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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峻重重吐了口气；洪怯宝的心思够重；《东方秃鹰》这部电影嘉禾院线正在全力帮他排片；这家伙居然背地里联系陈容美的新院线；准备倒反出去？
洪怯宝和曾智伟；两个肥仔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平日里各个都是为人豪爽仗义；好似毫无城府一样；哪里知道这两个才是真正的城府深沉。
“我知；我保证小向生不会透露出去；我欠他一个人情；这次算我还给他。”霍东峻仍然坚持说道。
曾智伟无语的看着霍东峻：“阿峻；偷偷找人注册一间新公司；埋头愠水就是；；这种事就算你不讲；小向生也不会怪你；算啦你真是有情有义；我不答应恐怕你也会讲；但是不要再传太多；真的是隔墙有耳呀。”
霍东峻靠在椅背上；对曾智伟说道：“大不了我降五十万片酬；当赔罪呀？”
“看来大家以后要经常一起出来坐坐；我拍电影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种有情有义倒好似痴线一样的存在；不过我钟意；这圈内当面笑靥如花；背后暗箭伤人的扑街就多；你这种宁可自己亏钱也要关照朋友的人已经绝种。”
曾智伟说着话；收拾起桌上剩下的两个剧本：“那我就先闪人；去筹备剧组；到时打电话通知你。”
曾智伟一离开；霍东峻也马上出门开车；先打了个电话给向华生让他在永盛等自己；然后轰动油门驶向永盛。
本来正准备去电影院看电影和观众反应的向华生看到霍东峻神色匆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说道：
“这两不准备好好休息；跑来见我？过两日两部戏同时开工；你再想偷懒都有机会。”
霍东峻等秘书退出去；才走到向华生办公桌对面开口说道：
“我刚刚收到个消息；陈容美和冯秉中搞了个新宝院线出来。”
“不可能。”向华生脱口而出。
除非陈容美想学邵氏那种流水线生产；拍摄；剪辑；发行；上映全部是他自己的公司来做；不然一条新院线出来；不联系香港的这些电影公司提供片源；他开一条院线靠什么愠钱？
连他的永盛都未收到消息；其他公司应该也不会有消息。
“是真的；曾智伟刚刚约我见面时讲的；陈容美用自己的戏院作抵押；从银行贷款出来；台湾佬不敢过海；他就自己搏这一铺。”霍东峻盯着向华生的眼睛说道：“曾智伟已经注册了一间新公司；准备为陈容美提供片源。”
向华生皱着眉；半响才开口说道：“改朝换代；如果陈容美这一铺奇牌搏赢；三大公司的卫星制度恐怕要终结；只是不知香港有多少公司肯跟着陈容美搏这一铺；胜就是以后三大公司不再够格话事；输；那就等着被嘉禾；德宝；金公主赶尽杀绝。”
霍东峻知道向华生这番话的意思。
嘉禾邹文淮创立的卫星制度曾经成功取代了邵氏大厂垄断制度；用一于卫星公司为院线提供片源；壮大实力；但是这种卫星制度有一个问题就是；嘉禾；德宝；金公主在不断壮大的同时；旗下卫星公司实际上也在膨胀；当初邹文淮可以给邵氏那些堪比苦力的电影人更好的条件；更灵活更自主的拍片方式；所以取代邵氏做大；金公主成立时；学着嘉禾一样做卫星制度；开出的条件比嘉禾更宽松；所以金公主八十年代初迅速和嘉禾形成双雄格局；现在香港这些靠在三大院线下的卫星公司已经有不少做大；威禾；宝禾；电影工作室；永盛；艺能；永佳；万能；麦当熊电影公司等等；这些公司如果不是需要三大院线来上映自己的电影；单纯从创作力和人才；剧本储备；人脉交际上来说；已经毫不逊色三大公司；现在有机会摆脱三大院线的控制；有一条不做电影出品发行；只做院线上映的新宝院线出来；对电影创作毫无于涉；没有所谓的三大公司监制制片；给自己更自由的决定能力……
