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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抓狂道：“那我就把你留下来！”
这时就连精卫也无奈道：“爹爹，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了好吗？你助我们杀上碧霄天，等到战事完毕之后，到时候我让丁零来陪你便是了。”
说着精卫回头对丁零用力的眨了眨眼。
丁零哪能不知道精卫的意思，他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等打完仗，我便陪着您老身边，到时候精卫就可以天天陪你了——只要你不嫌弃她就行。”
“混账，我怎么会嫌弃！”
炎帝呵斥了丁零一声之后，他却在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松开精卫，视线重新落到了明月脸上。
明月微笑着看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良久后，炎帝长叹：“罢了，看来……你们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娘娘，你可知道，为何我在这数千年中都装疯卖傻，刻意避开天庭么？”
丁零明月对视一眼，两个人立刻升起肃穆的表情。
就连一直在聆听的伊藤幸子也握紧了双手——如今她，早已经抛开了她那可怜的民族自尊心，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神话中的创世大神，其实就是羲和娘娘。而羲和娘娘，不过是中原上古神话中的一个人间之神……
所以，眼前这个大神，理论上也是她的祖先。
“昔日，娘娘你和中央天界有熊氏的残兵同时反上天界之后，你被放逐人间，有熊氏的残兵也在昆仑惨败。但随后……元始天尊一脉便与天庭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再加上在数百年前的那一战中接下的恩怨，以至于……双方差点大打出手。”
丁零用力的摇了一下脑袋，他震惊道：“等等，炎帝大爷……你说的数百年前的一战，是不是封神之战？商周之战？”
“是的。那一战斗，截教和阐教结下了很深的恩怨。虽然我们五方天并没有加入其中，但整个仙界，都受到了波及的。”
明月点头轻声道：“然后呢？”
炎帝视线望向远方轻声道：“然后，元始天尊不知所踪，玉虚山破败。”
丁零和明月再次对视，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想起了昆仑山上的情景。
他们第二次去昆仑的时候，就是去的玉虚山顶。而玉虚山，则是元始天尊的道场！他老人家的大本营！
那个巨大的牌坊上的字犹在眼前，上面那些破败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如今的天上，非但连元始天尊不知所踪，甚至就连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也消失了数千年了……如今天上，玉皇大帝一手遮天。”
丁零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要把整个天界比喻成一个公司的话，那么三清，便是公司的三个股东。而且……是唯一的三个股东。玉皇大帝，虽然听起来牛逼哄哄，但实际上，他却只是一个总裁。
三个股东，对总裁有着绝对的任免权！在三清面前，玉帝丫就是一高级打工仔！仅此而已……
听炎帝的意思，好像是如今的天上，三大股东都齐齐消失了？
股东消失，自然就是……总裁最大了。
“所以，娘娘你再上天，就没有人能护得住你了。”
炎帝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明月一眼。
这一眼，让丁零在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是的，明月……除了她本来的神格和神位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元始天尊的“妹妹”！
难怪，当明月出事之后，截教和阐教会闹出恩怨……那阐教的教主，不就是元始天尊么？
如今元始天尊不在了，玉虚山上的众仙也树倒猢狲散，明月再上天，可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最后炎帝微微叹息：“所以，你何必上天？”
明月轻轻的吸了口气。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这一丝迷只是转瞬即逝，片刻后她便轻声道：“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我要杀上天？”
炎帝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明月这么执着，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道：“因为……人间。”
明月缓缓呼气，她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收了回来，然后交叉放于小腹之上。
“因为，天庭准备换一个人间。”
听着炎帝的话，就仿佛一道闪电重重的霹在丁零的脑袋中，将他震撼得不能自已。
换一个人间？换一个人间！
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为紧张和激动的境界，任凭他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换一个人间？”明月重复着炎帝的这句话，她慢慢的咀嚼着这句话其中的意思。片刻后，笑意开始如同花儿一般在她脸上慢慢绽放。
“换一个人间……所以，当初我杀上天……杀得好啊！”
明月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快活和毫无遗憾的慷慨。
第794章天理公道
相比明月的快活，丁零却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接升到了后脑勺。
如果他的理解没有出偏差的话，那么就是在……两千多年前，人间曾经面临着一场被“换”的命运。
于是，他颤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换？”
炎帝的表情有些麻木，他淡淡的瞥了丁零一眼道：“是啊，为什么要换？”
丁零一怔：“您也不知道？”
炎帝很奇怪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您……”丁零被噎得个不轻，他憋了半响后才道：“炎帝大爷，您可知道，我们现在叫什么？”
