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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当家听到宋二郎这般说,立即精神一振,低声道:“当然有,张胡子兄弟的性命都是我救的、还有屈夏,这几个都手脚麻利,嘴巴严实的,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宋二郎低声道:“那就好,你给他们提个醒,若是用得着,我自然会找他们!”,说罢跃身马离去。只留下三当家站在那里满脸都是喜色。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校场的新军在都头、校尉的指挥下回营去了,商锦忠这才走下木台,准备回去歇息。自从攻占衡州之后,这支流民军名声大噪,加他们打出了反名复楚的旗号,不但很多其他地方的饥民都假借他们的旗号起事,就连很多地方豪强也纷纷起兵响应,一时间声势大振,依照大部分流民领袖和三当家的意见,便应当将这衡州城中百姓扫地为兵,悉数驱使直取潭州,这样一来必然四方景从,席卷三湘。但是商锦忠却认为虽然吴军在湘中不到两万人,但若流民直取潭州的话,彼必然集兵坚守,吴军城池坚厚,粮食充足,甲仗精良,流民人数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若是久攻不下,很容易一触即溃;不如先分略潭州四周郡县,收起甲仗,同时将流民中抽调精壮,编练成军,以为核心,待到将周边州县尽数拿下后,断其外援,宛如伐木一般,先去其枝叶,再断其根本,最后再围攻潭州。由于商锦忠在围攻衡州的胜利中得到了“知兵”的名声,再加主帅宋二郎的支持,他的方略最终得到了通过。于是在攻下衡州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流民军开始四处掠地,而商锦忠则从各营中抽出了六千精壮,严加训练,但随着战事的顺利进展和训练的持续,流民军中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很多人垂涎于潭州城中的子女玉帛,希望尽快攻陷此地,获得丰厚的战利品;而还有一部分人,尤其是后来加入流民军中的楚地豪强,则认为商锦忠借着训练新军为由,想要将这支军队变成他自己的私军,并在未来的楚地政权中获得最大的一块权力分额。对于这一切,商锦忠也不是没有耳闻,但他却并不理会,只是一心一意的将信力都花在那支军队。
商锦忠走到坐骑旁,副将便走过来低声禀告道:“司马!三当家还有茶陵的几个头领请您晚去饮宴一番!”
商锦忠皱了皱眉头,答道:“替我回绝了!便说我戎事繁忙,改日在领受他们的好意!”
副将稍一犹豫,小心劝道:“依末将所见,司马你还是晚去一趟比较好,现在城中多有流言——”说到这里,那副将语音突然止住了,原来商锦忠听到这里,猛的转过身来,双目紧盯着副将,问道:“流言?到底是什么流言?”
副将此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说漏了嘴,但商锦忠也不是可以随便推诿的,只得小心道:“便是说司马你故意拖长练兵时间,便是为了安插自己人,将这支新军霸在自己手里;还说您胆小如鼠,只敢躲在衡州城内,却不敢和吴军交手,这些都是小人耳闻而来的,也无什么实据。”那副将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经渐渐不可耳闻。
“哼!无稽之谈!”商锦忠冷笑了一声:“真正的吕吴新军他们有几个见过?现在不加以精炼,倒是后战阵可是要吃大亏的!莫要理他们胡言,咱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说到这里,商锦忠跳坐骑,喝道:“回营!”
邵州,春秋时为楚地,属长沙郡,其地东距洞庭,西连五岭,位居三湘之游,与长沙唇齿相依,弹压西南面的山蛮。吕方攻下潭州,割让八州之地后,马殷嫡子马希声便迁都与此地,统辖马楚剩下的残山剩水。
自从三湘民变四起之后,在这个小朝廷中便升起了一个声音,要乘着这个机会,重新将吴军赶出湖南,重兴马氏江山,甚至还有人要联合蜀、粱,合兵东下,一举攻下建邺,夺回马殷,以雪灭国之恨。而作为这个小朝廷的首脑,马希声还是有着比较清醒的头脑的,毕竟他亲身领教过吴军的强悍战力的,岳州一战,他便已经将马家统辖湖南的本钱输的七七八八,现在凭借一群饥民就能打败吕方的几十万虎狼之师,带过兵,过阵的马希声还没有那么愚蠢,更不要说什么和蜀国、梁国合师,共灭吕吴了。吕吴镇守西南,驻节桂州的大将王茂章离邵州可就隔着一个五岭,自己若是有个轻举妄动,对方反掌就打过来了。
但眼前最让马希声烦心的是他的父亲当年身体太过健旺,光儿子就生了二十多个,年龄和马希声相仿的就有好几个,这几位“兄弟”们碍着老父遗位给马希声的命令不敢明抢,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便明里暗里的和马希声唱反调,抬出国仇家恨的大帽子来,要求马希声出兵支援“义军”,最明目张胆的居然还说老父已经潜回湖南指挥义军,马希声若是不出兵救援就是忤逆不孝,不配坐这个位子。谁不知道这不过是个由头,若是马希声要出兵,只怕这些家伙就会跳出来说马希声莽撞行事,非为人主,反正是赞同也吵,不赞同也吵,一想到这些,马希声的脑袋便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头痛不已。
正当马希声头疼的时候,一名亲随从外间进来,低声道:“大王,亲从都指挥使求见!”
