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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深深凝视着这个自己已经不敢觑的年轻的皇帝特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道,“张大夫,通化门防卫虽重,但我军集中力量攻其一点,还是有很大胜算的。此门距离陛下所在的兴庆宫最近,吾等可一鼓作气营救陛下!”
“哥帅,通化门防卫过重,一旦我军久攻不下,必会让荣王铤而走险,反而更加危及陛下安危……”张瑄轻轻道,“不如这样,哥帅率5000人猛攻通化门,杨守捉率军一千佯攻开元门,而本官则率一千军马攻击南面的明德门……”
“军力分离……”哥舒翰沉吟了一下,点颔首慨然道,“这样也好,本帅率重兵吸引荣王戎马,二位别离从西、南标的目的进攻。诸位,切记,非论吾等哪一路先攻进长安,都须飞速进击兴庆宫,救援陛下!”
“张瑄拱手道。心里却淡然一笑,他倒希望李琬把李隆基干失落,把这盘棋局完全搞乱,然后推倒重来。可惜张瑄心里很清楚,李琬逼宫夺权不假,但弑父的可能性太低。
通化门外的旷野上,火光冲天,黑压压的军马压进,马蹄声军鼓声喊杀声,声声震天。
据守通化门的羽林卫大惊失色,赶紧传报荣王李琬。
李琬正在府中自斟自饮,慢慢想着明日待皇帝妥协后该怎么上位和措置长安乱局,突然闻报城外有勤王戎马突至,领军者竟是哥舒翰,不由面色大变。
李琬纵马直至通化门,上得城门楼,高仙芝仓促迎了过来。
高仙芝的脸色很欠好看,城外这支军马打着金吾卫的旗帜,哥舒翰亲率,这显然意味着皇帝早有放置,而李琬所谓的金吾卫皆在掌握,终归还是虚幻一场。
李琬俯身凝视着城外作势要立即进攻城门的金吾卫军马,神色因为极度意外、愤怒而扭曲抽搐起来。
“何金良,混账工具,误了本王大事!”
“高帅,速速集结其他城门军马驰援通化门……高帅,本王只希望汝能顶住,只要给本王半个时辰的时间“汝懂本王的意思吗?”
李琬面目狰狞,声音降低而冷厉。
高仙芝默然拱手领命,知道李琬危急之下要不管失落臂立即向李隆基下手了。在这种时候,他哪怕是弑父也在所不吝了。
李琬率百余护卫直抵兴庆宫,立即命令包抄兴庆宫的三千羽林卫猛攻兴庆宫。
而此时此刻,皇帝李隆基心力交瘁地躺在御书房里,早已无力指挥宫中宿卫抵当羽林卫的进攻。
却是太子李亨和杨国忠为了自保,也算是临死一搏,亲自冲上宫门楼,率宫中的千余宫禁宿卫和数百家奴护卫,仗着厚重结实的宫门与高大的宫墙,与猛攻的羽林卫展开了殊死战斗。
固然,这也正是通化门外的消息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坐以待毙是个死,拼死抵当还有一线生机,何去何从就不难理解了。
兴庆宫竟然久攻不下,李琬焦躁暴怒,如果不是护卫的再三阻拦,他一定会亲自冲上前去介入拼杀。
在哥舒翰进攻通化门之前,张瑄就早已亲率一千士卒潜伏在了明德门下。依照与哥舒翰商定的计策,他这一路进攻要期待通化门的消息,但张瑄显然并没有依照原定的计划去做。
他抬头凝望着高达数十米的坚固城墙,以及那城墙上隐隐绰绰的羽林卫旗帜,缄默片刻,才扭头望着萧十三郎轻轻道,“兄长,这城墙可能上的去?”
萧十三郎怎能不明白张瑄的意图。他淡然一笑,“兄弟,且少待片刻,待为兄潜进城去,打开城门,尔等即可趁机掩杀而入。”
张瑄深躬一礼,“烦劳兄长!”
