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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有怒色,杨戈便赶紧低声向李自成问道:“李将军,洪中丞这么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杨公公,益门镇是阻击乱贼突围的前沿阵地,乱贼如果突围,益门镇的军队就得第一个和乱贼血拼。”李自成低声说道:“本来我们驻扎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我们的军队赶路太急,士兵和战马都很累了,乱贼如果夜间偷袭,我们只怕要吃大亏。最好能让我们休整一两天,再驻扎在这里,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洪中丞,你这么安排就没道理了。”小人得志的杨戈杨公公毫不迟疑,马上就向洪承畴提出疑问道:“李将军和张将军的军队大部分是步兵,四天里走三百八十里路,士兵和战马都累得筋疲力尽,急需时间休整,你还安排他们驻扎在最前线,他们还怎么休息?如果乱贼连夜偷袭,吃了败仗谁负责?”
“是啊。”高搂会意,也是附和道:“在来的时候,奴婢们的干爹唐公公就已经说了,张将军和李将军现在都是朝廷的人了,他们的士兵也是大明的将士们,要奴婢们拜托你对他们一视同仁——这个问题,中丞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高公公,中丞大人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张将军和李将军熟悉乱贼的情况……。”洪承畴的左右手杜文焕有些不服气,刚想反驳。不曾想杨戈马上打断道:“对了,杜将军,干爹还说过一件事,这次要核对一下你的军队‘实际’士兵人数,也好人数发放军饷和战功赏赐,还有补充前几个月拖欠的军饷——呆会有空,能不能把你的军队士卒数字重新统计一下?”
“啊?!”杜文焕彻底傻了眼睛,脑海里也浮现出了这么一个情景——白花花的银子一锭锭全部长上了翅膀,飞得离自己越来越远!后悔自己不该胡乱插嘴之余,杜文焕赶紧改口说道:“两位公公说得对,李将军和张将军的军队都很累了,需要时间休整,实在不适合驻扎在益门镇这样的阻击乱贼突围最前线——要不这样吧,末将向中丞大人求个情,让末将率军驻扎在这里怎么样?”
“哈——。”听到这里,李自成和张献忠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不怀好意的洪承畴则象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说道:“那好吧,杜将军你率领两千军队驻扎在益门镇,监视乱贼动静,谨防乱贼连夜突围。张将军和李将军,就请驻扎到清姜河口去,让你们的军队好生休整一下,以备再战。”
“张大人还真没骗我们,这两个没卵蛋的小太监还真管用。”李自成和张献忠互相对视一眼,眉开眼笑之余,也更加坚定了在正规官兵中好好厮混的决心——毕竟,那个小白脸的张大人显然不想让自己们当宋江,是真心实意把自己们当成了正规官军对待。
………………
先不说李自成和张献忠在北边庆幸自己们投降张大少爷的正确选择,单说高迎祥和罗汝才等乱贼灰头土脸的回到大散关一带后,却惊讶的发现早上才和自己们分道扬镳的王自用、吴延贵等贼头军队,也拖戈倒旗的回到了已经被捣毁的大散关附近。互派使者仔细一问,高迎祥和罗汝才等贼头这才知道,原来以王自用和吴延贵为首的乱贼军队南下之后,也遭到了驻扎在凤县的白杆兵和明军汉中参将赵光远军的坚决阻击,最为擅长山地作战的白杆兵没有选择利用凤县城墙死守,而是主动出击在嘉陵江源头一带与王自用等贼头大军展开野战,结果因为山道狭窄乱贼军队的人数优势无法发挥,被身先士卒的秦良玉母子打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中号贼头陈大头也在乱军中被白杆兵勾倒,乱枪戳死,乱贼败兵不得不退回大散关重新整理队伍。
“我就说了,往南边去没什么好下场,秦良玉那个老*子的白杆兵,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听完信使的回报,罗汝才幸灾乐祸的大笑一声,又对众贼头说道:“各位大王,大家都不用急,我们今天虽然吃了败仗,但没关系,狗官的军队也损失不小,我们还有兵力优势,北面的地形又开阔,有利于我们突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奋勇当先,明天就一定能杀出小狗官的包围圈。”
众贼头个个垂头丧气,大都不肯作声,只有少数几个贼头附和,高迎祥则沉吟着向范文程问道:“范先生,你点子多,战场经验也多。我打算明天把军队分为两股,一股走益门镇这条路正面突围,一股走神沙河这条路向西北突围,让小狗官的军队顾此失彼,至少让他们被迫分兵,更有利于我们的军队发挥兵力优势,你觉得怎么样?”
