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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数百军卒出动,在大都督府内外设防警戒,严阵以待。
消息传到宫里,李亨正在与陈希烈和杨国忠议事。自打张缰准备外放为藩镇,他就几乎不进宫介入中央朝廷的议事了,原本的三人“议事组”就更换成了李亨、杨国忠和陈希烈。
李辅国仓促走进来伏在李亨耳边声了几句。
李辅国在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振奋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咎死了张瑄,只要张瑄抽出精力来“对”他,他就必死无疑。
这个当口呈现行刺张缰的刺客,据还是高来高去的剑客李辅国自然幸灾乐祸。
李亨脸色一变,大惊道,“杨相,陈相,竟然有刺客潜进大都督府行刺张擅!”
陈希烈和杨国忠也是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各自默然。
天子脚下,不吝潜进当朝重臣府上行刺,这不但意味着刺客手段高强“艺高人大胆”还意味着刺客跟张缰有深仇大恨。可张殖这般年纪,入朝时间其实不长,要获咎人也就是因为前后两次平叛前者荣王李琬,后者嗣宁王李琳。
也就是,如果张殖真有仇家那么基本上可以判定是皇族中人。
最大的嫌疑就是嗣宁王李琳的后人。
杨国忠和陈希烈想到此节,李亨也固然想到了。
由此,李亨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沉吟了片刻,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杨相,传昭大理寺会同京兆府衙门立即着手搜查全城,缉拿凶手。另,派兵防卫大都督府,加强戒爸”
“陈相传本宫的命令,命让皇帝一脉所有子嗣进宫本宫要跟他们谈一谈。”
杨国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心底的话出口来。要依他的主意,还劳神吃力地搜查什么,赶紧把李琳的后人抓进大理寺,一顿刑讯逼供,真相就大白于天下了。
这个时候,要朝中谁最关注和关心张缰的安危,那即是杨国忠了。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一旦张缰不在,李亨肯定会向他下手,最不济,也会削弱他的权力,夺去杨家大大都人的权势。
无论杨国忠接受还是不接受,目前的张缰都与杨家成了共同进退的政治联盟,成为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长安城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羽林卫的军卒和京兆府衙门的捕快来回在城中穿棱搜查,见到可疑人等立即盘问,将城中搞了一个鸡飞狗跳。
大都督府里虽然戒备森严,但张殖的心神却很平静,该怎么还怎么。
第二日,依照风俗和规矩,张瑄和崔颖要回门。也就是,崔颖这个刚刚嫁出去的女儿,要带着丈夫回娘家探亲。
这里有个ting有意思的规矩,叫“下婿”。
“婿拜阁日,fu家亲宾fu女毕集,各以杖打鸳为戏乐”女婿回门,拜见岳父岳母时,女方家眷亲朋皆至,用木杖、竹杖打女婿为乐,直到女婿被揍的晕头转向才罢休,这大可理解为女方的示威,唐人在这方面还真有点男女平等的意思,既然有闹洞房捉弄新娘子,那就得有女婿回门时挨揍的游戏。
只是因为此番有刺客向张擅行刺的事儿,这个规矩也就不了了之了。崔家亲眷知道张瑄心情欠安,谁也不肯意在这个时刻去触张缰的霉头。
以崔颖的意见,事出特殊,这回门之礼就罢了。但张瑄不肯,他不肯意因为一个刺客就搅乱了自己的终生大事,更不肯意因此给崔颖心娶留下一个莫名的遗憾。
于是”就坚持来了崔家。只是有数百军卒前后护卫,萧十三郎更是贴身呵护寸步不离。
原本,张殖要留在岳丈家过了晚宴才能回,但萧十三郎和崔颖担忧张殖的平安,再三催促他离开,张瑄无奈,只得在黄昏时分就告辞离开崔府。
从崔家到张瑄的大都督府,要经过繁闹的西市,然后拐入朱雀大街”然后达到位于大慈恩寺附近的大都督府,行程大约有半个时辰。
数百彪悍的军卒前面开道,后面护卫,中间还有数十家仆,萧十三郎与张擅并辔行马,崔颖乘车。
萧十三郎建议张瑄乘车,但张缰却担忧与崔颖共乘一车,万一那女剑客再来行刺,未免会伤害到自己娘子,就再三不肯,坚持行马。
一路平安无话”警戒森严的车马步队快步进入朱雀大街,向南前进了数百米,这才又拐向东,向大都督府行去。
见大都督府已然在望,很多军卒都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了。
可就在此刻,一个黑影突然凌空飞至,身形在半空中倒悬下来,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径自向骑在马上的萧十三郎刺去。
呔!
萧十三郎拔剑从马上跃起迎击,动作轻盈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只让人看到了一团光彩的流动。
铛铛!
那刺客与萧十三郎宝剑相抗,发出震耳的鸣响,两人在半空中激烈对战,却是一时间棋逢敌手难定胜败。
“呵护大都督!”
领军的校尉大声呼喝着,数百军卒马上手持蛇矛围成一个圈”将张殖和崔颖的马车护卫在了其中。
张擅骑在马上神色焦急地望着半空中刀光剑影已经分不清敌我身形的萧十三郎和那黑衣剑客,心头越加的凝重。
此时,他却是异样的冷静下来。
数百军卒护卫,萧十三郎贴身呵护,如果在这样高品级的戒备中他仍然被刺客得逞,他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府中,那也没有区别,那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结局了,怕或者慌乱都没有任何作用。
可任谁都没有料到,另外一道黑影稍纵即逝间就飞射而至”众军卒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头戴纱帽的黑衣女剑客已经纵身骑在张瑄的马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了张缰脖颈处。
“再动,必死!”