“不见,不见!便说我生病了,见不得人!”马希声烦躁的摆了摆手,原来求见的那亲从都指挥使便是他的一奶同胞——马希旺,此人掌握的亲从都乃是马家在岳州一役的余部编练而成,在剩下的楚军中算的是精锐了,马希声将这支军队交在他手中也是希望他和自己兄弟二人同心协力,好压服其他的马氏兄弟,却没想到此人认为自己和马希声乃是一母,自然也更有资格坐这个位子,这次的事情便多有他的影子,马希声自然此时不愿意见他。
那亲随出外去了,可片刻之后,马希声便听到门外有个故示爽朗的声音:“兄长有病,小弟自然要来探望,我和大王一奶同胞,又岂会不愿见我,定然是你这小人在其中拨弄!”却是马希旺闯了进来。
马希声被对方这个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想着如何应对,便只见一条红袍大汉进得门来,却是马希旺,对马希声拱手拜了一拜,抬头诧异道:“方才那厮跟我说兄长有贵恙在身,不愿见我,怎的兄长气色看去还好得很,莫非是兄长不欲见我,是推托之言不成?”
马希声闻言一窒,幸好急中生智答道:“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的确神情困倦,恶见生人,非是推脱之词!”
“那便好,那便好!”马希望笑道:“小弟应该不算生人,否则却是冲撞了!”
马希声牙齿都要咬碎了,可还是强装出笑容道:“你自然不是,只是你要见我却是为了何事?”
天意 105借道
“还能为何?衡、永、郴三州已经闹翻天了,兄长你还在这里镇静自若,真是好气量,好修养呀!”从马希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讥讽之意,显然他并没有将这个身居楚王之位的兄长放在眼里。
马希声强自将胸中的怒气压下道:“二弟,现在情况不明,不可轻举妄动,父亲远赴建邺,将这片基业留下来,若是葬送了,又如何对得起父亲还有小妹呀?”
马希旺听到马希声提到马殷,立即蹦了起来,冷笑道:“我就是因为父亲和小妹才力主出兵的,若非吕吴入侵,割去我八州之地,我们怎么会被赶到邵州这个鬼地方?父亲和小妹又怎会被强逼了去建邺当人质?我也知道那些声称父亲在义军中的消息是谣传,但父王治理湖南多年,有恩惠于民,这是肯定的,否则那些义军也不会打出这个旗号来,若是我们把握住这个机会,将这些义军掌握在自己手中,便能将吴贼赶出湖南,父王和小妹也才能回到潭州。”
“二弟,你没有和吴军见过阵仗,不知道他们的厉害!那些所谓的‘义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趁着吴军主力北,湘中虚弱,才一时得逞。若是吕方移师湖南,很快便会土崩瓦解,那时候牵涉其中之人只怕个个都要倒霉,不要你我,便是在建邺的父亲和小妹也要受牵连,反倒是害了他们。”
“呸!”马希旺冷笑了一声,脸满是不屑的颜色:“瞧你这副模样,你在岳州一战给吕贼吓破了胆子,便将人家是天兵天将,我真害羞有你这样一个兄长,你不去,我便领着我的亲从都去,到时候夺回八州之地,迎接父亲回来,看你有无脸面见他!”说罢马希旺掉头就要出门。马希声赶忙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急道:“我却不许你去,决不能让你毁了马家最后一点基业!”
马希旺被兄长抓住,不由得又气又怒:“放开,你莫不是怕我打败了吴贼,威望大增,来夺你这个楚王的位子?我告诉你,若是你同意出兵,我还认你这个兄长,否则我便和马希范他们几个一起出兵,你是阻拦不住的!”说罢,便挣脱了手臂,大步向外走去。
“二弟。回来!你给我回来!我不许你去!”马希声冲到门口张口大呼,可是马希范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只管大步向外走去。马希声看着兄弟的背影,又气又急,胸口不禁隐隐作痛。原来昔日争夺楚王之位的一共有两人,分别为袁夫人之子的马希声和陈夫人之子的马希范,而同为袁夫人之子的马希旺自然是站在一奶同胞的兄长马希声一边,继位之后马希声也投桃报李,将亲从都这支精锐部队交在这个最信任的兄弟手中,顺便监视争位失败的马希范等人,可让马希声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这个与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不但不支持自己,还掉过头去支持那个异母所生的马希范。
马希声气急败坏,竟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游廊扶手。这时一名侍从快步从院外进来,相距马希声还有四五步远便敛衽行礼道:“大王,武冈州那边有急使赶到,说有紧急军情禀告!”
马希声立即站了起来,急道:“什么?武冈州那边有紧急军情,快传进来!”那侍从赶忙出外去通传信使,此时的马希声脸露出凝重的神色,自语道:“武冈州有紧急军情?莫非是那些山里的蛮子又有异动?”原来这武冈州位于今天的湖南省西南部,雪峰山东南麓和南岭山脉北缘,正好是丘陵地带向云贵高原隆起的过渡地带,有多条道路可以连接今天的广西、云贵腹地,而向内则可以通过资水连接邵阳,乃至潭州,可谓是湖南省的西南门户。所以自从汉武帝时封长沙定王子于此地为都梁国之后,此地就成为汉族打入西南蛮族的一个钉子,马殷占领湖南之后,对此地留兵驻守,镇抚周边的蛮族,也无怪马希声听说武冈州有军情来报,便如此紧张。
不一会儿,那随从便带着信使进得屋来,马希声看到那信使虽然汗湿重衫,但身并无战乱之色,不由得暗自庆幸道:“看来那些蛮子还没有起事,只要动作快便能将这场大祸消弭于无形!”
“小人拜见大王!”那信使对马希声叩首行礼之后,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文双手呈,一旁的侍从赶忙转呈了过去,马希声接过信,察看过封印暗记无误之后,便拆开细看,让他万分惊讶的是,信中的内容并非是说四周的蛮族不稳,而是说吴国静江军节度使王茂章亲领大军正在大举动员军队,方向似乎是向武冈州这边,守将请示对策。
马希声将信收入怀中,询问信使道:“信中说桂州吴军将要入侵武冈?你可知道吴军虚实?还有你离开的时候,武冈城情况如何?”
“禀告大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