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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空到小店里来啊,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一声,我把东西给您送到府上去还不行吗,干嘛劳您亲自跑这一趟呢。” 说着,他又是弯腰又是行礼,脸上说不出的热情。 他这一去迎客,就把沈云飞给丢到了柜台前面,傻愣愣地一个人站着。 其实沈云飞也知道,这是当铺惯用的招数。如果价钱谈不拢,柜上的朝奉就会有意冷落客人,让他爱卖不卖。如果真是急着用钱的,一见朝奉不理自己,多半也就依着那价卖了。 三少瞅了瞅柜台里边儿,果然有两个伙计已经朝他投来了目光,显然就是等着他自动上钩的。可他偏就不吃这套,一个人拿了东西,摇着方步,也不出门,先溜到右边的客厅里坐了,把个二郎腿翘着,摆弄着手里的玉箫,偷偷打量着外面进来那人。 那伙计见他不上钩,又坐到厅里去了,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低着头端了茶出来,给沈云飞摆到几上。 这也是当铺的规矩,只要客人还没出门,不管生意有没有谈成,只要人家坐下了就得上茶。再说沈云飞一身华贵,必是身份不凡之人。他当的那两件东西也都是好货,两个伙计都算有眼力劲儿的,知道掌柜的也不愿放过这单生意,自然就不敢怠慢。 沈云飞接开茶碗盖儿看了看,上等的凤翔珠羽茶,算得上佳品。他拿起茶盅,假装吹着茶叶,眼睛却已落到了外面那人的身上。 只见他一袭灰衣布袍,脚上扎着绑腿,腰上别着双刀,一看就是练武之人。衣着虽然算不上华贵,但气概却是不凡,特别是一双漆黑深遂的眸子,看着就叫人不禁心头一颤。 沈云飞一见之下,便不由自主地拿他跟皇甫华作了个比较。 皇甫华身材魁梧,肩宽背厚,虎背熊腰;而这人,却是体形修长,肩颈狭窄,脚步灵活。 皇甫华擅长用刀,但使的是一把四尺长的虎啸铁背斩风刀;这人显然也是用刀的,使的却是两把二尺长的直刃黑锋镒喉刀。 再比较气质,皇甫华是军旅出生,身上自然带有那种挺直不屈的铁血豪情;而这人显然不是当兵的,可身上居然隐隐带着一股子杀气,而在气质上,却是丝毫不让人感觉到邪恶,只是有一种让人望而生寒的畏惧感。 沈三少正打量着,就听那男子说道:“苏先生客气了,我哪敢称得上什么大侠,你叫我一声谢兄弟就可以了。” “那哪儿行啊。”那朝奉说道:“世人谁不知道您谢大侠的大名,我一个小小的当铺管事,哪敢跟您称兄道弟的?您今日光临,想必是有要事?” 那姓谢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寻根好腰带,送人的。” 一听说要买腰带,那朝奉顿时就想起沈云飞的那根烂银镶玉腰带来,只是生意还没成交,也不好说,于是笑道:“不知道您要送的这位贵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跟您交情怎么样?身份地位又如何?您琢磨着大概多少价钱的合适呢?” 那男的刚要说话,突然瞅着里面厅里坐着的沈云飞,还有他摆在几上那根烂银腰带,不由得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进来。 他也没直接去动那腰带,只是侧头问那朝奉:“这位是?” 那朝奉也不知道沈云飞姓什名谁,正想说是店里的客人,就见三少已放下手中茶杯,冲着那姓谢的一笑,说道:“我姓沈,你叫我一身沈兄弟就行了。刚才听谢大哥说要买腰带,您瞧着我这条合适吗?” 他见那姓谢的对直走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腰带,早已经猜到这男子是看上这东西了。只是因这男子身上气质与皇甫华颇有几分相像,都是一身正气,沈云飞当即便产生了好感,因尔便主动推荐。 那朝奉见沈云飞直接做起了买卖,心里当然有些不乐意,在一旁说道:“这条腰带好是好,怕是有些不合谢大侠的身份。似乎……偏华贵了点。” 一听这话,沈云飞眉头便是一挑。 要说这姓谢的,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但是他既然到这天下商会旗下的当铺里来寻东西,想必也不可能是捡破烂来的。 