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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刘钰解释道，其实医书上也没有仔细注明，但是阴阳二气本就不同，仔细读的话还是能找出答案的。而宫中这样的地方，太医即使医术再精湛，对于胎儿男女也是保持沉默，有些事情可不是说一就是一这么简单的。
陈文悦恍然大悟，“我有些理解，哎，只能说女子也不容易。”
古青娅在一旁点头，“谁叫我们身为女儿身呢？”
“青娅姐，姐夫不会非要儿子吧？”刘钰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地问道，想到了那些一家妻妾内斗的情景，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第307章 七夕下
“不会，他更喜欢女儿。”古青娅笑着说道。
刘钰点头，“男人就该像姐夫一样，尊重妻子而不是把妻子当私有物或是当生孩子的工具。”
陈文悦侧头看着刘钰，看着年纪比自己小，怎么这么多感想，“还有时间，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找个好男人嫁了。”
刘钰的脸一下子红了，瞅了陈文悦一眼，“婚姻大事哪能自己做主，但愿我的运气够好吧。”
陈文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的确是，嫁人就像是蒙眼赌博，永远不晓得未来如何。”
古青娅听着两个小丫头在那边伤感，不由笑道：“姻缘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你们与其烦恼未来，不如仔细思考自己，提升自己的品德。”
“忘记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感应什么样的朋友和伴侣。”古青娅以前也不是很理解这句话，后来明白了，一个人表现在外的并不一定是其真正的本质。
陈文悦和刘钰齐齐转头看向古青娅，想听她的经验，“记得青娅姐很早就定亲成亲了，可是给我们说说？”
“每个人的缘分都是不同的，我的来得比较早而已。其实我也当时也懵懵懂懂的，还真没什么经验可传授。”
顿了顿，古青娅接着说道：“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由外人来评判的，而是上天来断定，努力修炼自己成为上天标准中的好人才是正途。”
“青娅姐，听起来好深奥的样子。”陈文悦感觉自己已经两眼冒星星了，身为萧家的外孙女，可她并不喜欢读书。
刘钰也在一旁直点头，她还真没听明白。
“总之，就是做好事，举个例子来说，刘钰你学医了，你救人命这就是在积德。”
“不过前提是，我们还是女子，女子的性质，刘钰你是学医的，运用阴阳来解释，想必能很好理解吧，拥有了那些性质，你的未来就有无限可能，当然能全部做到的人也只有圣人了，我们只能努力靠近。”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没听懂。”陈文悦有些晕乎乎的，“我回家问问我娘去，相信她会给予我更多的提示。”
刘钰沉默了下，没有说话，其实她对自己的未来从来不抱希望，根据刘家的家世，加上自己的庶女身份，不是嫁给庶子就是给人做妾，并不见得哪一种更好。
不得不承认，古青娅刚才说的话让她的心有了那么一丝冲动，又有哪个少女对未来不怀有期待呢？
“你们能出身在不错的人家，衣食无忧也是一种福分了，只要自身品德没问题，你们的未来都不会太差的。”起码门当户对是是肯定的。
也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出身，嫁个不一般的男子，才会被叫做麻雀变凤凰了。
刘钰和陈文悦若有所思，她们的生活单纯，并不会去思考这些严肃的话题，但无一例外的她们都不笨。
京城里头，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姜荣安一个状元之才会娶一个乡野丫头，但世人的眼光又怎看得透那些看不见的牵扯？
这回谈话，陈文悦和刘钰都觉得，这一年的七夕她们永生都不会忘记，一个年纪不比她们大多少的人，却有这般睿智的想法，不迷眼于富贵。
“青娅姐姐，谢谢你愿意跟我们说这些。”刘钰尤其地感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女人有时候的确是受制于丈夫，却不代表要入菟丝花那般依附于丈夫，而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
“其实我并没说什么，是你们冰雪聪明。”古青娅淡淡笑着，看着眼前两个笑靥如花的姑娘，有种长辈看晚辈的感觉，“今日七夕，愿你们心灵手巧，明理而智慧。”
陈文悦想的并不如刘钰多，但此时她觉得自己可以跟古青娅学习，过得舒坦而惬意。
姜荣安来接古青娅的时候，见两个小姑娘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心里略诧异，他家娘子这是给人说了什么人生大道理？
听身边男人问起，古青娅靠着他不由轻声笑起来，“女孩子难免对未来又期待又忐忑。”
“是吗？”姜荣安觉得肯定不止如此。
“文悦家庭好，人口简单，心思也单纯，但刘钰不同，她其实是有些消极，若是严重些甚至可能厌世，我也没多说什么。”
“当自己足够好的时候，你就会吸引到与你相当的人。”再说起这句话，古青娅觉得再有道理不够了。
“娘子比我好，我还要努力。”所以他很感激，姜荣安伸手环着古青娅，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肚子上摸着，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他们的人生也将迈入另一个阶段。
回到家里，天色还亮着，厅婶早就在院子里支起了案桌，上头摆放着整齐的鲜花瓜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一旁更是有几节的莲藕，上头等间距地插着一排针，还有只几个装水的碗。
