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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盟盟主转过头,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大陈所有的百姓都需要你、请求你去争取!”
  “那。。。好,我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能够活下去,便去全力一搏,横竖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皇宫御花园,刘嬷嬷扶着七公主走在甬道上慢慢散步,七公主的神色有几分疲累,一副病西施娇软无力的模样。
  “嬷嬷,你说安家真的敢抗旨吗?父皇的旨意下了三天,安老大人便三天不上朝,难道他们就不怕父皇降旨怪罪吗?”
  刘嬷嬷心里暗暗叹口气,皇上这旨意下的的确过分,人家本来已经定亲的小夫妻,皇上一声不吭的硬生生把人家拆成了两半儿,任谁也得有点儿气性,更何况是两朝元老,又出过大陈唯一一位女将军的安家?
  不过她也就是心里琢磨琢磨,宫里太复杂,这话她是不敢跟任何人说的。
  “公主安心吧,皇上心疼您,圣旨都下了,还怕安老大人不答应吗?不过这事情有些损面子,安老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他面子上过不去,总归要躲几天吧,奴婢想着,应该过几天就没事了!
  您呐,就好好的养着身子,安安心心等着做嫁娘就好了。往后可再不敢半夜里冲凉水,硬是弄的自己生病,您折损自己的身子划不来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皇上需要安老大人
  这几日早朝,金銮殿上一直是表面平静、内力暗流涌动的状况。但即使这种表面的平静也在第三日上朝时被打破。
  皇上这几日火气大,照规矩说,安家人应该在接到圣旨的第二日便来宫中谢恩,但安又杰告病三日不露面,那两道赐婚的圣旨便如笑话般红果果的打了皇上的脸。
  满朝文武看着龙椅上阴沉着脸的皇上,行事都十分小心翼翼,议完各种大事小情,众人暗地里松一口气,今日皇上虽情绪差些,却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总算能够平平安安下朝回衙门了。
  不想众人这口气儿还没有真正放下去,刘御史突然上前一步,手拿着一本厚厚的折子大声道:“臣御史大夫刘贵年有事启奏。
  自城北大营立营以来,自上至下,类皆小心谨慎,奉公守法,不扰民,不仗势。但有上将军王明生、怀化中郎将李怀德、归德中郎将吴远来、怀化郎将杨无成四人,私营结党,滥用手中职权,犯下几项极罪。
  其一:中郎将李怀德已惩罚为名,四年来克扣兵士军饷军粮纹银共计五万两,稻米二百石。其所得由上将军王明生等四人瓜分。
  其二:两月前归德中郎将吴远来奉圣命剿除太白山土匪王大山,所获金银珠宝类共计四十二箱,上交国库十六箱,剩余二十六箱为四人瓜分。
  其三:上将军王明生,纵子行凶,其子王大郎于去年九月初八在观音禅寺偶遇人妇许氏,见许氏美貌,遂令随从掳走至王府别院强行jian污,许氏归家后留书自裁。
  其夫翁大郎到王府理论,被王大郎指使恶奴当场乱棍打死。王明生又令人出面威胁翁家不得报官,翁家二老不从,王明生派人将翁家二老掐死在屋内,翁家其他二个儿子当夜便弃家逃离长安。
  其四。。。。。。。”
  “够了!”刘御史拿着长长的奏折还欲继续念下去,却被暴躁的陈玄帝一声怒喝打断。
  “王明生这个混蛋,朕相信他,让他辅佐李杰逸给我把城北大营管好,他就是这样管的?
  李杰逸,你给我滚出来!”
  陈玄帝一声大喝,众臣立即让自己的身子又低下去三分,太子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虽只是五月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武官行列第一排,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一个武将打扮、四十出头的男子,他出列后从容的跪在地下,低头重重的磕下去:
  “皇上息怒,臣神武大将军李杰逸参见吾皇!”
  陈玄帝抄起手边一个青瓷麒麟的摆件‘咚’一声仍在李杰逸面前:
  “李杰逸,你给我说说看,你的手下你倒是怎么管得,看看,”他指了指刘御史,
  “看看刘希岗手里的折子有多长,你的人到底犯了多少事情,让刘希岗把那折子念完得到午时了吧,你的人居然敢克扣军饷,你说说看,说不清楚,朕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李杰逸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心痛之色:
  “皇上息怒,王明生克扣军饷一事,臣确有不查之罪,但其纵子行凶一事,臣早有耳闻,臣本欲彻查此事,只是。。。。。只是。。。。。。。”
  他语句颇有些犹豫。
  “说,你吞吞吐吐的是想死吗?”陈玄帝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
  “皇上息怒,臣去年十月隐约听说有此事,当时便欲彻查。只是,太子殿下跟臣打了保票,说王明生此人行事规矩,断无仗势欺人之事。臣断断不敢不信太子殿下的话,因此便。。。。。。请皇上责罚!”
  说到太子,陈玄帝暴躁的情绪稍稍冷静,他眯眼看着下面脸色惨白的太子:“身为储君,你倒是把权力用的极好。连城北大营也敢进去掺上一脚!”
  太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只磕的额头上青红一片:“父皇恕罪,是孩儿与王大郎有些私交,只是不愿看到朋友受苦,才。。。。。父皇恕罪,孩儿自当认罚!”
  他脸色慌乱,声音颤抖,所有人都明白,太子这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皇子与军营之人交往,是历任皇上的大忌。
  太子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昨日徐先生再三叮咛他,一旦出事,一定要撇清与城北大营任何一个人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因此他只说与王大郎交好,想要撇清与王明生的关系!
  怎奈陈玄帝天性多疑,却不是他想撇清便能撇清的!