陈容美输；固然是万劫不复；但是如果宝禾；威禾；永盛等等公司站到新宝院线那一边提供片源；赢；恐怕就是向华生说的；卫星制度的终结。
“陈容美几时有了这种破釜沉舟的魄力。”向华生扔掉眼镜；望向对面的霍东峻：“你搏不搏一次？”
第四十七章明灯照前路
“搏。”霍东峻开口说道。
“你拿乜鬼来搏？你新艺城一部戏马上要开；嘉禾那边又快执导筒；曾智伟肯放消息给你；一定也是想要愠你开工；三部戏在身；你仲能拿出像样的制作登新院线的大门？”向华生揉着自己的脖颈对霍东峻问道。
这句话是问霍东峻；也是问他自己；陈容美摆明只做院线；不插手电影制作；那么香港各家电影公司拍出的电影想要登陆新院线；就只能各凭本事；至少一两百万的小制作电影海报想被新院线挂出去会很困难；前期也许因为新院线缺乏片源；可能还有机会；之后想要以小博大；那就不用想；一部六百万投资；周闰发主演的电影；和一部两百万投资；二线艺人担纲主演的电影；就算陈容美不懂电影；也知道拣哪个来放自家院线上映。
他永盛现在手中；只有三部戏；一部是已经完成后期等嘉禾中秋档的《中南海保镖2十万火急》；一部是王京正在忙后期的《精装追女仔》；一部是麦当熊公司摄制的《英雄好汉2江湖情》；《中南海保镖》报收一千九百万票房；《英雄好汉》收一千六百万；所以这两部电影的续集；永盛下面部门的数据分析表面；这两部续集至少能保证8％至2％勺上部戏票房数字；而且很有可能超出之前首集票房。
如果搏的话；自己把哪部戏压在新院线之上？
“王京正帮我搞赌片的剧本；如果搞掂；我准备拿那部赌片去新院线。”霍东峻说道。
《猛鬼差馆》的续集应该不会等到新院线成立就放出来抢钱；所以东一只有《赌神》一部戏可以下注在陈容美的新宝。
“洪怯宝一部；曾智伟一部；你一部；我一部。”向华生用手指一下下点着桌面：“陈容美的新宝院线至少能保证两个月的片源；两个月；足够很多电影赶工出来……曾智伟那个扑街”
最后一句；向华生突然骂了一句；然后手指猛然顿住；霍东峻也因为向华生说了一句话猛然反应过来：
“挑拿我当赌桌上的明灯照路顺便让你一起陪绑”
“装作不知情；等其他出头鸟先送死；我哪再做事；你不动；我不动；曾智伟一定会再小心的放消息出来引出头鸟；他老母；两个肥仔真的是懂赌钱来的；不过还好；我也做博彩；不然就被眼前光明骗到。”向华生从桌上拿起一支雪茄扔给霍东峻；吐出一口气说道。
赌博中常有拿凯子做明灯的事；曾智伟也好；洪怯宝也好；新院线的事摆明就是想愠人来做明灯；陈容美做新宝院线；缺片源是一定的；大家都在想；我第一个靠过去；以后肯定好处多多；哪怕得罪嘉禾；至少新宝院线以后也会有我电影上映的档期；从龙之功嘛；从人情上来讲；陈容美冯秉中也会对第一个靠过去为他供片源的公司更有好感。
可是这个从龙之功往深处想是假的；洪怯宝和曾智伟才是真正的新宝院线大功臣；其他人都不可能抢过这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在陈容美和冯秉中眼中；是冒着很大风险为新院线寻找供片公司；也算是最早投靠过去；这份人情已经不需要曾智伟洪怯宝在新院线成立时跳出来表忠心；曾智伟说不想把消息散开是唬鬼；其实心里恐怕是希望霍东峻传给向华生；向华生再传给与永盛处于蜜月期的艺能张国中；张国中再扩散；把这个消息始终谨慎却又保持传播度的在各个独立制片公司老总身上传开。
看看哪一个没有头脑；跳出来先对新院线表忠心。
那个最先跳出来的；就是赌桌中负责为其他人照亮前路的明灯。
“《江湖情》；如果新院线成立；我就送《江湖情》过去；不过我要先看明灯的下场；你我都不开口；就看曾智伟洪怯宝再选哪个传消息。”向华生坐直身体；说道。