第120章安禄山逃
萧十三郎是如何潜进城去的,张瑄不得而知,张瑄手下这一千军卒更是无从知晓。
归正对萧十三郎这样高来高去的侠客而言,长安的城墙虽然高深,但也挡不住他。只是像萧十三郎这种侠客之流,本领虽然高强神奇,却高风亮节,不会依仗身手去为恶。
萧十三郎可以帮张瑄做一些事情,但却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如果张瑄纯属个人为恶,萧十三郎绝对不成能助纣为虐。固然,如果张瑄是这样的人,萧十三郎也决然不会跟张瑄结为兄弟。
黎明的曙光即将划破东边的天际,通化门那边还是一片寂静。
在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的这段时间,是守城羽林卫士卒精神最为疲倦的时刻。等某个士卒发现一道黑影上了城楼且发出一声惊呼时,萧十三郎已经奔腾至了城楼的平台之上。
城楼上传来清晰的刀剑碰撞声以及呵呼号报警声,张瑄与一众士卒仰首望去,精神高度紧张。
究竟结果,据守明德门的羽林卫士卒起码有助人以上,萧十三郎的武艺虽然高强、剑术更是炉火纯青,但终归孤掌难鸣,能不克不及在数百人的包抄中杀出重围且去想办打开城门,张瑄心里其实也没有掌控。
不过,张瑄知道萧十三郎如果事不成为,自在逃生是没有问题的,否则他绝不会让萧十三郎去冒险。
过去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城楼上的消息越来越大,火把通亮人影往来叠叠,惨呼声此起彼伏。
而就在这个时候通化门那边火光冲天,喧闹声马蹄声军鼓声震动天宇。
贾永手下的兵曹周旭初有些担忧地凑过来,轻轻道,“大人,萧义士孤身一人深入虎,怕是……”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默然无语,犹自凝视城楼。
天色渐渐有些亮了长安东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一具尸首从城楼上滑落,在张瑄以下一干士卒的注视下坠落城下,瞬间化为一团模糊的血肉。
沉重的城门终于还是开了,在萧十三郎潜进城去半个时辰以后。
据守明德门的羽林卫校尉孟杰被浑身血迹斑斑的萧十三郎挟持着,指挥几个羽林卫士卒打开了城门。
张瑄猛然扭头向其间望去,他第一眼就望见了城门侧手持宝剑横在一个羽林卫初级军官脖颈上、发髻散乱神情微微有些狼狈的萧十三郎。
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和气定神闲,由此可见他此战的艰苦和艰难。
张瑄大喜,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来挥舞向天,跨在马上沉声大呼道:“儿郎们,随本官杀进城去,诛叛逆、灭反贼、呵护陛下!”
一个士卒奋力地擂起军鼓,在震颤人心的鼓点中千余士卒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声“诛叛逆、灭反贼、呵护陛下!”
旋即,张瑄一夹马腹,率先向城门冲去。而千余士卒紧随其后,气势如虹。
张瑄并没有依照之前与哥舒翰和杨涟的约定,直接率军挺进兴庆宫。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此刻哥舒翰的大军还没有攻克通化门,他率领的这千把人马如果傻乎乎地冲到兴庆宫去,皇帝救不出来,反而会将自己陷进去,落入贼兵的重重包抄。
张瑄不成能愚昧到这种水平对皇帝他可没几多愚忠观念。
因此,他完全是依照自己的路子来。
命周旭初率百余军士化整为零分离到城中的各个角落,四处鼓噪喊号:“诛杀叛贼荣王!”
亦或者“陛下有看,凡就地归降者一概免死!”
城中大乱喊杀声四起。坊间苍生惊惶闭门不敢外出自不待言,而更重要的是,城中的羽林卫八千戎马以及李琬蓄养的千把私兵,由此军心大乱,尤其是各个城门的守卒再也无心守城。
哥舒翰率军攻破通化门,直逼兴庆宫。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杨涟也率千余军卒攻进开元门,在最短的时间里突袭兴庆宫,在半道上与哥舒翰的戎马汇合,合兵一处,向从四处退居聚集在兴庆宫外围一侧的霍青标下的羽林卫军马倡议了正面进攻,羽林卫全线溃败。
“诛逆贼、灭……杀无赦!”