张瑄陡遭变故,身子更要挣扎,不但脖颈处寒气逼人,耳边也传进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他全身一震,便不再动弹。
“大都鼻!”
“还有一名刺客!”
军卒们呼喊着倒转枪头包抄过来,那黑衣女剑客猛然一夹马腹,一手持缰绳,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则依旧横在张殖脖颈处,厉声喊道:让开,否则,张殖必死无疑!”
张擅被挟持住,军卒唯恐伤了张瑄,便犹豫着后退着。
“大都督!”萧十三郎厉声呼喝道,奋力一剑将那黑衣人挡下,然后向这边飞射而来。那黑衣人没有任何游移,旋即又纠缠了上去。
这人身手与萧十三郎不分上下,这么拼死纠缠住,萧十三郎很难再脱身萧十三郎心里这个悔呀,他万万没有料到,刺客竟然有两人,竟然都是剑客!
而此时,那女刺客已经挟持着张殖猛然冲出了包抄圈,飞奔进了一条巷。众军卒掩杀过去,可原地只剩下一匹恢恢直叫打转的马匹,马上的黑衣女剑客和张殖早已不见了踪迹。
张擅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暗室之中,室内只点燃着一盏摇摇yu灭的油灯,光线很是昏暗。
张遣动了动,觉察自己被绳索牢牢缚住,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室外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声,一个略显苍老,一个清脆冷漠。
“师傅,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厮?”
“空儿,我们来长安办大事,这人是公子点名要见的人,暂时不克不及死!”
“那,奴便去杀了那杨国忠……”
“空儿,为何这般不懂事?杀杨国忠狗贼如若探囊取物尔,但这个时候,我们要先办大事,不宜闹出太大的消息。况且,公子爷也嘱咐过了,杨国忠暂时杀不得。”那苍老的声音低低斥道。
那年轻的女子声音缄默了下去。
第185章刺客的来历
室内,张宣也缄默了下去。
听完了这番对话,他大概猜出,自己暂时不会呈现危险。
如此被挟持,出乎了张宣的意料之外。如此刺客的疯狂和铤而走险,也出乎了他的预计。
如此种种,他立即就有了一个比较理性的判断:刺客绝非是李氏皇族中人委派,嗣宁王的后人,荣王李琬或者也有隐匿下来的后人,他们肯定视张宣为仇敌,但他们绝对不会顶风而上,接连两次行刺,他们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
刺客究竟是何来历?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刺,是否有特殊的用意?张宣苦苦思索。
穿越以来,除因为荣王叛逆他曾出京调兵之外,足迹没有踏出长安城,所获咎之人无非也就是大唐权贵中人”基本上都是李氏皇族。
说实话,张宣曾经怀疑过老皇帝。
因为这种身怀异术绝技的剑客绝非是大街上处处可见的大白菜,能调动这种力量且这般嚣张地于京城中行刺当朝重臣,怕也只有李隆基无所顾忌。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老皇帝目前神智不太清楚、更是瘫痪在床,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张宣打量着这间密室,密室没有窗户”光线极其暗淡,这说明很可能是位于地下的暗室。既然刺客将自己藏于此处,恐怕指望营救来脱身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张宣咬了咬牙”他心性坚韧理智,又是两世为人,纵然是面临绝境之中,也不会轻易抛却。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觉得绳索很紧,以他的力量想要挣脱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时,又传来那两个一老一少的女子对话声。
“空儿,老身去面见公子爷,你好好看住这小子。对了”给他些水喝,不要饿死了他。这是公子爷点明要的人”你可切记不要坏了公子的大事。”
“空儿,老身知道你身怀家仇,对这人恨之入骨,但老身又何尝不是?空儿,记住老身的话咱们最大的仇家是皇帝,是李家,只有灭了这李家”我们才能大仇得报!”
顿了顿那老妇人又叮咛道”声音里透露出丝丝的飘渺和无尽岁月累积起来的愤恨。
那年轻的女子默然不语,旋即没了消息。
张宣缄默了片刻”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用力活动了一下,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密室的门骤然推开,一个头戴黑纱面容看不清楚的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缓步踏入”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地上的张宣。
“你最好恬静一点”老实一点,你呼救也是徒劳,这在地下暗室之中。
你最好不要激怒了我,让我忍不住取了你的xin子的声音无比冰冷。
张宣轻轻一笑”“我不会呼叫”张某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儿。”
“只是张某至今也想不明白,张某究竟与姑娘有何仇怨,惹得姑娘如此”不吝在长安城里众军之中要行刺于张某。”
“张某扪心自问”今生没有做过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并且”张某不到二十岁,基本上都在长安城里,也不成能与人结怨。”
“张某乃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落在姑娘手上”想必是死路一条。只是姑娘能不克不及让张某做一个明白鬼告诉张某”你我可有si怨?”
女子默然不语,但目光仍旧很是冰冷。
张宣叹息了一声”“既然姑娘不肯意说,张某也无能为力。只是张某内急,姑娘能否打开便利之门”让张某便利一下?”
“张某不会逃的。张某一介书生,在姑娘的手段面前,还能逃得了?”
那女子似是皱了皱眉,突然上前几步,俯身一把将捆绑张宣的绳索解开”然后冷冷扫了他一眼”“随我来。”
张宣赶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跟随女子出门。
门外是一条幽深光线昏暗的通道,看不清尽头来路。张宣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这女子肯放了他就不怕他逃跑,地形不明,在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手里,张宣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女子将他带到了一间似是茅厕的密室中”示意他进入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