而且他一来就看中了这条腰带,眼光就必是不凡。那朝奉说东西不合他的身份……想来只有一个原因。 如今这世道,但凡沾了点世俗铜臭,就有些被人瞧不起,沈云飞那个师傅封慕寒就是典型。 这姓谢的一身侠士打扮,肯定必是江湖中人,而且听那朝奉的口吻,似乎也还有点名气,若是真的穿金戴银,的确是有些不合身份。 沈云飞眼珠一转,便笑道:“苏朝奉这句话就说得差了,谢大哥刚刚明明就说了是买来送人的,若是太过于朴实,难免就有些寒酸了。再说了,我这条腰带,虽是银质,但一点也不显奢华,且上面的四块玉石,一可安神,二可静气,三可驱病,四可乞寿。若是年轻人戴了,固然合适,但若是上了年纪的人佩戴,效果却是更好。” 他沈三少是早就瞅准了,这姓谢的说是买来送人,不外乎就是几种可能。 一是普通朋友,礼尚往来。如果是那样,他犯不着指名地要这腰带,随便买个什么东西不行? 二是送给情人相好。但这腰带明明是男式的,他一见就挪不开眼,显然不是送给女人的。 第三么,就是送给要紧朋友,或是家中长辈了。 沈云飞自幼就在当铺里混,这察颜观色的本事早就学了个十足。这姓谢的话不多,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像这种人,轻易是不会送人礼物的。就算要送,也肯定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他能如此精细,多半是送给长辈无疑。沈云飞有意加上“上了年纪”这句,正是生意人的攻心之策。 果然,一听上了年纪的人佩戴合适,那姓谢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芒,只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可惜他的隐藏,又怎么能躲得过沈云飞的一双望龙眼。一见此情形,他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多少钱?”那姓谢的也爽快,直接开口问道。 沈三少刚要说价,忽地瞄到那朝奉朝着这边挪了一步,两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要是价格说高了,这朝奉肯定会在一边儿捣乱。没有人愿意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抢生意,他沈云飞的东西不肯卖给这家当铺,也别想再卖给别人,至少别想卖出高价。 沈云飞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比,说道:“我与谢兄一见如故,想交你这个朋友。二十金,我还送你顶帽子。你先别急着说不要,听我把话说完。这帽子称七宝琉璃紫纱玉面冠,当然是年轻人戴合适,但是你看这样……” 他一面说着,一面便将那帽子上的七颗珠子摘下来,往帽沿上几个琉璃缕空花上一按,帽子顿时变了个式样。 他拿起帽子轻轻一晃,说道:“这叫七柏琉璃松,有松柏延年的意思在里面。若是送给老人祝寿,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果不其然,那姓谢的一见帽子变了模样,又叫这个名字,眼里顿时绽放出光彩来。 沈云飞又接着说道:“只可惜,这些都是旧东西,有人用过的。不过价格如此低兼,实在是很划算。加之这两件东西看上去不算华贵,但效用确是不凡,你要是真的买来送人,只要对方不嫌旧,就一定会很满意。毕竟怎么样,也是一份心意嘛。” 听了沈三少这巧舌如簧的一番说解,那姓谢的早已有些动心,只是他看起来不太识货,因而又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苏朝奉,想听听他怎么说。 这姓苏的朝奉一听沈云飞只叫价二十金,比自己刚才最后开出的底价还要少五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快,但在这姓谢的面前,嘴里却不敢不说句公道话。 他点头弯腰地说道:“谢大侠,这位沈公子说得一点儿不错。以在下的眼力,这两件东西若是新的,只怕能卖到百金都不止。刚才我开价二十五金,这位公子还不肯卖呢。这回只要二十金,多半是看您谢大侠的面子了。”
第一卷 龙之传人 19.栖凤楼饮酒交心
更新时间:2010615 9:36:05 本章字数:4409