张瑄纵马亲率900人沿着空荡荡的朱雀大街向城西北标的目的掩杀过去,沿途高喊军号。
萧十三郎在马上有些疑惑地扫了张瑄一眼,因为张瑄率军前行的这个标的目的与兴庆宫正好各走各路。
900军马喊杀声震天穿过好几条街巷,渐渐迫近了安禄山的东平郡王府。
这两日李琬兴兵逼宫,不管外边怎么折腾,安禄山浑然视若不见,遁藏在府中闭门谢客。
安禄山打的是如意算盘。如果李琬篡位成,他就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恭贺,随后返回范阳,继续他的谋反准备大业。只要时机成熟,管他谁当皇帝,他都照反不误。
而如果李琬篡位失败,他也可以出证清白,没有直接从贼,顶多落个被胁迫的埋怨。
黎明前城里城外的消息都没有逃过安禄山的耳朵。在得知哥舒翰率军来援救长安勤王护驾的消息后,安禄山就在第一时间判断李琬这一次的叛乱要以悲剧收场。
这是安禄山作为一个枭雄的一种直觉。
对李琬的做,安禄山其实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昨日晚间李琬就应该率军杀入兴庆宫,将皇帝斩于马下,立即强逼皇族和满朝文武拥立自己为帝,然后在第一时间稳定局势。
父子骨肉亲情,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算个鸟!
可惜李琬终归不是安禄山,李琬作为皇芋,他不但过多考虑了自己上位的正当性和合性,要让他真正弑父,一时间他还是狠不下心来的。
固然,这也与他太过自信有关。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让皇帝主动下诏退位。
安禄山与长子安庆宗穿戴整齐,做好了随时面见皇帝请罪的心理准备。
但不成想,就在这时,府门外传来轰轰烈烈的军马行动和诛杀叛逆奸贼的喧闹声浪。安禄山一向多疑,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鬼,听下人报有一队戎马气势汹汹地朝东平郡王府冲杀过来,他心里立即惶然失措。
立即与安庆宗纠集两三百家丁和亲兵涌出府门,准备趁乱退出城去。
但刚出府门,迎面就与张瑄的900戎马坚持起来。
张瑄的900戎马是金吾卫中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杀气腾腾军容严整,不是安禄山手下这群临时由家奴、护卫和少量亲兵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能比的。
安禄山换上了一身普通家奴的服色,垂首不语。而安庆宗躲在家奴的护卫中高声喊道,“前面是哪位将军?在下乃是东平郡王、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之子安庆宗……”
张瑄冷冷一笑,装作没有听到,举剑大呼道:“诛逆贼、灭……杀无赦!”
“杀!”900士卒挥舞着陌刀蛇矛冲杀过去,安禄山的人根本不成阻挡,也吓破了胆。部分退入府中,部分被军马冲散,向城中四散逃窜而去。
一番混战之后,大都安禄山的人被剿灭。安庆宗被俘,但安禄山却不知所踪。
萧十三郎皱了皱眉,轻轻道,“兄弟,为兄带人再去搜,这老贼肯定躲在府中。”
张瑄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兄长,罢了。也不克不及真诛杀了这老贼,且让他逃出城去吧。”
完,张瑄奋力大喝道,“儿郎们,速速随本官进军兴庆宫救驾!”
张瑄自然是有意要放跑安禄山。
因为在他看来,杀一个安禄山其实很容易,不要有这种叛乱的良机,就算是平时,他也有太多的方灭了安禄山。但杀了安禄山,其实不代表着安禄山一党会覆灭,他的儿子安庆绪还在范阳,势力没有获得实质性的削弱,该起兵造反的还是会起兵造反。
而安禄山一死,不定还会带来更大的不成控制的变数。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安禄山逃回去。
由此一来,安禄山纵然不会因为荣王李琬谋反一事受到直接的牵连,但也因为不尊圣谕私自逃离京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