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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多是枝茜莲玉这样稳重的丫鬟,不想这珍鸟也是个爱玩的,姐姐以为我是带她走还是留着看家?”
“既然把她给了你,就凭你处置。”赵灵运淡淡道,又说,“刚才见了陆乙吧,说了什么?”
赵承嗣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楚襄说让您别忘了当初答应他的事,还有这铨官之事,有个叫史令的,想做万年县佐史。”
“佐史?史令?”赵灵运皱眉。
“这铨官之事一直经由太子,却要先在楚襄那查清了底细。可是巧,这史令和咱们府上一人有些关联。”
“你是说……容氏?”
赵承嗣倚栏而坐,并不看她。
赵灵运低声吩咐枝茜两句,一会,莲玉过来,“回大姑,湘红原姓史。”
赵承嗣道:“湘红乃英国公府家生子,一家在老宅看房子,前不久她这许久不见的兄长才到了上京来。”
一切看似巧合的事大多都是人为。
“却是从未听过湘红回乡探亲。”
原是县主府的下人每年都有一次探亲的机会,即便是欠了死契的,也可以到了日子去管银钱的管事那领了赏钱回乡。人事记录在册,做不了假。
赵灵运问莲玉,“你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进展?”
“湘红做事仔细,没什么痕迹可循。”莲玉回,“还请大姑给奴婢些时间。”
“也罢,”赵灵运摆摆手,“此事急不得,你先下去吧。”
赵承嗣起来扶赵灵运,姐弟二人沿着湖畔走一路,绿柳抽新枝,绒花满天飞,到处生机盎然。他凑近赵灵运,轻声道:“湘红恐怕不只为容氏做事,或许不仅是英国公府的钉子,需找个人试探一二。”
“你怀疑她是……”赵灵运瞥眼过来。
赵承嗣点头,神情凝重起来,“楚襄派人查过,湘红从进英国公府就没见过父母兄长,那边倒是流过她身死的消息。”
“假的?”赵灵运一凛,“怕是会武?”
“姐姐您慧智,我猜测他是诚王府的死士。”
赵灵运笑了,按住赵承嗣的手,“咱这落魄的县主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你什么手段我不管,把容氏的尾巴给我揪出来。”
赵承嗣叠手上去,“这是自然,不过姐姐,我即便算计到头,也断不会害您。县主府不该就这么落魄了,您……也莫生我的气。”
到底是嫡亲弟弟,再有揣测试探,赵灵运也是当手心宝疼的。想他自生来就没了母亲,又泡着药罐子长大,这么多年来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既然想要□□谋利,随他去吧,何况她至今所做,也不过是让他承嗣,堂堂正正地做县主府的主子。
“我是要嫁人的,你心里有计较,但切记万事要以县主府为尊。”
作者有话要说: 聘礼清单参考清同治皇后的大婚妆奁清单
作者要赶紧把赵灵兮嫁出去
but!
楚襄娶赵灵兮你问过人家愿意不愿意啊?
wuli灵兮切黑的好嘛好嘛好嘛!
赵承嗣你个熊孩子这么点就勾心斗角想过你姐姐吗?
舅舅你啥时候撩妹啊赶紧的啊!
第42章
几日后,一架马车载着赵承嗣一行回了别庄。临行前赵灵兮到他屋里坐了会,赵承嗣送了个刀鞘,说是胡人当挂坠的,好看玩意就当个辟邪的吧。
赵灵兮出来就见枝茜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四姑娘,司织坊的卢绣娘来了,大姑请您去试衣服。”
却说她到了听啼馆一看,赵灵霄也在,这姑娘多了,屋里也热闹起来。几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会女红的都忙着,还有二等丫鬟小丫鬟端茶倒水的跑来跑去,几时见过听啼馆这般境地?也是开了眼了。
打屋内炕上左边坐着的是赵灵运,另一面是赵灵霄,二人正对着铺在炕桌上的新衣说着什么,对面一个小杌子坐着卢绣娘,她手里还拿着绣棚,偶尔抬头回上两句。
而旁边的桌案上,往常堆满了书本册子,这会堆满了衣裳布料,还有个藤木架子,却是赵灵运屋里搭衣的,也拿出来挂新衣了。
有丫鬟看到赵灵兮福了一礼,赵灵运抬眼过来,说,“来了啊。”便拍拍自己旁边,要她过来坐。
赵灵霄抿了抿唇,做了个万福,“见过四姐姐,还要恭喜四姐姐了。”
赵灵运往里挪了两下,指着衣服上的绣样,“灵霄你看这里,是不是少了针脚?”
