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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坚毅,论多谋,论得人心……这个东宫太子与之前做了二十几年的,确实不一样,皇上这次立七皇子为太子,终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穆净筠肃穆了神情,拔剑命令道:“全军听令!”
“谢子清,你带领一队人马留守在此,搭营安寨,与京外冯统领的援军汇合!”
“属下领命!”
“阮澈,你且领着五百弓箭手,去猎场南面,我等在一刻钟后,由西南与你方汇合!”
“属下领命!”
“……”
穆净筠声音浑厚,如闷雷在滚动,很快就算数分工好,禁军兵贵神速,勇猛如天兵神将一样直奔狩猎场南面。
夕阳全数落了下去,天变了,雾气渐渐笼罩整个林子,睁眼间,前头的空气变成灰蒙蒙一片,林中还飘出了白白的雾气。
“殿下!前方危险,您与属下一道走!”穆净筠高喊一声,策马而去,“驾!”玉珩与季云流紧随其后,快马扬鞭。
猎场南入口处,容家军与反贼果然打的激烈。
“杀!”禁军一鼓作气,直接策马冲奔过去。
有了这两千人马的加入,再加上之前容家军大势宣称,大越皇帝已在营帐被杀,一下子,大越的人心溃散,溃军之势再也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
穆净筠与玉珩见这边情势稳定,直奔营帐之中。
越深入猎场之中,反贼越少,众人正急速奔行,忽然杀声震天,近千的士兵蒙着脸,冲了出来,迎面就向玉珩一这番砍杀而来。
“这是……”穆净筠瞳孔骤缩,难道是反贼?但若是反贼,为何还要蒙面?
“谋逆之臣,以下犯上,绝不能放过!”玉珩冷笑一声,持剑冲了上去。
容家这场大戏是耍的越发好了!
刀枪交错,刀光剑影,寒光凛冽,你来我往,两军对战,铁器声音哗啦哗啦作响,斗得极为激烈。
“七爷,刺客埋伏在此地,想半途取你性命,皇上必然还未到营中!”季云流反应极快,一下子看明刺杀的其中关键,“咱们得先去寻陛下!”
……
营帐中火光如昼,玉琳快上玉珩一步到达营帐中,如今容家以皇帝下落不明、军心涣散为由,要朝中重臣选出大昭储君来稳定人心。
“容将军!”秦相上前一步,“皇上如今尚未寻到,咱们私下推举储君,有违大昭律法!你是在诅咒皇上无命返回吗?!”
“秦相!”朝中自有景王党派之人,“此话不是这么讲,正是因为皇上下落不明,咱们才要让一人来稳定朝中人心,论功劳,论临危不乱,论出身正统……景王殿下当仁不让!秦相这般反对,可是想断了大昭江山不成!”
“没错,景王此次在危难之中相救我等,我等必会誓死相从!”
自也有反对之人,四皇子站在那儿,头发散了,嘴角破了,面上怀疑之情倒是没点没有减少:“二哥适才都在主帐之中,为何一下子又能从外头冲回来,救、救文武百官?”
四皇子刚开始还讲的理直气壮,讲到一半被景王一眼瞪了过来,气势直接由强转弱,吞吞吐吐才能讲完。
景王背后有容家军撑腰,他摆明了要以势压人,四皇子哪里还有半点气势。
说白了,非常时期谁会按常理出牌,如今谁手中有权力,谁便最大!
适才打的都很猛的众臣,这会儿,全数都不说话了,捂伤口的捂伤口,替人包扎的替人包扎……几个尚书大理寺卿全数当自己傻了或重伤了一般,躺在地上哀嚎呻吟。
众人各怀心思,各不退让。
官场亦如战场,要一鼓作气才能胜者为王,玉琳手握佩剑,看着帐中的文武百官,面上悲痛道:“诸位,我父皇下落不明六个多时辰,我虽心中难过,但不能放任大昭任贼人侵犯而不管!容将军说的对,大昭不可一日无主,我玉琳不才,愿担此重任,振兴大昭,击溃反贼!”