“少爷，夫人，先用晚膳罢。”厅婶见到人回来，忙差使程水去打水给古青娅和姜荣安洗脸洗手，出去一趟，也热出不少汗来。
吃过了晚饭，又休息了一阵子，厅婶才扶着古青娅到院子中，地上摆放着几个蒲团，而程水姜秀她们也各自打理了一番，看得出来对此很是期待。
古青娅以前也跟着古氏做过，如今即使是自己主持也是很熟悉的，拈香跪在蒲团上，闭眼念了一番词语，而后插到香炉中。等她退到一旁，厅婶和姜秀程水陆续上前点香祈祷，很是虔诚。
过后，就是重头戏了，一人端了一碗水各自在矮桌前端坐着，往碗里头掷针，看谁的碗里头的针先立着。
以前玩这个，古青娅都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因此她也不抱什么期待，随意地往水中一掷，没想针竟然直直地立在水中了，她不由高兴地叫了一声，把旁边的三人也给吸引过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三人纷纷祝贺道，随即也各自端坐，努力奋斗起来。
姜荣安从书房里出来，见到此场景，不由露出一抹微笑，幸福的生活大抵如此吧。
第308章 可以
立秋过后，天气不再那么热，但也没两筐到哪里去，古青娅对京城这边的风俗还是没多大的了解，仍旧按老家的规矩来准备七月半中元节的祭拜。
厅婶也没闲着，她是姜家很远的旁支，但也属于向阳府，风俗跟三化县并不会差太多，因此在准备东西的时候，都是给准备的双份。
征得古青娅和姜荣安的允许，他们一家子也可以在这边祭拜祖先，当然他们也有分寸，不会在正门就是，而是在后院那边，把后门打开，摆放好桌子，再点香请祖先享用供奉。
程水纠结了很久，她知道厅婶一家子并没有卖身，只是宗族那边发配给姜荣安的，所以能够提这些要求并不会如何。
但是她和弟弟不同，他们已经卖身，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的命都是掌握在姜荣安和古青娅手里，要以他们为主人，放弃自己的祖先和姓氏。
在一个把宗族以及姓氏看得很重的年代，奴是非常低下的，没有祖先没有宗庙没有自由，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是非常悲哀的一件事情。
即使她和弟弟的姓氏没有被剥夺，依然保有原来的姓氏，甚至主家很好心地让他们姐弟去认字学规矩，而弟弟更是被早晚两位爷带在身边教导。
他们都活了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思量再三，程水到底没有将祭拜父母的要求提出口，要不就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古青娅很看重这次的祭祀，毕竟是在异地，而自己现在又怀有身孕，可不能像有些人想的那样，身在外地，祭拜这些能省就省了。
无论是纸钱还是其他，古青娅都一一看过了，厅婶准备得非常的好，而且连同门口的普渡也备齐了。
听厅婶说，有个县城的人家，从七月初一到七月三十，每天一个村落就轮流祭拜那些亡灵，而七月十五那日，大家统一祭拜自己的祖先。
古青娅以前有听人说过，但并不详细，不过厅婶说京城这边，还会有富贵人家请和尚或是道士做道场，以普渡众生，非常的盛大，可以持续一个月。
古青娅自己深居简出的，并没多关注，也就不知道今年京城里哪家哪家合起来办了道场之类的消息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古青娅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早晚兄弟还未成亲，但家里有亲人父母在，祭拜他们可以不参与，届时烧下纸钱意思下就成，毕竟大男人的不能要求太多。
但是程水姐弟怎么都不准备？古青娅心里奇怪，这姐弟两人看着不像是会忘祖的，难道是手头银钱不够？
古青娅并不清楚入了奴籍的人会有什么讲究，当然也不清楚这里头的一些门道。
叫来埋头做虎头鞋的程水，古青娅看着皮肤仍有些黑的小姑娘，比刚来的时候长了不少肉，人很勤快，有她在，衬得自己愈发懒散了。
“程水，不用紧张，你没做错事。”见小姑娘的手指头都要拧成麻花了，古青娅出声安抚道，“我是想问问，明日就是中元节了，你们姐弟不准备些东西祭拜下你们的父母祖先吗？”
程水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满的惊讶，“夫人，我们，我们可以吗？”声音都带上了些许抖意，听着叫人觉得怪怪的。
古青娅微微皱眉，“为什么不可以，祭拜父母先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是在害怕什么？”
“夫人，您不知道？”程水心里为古青娅的关心而感动，但是刚才的话让她明白，自家夫人显然不明白有关奴的一些事情。
“我该知道什么？”古青娅觉得奇怪，眉头紧锁，难道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我们卖身为奴，除去了姓氏，以后以主人为主。”自然的，也没有所谓祭拜祖先一事了，程水并不想瞒着古青娅这一件事情。
“有这种事？是律法规定的吗？”古青娅皱着眉头，律法里头有这一条吗？
“我不晓得，但是入了奴籍的皆是如此，即使想要祭拜祖先，许多都是偷偷祭拜的。”除非是那些好几代都为奴的，自然也被允许祭拜了。
古青娅觉得自己的认知再一次受到了挑战，“我知道了，在我们这里，是没有剥夺你们祭拜祖先这个权利的，趁着时间还早，带着你弟弟，出去把东西买齐了，明日跟厅婶一齐到后院那边祭拜吧。”
程水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当即想也不想的，双膝跪地，“夫人，您和少爷的大恩大德，我和弟弟永世不忘，我们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们的。”
“起来吧。”古青娅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她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