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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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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先不要杀它好吗?”我急忙道。
  “不杀她可以,你告诉我你的真名。”魏延道。
  “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只要你先不动它”,我急急忙忙道,“我真名叫梁砚,梁山伯的梁,笔墨纸砚的砚。”
  “出生年月呢?”
  “一九□□年十二月十二日。”我道。
  “有趣了,你是双十二生的,我是双十生的。”魏延道。
  “几几年?”我问。
  “八三。”魏延蹲下身,拿袖口狠狠从我鼻子上擦过,忽然道:“我发觉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怕死。”
  “你怕死吗?”
  “当然怕。”
  

☆、甲胄

  我额前的血根本止不住。魏延将自己的睡衣脱下,拿两只袖口紧紧绑住我的前额,并命我平躺在地上。殷红温热的鲜血在我脸颊上缓缓流淌,流进嘴里,腥甜。
  “我给你的链子——那条赤鲤呢?”魏延问。
  “扔了。”我淡淡道。
  “什么——”魏延双手紧紧扶住我的肩,蹙眉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扔了?!”
  “如果有一个人绑架了你的外甥,还把你弄瞎了,你会把他给你的东西留下来吗?”我问。
  “会,我一定会留下来,因为那是证据。”魏延道。
  我不由得大笑,起身卸下左脚上缠着的赤鲤链子,递给魏延。
  “你居然拿它当脚链,你还不如直接扔了它——”魏延惨叫一声,接过链子,提到自己鼻前,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这种赤鲤链子,西四街口的地摊,五毛钱一个批发。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跟朱妈要一打。”我道。
  魏延的嘴角冷冷地翘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将链子在裤边沿使劲擦了擦,又重新挂回了自己的颈项。他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对我道:“你的眼睛确实是我故意弄瞎的,这种滋味很难受吧。”
  我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冲上去拽住魏延,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啐了一句:“你大爷的现在才肯承认!”
  “看见你的宝贝外甥落到我手里,当小鬼在养,你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滋味恐怕更难受吧。”魏延朝我冷笑起来,“还有,你每天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卖命表现,就是为了求我饶命的时候,我能心软一点,对吗?” 
  我只觉胃里轰地冒出一股火,直直烧到喉口。
  “你之所以能忍我到现在,很大程度是因为你还未想出万全的策略将梁博衍从我手中救出,因此你一直在我身边等待时机。我说的对吗,梁砚。”明明魏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如尖刀般刺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拎住魏延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这些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现在你唯一的好朋友变成魖装在了我的往生瓶里,我要她生,她就生,我要她死,她就死。可你觉得,我魏延是容易心软的人吗?”魏延静静道。
  我的拳头越攥越紧,对准魏延的鼻梁就是一拳,就在他垂着的右手快化出龟甲的那一刻,我从大腿外侧抽出匕首,横刀勘勘将他的龟甲切成两瓣。
  魏延惨叫一声,随之倒地。
  我蹲下身,对着落在地上的其中一片龟甲,抬起匕首又是一刀,将之狠狠钉在地上。我一字一句道:“受了点威胁就立刻妥协的孩子,在梁家根本没法生存。你生平不喜受制于人,我梁砚更是。就算你比我强,但我的家训里从来没有受人胁迫这一条。”
  我掐住魏延的喉咙,将珈蓝贴在他的颈项上,冷冷道:“这把匕首,名叫珈蓝,是把好刀,你应该清楚它的作用。魏延,你暴露了。”
  魏延被自己的道术反噬,心颅灼烧,原本淡粉色的指甲盖,渐渐溢出黑气。
  “刀……你哪儿来的……”他勉勉强强吐出几个字。
  我没有回答,抬手在他细长的颈项上毫不客气地斜推一刀,魏延的肩膀不由得猛颤。珈蓝饮了血,在月色下透出青光。我俯身,凑近他的耳垂,轻轻道:“现在,立刻将往生瓶和佛龛交出来。” 
  魏延没有动,额前的青筋愈发明显。我甚至都没怎么用力,珈蓝已紧紧贴在魏延颈项处的动脉上,显得急不可耐。珈蓝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快一千多年了。还有什么,能比魏族人的血,更令它兴奋?
  “交不交?”我刚说完,只觉背后扑过一阵迅疾的气流。我即刻收刀,蜷身避开,退到魏延身后,左手仍死死制住他的喉口。
  小乾披头散发,打着赤脚,站在我面前。她手里紧握一把水果刀,显然是匆匆赶来。
  “把少爷放了。”她双目圆瞪,静静道。
  “只要他把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了他。”我道。
  “你没资格谈条件。”小乾紧抿的唇冷冷蹦出几个字。
  我的左手在魏延的颈项间慢慢发力,淡淡一笑:“是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如果你杀了少爷,那么梁博衍立刻也会死。”小乾道。
  “我说过,受了点威胁就立刻妥协的孩子,在梁家根本没法生存”,我冷冷道,“就当我侄子梁博衍命不由天,你们若要拿去,拿去便是。拿了魏延的命,我不知拯救多少无辜苍生。” 
  “虽然我暴露了……可是梁砚……你也……暴露了。”魏延的吐字已不清晰,“你就是……那个……猎人。”
  我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间好似吸入了一团白雾,又干又痒。就在此时,小乾忽然掷出一个贴着金箔的方形纸质小盒,金箔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我心知,那是装着博衍的佛龛。 
  博衍从佛龛里慢慢爬出来,打着赤身,皮肤上淤青遍布。他仰起脸,静静望着我,眼周凹陷,黑眼圈很深。
  “小阿姨,你不要我了吗?”他瘦消的脸颊上挂下泪来,“爸爸妈妈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吗?”
