱。搞、没人管一窝一窝的生。导致我们北郊这一代野狗特别多。”
当事人点头应合笑两声; 捏着鼻子醒了醒神。这小诊所里湿气重; 空间小又背光; 扑鼻而来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嗅的人头疼。
顾随心疼、朝夏花摆摆手:“小花总,你先出去吧。”
谁知眼前人皱眉,扭头就怼了他一句:“我也没打算留下来。”
“……”
心更疼了!
“疫苗打完自己回去; 没事别来这种地方瞎转悠。”她说完朝护士点点头; “麻烦您了。”
护士笑笑。
谁也没想到今天还会出这么一茬。
等折腾一圈; 夏花再回到孤儿院的时候; 天已经见黑。
她拉开灯,从外往里走,慢慢次序将盖在家具上的白布扯开; 一层层积灰在灯光下尘埃落地。
“又一年了。”
夏花淡淡从兜里摸出一个口罩。捂住口鼻。顺着台阶走到二楼天台上。
孤儿院头顶的这片星空,已经和二十年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
她,shee,selena也不过是三个只会坐在这里抬头数星星的孩子。
再一转眼,皆也物是人非。
夏花收住裙子,细长的腿从天台栏杆间的空隙伸了出去。悬空荡着。
整个人就趴在横杠上。
那束白色的马蒂莲摆在她的身边。
顾随抄兜站在院门外,抬头看她,修长的身影被幽暗的路灯拉长。
他站了好久。
直到天色完全见黑,才回神推开半掩的大门,轻手轻脚的进去。
“你没走?”夏花听到了脚步声。
她问话的时候,人还在楼下,话音落,修长的腿已经两步并一步爬了上来。学着夏花的样子,也坐过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
白裙冰凉的人余光不经意打量到他被狗咬烂的裤脚,方才惆怅的心情突然释然,笑一声:“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什么都敢的顾总,连两只狗都打不过!”
“……好吧,我承认,我在你心里留下污点了。”
夏花怔怔:“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留下的污点还少么?”
……
“很多么?”
两个人都一脸懵逼,对看看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今天穿了裙子。”顾随一边看着她说话。一边把肩上的包放下,兀自掏出一个白盒子,取出巴掌大的一块方软面包。又伸手摸出几袋奶油,装了裱花嘴。顺序排开放下。
夏花看着他漂亮的手指在地面上忙活,笑语问他:“好看么?”
再正常不过的三个字却叫身边人一顿,抬眼看过来,支支吾吾的:“好…好看!”
若是平日里,她定不会这么问。
今天的夏花有些…不太一样。
“做蛋糕?”
“嗯。”顾随点头,手脚快起来,像是练过一样。没一会,一块面包就被他涂满了奶油。尔后伸手又去包里摸出一大把蜡烛。
夏花笑:“你那包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
“我是你的哆啦A梦啊。”
顾随说完、笑着把手上粘的一些奶油往她鼻头上摸,身边人没躲掉。
嫌弃的滋了声。
幼稚!
等再抬眼看过来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手、托了块方形正规的蛋糕,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丑丑的,插。着一排五颜六色的蜡烛。
“虽然这么冒然的跑过来很抱歉,但是……”他的声音不似往常沉稳,有些轻快,“既然来都来了……夏花,生日快乐。”
蜡烛上的灯光被夜晚的风压的摇摇曳曳。
远处的池塘里传来青蛙呱呱叫的鸣囊声,夹杂着入夜的知了声,风吹树声,雾落成滴声。
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顾随吞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以为夏花是怪他私自就跑了过来。
拖着蛋糕的那双有滞留在空中。
可没一会,就见身边的人从那束马蒂莲的花瓣中间抽出一根烟来,附身凑到蛋糕的蜡烛上,轻轻吸了一口。
待火光隐隐燃起,轻烟寥寥。
她又重新打直背脊,扭头看着顾随:“何希告诉你的?”
