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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众人都看过去只见盒中放在四颗小指大小的珍珠,晶莹圆润。品相不凡。
秦关笑道:“淡爷,你也是朱指挥的老朋友了。今天大过年的,朱指挥一直想去你府上拜年,可惜他老人家事务繁忙。这不,大年夜还被抽去宫中值守,也脱不了身。就委托我和韩月到你府上去走一趟,可一到你那里,却听说你到孙府来了。这四颗珠子是南海合浦送来的,难得一样大倒也不错,还请淡爷笑纳。”
听秦关这话,大家都抽了口冷气。
说起南海珍珠,在京城可是大名鼎鼎的。这种珍珠只产于合满海边离岸二十里的一个方圆十里的珠塘里,珠塘水深两丈,需要派水鬼潜到海底采摘。每年都有不少水鬼死在水中,就算侥幸不死,也有不少人患上了重病。可说是一粒珍珠一滴血,得来很不容易。也因此,南海珍珠在京城价格极高,寻常豌豆大小的合浦珠也能卖一两银子,更别说眼前这四颗小指大小的珠子了。
好在。这两年,南海那边采用了新的捕捞手段,直接上拖网,如此。南海珍珠的产量才上去了。在京城的价格也有所回落。
就秦关拿出的四颗珠子,拆开了卖。一颗怎么着也得三十两银子,可合在一起,成了套,取一个四季发财的宙意,就能飕升到五百两之巨。价钱对京城的大人物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是这一模一样的四颗珠子非常难得,不能用价值来衡量。
一粒珠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成了套。饶得是会昌侯孙府众人见多识广,还是抽了一口冷气。
孙淡当然不会把这区区四颗珠子放在眼中,神色不动地说:“朱指挥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孙淡这一句话说得恬淡从容,自有一种沉静,这是上位者才有的淡定。却出现在他这个小小的秀才身上。
老实说,孙淡却不知道这几粒珍珠的价格。在后世,随着技术的发展,北海每年都有海量的人工养殖珍珠上市,已经烂大街了。品相差的,个头小的人工珍珠甚至摆在地摊上论斤卖。
秦关和韩月看得心中佩服,他二人毒年在外面拿人,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就算是一省之巡抚也捉过几个。这些人富贵是富贵。可见到这种奇珍,也不可能如孙淡这样不动声色。
孙淡说完话,就要伸手去盖上锦盒的盖子。
“淡爷别急,这四颗珠子还有别的妙处。”秦关笑着说。
“哦,又有什么妙处?”孙淡倒觉得奇怪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月这才走上前来,从背后解下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研钵,抓起一颗珍珠就捣碎了。
见如此上好的一颗珠子就这么被捣成粉末,所有人都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
秦关道:“听说贵夫人自来京城之后,因水土不服,气色不好。朱指挥听说用上好珍珠粉末调上奶子蜂蜜服下,有安神、清热、解毒的作用。恰好手上有四颗这样的珠子,便让我们给你送过来了。”
说完,便手脚麻利地将珍珠粉、牛奶、蜂蜜调在一起,恭敬地放在孙淡面前:“还请淡老爷把夫人请来。不知夫人在不在?”
孙淡也听说过常服珍珠粉对人有好处:“朱指挥有心了,如此,倒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枝娘,过来吧。”
听到孙淡叫自己。站在那边缘侯着的枝娘这才“啊!”一声:“就来,就来。”
“这位就是夫人?”秦关和韩月没想到那个身着粗布衣裳,看起来像下人一样的女子竟然是孙淡的妻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看来,孙淡如此受朱指挥的看重,应该是个了不愕的人物。妻凭夫贵,孙淡的老婆在孙府的地位也应极高。
可没想到孙府竟然拿人家当下人使,当真是咄咄怪事。
家中有如此人物不重视,反如此刻薄,看来,孙鹤年这人气量才具真得不怎么样,难怪以堂堂会昌侯之尊敬,才做了一户部一个小小的五品郎官。
秦关说话刻薄,看了孙鹤年一眼,忍不住冷笑:“孙家好家风,真是等级森严,比我们北衙的谱还大。”
孙鹤年面上青气一闪,强自压下了胸中的怒气。
孙淡笑眯眯地端起那杯珍珠奶递给枝娘子让她服下之后,才温和地问:“滋味如何?”
枝娘有些不好意思:“味道怪怪的,奶子的味道让我有点头晕。
孙淡笑起来了,连秦关也笑着说了声好:“夫人不用担心,这奶子是一个没满月的月母子那里挤来的,最只补人。好了,既然夫人赏赐面服了这剂补药,我们也好回去交差了,告辞!”