霍东峻剪掉茄帽；用火点燃雪茄说道：“人家都讲矮仔狠毒；肥仔城府；曾智伟这家伙全部占足；搞不好真有那种一心做电影的人被他这个消息煽动；而且不止一个为大家做明灯照亮前路。”
“我《中南海保镖2》三百万卖给嘉禾；多少还有些人情在；你也一样；嘉禾让你执导筒；一样有人情；这就是曾智伟选你选我传消息的原因；我哪两个明灯如果都不死；那其他人就都平安无事；我哪出事；他和洪怯宝也就继续乖乖做嘉禾顺臣。”
和向华生一直在办公室聊到晚上八点钟；又一起去附近酒店吃过晚餐；霍东峻才和向华生分别；曾智伟这条消息就烂在各自肚子里；装作无这件事发生。
返回鲤景湾的路上；乐易铃打过来电话；说霍东峻的妹妹在公司；叫静儿的那个；霍东峻这才想起来；本来答应傍晚叫大春帮忙接陈宝涟回去；结果下午遇到曾智伟爆出这条消息；和向华生聊太久；把这件事忘掉。
等问清楚乐易铃怕打扰自己；叫了外卖陪陈宝涟一直在公司等；看时间太晚才打电话联系自己；霍东峻忙不迭的抱歉；问清楚公司还有没有其他人；乐易铃告诉霍东峻；陈沐胜和王佳卫两个还呆在创作室想桥段。
霍东峻掉头将车开回红勘的公司；从便利店买了咖啡带上去；进了公司就看见乐易铃坐在外间座位上翻看着文件；自己的内间办公室打开着；陈宝涟坐在里面用电视剧看录影带。
“不好意思；vtr81uta十分抱歉；等下我请你和阿胜阿泽两个一起宵夜赔罪。”霍东峻朝乐易铃歉意的笑笑。
乐易铃给霍东峻的印象非常好；典型的工作狂人；这种人放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是属于被老板钟意的那一类；公司的事物乐易铃很少打给霍东峻；大多数她都已经处理完；除非一些涉及到大额支出或者需要公司老总出面的事物；才会打电话。
晚餐时和向华生聊天时霍东峻还说过；自己这个公司老板能身兼三部戏；很大原因就是公司事物有自己的精于秘书来负责；向华生听完之后开玩笑的说你再炫耀我就去愠猎头过去挖人。
“宵夜就不用请；刚刚吃过外卖的披萨；多谢峻少。”乐易铃头都不抬；翻着桌上的日文文件说道。
整间公司的人见到自己开口；都会露出笑脸回应；唯独这位秘书；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连正眼都不会看霍东峻一下；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一样。纪度有次在和霍东峻一起用餐时都说老板不被秘书笑脸逢迎的；整个香港恐怕只有东一一间公司。
“在看什么？”霍东峻朝自己办公室走去时随口问了一句。
“日本那边的片商给的价格和关于嘉禾电影在日本的历年收入。”乐易铃说道。
霍东峻把一杯咖啡放在“不打扰你；等下去吃宵夜时再叫你。”
陈宝涟早就在里间听到霍东峻的声音；只是怕打扰他和乐易铃谈话；所以才一直未出声；但是早早就从沙发上站起身；等霍东峻进门；就乖乖朝霍东峻礼貌的说道：“哥哥好。”
“对不起；今天事情太多；忘记打电话给大春；剧组那边顺路送你返来公司？你帮忙擦的？”霍东峻注意到自己的沙发和办公桌似乎都像是刚刚擦过的样子；乐易铃是工作狂；自己这间办公室打扫卫生和沏茶倒水的活；除了霍东峻提前打电话说今天来办公室办公；不然是绝对不会做的；乐易铃打扫办公室卫生；从来都是当着霍东峻的面来做。
陈宝涟轻轻点头：“我坐在这里无事做；就帮乐小姐收拾了一下你的房间。”
“不错；今天赚了多少钱？”霍东峻扭头看向电视机；里面正放着程龙的经典片《警察故事》。
陈宝涟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港币；献宝一样朝霍东峻说道：“有七十块。”
“很多啦；我刚刚拍电影时；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