没等人回答: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今天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selena的祭日。”
……
穿堂风从正前方两栋居民楼的夹道里吹过来。
“哗~”一声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所以四年前,我就不再过生日了。”
“抱歉……我……”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妹妹不懂事。”夏花吸了口烟。戒了的东西再拿起来的时候往往都会比以前更重。
她能猜到shee这么做的用途。
夏花对顾随是有感觉的。她一直抵触这个事实,但不能否认它是个事实。
Shee大概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选择让顾随今天过来。
她是想让她彻彻底底的和往事了断。
“你知道么?这里就是我门三个当年一起长大的孤儿院……”
夏花的声音又远又近,潺潺弱弱。
以至于若干年后,顾随再想起今晚的情形,还是打肝肺里心疼自己的姑娘。
——
“……从有记忆之后,我就在孤儿院了。
这个孤儿院在收容孩子的时候会笼统的进行一个分类,大致就是正常孩子和残障孩子分开。
一来是为了方便孤儿院管理。
二来也是因为一般的家庭都更愿意收养正常的孩子,这些孩子往往需要一个相对接近外界的环境,接受良好正常的教育。
那时候四、五岁的我,因为寡言少语被误认为智力缺陷,分错了班。
这种事并不稀奇。本来就很笼统,不会有人专门为了一个孤儿去进行智力测试,用护工老师的话说:这就是命。
也从那时候开始,
我察觉到了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
内心里溢出的孤独感,让我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直到一年后的夏天,何希跟季娜进了收容所。
再孤独的人一旦找到同类,就是群居动物。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们,季娜怯生生地躲在何希的身后:“请、请问,你旁边有人么?”
我不爱说话,只淡淡摇了摇头。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就一直坐在了一起。
季娜虽然智力上没有缺陷,但是她是先天性的唇腭裂,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兔唇。所以才进了残障班。
何希大概和我一样,是因为性子冷淡,不爱讲话,所以被误分了过来。
自从她们来到我的身边,一切都似乎开始变得好起来。
社会上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呼吁公益。
院里也慢慢会安排一些义工老师过来教我们残障班的孩子读书认字。
虽然不听话的时候,护工阿姨也会打我们,会骂我们。但是,都不是什么糟糕透顶的回忆。
除了心里某个角落因为家庭破碎、无法派遣的孤独感,其他一切都好。
就这样,半哭半笑的活到十三岁。
我十三岁那年,资助这家孤儿院的企业总裁,正好和美国一家文化公司搞合作。
一大群西装笔挺的人洋洋洒洒来孤儿院参观的时候。
美国那家公司的老总当场就应声,为了表达对双方合作的诚意,和对这位企业总裁不忘慈善、宅心仁厚的敬意。自己愿意出资资助孤儿院的三位孩子赴美留学,一切费用由他承担。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何希、季娜三个人已经被打包送到飞机上了。
所有人都道,这是天大的幸运。
但是,这份幸运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送我们去学校的那个美国男人,用一口坳嘴的中文,给了我们新的名字,新的衣服,也给我们一个新的名词。
叫作自卑。
学校里的那帮蓝眼睛白人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可眼底的鄙视厌恶,却昭然若揭。
夸张到,去食堂点一份午餐,次日,那个餐口就再也不会有人去排队了。
我们被食堂的那只肥油老板给踢了出来,指着大门,用全校都听得见的分贝对我们喊:“NO,NO,NO。。。。。。”
第一年,刚入学的第一个月末,我们三个被一群街头男生拖到了酒吧后的小巷子里。
何希不服扑过去,却跟鸡崽似得给丢了回来。
他们围着我们,往我们身上倒酒。
更可笑的是,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连自己为什么被欺负都不知道。
最后等唾沫吐干了,酒洒完了,人散了。
何希站起来拍拍裤子,拉起我和季娜,笑着挠头:“好想知道艹你。妈。逼用英文怎么骂!哈哈!”
我们也跟着笑。
因为除了苦中作乐,谁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
大概是从那之后,我们三个开始称呼彼此的英文名字,开始认真的学习英语。
上课下课,远离人群。
也是从那个时候,selena开始不太对劲。
她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害怕我们碰她,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叫她紧张的蜷缩在宿舍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越来越不肯抬头,越吃越少,甚至开始绝食。
大夏天都裹着很厚的围巾、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
我和shee用了很久都没弄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直到迎来了在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
所有的人都回家了。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像是新年的祝贺,从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响起。
一句一句的提醒我们,什么叫背井离乡。
Selena躲在棉被里,用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叫了我的名字:“shirley”
“嗯?”
“……你知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