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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怜了。”
“这么小的年纪，她的父母呢？”
……
在教室里听课的学校学术委员会专家们也不免为之动容。虽然他们都是医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每次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他们都会感到揪心。同时更多了一份无奈。不是他们不想帮，如果每次面对这样的病人都伸出援手的话，他们也撑不住啊。
陈安东当了大半年的医生，这样的情形也看了不少。每次都会尽量减少病人的医疗费，并且捐出一定的数额。但是这样的情况全国有多少呢？医生也有医生的无奈。陈安东自然不敢说，能够治好天底下所有的疾病。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神医。当医生，就必然会看到活生生的生命从手边流逝。
“她才六岁。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跟奶奶一起来到白沙的。奶奶年纪大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在街头捡垃圾。靠着奶奶每天捡垃圾的钱维持生计。这个女童叫叶子。爸爸因为犯罪坐牢了。妈妈出走至今毫无音信。爷爷去年过世。现在与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别说治病，就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本来我们联合了几个学校的爱心协会准备为叶子募捐。已经筹集到几万块善款。但是到了医院才知道。叶子的病是罕见病。就算是国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进行医治。而且，我们筹集的这些善款，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我们，我们希望陈老师能够在上课的时候将她作为示范病例。”叶晨波向陈安东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也向你们这些无私默默善行的同学们鞠躬。好吧，叶子就是我们这一堂课的示范病例了。但是老师要说的是，老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医，这个世界上，老师医治不了的病例太多太多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孩子，老师负责到底了。”陈安东说道。
教室里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还有。”陈安东接着说道，“以后我上课的示范病例都由你们安心社来安排吧。可以是学校的贫困患病学生，也可以是社会上的一些无钱医治的贫困病人。”
“陈老师，太好了。我代表安心社的所有志愿者向你表示感谢。”叶晨波又向陈安东鞠了一躬。
“别别别。咱们要是这么相互鞠躬，会引起误解的。”陈安东笑道。
“病人带来了么？”陈安东四处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踪影。
“她在外面等着呢。”叶晨波说道。
“那你赶快去将她带进来。好了，我们还是开始这一堂课的内容。这一段时间，我们的课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干扰。再这么下去，都不能好好地上课了。”陈安东将上一次课的示范病例进行了一次复查。正好叶晨波也将叶子带了进来。
叶子虽然已经六岁了，但是看起来就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个子比较矮小，又比较瘦弱。身上的衣服很干净，枯黄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小辫子。肚子却是鼓鼓的。显然有些不正常。
“奶奶来了么？”陈安东问道。
“来了来了。罗奶奶，您进来吧。”叶晨波连忙将在走道上有些踟蹰不前的老年妇女叫了进来。正是叶子的奶奶罗红。
罗红今年才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却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合身，但是很整洁，头发发白，脸上黝黑，布满了皱纹。走起路来，身体是一颤一颤的，显然身体也不是很健康。身上背着一个皮包，很是破旧，拉链已经坏了，皮包的口子是张开的。背带、皮包也已经多处破皮，
“罗奶奶，您好。请到这里来坐。我需要问一问叶子的一些情况。”陈安东将罗红请到台上。
罗红拉着叶子到了台上之后。都非常紧张。叶子一直拉着罗红的衣角。罗红也应该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坐在台上非常不自然。时不时挪动一下身子。
“罗奶奶，别紧张，你就当这里是医院的门诊。我现在是医生。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需要向你问一些关于叶子的病情。看她的情况，问题应该出在她的肚子上面。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安东安抚了一下罗红与叶子的情绪。
“从九个月开始就有这种症状了。”罗红说道。
“九个月？”陈安东有些诧异。
罗红点点头，“九个月的时候，就发现叶子的肚子比同样大小的孩子要鼓很多。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叶子爸爸因为伤人坐牢，就没人注意到叶子的情况了，叶子三岁的时候。她妈妈受不了苦跑掉了。紧接着爷爷生病死了。叶子的病就这么一直耽误了下来。前年叶子在家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觉，手臂上撞青了一块，一直没有消退，肚子也是越来越大。我带她到县里的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罕见病，是什么病来着，我不懂，这上面有。”
罗红从身上背着的一个有些破烂的皮包中找出叶子的病历本。
陈安东翻开一看，立即皱起了眉头。叶子的病叫韩薛柯氏综合症。也叫朗格汉斯细胞组织细胞增生症。是一组以朗格汉斯细胞异常增生，表现为发热、咳嗽及肝、脾、淋巴结肿大等非特异性。在我国非常罕见，类似病例不到100多例。
这种病不好治，陈安东曾经看过报道。西医上现在一般都是采用化疗或者激素进行治疗，但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没办法治愈。叶子今年才六岁，但是他的发育显然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脏器肿大，还会给叶子带来越来越多的生理问题。由于这种疾病极为罕见，即便在国外也没有专门针对这种疾病的特效药物。
