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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妹妹曾经说的那句话:“哥哥,有你在,君眉就还有家……”
其中的辛酸感动,不言而喻。
那么。现在好了,而且会更好的。
迎着扑面的风。叶大秀才还是忍不住,又扯开喉咙嚷起“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了。
这一首歌,也是叶君眉很喜欢的。
现在正有风,也有冰霜之意,非常应景。
到了道安府之际,休息一晚上。
住在客栈上房之中,洗漱完毕,叶君生开始做功课,亥时之际,万籁俱静,他就魂神出窍,进入到天地玄黄顽石印中。
猪妖见到他,赶紧叫“老爷”。
“老爷,你忒不地道,前晚那场好戏,怎地不放我出来开开眼界,学些手段功夫?”
它所指的,却是那男女偷情的一幕。
身在宝印之中,但只要叶君生运转阵法,猪妖也能视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外面的人看不见它而已,互相之间也不能直接交流。
叶君生夜探城隍庙的那晚,面对城隍的无比威能,猪妖着实为叶君生捏了把汗,可转入房间时,这夯货偷见到一场精彩的“爱情动作片”,顿时打了鸡血般十分兴奋。
回到叶家后,对于叶君生当时不放它出来近距离观摩学习的决定,颇有些怨言。
叶君生冷眼瞧它一眼:看这夯货的幽怨模样,当时如果让它出来了,岂不是要将那男的打晕,自己取而代之……
“夯货休得聒噪,我且问你,要不要放你出来修炼一二?”
在宝印中蜗居,不出来的话是无法吞吐日月精华的,这般自然会影响修炼进度。
猪妖一听,连忙摆手:“老爷,大过年的修啥炼呢,俺老猪再睡一会。”说着,生怕叶君生会赶它出来,赶紧躺回它的专属猪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叶君生摇摇头,却也不想勉强它。若是大圣在,那就不同了,牛蹄子踢踏,担保猪妖不敢偷懒。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与妹妹等人作别,却是要顺路去拜访黄超之,而让江静儿带着叶君眉先回冀州。
这不是叶君生临时起意的决定,而是早说好的。
一番嘱咐后,双方挥手作别。
江静儿把马留了下来,但于城府之中却不能骑马的,叶君生便牵着,来到黄府上,让门子进去通报。
很快,黄超之便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君生,你终于舍得来探望愚兄了。”
叶君生打量了他一眼,微笑道:“超之说哪里话?只是我生怕冒昧,故而不敢干扰。”
“快,快请进。”
黄家府邸不小,分成几个庭院,黄超之直接就带叶君生进入他的院落里,在厅堂上坐定,赶紧叫丫鬟奉上香茶。
叶君生随意打量四下,瞥了一眼,忽道:“超之,莫非你有心事?何故过年竟瘦了许多。”
黄超之确实瘦了一圈儿,面颊都有些凹了下去,双眼更是带红丝,似乎睡不好的样子。
“没事,只是过年家中事务繁多,操劳而已。”
其实还是因为用独酌斋换得叶君生一幅字的事情,在家族中黄超之确实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导致食不知味,睡不踏实。只不过此事如何能在叶君生面前说出来,唯有打哈哈带过。
他不愿讲,叶君生就不多问,接下来所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
期间黄超之问起游学经历,也被叶君生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超之,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冀州,返回书院,不知你是否同路?”
闻言黄超之爽快地道:“好,我们一起走吧。”留在家中,听着那比冷风冷雨还要伤人的冷嘲热讽,委实觉得心烦,不如早些离开。
现在家族之中,可都把他视作为冤大头般的人,成为笑柄。旁支的叔伯们,抓住如此良机,只恨不得要告诉天下人知,从而能将黄父从家主之位上赶下来。
随即黄超之又吩咐下人去张罗午饭,要好好款待叶君生。
“超儿,听闻你来了同窗好友,何故不介绍给爹爹认识?”
一把沉稳的声音,却是黄父到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治家严厉的父亲。
“爹!”
黄超之连忙起身见礼。
“黄伯父安好。”
叶君生也不怠慢。
黄父打量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非常客套化的笑意,问道:“这位是?”
叶君生拱手回答:“小生叶姓,字‘君生’。”
本来以他与黄超之的关系,称呼黄父的时候可以谦称“小侄”,可以增加亲切感,拉近距离。但叶君生见黄父神色有些不善,故而转称“小生”算了,显得不亢不卑,自有分数。
黄父点点头,事实上他早从下人口中得知叶君生的身份,只是碍于礼仪,儿子又在场,却不好说些难听的话。他身为一家之主,富绅阶层,本身的涵养功夫也不低的,出尔反尔这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否则早让儿子反口,拿字帖去退换房契了。
表面的礼仪做得滴水不漏,但内心里对于叶君生并无好感:在他看来,叶君生不可能不知道独酌斋的行情价值,如果懂得礼数分寸的,就该坚决拒绝,不会接受。皆因一座宅子和一幅字帖,彼此之间的差价太大,等于白送了。
然而叶君生断然接受,那就表明此子心里有龌龊,不顾脸面,就是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思念头,故意占自家儿子的便宜。
说来也是,黄超之自幼聪慧,一向有生意头脑,这一趟如何会做出此等大亏之事来?