炎帝却完全没有配合他的意思，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丁零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自顾着说了下去：“人间，准确的说，是我们中国人……现在叫炎黄子孙。”
炎黄子孙，这个词儿总算引起了炎帝的一丝丝好奇，他再次看着丁零道：“炎黄子孙？炎自然是指的我……”
“黄，就是黄帝。”丁零呼了口气道：“自涿鹿之战后，您二位奠定了人间国度的基础，如今，您知道有多少炎黄子孙不？”丁零这下学乖了，他马上自己回答道：“十几亿！就是十几万万！”
炎帝也被这个数字震撼得不轻，他望向明月，又望向精卫。
两人同时点头，精卫更是轻声道：“爹爹，人间现在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间了。人间有很多好吃的，也有很多好玩的，还有好多好多房子……而且更多的是好多好多的人。光是一个省城的人，就比当初整个人间的人还要多……”
可不是么，如果算上省城各区县的人口，省城的人口起码超过五百万人。省城起码超过一千万人！别说比炎黄时代的中国，就是整个地球的人口加起来也没一千万啊……
“所以，炎帝大爷，您应该知道啊！这是您老的后代啊……”
……
接下来，丁零就将人间的现状以及炎帝之后的数千年历史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他说得很概括很笼统，也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从站着变成了坐在那个凉亭之中。
当从工业革命说到现在的全球一体化之后，炎帝终于忍不住插嘴了：“那么，你的意思就是，现在人间发展得很快？”
“那是日新月异的快。”丁零说着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然后对着炎帝拍了一张照片：“看吧，这就是现代科技最具代表性的产物……”
看着炎帝就跟一土鳖老头似的好奇的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明月对丁零不留痕迹的竖起了大拇指。
丁零得意的一笑，顺便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付这种老古董，丁零向来手到擒拿。
而后，当丁零开启摄像模式撸了一小段画面之后，炎帝更是震撼得不轻。
“这些都还是小玩意，人人都可以用的。”
炎帝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对丁零有些怪异的一笑：“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意思就是，人间现在很好？”
丁零一怔，他想了想后觉得没有自己没办法否定这个，于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的……一切安好。”
炎帝笑了：“那既然人间一切安好，你们又何必上天？”
丁零愣住了。
没想到他绕来绕去，还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是啊，人间一切都好，他上天做什么？
丁零求助似的望向明月。
明月却也轻轻一笑道：“公道。”
“公道？”炎帝轻轻的吸了口气，他抬头望向天空，半响后才回神喃喃道：“不管天上人间，最不缺的就是公道，最缺的……也是公道。”
“这几千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当初接受天庭封诏到底是对还是错。”
炎帝说完，他望向明月道：“娘娘可知，五方天如今还剩下几天？”
明月一愣。
炎帝没有等明月回答，他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就只有我这南方天了。”
丁零和明月身形一震！他失声道：“其余的几方天呢？伏羲大神呢？少昊大帝呢？还有颛顼帝……他们呢？”
炎帝慢慢道：“都没了。”
丁零看到，明月渐渐握紧了双拳。
五方天，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代表了人间在蛮荒时代中那些最杰出的帝王。正是有感于这些人间之主对人间的贡献，所以天庭才封神，才召唤他们进入天界，守护位于九天与人间之间五方天。
而如今，炎帝大爷居然说……其他天都没了？
这显然不是说的……其余天境都崩塌了——而是说，那些君王应该都不在了。
明月沉默良久，片刻后，她缓缓松手，然后交叉放于小腹，她轻声道：“他们怎么了？”
“娘娘问我，我又问谁？当初娘娘起兵，五方天中实力最强的中央天数十万大军紧随其后，或许是天庭见到了五方天难以掌控……于是便慢慢削弱吧。”炎帝语气变得极淡：“一千年前，祝融应诏前往天阶征战异域后回来便重伤不治。从那时候起，我便猜测……其余诸天应该也是这样被慢慢消耗的。于是我一怒之下毁了整座宫殿，然后便以要重修城堡为名，在这里又拖延了千年之久。”
丁零顿时想到刚刚落地时见到的恐怖场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那竟然是炎帝大爷自己毁的！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伊藤幸子轻声道：“炎帝大智慧。”
炎帝却只是一笑，他再次对明月道：“娘娘，你可还要上天？”
明月沉默点头：“更要。”
更……要！炎帝听到明月的这个回答，他的眼中猛地冒出一丝精光。但这精光只是微微一闪便随即暗淡。
沉默良久后，炎帝缓缓起身。
“既然娘娘执意……那我就送你们去吧。我倒要看看，娘娘你能讨出个什么天理公道来！”
明月也起身：“你讨或者是不讨，公道就一直都在那里，从来未曾消失。更何况……还有命河。”
说着，明月手指向天。
第795章碧霄天
站在传送门之前，丁零看着正在和炎帝作别的精卫，他忍了几忍，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家父女俩几千年没见了，今天刚相见就要拆散人家，这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的感觉……
好在炎帝并没有啰嗦——准确的说，是精卫等的有些不赖烦了。
虽然精卫时时刻刻都把她已经几千岁了挂在嘴上，但那几千年中，却很多时候都是在沉睡中。拿她的话说，她就是醒了睡，睡了醒……她的智商，还真没怎么长过！不然的话，她怎么也能在几千年中思考成一个哲学家啊！
所以，精卫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萌动时，哪里管的了父母那么多的感受啊！
“照顾好女娃，不然我唯你是问！”
当精卫返回灵剑空间之后，炎帝狠狠的瞪了丁零一眼，却又取出了一个小瓶子丢给丁零：“这个拿着。”
丁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