陈安东介绍了一下这种病情，然后说道：“这是一种恶性病，目前还没有见到过关于这种疾病的中医治疗报道。一般认为，中医没有办法进行此种疾病的治疗。所以，我只能尝试一下，我不能保证能够治愈此病。但是不管我能不能治愈这个病，这个孩子以后的治疗，我会负责到底。每个人的能力都非常有限，我希望各位将来走上工作岗位之后，能够在自己能够承受的基础上，给予病人适当的关爱。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超出自己能力去献爱心而让自己困窘，因为这种奉献会让所有愿意献爱心的人寒心。医生不能要看淡生死，但不能漠视生命。我们需要始终保持我们血液的热度。”
陈安东的话又赢得了报告厅数百学生与老师的掌声。现在陈安东的《针灸学》课程已经成为全校师生最喜爱的课。很多教师也跑过来听陈安东的课。
“陈老师，你可要想好了。这种病需要的钱可不是一点点。”有个老师好心地提醒道。
陈安东笑道：“我知道。我只会在我的承受范围来做公益的。”
“来，我诊一下脉。”陈安东先抚摸了一下叶子的头，然后轻轻抓起孩子的手腕。
这一次切脉，陈安东花了很长的时间，叶子的全身经络完全展现在他的观想神相之上。陈安东自然明白孩子的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叶子遍及全身的经络技术都有问题。经络过意狭窄，使得孩子的内气不顺。内气不顺，自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原来这就是韩薛柯氏综合症！”陈安东感叹道，真是即便陈安东知道了叶子的病情，却暂时没有太多的办法。以他现在的能力能够调动病人的内气来冲击病人体内的内气淤塞。但是像叶子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冲击。叶子经络中的内气通道太过狭窄，陈安东根本没办法将叶子的内气调动起来。
陈安东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听过陈安东课的学生从来没见陈安东像今天这样眉头紧皱。很显然，叶子的病情让陈安东有些棘手。
陈安东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将叶子的手松开。他毕竟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确定治疗方案。一是立即提升自己的实力，达到针灸的第二层次，以自身的内气强行疏通病人的经络，但是实力提升不是想一想就可以提升的。所以，这第一种办法，陈安东短时间也是没办法做到的。第二种办法就是用药物辅助，先扩宽叶子的经络，然后调动叶子的内气来疏通经络。这种办法目前是可行的。但是叶子现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这是陈安东皱眉的主要原因。
陈安东松开叶子的手，然后将叶子疾病的中医机理说了说。
“叶子的病情我目前还没能力快速治愈。我现在只能用中医辅助治疗。用针灸控制住叶子的病情。今天，我在台上演示叶子的针灸治疗。”陈安东，当即开始对叶子进行针灸。
陈安东这一次足足用了四十多根灸针，在叶子全身插满了灸针。陈安东很难得地累得满头大汗。
摄影师用高速摄影机将陈安东的动作拍摄下来，然后在教室里的高清投影里面用慢镜头将陈安东的动作播放出来。在高速镜头之下，灸针的微微震动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哇！”
几十根灸针在以同一节奏震动并且发出细微的嘶鸣，确实让在座所有的师生吃惊不已。原本他们对针灸的三个层次没有直接的体会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真正的针灸究竟是什么。很多所谓的针灸师其实是根本还没有入门。
陈安东出针收针的速度也让在场所有人叹为观止。
针灸结束之后，陈安东开了一个方子。直接将方子写好，投影在屏幕上。
陈安东见学生们纷纷用手机拍照，连忙说道：“各位，虽然，对于这个方子大家看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不要随便给病人用。不是版权的问题。而是中医的配方原则，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就算这个方子在叶子身上起作用，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没有任何效果，甚至还可能起反作用。如果中医也像西医那样标准化，还要我们中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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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最好的年代与最坏的年代
“陈老师，你确定你的方子对叶子一定有用么？”有人站起来问道。这人也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同时也是爱心社的志愿者，叫徐婧。
“问得好。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开的方子百分之百的有效。任何治疗都会有风险。所以，我无法保证我的方子对叶子一定有效。采不采用的方子，病人与病人家属有决定权。”陈安东说道。
“陈老师，前面几次课，你的诊断都很准确，而且治疗也都非常有效果。为什么你还是对自己的方子没有信心呢？”徐婧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这是遵守客观规律。任何药方都是有风险的。我的也不例外。虽然我是根据病人的病情与身体状况制定的方子，但是很多东西是我无法确保的。而且病情的发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为什么年纪越大的医生越胆小？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医生没有了冲劲，而是他们经验更丰富，知道哪些地方可能出现我们无法预料的变化。”陈安东说道。
“可是陈老师并不老啊？而且我知道陈老师其实跟我们的年轻差不多。”徐婧笑道。
“唉，被名声拖累了啊。”陈安东幽默地说道。
报告厅里一片笑声。
叶子的奶奶罗红自然会接受陈安东的治疗方案。陈安东的针灸效果已经显现。
叶子竟然安静地在她怀中睡着了，自从患病以后，由于病痛。叶子已经很难安静的睡一个囫囵觉了。总是会在疼痛中哭醒。罗红看着怀中静静入睡的叶子。眼泪倏地掉落。
“陈医生。叶子的病就摆脱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这些好人。我，我，我……”罗红猛然抱着叶子跪到了地上，“谢谢你们。谢谢……”
陈那栋连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