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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马尔福上校的建议,舍尔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但一双深陷的眼睛却瞬间放射出犀利的光芒。
“我们现在横切他们的话,可以给巴恩克中将的四艘战列舰以脱离的宝贵时间,如果我们能够抢占对方的‘t’头,可以集中火力攻击一艘敌舰……”
“不用说了!马上开始!他们要上来了!”舍尔转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敌舰舰影,大声的下令道,“左转90度!拦住他们!”
马尔福大声的下达了命令,很快,伴随着声声刺耳的汽笛声,“拜恩”号一马当先的调转过头,向中国舰队前来的方向驶去,在“拜恩”号的身后,收到了命令的“巴登”号、“萨克森”号和“符腾堡”号也跟随着旗舰开始了转向动作。
快速追上来的“民主”号战列舰突然发现四艘“拜恩”级战列舰脱离了阵列,调转过头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舰长雷恩斯上校马上意识到了德国人想要干什么,大声的下达了转向的命令,但由于“民主”号冲得太快,当他的命令下达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加速的德国战列舰已经完成了横切的动作,并且在第一时间内开了火。
伴随着德舰齐射的道道火光,“民主”号瞬间被笼罩在了弹雨火墙之中。
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民主”号先后被德舰射出的7发380毫米炮弹击中,舰面一片大火,上层建筑在霹雳般的爆炸声中炸开,无数残骸和碎片夹带着人体的残肢断臂飞上了半空,情象十分可怖。
虽然遭到了四艘德国“拜恩”级战列舰的集中火力攻击,但“民主”号却没有丝毫的退避之意,她身上的坚固装甲,挡住了德舰射来的如雨炮弹,而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民主”号的9门406毫米主炮开始了怒吼。
巨大的炮管如同巨龙喘息般喷出长长的火焰和道道黑烟,炮口喷出的气浪在海面打出道道巨大的波纹,远处的“拜恩”号战列舰周围瞬间腾起了高高的浪花,“拜恩”号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似乎象是要一下子掀翻过来一样。
高高的水柱盘空而下,打在了“拜恩”号的舰桥上,海水裹挟着细小的弹片从观窗窗飞溅到了司令塔里,司令塔里的人们一时间东倒西歪,海水打湿了桌子上的海图,两名参谋军官也被弹片击伤了手臂。
“他们打得还真是准啊!”舍尔感叹道。他顾不得被弹片击中的危险,抢步来到了观察窗前,举着望远镜,向远处如同发怒的***巨龙一样的中国战列舰望去。
又有两颗380毫米炮弹呼啸着击中了中国战列舰,使舰上的火光变得更猛烈了,但“民主”号的还击炮火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仍然在不停的向德舰开火。
“好船呐!”舍尔看着在烈火中不断开火的“民主”号战列舰和不顾大火在舰面上奋勇扑救大火的人们,脑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涌出了诗一般的话语:
“好船呐,你从那遥远的海岸旁,载着我热爱的战友的遗骸,
驶过广袤平静的洋和海,请张足翅膀,送他回故乡。
送他给空为他哀伤的人;迅捷的船犁碎那倒影在
水中的枪杆,驶过那大海,送回他灵柩,愿一路平稳。
愿整夜里没有厉风搅乱,你疾驰的船身,直到晓星——
晶莹得如我们爱的明净——照在曙色里沾露的甲板。
把你的光洒遍昊昊苍穹,船前的长天哪,愿你安息;
和风啊,愿你也象他安息——象我的挚友,我最亲爱的兄弟——”
(一百六十三)再战赫尔戈兰
(一百六十三)再战赫尔戈兰
尽管遭到了四艘德国战列舰的猛烈打击,但“民主”号却越战越勇,在短短的五分钟内,“民主”号便打出七轮准确的齐射。
一发406毫米炮弹直接击中了“拜恩”号的舰首,舍尔看到眼前红光一闪,紧接着便是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拜恩”号的舰体仿佛地震般的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舍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被抛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的被摔下,他好容易才让自己站稳,没有摔倒。
阵阵灼人的热浪直冲观察窗,涌进了司令塔里,舍尔感到气息一窒,整个司令塔内部立时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道。
“他们打得不错,”舍尔重新站直了身子,赞叹道,“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战斗。”
“是啊。”马尔福上校也感叹道,“很难想象,这是新手打出来的成绩。”
舍尔重新站到观察窗前,举起了望远镜,此时中国战列舰和“拜恩”号的距离又变得近了许多,舍尔看到望远镜中的“民主”号战列舰的大火已经熄灭了不少,但仍然在冒着滚滚的浓烟,尽管遭到了可怕的打击,这艘巨舰的主炮却一刻也没有停歇,不时的喷吐着长长的火舌。
看着这艘巨舰愤怒咆哮的样子和舰桅上高高飘扬的那面陌生的写有中国汉字“人”的旗帜,舍尔的心中再次出现了刚刚诗意般的惺惺相惜之意。
此时,“民主”号战列舰的舰体再次闪过一道火光,紧接着便是浓重的黑色烟柱升腾起来。而这艘巨舰在刚刚完成了一次齐射之后,便停止了炮击。
“我们打中它的要害了!”马尔福舰长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舍尔和司令塔里的军官们紧紧地盯着“民主”号,似乎在等待着对方象英国人的那些薄皮大馅的战列巡洋舰一样,发生剧烈的爆炸,然后断成两截,飞快地沉入海中的那一刻,但过了好一会儿,这样的一幕,终究没有出现。
又有两发炮弹击中了“民主”号,让这艘巨舰再次着起火来,但火势不一会儿便被扑灭了,此时的中国战列舰三座巨大的三联装主炮全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副炮在继续开火,向海面上企图进犯自己的德国轻型舰艇射击。
可能是看到有机可乘,四艘“拜恩”级战列舰集中火力拼命向这艘巨舰倾泻着弹雨,但中国战列舰却仍然倔强地在海面上破浪前进,承受着德国人钢铁弹雨的洗礼。
“他们竟然不肯离开。”马尔福舰长感叹道。
“他们是在为其它的中***舰争取战机。”舍尔点了点头,随即大声的命令道,“我们不要上他们的当!如果再有一艘这样的中国战列舰的话……”
舍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德国舰队的阵列当中突然腾起一道炫目的火光,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巨响传来。
“是‘边境伯爵’号!她中弹了!”马尔福舰长大叫道。
舍尔举着望远镜望去,果然看到“边境伯爵”号已经燃起了大火。
在远处的浓烟中,四艘中国战列舰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变大。
“他们想要横切我们的尾部!”舍尔意识到了自己的舰队所处的巨大危险,立刻大声的命令道,“我们快走!马上!”