  “安卿听旨!”陈玄帝阴着脸,沉沉叫道!
  喆喜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轻声道:“皇上,安老大人今日告假未上朝!”
  陈玄帝长出了一口浊气,两眼死死在下面一拨文臣武官中扫来扫去。
  李杰逸官居二品,派官职比李杰逸低的人去调查此事自然行不通,可少数比他高的几位又与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唯有尚书令安又杰性子耿直,又一向对太子继位极为不满,只有他绝不会徇私舞弊,他最合适调查此事!
  “喆喜,你现在就去尚书令府,让那个老头子。。。。让安大人即刻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满朝文武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上纵是恨的牙痒痒,却还是离不开安老大人,这次圣旨赐婚的事情看起来要尘埃落定了!
  当即陈玄帝着人去城北大营先扣了王明生四人,散朝后喆喜公公又马不停地的去了尚书令府,但很快喆喜又独自回了宫。
  御书房内,陈玄帝摔了今日第四个玛瑙笔洗。
  “那老头子竟敢装病,装了三日也罢了,朕令你去请他来,他还敢拿乔!老头子是不想活了吗?朕,朕一定要赏他个满门抄斩!”
  “皇上息怒!”
  工部尚书纪林运和喆喜公公同时跪地劝到。
  喆喜给傍边服侍的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哆哆嗦嗦的收走了地上的残渣。喆喜站起身,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新的笔洗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案上:
  “皇上,奴才瞅着,安大人像是真的病了,不像装的。”
  跪在地上的纪林运站起身从宫女手中端过来一盏甜汤,弓着身放在皇上手边:
  “那也未必,安大人素来身体康健,入朝四十年来从未告过假,怎么皇上的赐婚圣旨刚下他就病了,恐怕太巧了些。”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尘埃落定
  却不想陈玄帝正在火冒三丈,他一番煽风点火的话立刻激怒了陈玄帝:“你也少废话,要不是你们这些蠢材无用,朕又何必非的让那老头子出面!”
  纪林运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挑拨离间之语竟然会反噬到自个儿身上,忙嘿嘿笑着再不敢多说话。
  “喆喜,再去请,就说,就说朕知道他身子不适,但朕有事关朝廷稳定的大事要与他相商,让他无论如何即刻进宫,有什么要求进宫后尽管跟朕提!”
  喆喜心里苦笑,在皇上这儿,这圣旨还真是收放自如,如小孩儿过家家一般随意。他嘴里应着是,低头又赶紧出宫去了。
  心烦意乱的陈玄帝打发走纪林运,在御书房又等了快一个时辰,安又杰才被一顶肩舆抬到了御书房门口,进了门,陈玄帝一打量,发现老头子皮泡眼肿,脚步虚软,果然是一副病重的样子,顿时心里的火气便消了一些。
  喆喜扶着安又杰准备低身行礼,陈玄帝上前两步扶起他,连声道:“爱卿身子不适,这礼就免了,喆喜,赐坐!”
  喆喜扶着安又杰坐下,陈玄帝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子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城北大营这么大的事情。
  “爱卿告病三日,不知这朝堂上发生了大事!”陈玄帝从书案上拿起刘御史的那份奏折,让喆喜递给安又杰,又把里面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朕左思右想,唯有爱卿能够担当此大任,替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让陈玄帝没想到的是,一向嫉恶如仇、耿直忠心的的尚书令安老大人看完折子后,竟然长叹一声道:
  “皇上,您也看见老臣这副样子,老臣如今纵有心却力不足,这折子里光是涉及军饷的案子便有三桩,以老臣的经验,这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深挖还不知要牵连进多少人。
  老臣近日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静静,皇上是知道的,臣家里那老妻凶悍的紧,整日埋怨老臣没有早日跟皇上提起三郎已经定亲,致使皇上不明真相,又为我那孙儿和孙媳赐了婚,
  哎呀,皇上,这两日臣那老妻在家里发飙,那模样就像要吃了老臣一般,内有河东狮吼,外有众人看老臣的笑话。
  老臣如今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如果在查这桩案子的话,恐怕老臣这条老命便得搭进去了!”
  陈玄帝一愣,心里又骂了一遍死老头儿给我装腔作势,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哦?安爱卿,你家三郎已经定亲了吗?朕确实不知啊,也不知定的是那家的女子,这确实是爱卿的不对,怎么从未与朕提起过呢?”
  安又杰嘴角一抽,想起孙儿和孙媳给他药丸的时候叮咛过的话,不禁对皇上的厚颜无耻又上了一个新的认识高度。
  “皇上说的极是,的确是臣的过错,臣应该早些跟皇上提起孙儿的亲事,臣那孙儿定下的便是太医院已故太医令韩睿文的嫡孙女,皇上也见过的。”
  “哦,原来如此,果然是朕不知内情,乱点了鸳鸯谱。”陈玄帝做恍然大悟状,
  “无妨,安爱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城北大营的案子,爱卿回府可告知老夫人,既然是朕的过错,这两道赐婚便就此作罢就是。
  如此爱卿再休整两日,便速速调查此案!爱卿需要什么助力,朕定当全力协助。”
  安又杰微微颤颤的从圈椅上滑下去跪在地上,给陈玄帝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时已经老泪纵横:
  “臣还有一个请求,臣今年已六十有七,虽有心为皇上、为朝廷多站上几班岗,怎奈精力体力已是渐渐不济,此案过后,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与老妻回绿川老家,从此含饴弄孙,也算安享晚年!”
  这个要求有些出乎陈玄帝的意料,本朝老臣哪一位都是在位子上待到七老八十,实在动不了才会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