言毕,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
孙淡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关等人的背影,心中却有些警惧。自上次北衙探狱之后,他不想招惹锦衣卫。已经很长时间没同他们接触了。大过年的,朱寰却派人过来给自己拜年。难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跋扈!”孙鹤年看秦关等人离去,这才恼怒地一拍桌子:“孙淡你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首辅
生实说,孙淡现在呆在正德身边。身份有此不尴不惋仆处官员也不是内侍,却能出入宫禁,于礼制不合,真若被人发现,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当然,正德本就是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人,见惯了皇帝的荒唐作为,即便在豹房中发现一个小秀才,也不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
所以,孙淡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正德的床边。
内心之中,孙淡对扬廷和这个大明朝的内阁首辅还是很好奇的。首先,此人是杨慎的父亲,对杨慎的才学,孙淡还是非常佩服的,内心中也隐约把小杨学士识为平生唯一的知己。能够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的人,应该也是一个极有才华之人。
且,杨廷和个性网烈,为人正直,在正德身为一众文官的领袖,掌握着舆论导向,是清流的代表人物。在世人严重,杨首辅不但是帝国的宰相,也是伦理道德很正义的化身。
可因为性子极为梗直,自他做了内阁首辅之后,同正德一直磨合得不太好。他和正德都是很要强的人。难免在国家大政的见解上有所分歧。有的时候,孙淡甚至在想,如正德这样的帝王,或许选一个严嵩一样的内阁首辅更合适些。
听人说,大年三十那天,杨廷和就因为立嗣一事同正德大吵了一架,结果把皇帝气得吐血。如今才过了十二天。眼见着正德精神好一些。这老头追过来吵架,还不依不饶了,也未免有些过火。
毕云显然是拿杨廷和没有办法,看得出来,毕云也是个有武艺在身的人,可他区区一个内侍如何敢同当朝首辅动粗,叫了几声之后,只得无奈地放杨廷和闯了进来。
很明显,正德很烦看到这个宰相;一听到杨廷和的脚步声,立即转过身去装睡。将一个屁股露在外面。不过,因为有病在身。正德肚子疼地厉害。身体在微微颤。可他硬挺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杨廷和一进屋,就看到耻淡。不真一愣。
豹房里不是太监就是武士,而孙淡则一身文士打扮,嘴唇上也有一圈细细的绒毛似的胡须,一看就知道不是宫里的人。
不过。正德皇帝这几年干的荒唐事还少吗。只微微一诧。杨廷和也不放在心上。他乃当朝元辅,关心的都是大事,对正德皇帝同什么人呆在一起到没兴趣去关心。
他走到正德的床前,将身体站的笔直,咳散一声,道:“陛下!”
这一声“陛下。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清晰,而且极富穿透力,就像是从高级音响里播放出来一样。到将孙淡给吓了一跳。这可是真本事啊,听说一个好的播音员能够在不使用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主持一个上千人的晚会,还能够让一个演播大厅里所有的人清晰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看来,这个杨廷和应该是练过的,或者说,他天生就有这种特长。
孙淡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也做过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对这行可不陌生。
孙淡这才仔细端详起杨廷和。说句实在话,杨廷和还真是一个美男子。他今年大约五十岁。五十岁的人在现代社会看起来还很年轻,可在营养不良的古代,已经可以被称之为老夫了。鸠皮鹤发者有之,皓者也很常见。可这个杨廷和依旧一头乌黑的头发,面上光洁得看不到一丝皱纹。高挺的鼻梁,坚毅的眼神,比起他儿子杨慎来,还要儒雅上三分。
这也可以理解,明朝选官,除官员的才华和品行之外,首重相貌,你若长成本山大叔那种模样,就算中了进士,这辈子一个知县也就到头了。
杨廷和叫了一声,正德一动也不动,来了个置之不理。
“陛下,我知道你醒着。身为一国之君。有的事情是没办法躲的杨廷和声音更大了些,竟震得孙淡耳朵里有些“嗡嗡”作响。
一连年了好几声,正德还是装睡着了一样,死活不起来。
孙淡看得好笑,这君臣二人都是极有个性的人。自正德六年杨廷和做首辅以来。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不觉愕痛苦吗?
正想笑,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杨廷和突然卑出手去抓住正德的被子就是一掀,朗声喊:“陛下,臣杨廷和有本奏上。”
杨廷和惊人的举动惊得众人都吓出了一声冷汗,毕云哀号一声扑了进来:“元辅大人,可不能这样啊。陛下身体虚,天又这么冷!”
孙淡也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据他以前所看过的古装电视上所知。古代的君王都是如天一样的存在,至高无上,不可侵犯。如杨廷和这般粗鲁的举动,若放在清朝,起码要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直接打死还算轻的,连带着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对了,刚才杨廷和进屋来时。也没见他如清宫戏中那样三拜就叩,高呼万岁万万岁。
就连孙淡这个平民,在同正德接触的这么多天里,正德也没让他跪过。大家见面时或站或坐,也很随便。
看来,历史的真相还是有很多区别的。明朝是君王与官僚集团宫治天下,大家是老板是员工的关系。并不像清朝那样,皇帝是主子,全天下人都是奴才。
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也算是一种幸运,至少,明朝官员和文人能够保持独立之人格。
正德皇帝大概也没想到杨廷和给自己来这一手,也装不下去了,就缓缓地转过身来,装出一副颤颤微微,风中残烛的模样,虚弱地说:“毕云,你起来吧,给杨大人看座。”
杨廷和也不坐,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了过去:“陛下,这是臣的奏折,还请陛下御览。”
正德伸出一根皮包骨头的手指指着孙淡:“你来念。”
这个时候,杨廷和才注意上了孙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陛下。此奏章关系甚大,还请你亲自看。否则,我可以直接在内阁拟票。让司礼监批红,又何必闯进宫来惊了圣驾?”
“我病得厉害,看不清字正德喘息着。手还指着孙淡:“他叫孙淡,说起来也算是你儿子的半个门生。你这份奏折里说什么,不用看也能猜出来。联平生所做做为,无可不对人言,也不怕给人看
听到正德说起孙淡,杨廷和仔细地看了孙淡几言,脸色很不好看。他将奏折递到孙淡手里,道:“你一个秀才,进宫来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君臣
场廷和有泣样的态度孙淡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众几天朵杜”房里也觉得很不自在可惜,正德皇帝好象也看出孙淡的能量,觉得放他出去,一旦卷入京城的政治风云中。只怕会有不可控制的变数,索性将他留在身边。
听到杨廷和问,孙淡正好回话。正德却轻声道:“元辅,你也不要责怪孙淡。你做侍讲官的时候,不常对联说要多读书,养胸中那股浩然之气吗?联这几年也折腾够了,什么仗都打过,什么地方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