以黄父看,八成都是叶君生巧舌如簧,糊弄了黄超之。毕竟在父亲的眼里,自己儿子总是好的。若非旁人唆使,怎么可能做错事。
黄父的到来,让气氛为之一滞,有些生硬起来。
叶君生心思玲珑,依稀猜到一些端倪,也不作声,端着茶水慢慢喝着。
过了一会,忽又有喧哗声起,嚷嚷着“黄超之来了贵客,自当引进家门正厅招待,何故躲在小院里”云云。
随着声音,黄超之的一众叔父婶子便大摇大摆地开始登场了——宅门之中,消息传播的速度远比军情还快。听说那叶君生来了,他们如何按耐得住?自当要过来瞧一瞧这位敢写一幅字帖来换一座大宅子的书生的嘴脸,到底长得如何?
这一下,黄超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ps:
感谢书友“官人也”、“江湖恋灬相思”的慷慨打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问罪
(感冒了,发冷,头痛欲裂,故而更新有些阻滞,抱歉——另据说有个叫“瑶池圣人”的傻吊,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厅堂中突然涌进这么多人,顿时变得逼仄起来。而听着众多的纷扰议论,叶君生心思玲珑,隐隐觉察到其中的缘故——看来这段时间,黄超之的日子不好熬,怪不得憔悴不已。
人活于世上,最难便是处理家里事,家业越大,越多纠结。圣贤所云:“修身治家安国平天下”,这家还在“国”之前,倒应了那句老话“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话说回来,此事究竟因己而起,倒不能就此置身事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位便是来自书院的大书法家叶君生叶公子吧!”
叶君生还没有来得及表态,黄超之的大伯父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叶君生微笑点头:“正是小生。”
大伯父微微“哼”了声:“我听超儿说你的字帖非常值钱,不知行情如何?那书斋定然赚得钵满盆满的了。”
叶君生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书艺之学,讲究随缘,喜欢的,自然会买,不喜欢的嘛,或者送予给他,恐怕都弃如敝屣。”
这一番话,中规中矩,却显得模棱两可。
那大伯父顿时胡子都翘了起来:“叶公子,那以你之言,这书艺就完全没有个标准了?”
“那倒不是,此艺传承千年,源远流长,其中自然会有些门道。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好界定而已。”
众人听着,无不吃吃冷笑:此子巧舌如簧。果然能说会道,看来非常适合招摇撞骗。
那边黄超之生怕一众叔伯发难,口无遮拦,以致使叶君生难堪,当即上来解围,家里也不准备呆了,要与叶君生出外面酒楼吃饭:
“各位叔伯,君生乃是我的挚友,远道而来,孩儿自当尽地主之谊。是以要请他到登高楼……”
却被黄父打断:“超儿,家里已命人筹备宴席招待,何须到登高楼去?”
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态度。而在心中却又有些计较,无论如何也得给叶君生几分颜色看看,敲打敲打,好教此子明白,他黄家可不是冤大头。最好日后远离自家儿子。莫要再打坏主意……
诸如这般只会占便宜的损友,不要也罢。
虽然他不喜一众兄弟的嘴脸,但在这个立场上,态度都是统一的。毕竟家里人就是家里人,外人就是外人,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说的便是这个大道理。
父亲发话,黄超之不敢不从。而那边叶君生似乎毫无察觉一众敌视的眼神。依然谈笑风生,有问必答,井井有条,很是从容。
此时黄超之的五叔忽道:“当今书圣的小徒弟木此行正在道安府之中,何不请他来。鉴赏鉴赏叶公子的笔墨,是好是坏。尽皆了然。”
这话一出,厅堂内顿时变得有些安静。
木此行,书圣的小徒弟,祖籍便在道安府,这一番回来,自是为了过年回家祭拜祖先之故。他今年五十有五,早已是天华朝一代书法名家,据说请他题写一副匾额,起码五贯钱起,不打折,还要提前预约。
身为名家,又是书圣之徒,此人生性倨傲,有晋代名士狂风,不事权贵,等闲请不到的。
市面上有传闻,木此行这趟难得回来,知府大人都特意请他出手写一幅字。不料那时木此行正在吃鸡翅膀,当即回答:“没心情写字。”
直接打发了事。
所以五叔这一说,众人皆不以为然:黄家虽然为道安府的富绅家庭,有些财富,但贸然去请木此行,十有八九都会吃闭门羹。
“留风,你说得轻巧,人家木大师哪里有这闲工夫搭理我们?”
“对呀,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师,就算你抬着八人大轿去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哪里像有些人,不请自来……”
那五叔呵呵一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这就去。”
说着,举步走了出去,有相好的三伯觉得好奇,拉过他到一边,问:“留风,你真有把握请木大师到府上来?”
五叔点点头:“有个法子,或许管用。”
三伯精神一振:“什么法子?”
五叔便凑在他耳边,细细说起来。
三伯听得眼睛泛光,顿时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厅堂之上,一片闹哄哄的。
黄超之面露苦笑,拉过叶君生到一边,道:“君生,愚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般事情……实在无颜呀。”
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倒有些像鸿门宴了,似乎故意针对叶君生的一样,会审问罪之意,溢于言表。其实之前黄超之便有这方面的担忧,故而不敢主动请叶君生上门做客,生怕出篓子。只是叶君生返回冀州,从彭城经过道安府,顺路却自己过来了。
叶君生呵呵一笑:“超之说哪里话?没事的。”
黄超之看着他成竹在胸的神态,心里着实有些忐忑:如果那木大师不来,倒没有太大问题;若真是来了,鉴定叶君生送给自己的那幅字,说此字最多值百十文钱这样,那就彻底下不了台……
只希望那木大师自持身价,不会屈尊过来吧。
这时候,下人已准备好饭菜,可以开饭了。
黄父直接吩咐在家门大饭厅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