说誓死追随的照样说追随。
装死装傻的的照样装傻。
玉琳那几个顽固派还躺在那儿呻吟,冷笑一笑:“陈卿、林尚书、季尚书、沈詹士,尔等既然受伤颇重,还请下去好好让人医治罢!”要的便是你呼天天不应,你喊地地不灵!
一旁的侍卫立即大步过来,拖起几人,半拖半拽的把这几人拖出了主帐之中。
第四一八章 两厢争辩
一 几人被侍卫拖到帐外,沈詹士脚一踹侍卫,提着裤子,自己站稳了:“手放开,本官自己会走!”
大理寺卿侧目瞧了他一眼,力道也不用了,挂在侍卫身上任其拖行:“莫要再摆什么官威了,等新皇登基,咱们还是回乡种田养老母罢。有条命留给你与儿女同聚天伦已是仁至义尽了。”
季尚书一瞧有着“革命友谊”的三人组,哀叹一声:“你等辞了官就能一了百了,我那女婿与女儿如今都下落不明,我、我心中担忧……”
还未“我”完,秦临渊也被侍卫在营帐中给拖了出来。
“秦狗!”刑部尚书指着他哈哈大笑,扯动了伤口又龇牙咧嘴,“秦狗,你的大义凛然呢?哈哈哈,这回不管用了吧!”
秦相轻飘飘瞧他一眼,任侍卫拖着。
刑部尚书说完了,又叹一声,“容家这招大计用的厉害!”以救人之意,谋夺了皇位,众臣就算有怀疑,皇帝死无对证,谁又能有证据说反贼与容家之前是勾结的?
众人全数长叹一声。
舍不得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这副官威官职,心中不平的自然是,明知道这谋逆之臣,却无证据去揭穿。
几人走到一半,忽闻远处马蹄声阵阵而来。
众人下意识抬首去望,一阵风吹来,猛然吹起了地上的枯叶与沙尘,只见狂风叶雨中,玉珩一身青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贵胄之气浑然天成,火光宛如圣光泼洒在他矫健的身影上,让众人全数瞪大了眼。
刑部尚书指着那头道:“那人、那人……”
“那人是我女婿!”季德正看清了来人,心中那叫一个惊,那叫一个喜,简直惊喜交加,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还有一旁是我女儿!”
“穆王带着穆都统与禁军过来了!”秦相最为通透,脑筋转的最快,“穆王能调动禁军,必定知晓皇上在哪儿!”
“对!”
“说的极是!”
“皇上必定还安然无恙!”
众人被秦相一提醒,心中“砰”一下被点燃了大火,激动之情无法言说。
皇帝若在,景王与容家的诡计就无法施展了!
侍卫见到玉珩,拔腿向营帐中的玉琳附耳禀告。
这会儿营帐中玉琳正让重臣写下推举诏书,让重臣签字,一听侍卫禀告,阴沉下脸,大步走出了帐中,一出帐,风一吹,玉琳抬手给了那侍卫一巴掌:“怎么办事的!本王已经说过,誓死要阻了玉珩入内!”
容将军随后跟着出来:“琳哥儿……”他堪堪喊完,抬首看见了策马奔近的玉珩。
“皇上还未找到,不过照追杀的侍卫过来说,皇帝因撑不过今晚……”容岚珂低声朝玉琳道,“无论谁过来,琳哥儿,你只需记得,群臣推举的是你,这皇位,你必须当仁不让!”人心弯弯绕绕,只有皇权才是真。
容岚珂说完了,玉珩与穆净筠也已奔近,玉珩翻身下马,大步向着营帐而来,他手持皇帝令牌,面色镇定:“本宫奉皇命从宫中调禁军,此帐中如今形势如何?”