赵灵霄一面看一面解释,“长姐说我擅女红,就叫我过来帮着看看,要我说卢绣娘这里已经做得精细了,是长姐太挑,不如,镶几颗珍珠吧!”
赵灵运一挑眉就要喊芙风开库房,赵灵霄却叫丫鬟拿来了个四方手掌大小的紫檀木匣,“四姐姐是我们姐妹最先出嫁的,我没甚好东西,就是有几颗南海东珠,是往常过年英国公府的外祖赏的。”
说罢,纤纤玉手打开了匣子。红锦缎子,搁着龙眼大小的珍珠,个顶个的成色好,是个好东西。
赵灵兮笑了笑,“那还要妹妹破费了。”
“还是姐姐莫要嫌弃我才是。”赵灵霄掩了下唇,把匣子阖上递给了卢绣娘。
赵灵兮拿了个软枕倚着,看赵灵兮从绣筐里拿了把剪刀,把衣服上一些线头剪掉。一双细嫩的手,灵巧地挑剪,那架势像是会女红的。
“长姐不会女红,我是个半吊子,还要麻烦妹妹,说来惭愧。”
赵灵霄抖了两下手里的活计,抬首看过来。她与容氏肖像,却要比容氏温润些,许是刚及笄,即便稳重自持,少女神态仍然时不时流露些,“这是县主府的喜事,您又是我姐姐,父亲也常说要我们姊妹兄弟友爱,我能帮的少,就女红还算过得去。”
赵灵兮听罢侧头瞥了眼赵灵运,姊妹兄弟友爱?她这位长姐和故去的县主一样,最讲究嫡庶有别。
“什么时候别忘了你是县主府的主子。”赵灵运像是知道赵灵兮心有所想,头也不抬地道,“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县主府的四姑娘。”
赵灵兮垂目敛眉,姨娘什么时候都是下人,姑娘爷们什么时候都是主人。
“灵兮多谢长姐教诲。”
赵灵运点了点枝茜的绣棚,“这个鸳鸯是双面绣?你这个颜色换一个,不好。”又拿了双鞋比划着,“这上面也镶块玉吧,绣金线的,总觉得缺点什么。”
赵灵兮按住赵灵运的手,“长姐不可,太过奢侈。”
赵灵运向来说一不二,没理赵灵兮,叫芙风开库房,又喊卢绣娘,“你那件嫁衣可改好?改好了给四姑娘试试。”
眼见着成亲的架势颇为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嫡女出嫁,不论赵灵运与潘氏说过什么,又与楚襄有过什么,赵灵兮面上没表露过任何,心里多少有些不悦。那卢绣娘咬掉线头过来伺候她换衣时,她便说道:“灵兮有一事不明,还请长姐解惑。”
呆在各位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都是有眼力见的,当下就撤了出去,枝茜还细心掩好了门。这会屋里就只有姐妹三人,有什么话也可直说了。
“灵兮对县主府没什么念想,长姐若是以为我嫁去了将军府就会帮衬县主府一二,就想多了。”
赵灵霄捏针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绣花。
赵灵运这才抬首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你想多了,县主府如何犯不着卖女求荣。今日正好灵霄也在,做个见证。”赵灵运从炕桌下的抽屉里抽出张纸,“父亲的意思,把你过继到我母亲下面,嫡女身份出嫁。”
正绣着的赵灵霄一听,手一抖就扎上了指头,她皱了皱眉,抽出手帕包上,视线在赵灵运和赵灵兮身上来回狐疑逡巡。
赵灵运眯着眼淡淡看了她一眼,把纸搁在了桌上,“合算了你的八字,父亲觉着合适。等过几日上书告天,正式把你纳入我母亲名下,你便是我嫡亲妹妹了。”
还不待赵灵兮有什么动作,赵灵霄已变了脸色,神色有些挂不住,先拿过看了起来。确实是赵定的字迹,联想到他从自己回来就拘在了畅春阁,被母亲放出来后晨昏定省避而不见,想是早就做好了决定打算。