  我心里一惊,想着刚才说的话他全都听进去了。博衍开慧很早,又有梁樱和郑瀚的悉心教导,虽然只有四五岁的年纪,却已比一般孩童懂事,想要诓骗他,并不容易。
  “博衍,刚才那些话是小阿姨骗这些坏人的,小阿姨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我轻声道,“你现在走到小阿姨身边来。”
  博衍的腿还困在佛龛里,他双臂支撑住地面,努力朝我爬来。才爬出没几步,魏延轻轻动了动唇,真火自佛龛中涌出,博衍尖叫一声,立刻贴地翻滚起来。那佛龛外包着金箔,渐渐渗出一些黑色液体流到地面上——是尸油。
  我长啸一声,只觉愤怒已掀翻我的天灵盖,我死死掐住魏延的喉口,抬手直接将珈蓝钉进了他的右手掌,瞬间刺穿。魏延的双瞳忽然变得血红,竟一个反身将我牢牢抵在墙壁上。身后的小乾忽然惨叫一声,右手掌上全是血。我一睨,魏延的右手掌竟毫发无损!
  “不要动我的人。”魏延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原先视线里的小乾忽然变成了两个叠影。
  “我没有想到,上天入地唯一的一个猎人,居然真的是你。”魏延的右手还有些颤抖,显然之前的反噬效力巨大,他需要勉力压制。
  “从我出生起,父亲就告诉我,我是魏家这一代唯一能够运用甲胄的人,唯一的继承人,而梁家已五世不出猎人了,因此没有人能阻挡我的道路。可谁曾想,梁家憋了近百年,竟真的憋出了这上天入地唯一的一个猎人。”魏延冷冷道:“可惜阿可惜,居然是你这样的窝囊废,要是你的祖宗们知道你的眼泪现在帮忙吊着上一任甲胄的命,也就是我母亲,估计气得能从祠堂里爬出来。”
  珈蓝被我死死攥在手里,仿佛溺水旅人手中最后的一根稻草。想要翻转局面为时已晚,等待我的恐怕只剩下死亡。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猎人,你又凭什么可以确定?”我努力拖延着时间。
  “就凭你拿着一根树枝就能够划破我的道界,就凭你对我时不时显露的杀心。这根本不是因为你恨我,而是你猎人的本能。”魏延道,“你生性耿直仗义,意识里根本不会杀生,可只要你遇见我,你的心思就变得深沉,你的戾气就变得繁盛。”
  “你放着快意人生的日子不过,非要走上这条路。明面上你是为了解救你的童年好友邹幼清,可揭开那一层缘由的薄纱,是因为你要来寻我。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命运,这是梁魏两家注定好的宿命。”
  “既然是注定好的宿命,这便仅仅只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为何要牵扯进我的侄子,博衍是无辜的。”我道。
  “博衍是我捡来的,可加害他的人并不是我。一年前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已被人做成了小鬼。不要告诉我,梁家的孩子走丢了,你们能想到的仅仅是人贩子,就没有想过仇家?自从魏家在朝斗中被梁家取代,魏家一直行事谨慎,低调做事,而梁家却木秀于林,树大招风。”
  魏延的一番话令我背后渗出一阵冷汗,如果他说的全是真的,那么梁家的大厦岌岌可危。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在救博衍,而不是在害他?”我问。
  “谁说我要救他了。”魏延冷哼一声,“只有你会傻到拿眼泪去救我母亲,我只是继续养着他而已。他身上不知沾了什么戾气,每逢卯时便会发作,四处咬食生肉,如果不是我用真火将他压住,那日清晨他极有可能将你咬死。”魏延手一招,博衍身上的真火立刻熄了,他再一招手,佛龛如抽屉一般将博衍装了进去,消失不见。
  “我不信。”我道。
  “信不信随你,我该说的都说了。”魏延凑近我,手上的甲胄又滋滋烧了起来,上面有一条巨大的裂痕。没错,正是本大爷之前砍的。
  魏延的脸沐浴在月光下,竟令我产生一种隔世的恍惚。可惜那样的恍惚只存在于一瞬间,因为我知道,下一秒,他便会升起他的龟甲,将我的神魂击得粉碎。甚至,他可以再残忍一些,只击碎一半的神魂,留我一片孤魂在这世间被往生的阴兵永世追逐。
  “梁砚,说实话,你恨我吗?”魏延问道。
  我冷哼一声,“要杀我就快点。”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魏延淡淡道,“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待我好些,同我说话的语气温和些,就像你和陈昂驹说话时的口气就够了。”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消化魏延的话,只一个劲干笑,“魏延,魏少爷,魏大爷,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求我好声好气地待你?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状态吗?你刚才是被我掐得缺氧了还是脑残了?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你一个猎人,我问你要眼泪,你二话不说就给了。我被大枣攻击,你当时都瞎了,还硬是要掺和进来救我的命。就连旅店的大通铺,你都要抢我靠门的位置,好让我睡你身旁。刚才你胜券在握,明明可以一刀割了我,却只是掐住我的喉咙,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你觉得,这些说明什么?嗯?到底是我在搞笑,还是你在搞笑?”魏延静静道。
  “说明什么?”我懵问道。
  “说明你喜欢我。”魏延的嘴角竟轻轻上扬了一度。
  “你大爷的,魏延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死死闭着自己的眼睛,狼嚎道:“我梁砚活这么久,还没这样被人侮辱过!你对着一个猎人说出这样的话,你会后悔的,魏延!”
  “没事,感情这种事,可能你今天喜欢,明天就不喜欢了;可能我今天不喜欢,明天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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