侍卫见了皇帝令牌,跪地道:“小的乃是容家军一员,帐中反贼已全数被容将军杀光,只是,皇上如今还下落不明。”
“为何皇上至今下落不明!”玉珩目光凛冽如九玄冰雪的一眼扫了过去,看见了主帐那头的玉琳与容岚珂。
几人站在那儿,遥遥望,缓缓走近。
“穆王殿下!”季德正精神一震,头一个甩了侍卫的挟持,冲出来,冲到几人跟前,他上下一阵打量,见两人全数没有大碍,放下心头大石,“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父亲莫要担心,女儿没有受伤。”季云流背着一盆花,伸手抓住了季德正的手臂,“父亲为何伤的这般严重还没有上药包扎?”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这会儿他也没功夫跟季云流讲适才所发生的事。
“穆王,”陈德育、林幕、秦相纷纷仿佛得了主心骨,双眼通红向着玉珩扑过来,“殿下您得了皇上手令,皇上如今人呢?”
“皇上与宁世子在一起……”季云流道,“宁世子武功高强,必然能护得皇上周全,诸位还请放心。”
适才她用玉珩的血液,滴于盆中,寻了皇帝方位,得知皇帝尚在人世,穆净筠也已派上近百的精兵去指定的地方接人。
“穆王妃娘娘!”沈詹士觉得这个外甥女就是仙女下凡,看见她每一次总能在生死关头拉回自己的性命,这一声“穆王妃娘娘”叫的也是极为顺口,“您与穆王殿下可来的正是时候哇!皇上如今下落不明,景王却逼迫我等推举他为大昭储君!”
玉珩的到来,让主帐中的群臣亦都争相奔走出来。
“大胆景王!”谢飞昂听了沈詹士的控诉,立刻脸色一变,反应极快道,“皇上早已书写圣旨册封穆王殿下为东宫太子,你竟然趁着皇上下落不明,就想逼迫重臣选你为皇!”
“你大胆!”景王那边的文人也不是吃素的,见谢飞昂无理,伸手指责道,“景王殿下乃皇家贵胄,可是你一个小小七品翰林能当面指责的!”
“二哥,”玉珩站在那儿,目光冷冷冽冽注视着玉琳,“大越的反贼可是你勾结而来?适才在对本宫等阻止的刺客可是容家军?这一切,是否是你想谋反的阴谋?”
他眉目宁静,口齿清晰,每讲一个字,就像一针深深扎进了玉琳心中。
重臣全数睁大眼,震惊的瞧着景王。
玉琳面上泛青,整个脸绿成了一片油田,他咬着牙,一眼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容将,心中稍定:“七哥儿,本王倒是觉得,父皇是被你挟持了,迫不得已才交出了兵符令牌!你如今好好站在这儿自诩为东宫,那父皇人呢?”
“对啊!”工部尚书接上道,“穆王,谢飞昂说皇上赐封您为东宫太子,皇上的圣旨呢?”
“皇上圣旨如今在京中!”谢飞昂道,“待景王到了京中,自能见到圣旨!皇上亲手血书,我等瞧得仔仔细细,岂会有假!”
“你口说无凭,不拿出血书,我等怎会相信于你!”
第四一九章 寻到皇帝皇后
一 气氛一时之间极其凝重。
“我等全数瞧见了皇上圣旨!”后头百姓中,出来一青衫文人,举手做证道,“小民亲眼看过圣旨,皇上圣言,封穆王殿下为东宫太子!绝无虚假!”
秦相等人听得此话,齐声道:“我等相信皇上赐封穆王为太子之事!”说完,齐齐跪地行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王见得如此,全身如泥塑一般坚硬,牙齿倒一直在打颤。
皇帝竟然、竟然让玉珩做了这个东宫之位!
论出身、论人脉、论朝中威信,哪里轮得到他玉珩做大昭储君!
玉琳好半响才咬着牙齿从嘴中蹦了出了一句话:“玉珩,你假传圣旨,蛊惑人心,让无知百姓听信了你谗言,你还血口喷人,说本王要谋反!”
“对!”景王身旁的文人全数变了脸色,“景王不顾性命安危,在危难之中相救我等,如何会谋反!若不是景王,我等只怕早已命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