那姓谢的果然是个爽快人,听了朝奉这话,二话没说,便从腰里掏出两张银票并两锭金子。两张票子一张是十两的,一张五两,都是各城官衙金号即兑的,两锭金子各二两五,成色十足,加起来刚好是二十金。 沈云飞也不含糊,收了钱,捡起一绽金子,递到那朝奉手里,笑眯眯地说道:“掌柜的,不好意思跟您没做成生意。您替我找两个质地好点的盒子,帮谢大哥把这两样东西装起来,另外再包半斤您这儿的凤翔珠羽,算我送给谢大哥的见面礼。剩下的钱您给我换成散的,我这金子拿到外面,可是不好零花。” 那苏朝奉听着沈云飞拿自己当下人使唤,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但是碍着那姓谢的的面,脸上又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得接了金子,奔至后台给云飞准备那些东西。 沈云飞见那朝奉离去时一脸愤愤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脸上自然下灿烂起来,悄悄对那姓谢的说道:“谢大哥,你别看这苏朝奉长得不怎么样,品茶到是一把好手。他这里的珠羽茶可是一品,别的地方,未必就能买得到。” 那姓谢的原是想推辞,但听沈云飞这话说得亲切,到还真是想要跟自己交朋友的意思。 那茶叶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要是连点茶叶都不收,就真有些不近人情了。 再说了,他这儿刚从沈云飞手上买了两件称心的礼物,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姓谢的一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在下谢问,敢问兄弟大名。” 沈云飞也学着他拱了拱手,正想说出自己的名字,突然眼角里瞟到那谢问腰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刻了个“侠”字,正是侠义门的人所带的身份标志。 三少心里咯噔一声,到了嘴边儿的话又改了:“兄弟我姓沈,名引明,你叫我沈兄弟也好,引明也好,都可以。祖上是生意人,兄弟我也子承父业,替家父跑跑单子。以后若是有能用得到兄弟的地方,谢大哥只管开口,兄弟以后恐怕还有些事情要谢大哥多照应一下呢。” 引明,隐名也。既然知道对方是侠义门的人,沈云飞哪里还敢说真话。至于说自己是生意人,那就更是他别有用心了。 果然,那谢问一听沈云飞是个生意人,而且言语之间似乎还有要请自己帮忙之意,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但凡侠义门中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商人结交,一但被他们沾上了边儿,身上就不免多了几分铜臭,染上那贪图金钱的毛病。 熔火堂香主温良,之所以敢把自己的孙女温如霞嫁给沈云飞,一来是沈老爷子对他的确是有救命之恩,二来,沈天一早年虽是大商人,但如今早已是弃商从善,虽开着个当铺,但也时常接济穷人,因而侠义门上下才没有别的话说。再加上温老爷子本身就是一身正气,谁也疑心不到他身上去,就算他犯了忌讳,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可是这谢问不一样,他在温如霞的身边当差,顶着个副旗主的头衔,身上本来就已经跟沈家多少有点瓜葛了,这会儿如果又结识一个商人,那他就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更何况眼前这人还已挑明了有事要他帮忙。 他不敢坏了侠义门的规矩,因而沈云飞送的茶叶他也不敢收了。见苏朝奉拿了盒子跟茶叶出来,他只捡了盒子捧在手上,对沈云飞说道:“无功不受禄,沈兄的礼物不敢收。咱们钱货两清,就此别过。” 说完,竟像是躲瘟疫一样的奔出门去,看得沈云飞好一通发愣。 那朝奉虽是进了柜台,但客厅里的话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会儿见沈云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