而就在这时,主炮沉寂了多时的“民主”号战列舰突然恢复了射击,“拜恩”号的周围瞬间又掀起了高高的水墙。
德国战列舰放弃了对“民主”号的进攻,开始转舵逃跑,而五艘中国战列舰则紧紧的咬住德舰,向位于阵列最后方的“威廉王储”号狠狠开火,“威廉王储”号在五分钟内连中4发406毫米炮弹,舰面上顿时一片狼藉,但“威廉王储”号也用主炮接连击中了中国战列舰“宪法”号,使其舰首燃起了大火。
“该死的德国人!他们逃跑了!”“宪法”号战列舰的美国舰长加兰德上校有些恼火地看着这一幕,狠狠地挥了下拳头。
“……德舰火力航速均不及我舰,然其战术灵活,炮技高超,战意高昂,加之德舰质坚甲固,虽为我舰击中多次,仍坚持不肯沉没……”此时,在“宪法”号战列舰的司令塔里,副舰长李景曦看着远处不断开火的德舰,在一张纸上记下了这样的话语。
对于德国人在海战当中表现出的机智和顽强,中国海军官兵们也从心底的给予敌人以应有的赞誉。
“‘民主’号的主炮塔只剩下一座可以射击了。”李景曦说道,“德国人还真是够倔。”
“德国人是分开逃跑的。”一位对战场观察得极为细致的中国海军参谋军官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们也应该分开追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掉。”
听了这位军官的话,加兰德舰长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犹豫。
“看!‘民主’号象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位军官指着前方笼罩在浓烟当中的“民主”号战列舰说道。
“刚才被德国人抢占了‘丁’字头,挨的炮弹太多了,可能是出了什么故障。”另一位军官说道。
李景曦仔细地看着“民主”号,他很快便判断出来,“民主”号的航速正在快速减慢。
“给‘民主’号发信号,问问他们怎么样了。”加兰德舰长命令道,“无线电信号发出后,再用旗语重复一遍。”
一位军官答应了一声,领命而去,“宪法”号则仍然保持着原来的航速追击德舰,而此时的“民主”号却忽然偏离了队列,并且慢慢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们竟然不回答我们?”等了好一会儿,并不见“民主”号发出任何回应,加兰德舰长不由得很是奇怪。
李景曦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遍体鳞伤还在冒烟的“民主”号,对加兰德说道,“‘民主’号应该是受了重伤,出现了机械故障,停止了前进,他们不回答我们,很可能是无线电通讯系统和信号旗都被打坏了。”
“根据战时操典,我们现在应该接过舰队的指挥权。”刚刚建议分头追击德舰的那位参谋军官有些焦急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能再犹豫了!”
加兰德舰长看着舰影已经变得很小的德国战列舰,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告诉他们,现在是我们指挥!”
“发信号给其它的军舰!让‘自由精神’号跟我们走!干掉那四艘‘拜恩’!让‘独立’号和‘民族’号追击那四艘‘国王’!”
很快,海面上四艘仍然保持有完整战斗力的中国战列舰分成了两队,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全速驶去。
“是哪个没脑子的家伙出的这个愚蠢的主意?怎么能这么分散兵力?”
在“共和”号战列舰的司令塔里,贝蒂接到了从“宪法”号战列舰上发出的信号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也许战场的情况已经起了不同的变化。”徐振鹏对贝蒂话里“愚蠢”的字样感到有些不满,但他出于礼貌和对贝蒂这位身经百战的虎将的尊敬,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德国人很可能在我们的打击下遭到了重创,想要分开逃跑,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说的有道理,徐。”贝蒂起身来到海图前,看着绘图军官在海图上描绘的各舰航线和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们竟然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赫里果兰湾。”
徐振鹏有些惊奇的看着贝蒂,不明白他对赫尔戈兰湾(作者注:德语称“赫尔戈兰”—helgoland,英语则称为“赫里果兰”—heligoland)何以如此的印象深刻。
象这场边跑边打的海战现在打到了赫尔戈兰湾附近海域,“共和”号的舵机又是在这里出的故障,徐振鹏早就知道了,并不是等到贝蒂说出后他才反应过来。
对于这座小岛的历史和重要的战略意义所知不多的徐振鹏,并不清楚,围绕着这座小岛,都发生过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赫尔戈兰岛位于德国湾深处的咽喉位置,逼近德国各主要港口和河流入海口,拥有与其面积极不相称的重大战略价值。在1890年前,这个小岛一直处于不列颠帝国的保护之下,德国人对此如鲠在喉,但在这一年的7月1日,随着英德两国签署了《赫尔戈兰条约》,时任英国首相的索尔兹伯里勋爵不顾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