“闯王高明,学生也是这么想的。”范文程也很赞成高迎祥的计划,又补充道:“不过我认为,为了把握更大一些,我们应该在张献忠和李自成身上下点功夫,如果能够说服他们弃暗投明,重归我军,那我们突围基本上就有十成把握了。”
“那两个叛徒已经给小狗官当了狗,还会再回来吗?”罗汝才疑惑问道。范文程一笑,阴阴说道:“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是聪明人,不会不防着张小狗官把他们当宋江用的,只要对他们说明厉害,再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把他们争取回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闯王,你不用生气,其实你的闯将,现在的用处比以前更大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到了战场上,你的闯将忽然在蛮子军队的背后插上一刀,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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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将计就计
第三百零三章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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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大战结束的当天夜里,亥时将尽,子时见至,驻扎在清姜河口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军营的中军大帐中却仍然是一片灯火通明,李自成和张献忠二将领着大大小小的嫡系将领欢聚一帐,与监军杨戈、高搂一起开怀畅饮,共庆今日的渭水大捷。喝到兴高采烈间,张李二军的将领少不得谈起战后洪承畴想要整治自军却被两小监军灰头土脸的事情,听完李自成侄子李过绘声绘色的讲述事情经过,众将难免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疯狂嘲笑整人不成反被整的老对手洪承畴,但也有不少大字不识一个的义军降将不太理解,比如张献忠的得力助手艾能奇就好奇的向监军杨戈问道:“杨公公,怎么今天你一说要核查杜文焕的军队士兵数目,他怎么马上就软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蠢货,这都不知道?”在公门里当过差的张献忠冲爱将笑骂,又解释道:“当将军的带兵打仗,士兵的数目基本上都是随时在变化着的,今天多一百个。明天少两百个,朝廷很难按实际人数发军饷,只能给当将军的规定一个士兵人数,到了发军饷发粮草和发赏赐的时候,不管你手下有多少兵,都按事先朝廷规定好的数字发军饷,这军饷要是多了,多余的银子当将军的可以自己装腰包,这军饷要是少了,当将军的也得自己掏腰包发给士兵。所以基本上每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手里的士兵数量,都要比朝廷规定的少得多,朝廷多发的军饷,当将军也就可以装腰包了,这也是军营里常说的吃空额——这么一来,杨公公说要仔细核查杜文焕的士兵数字,杜文焕还能不吓得尿裤裆?”
“原来是这样啊!”艾能奇等义军降将恍然大悟,纷纷大笑道:“怪不得姓杜的要改口,自己要求跑到前面去给我们当挡箭牌,搞了半天,原来是杨公公和高公公掐着他的钱袋子啊!敢和两位公公做对,除非他是想上街要饭了。”
“张将军不愧是公门出身,果然一针见血,正好说到点子上。”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杨戈、高搂两个太监一起大笑,杨戈又补充道:“但也不是完全对,掐住洪承畴、杜文焕钱袋子的是咱家和高公公的干爹唐公公,不是我们。”高搂也附和道:“不过没关系,来的时候干爹已经再三交代了。谁要是敢欺负张将军李将军你们,我们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些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老丘八给得意了。”
“多谢二位公公,今天要不是你们仗义执言,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李自成向杨戈和高搂道谢,又好奇问道:“杨公公,高公公,兄弟我脸皮厚,问一个问题你们可别见怪——兄弟我和张兄弟的军队,朝廷会按多少人数发军饷?”
“李将军,这个问题问我们没用,只能直接去问张部堂,因为只有他才能给你们裁定军队规模。”杨戈摇头,又微笑道:“不过李将军和张将军也别太担心了,张部堂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比谁都明白,他老人家还能让你们吃亏了?”高搂也说道:“张将军,李将军,银子方面你们放心,首先军饷问题张部堂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还有。其实带兵打仗捞银子,吃空额只是一个最蠢也最基本的法子,真想多捞银子,其他的法子还多的是。”
“哦?”李自成眼睛一亮,忙说道:“两位公公,你们也知道我和张兄弟都是刚加入官军不久,对官场上这些道道,还是一窍不通,带兵打仗还有什么捞钱的法子,还请两位公公多多指点。”
“当然了,我们也知道规矩,有了好处,是肯定不会忘了两位公公的。”擅长钻营的张献忠也满怀期待的问道。两个长年呆在军营中的太监油子杨戈和高搂则对视一眼,又看看旁边一个个全都把耳朵树起老高的义军降将,李自成和张献忠会意,忙咋呼道:“都出去,天色不早了,都给老子们回去睡觉了,明天可能还有硬仗要打,老子们和两位公公还有重要军情商量。”众将无奈,只得悄悄嘀咕着老大实在不够意思,悻悻而去。
“二位公公,现在可以说了吧?”赶走了众将,李自成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两个太监油子一笑,正要教给李自成和张献忠怎么私吞战利品、倒卖粮草和虚报战功之类的捞钱手段,负责今夜巡营的张献忠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张化龙却从帐外进来,本想向李自成和张献忠汇报军情,可是看到杨戈和高楼两个太监监军还在帐中,顿时有些犹豫迟疑。不敢开口。张献忠纳闷问道:“老四,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这个……。”张化龙目光游离,悄悄瞟了一眼两个太监。张献忠醒悟过来,忙说道:“有话直说,两位公公是我们的好兄弟,不能瞒他们。”有了这句话,张化龙才低声说道:“张将军,李将军,南面来了一个老熟人,是罗汝才的副手射塌天,带着重礼,说是要见你们。”
“什么?”李自成和张献忠大吃一惊,赶紧喝道:“砍了!马上给我们砍了!”张化龙答应,正要离去,杨戈却叫道:“慢着,张将军,你刚才说什么?”
“杨公公,你别误会,我们和罗汝才那个乱贼可没什么联系了。”张献忠抹着冷汗解释道。杨戈则笑道:“张将军,你才误会了,咱家没怀疑你们的意思,咱家只是听说乱贼派来的人带着重礼——这么好的捞钱机会,你们舍得错过?”
“收乱贼的银子?这也行?”李自成傻眼问道。杨戈笑道:“这又什么希奇的?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想当年,张部堂在锦州城里还收过建奴的银子,事后九千岁不仅没有责怪他,还夸他有勇有谋,将就建奴的银子去杀建奴,二位将军学学张部堂,事后咱家们再给你们做证,朝廷还能追究你们?”
“那好吧,把射塌天带进来。”张献忠点头,又恭敬说道:“两位公公。那委屈你们在后帐坐一坐怎么样?听听我们是怎么和乱贼使者说话的,将来对张大人和朝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