赵灵兮喉咙上下哽了两下,随着赵灵兮拿不住纸轻飘飘掉下来,约莫看清了上面的字。正是她的生辰八字,还有赵定的落款,这事假不了。
赵灵运见两人一个面色苍白,一个木头不动,下地捡好了纸塞进赵灵兮手心,罢了推门叫人进来,伺候赵灵兮换衣。
赵灵霄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努力扯出抹笑,“灵霄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赵灵运点头,“你去忙吧,还要多谢六妹妹肯帮忙。”
“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赵灵霄咬牙硬撑,“长姐近来身子不好,还要多加休息,灵霄告退。”
待人走了,刚刚好热闹的屋里一下安静了大半。赵灵运挥退下人,去了内间。赵灵兮换了龙凤呈祥的嫁衣霞帔,脚上踩的是刚镶了玉的鞋子,腰系蝶扣,领口袖口的花纹精细精巧,穿她身上正是纤侬合度。
赵灵运打发了卢绣娘,领她到铜镜前坐,轻挽了发髻,又戴上金枝缠纹红宝石头面,一排细密的南海珍珠帘挡在额前,遮住了姑娘的脸。
对镜自照,一人娇艳,一人修貌。赵灵运眼里浮上一层笑意,“大和尚一早批过你的八字,命中带贵。便是目有灵兮心有犀,得之妙兮。”
但求一人心,惟有赵灵兮。她答应楚襄的已经做了,可她这人也恰恰不喜欢被人胁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灵运轻微勾了勾唇畔,楚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
从听啼馆出来,赵灵霄就直奔缀锦阁,不料刚走没多远,法严过来了。
“四姑娘,老爷请您到瘦园一趟。”
赵灵霄却不想再等,咬了咬牙硬声道:“不巧,我正有事怕是去不了了,你且先回去回禀了老爷,我稍后就到。”
说着,领着丫鬟就要越过去,不想法严却伸手拦了下来,“四姑娘,老爷有请。”
态度如此强硬,贯不像往日那般和气温吞。赵灵霄去瘦园的路上就在想,她记事起赵定就不管家,成天礼佛诵经很是虔诚,后来还拜了大昭寺的和尚为师,在家带发修行。她感念母亲不受宠爱,老成持重,勉励修读经文,晨昏定省从未落过,在赵定面前得了宠爱,没在赵灵运面前落了几层。
然而惊蛰菩若寺一趟,赵灵运先失踪找回,后闭门不见,再主动让位,而她则出不了门,见不到容氏。赵灵霄心思翻转无数,暗暗猜测是否赵定察觉了什么,越想心越惊,等见到赵定时已出了一手心的汗。
赵定盘坐在铺了紫茄色衾褥的炕上,手盘着一串菩提子,闭阖双目,语气平平。
“来了?”
赵灵霄下拜福身,“女儿给父亲请安,多日未见父亲,您身子还好?”
赵定慢慢睁眼,要她坐下,“你近来参悟礼佛,可有心得?”
赵灵霄敛眉垂目,愈发恭敬,“……还望父亲指点一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赵定道,“我不许你告诉你母亲,自有原因。回去默诵一百遍金刚经,何时心静了再出来。”
赵灵霄攥紧了裙裾,有股冲动想问一问赵定,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退下了。
人走后,茶已凉。赵定尝了口苦涩,闲话法严,“这孩子心性不坏,有她执拗固然无错,却也不该误了县主府。你找个机会递个帖子到东宫去罢。”
法严应